《坐进我车里的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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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我车里的脏女孩-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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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蔡真只是在哀求,她没有提醒李青芸如果张扬出去意味着什么,她虽然想到了,而且知道如果在放过路镇和失去舒天白之间选择的话,李青芸一定会选择前者,可蔡真无法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因为这简直就是无耻的要挟。蔡真说不出来的意思,路镇却说了出来,因为路镇也清楚地知道李青芸的弱点,他跪在李青芸的脚边,哭喊着说,是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是我害了你啊,如果让天白知道了,你怎么办啊?李青芸浑身一抖,反手用尽全身力气甩了路镇一个耳光,然后颓然坐倒在地,哀哀地又哭了开来。这天晚上,离李青芸和我老*那场最后演变成生死赌局的了断还不到二十天。 
“发生了这件事以后,我一直没有去理路镇,他也不敢来找我,那段时间你不是问过我是不是和路镇闹别扭了,但我不敢和你说出真相。我虽然恨死了路镇,这个千刀万剐的流氓,可是你知道我和他是前世的冤孽啊,再说你也知道,他一喝酒就疯,就管不住自己,他第一次和我在一起也是喝了酒的,我抗不过他,那时候我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幼稚,谁得到了我的第一次,我这一辈子就要跟谁,哪里象现在的年轻人,唉,所以我才会去替他求情,所以我以后还是要嫁给他。那段时间我虽然不去理路镇,但我无法逃避青芸,我们在一个地方上班,她的痛苦我天天都能看见,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不敢去看她哀怨的眼睛,可在你们面前,我们还是装作没事一般,强颜欢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但我们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将是我们俩之间永远无法合拢的鸿沟。” 
“直到有一天,青芸向领导请假,出去了一个下午,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以前我们俩人关系这么好,有什么事她向来都是和我说的。直到快下班了,她才回来,脸色很差,眼睛红红的好象哭过一般,当时人还很多,我又坐在二楼,想问却无法问她,等到下班了,她往我的窗口看,就是不走,我明白她要和我说话。等到店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上到了二楼,扔给我一张纸,口中还恨恨地说,是姓路的!我一看就吓坏了,这是一张怀孕证明,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对于青芸来说是灭顶之灾啊,那时侯打胎哪有这么容易啊,我感到天旋地转,这事肯定是瞒不住了,我对不起青芸啊,路镇也要被抓走了,正在这时,你的电话来了,约青芸出去谈谈,放下电话,青芸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说了一句话:终于来了,但我不能失去天白!说完就抛下了我,独自下楼走了。” 
“那天晚上,我不敢回家,一直等在青芸回家的路边,我知道你们要谈什么,但这种时候你要找青芸谈对青芸是不公平的,我想一定是你赢了,我怕青芸受不了打击会出事,而且现在最要紧还有如何处理她腹中的胎儿。青芸来了,我迎了上去,她看见我,声音颤抖着说:我没有失去他,但我也无法拿掉这个孩子了,我对不起依琳,更对不起天白啊,可是我无法想象没有天白的日子,就让我下辈子给他们做牛做马吧!青芸仿佛忘了我和她之间的鸿沟,扑在我的肩头哭了起来。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青芸边哭边断断续续地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说了,我的心痛苦地都快要扭曲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对青芸说什么,我可怜舒天白,他的孩子将要被无情的赶出这个世界,那可是他四代单传的骨肉啊,但我那一刻更担心的是你,我问青芸你在哪里,她茫然地摇了摇头,猛然醒悟了过来,哭道:我怎么会糊涂到让她自己一个人走啊!然后我们俩匆匆地就往你的厂里赶去,在你的房门口,我们听见你同宿舍的人在问你怎么了,你只是在哭,我们不敢进去打扰你,就悄悄地下了楼,你不知道,那晚我们在你的宿舍下面整整呆了一宿啊。第二天,你还记得吗,我还给你打了电话,那时青芸就在我旁边,我听见你语气平静,心里略安,但我不敢问你将如何处理胎儿,当时我的心里又矛盾又痛苦又担心,后来天白就天天地往你那里跑,青芸和我都是知道原因的,直到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悄悄地跟在天白的身后来到你的厂门口,看见你和一个个子高高的人出来,他就是热爱他爸吧,我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店里,和等候在那里的青芸说了。后来你就结婚了,回了老家,青芸和天白随后也结婚了。再后来热爱和晓羽都出世了,我知道热爱他爸被瞒在鼓里,是我们对不起他,但是天白也同样被瞒在鼓里,那是我和路镇对不起他啊。但我无法说什么,我当时已经将路镇当作了我生命的全部” 
蔡阿姨说到这里,老妈猛地捏住了蔡阿姨的肩膀,咬着牙说:“路镇在哪里?这畜生现在在哪里?”蔡阿姨悲凉地笑了起来:“一个人作了孽,老天是有数的,逃过了一时,却逃不过一世。” 
三十一。 真相的另一部分(四)

“他现在青海西宁北郊监狱服刑,一共是十八年,还有三年的刑期。”老妈听了,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喃喃地说:“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天白也没和我说过。” 
“天白和青芸是不知道,你回老家以后,了无音讯,天白一家的生活也慢慢地平静下来,路镇自从犯了那事以后,自觉羞愧,很少去见天白和青芸,就是他们的婚礼也托病没有去,不过那时他们的婚礼很仓促,天白心情也不好,所以就没强求他。而我和路镇却迟迟没有结婚,虽然我没有离开他,但我不可能忘了他的罪孽,何况在天白面前我有犯罪感,只觉得迟一天结婚就可以多赎一天的罪。我最受不了的是看见天白抱着晓羽亲热的样子,每次看到,我都忍不住要偷偷掉泪,当时这秘密只有我和青芸知道,青芸是受了委屈,可她把大部分委屈转到了你的身上,最可怜的是天白和热爱他爸,他们还蒙蒙懂懂地养着别人的孩子。唉,冤孽啊,不过晓羽这孩子从小就很讨人喜欢,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路镇也知道如果不离开苏州,我是不会和他结婚的,心一横,就辞了职,跑到了海南,我、我也辞了工作,跟着他走了。苏州对于我和路镇来说,已经成为不归之地,我和路镇在一起后无脸再见天白和青芸,我们断绝了和所有同学朋友的联系,即使我的家人,我也再三嘱咐过他们千万不要透露我们的行踪,他们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做到了。路镇在海南发展得还可以,几年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女儿路笑含,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晓羽的事。在海南的那几年里,虽然我们过的不错,但我的心中一直隐隐地觉得很不安,生怕报应找上门来。但最终报应还是来了,路镇所在的公司出了走私大案,涉案金额高达几千万,这个案子的背景异常复杂,而当时路镇却偏偏是老总的助理之一,处在旋涡之中的他昏了头,一直以来只知道代理老总签字,保住自己的职位,领一份高工资,根本搞不清那些业务中的猫腻,还以为是公司正常的业务,案发后,那个该死的老总出逃国外,而路镇却成了替罪羊,既说不清楚,也不会有机会给他说,那时正处于从严从重打击经济犯罪的风口上,路镇就被判了十八年,宣判的那天,我和他的姐姐姐夫坐在被告席上,听着法官念完判决书,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闪,老天报应了,路镇以前犯下的罪孽今日终于遭到报应了,那时我的女儿才三岁。路镇出发去青海服刑的前一天,我带了女儿去看他,他对我凄凉地笑了,说他是在为往事赎罪,老天是公平的,因为这次的事他本不知情,即使知情也只能算协同犯案,不该判这么重的。他又嘱咐我,让我跟他的姐姐姐夫回杭州,也好有个照应,如果日后生活艰难,就去找个男人,一起将含笑带大。” 
“我到了杭州,在他姐姐姐夫的帮助下,我带着女儿独自过了十五年,你知道我不可能去找别的男人,他赎完了罪,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这十几年的生活一直不太稳定,我一个文化不高的女人,很难找到好的工作,直到三年前,我盘下了这间小旅馆的经营权,生活才总算安稳了下来,我女儿也很争气,在前年考上了北京大学。” 
“你还记得你离开苏州的时候给青芸的那张热爱的照片吗?青芸第二天就将照片给我看了,并哭着说,如果有一天,热爱和晓羽能结为夫妻,她就是下辈子变猪变狗也愿意,因为她对你怀着深深地内疚,希望能在热爱和晓羽身上化解她的悔恨。我记住了她的心愿,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天晚上,热爱带了晓羽到我店里,我一开始没有认出晓羽,当然也不认识热爱,但我给晓羽洗澡时认出了她,你知道她长得多象年轻时的青芸啊,我吃惊之下,再加上浴室空气不好,心脏病就犯了,昏倒在地,我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晓羽被拐卖了,我假装去为晓羽拿衣服,想偷偷地报警,但又想想热爱看上去也不象是坏人,就先下来看看情况再说,免得冤枉了好人,我是开旅馆的,警察不是随便好乱叫的,等到我下来,却发现晓羽在找什么东西,当时我和热爱都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后来她好象回过神来了,不仅说热爱是她的亲人,还说出了你的名字,这下我终于明白热爱是你的儿子,我当时搞不清你们两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搞不清晓羽为什么会在热爱身边,但想到热爱和晓羽本不是兄妹,他们能在一起又是青芸的心愿,所以就放下了心,第二天热爱上班去了,我到这里找晓羽,才确定她真的是失去了记忆,一下子着急了起来,赶紧打电话到苏州托我哥哥打听,才知道天白和青芸出了车祸。” 
“我打定主意要促成热爱和晓羽,帮青芸完成她的愿望,但这两个孩子天生有缘,我都还没行动,他们就已经好上了,我本想找你,告诉你一切,但看到两个孩子好得难舍难分,就先不着急了,想等他们瓜熟蒂落了,你自然会来杭州的,那时再说也不迟,可没想到你会突然来到杭州,还带着热爱去苏州,我却一点也不知道,唉,都怨我,早知道我早点告诉你,晓羽就不会走了,都怨我啊!” 
听到这里,老妈欲哭无泪,她心中的悲哀我可以想象得出,她最初的愤怒已经转化成无奈,她能怨谁呢?她又能恨谁呢?欺骗她的李青芸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这场冤孽的直接制造者路镇也已入狱十五年,接受着上天的另一种惩罚,难道能怨蔡阿姨吗?可她又有什么错?如果说她有错,也只是错在替路镇求情,但路镇却是她将要托付终身的男人啊,爱情是无罪的,更何况她有愧于李青芸,当时要是说出了真相,让天平倾向了老妈这边,她又该怎么去面对李青芸?老妈只能怨自己,怨自己的轻信,怨自己的命运,怨自己用情太深,怨自己不该爱上我父亲。在三个人的爱情纠缠中,每个人都有委屈,每个人都怨恨,但这委屈、这怨恨最终却无情地让一个不知情的局外人来默默地分担,在这一刻,我相信老妈一定想到了我的老爸孟日升,他是最无辜的,他是最委屈的,难道他爱上了一个本不应属于他的女人就该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这个问题老妈能回答吗?我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老妈一定会伴随着内疚,伴随着悔恨,用尽她的余生,去思索、去寻找着答案,或许这答案老妈永远也找不到,因为这个问题也许本来就没有答案。 
而这一刻,我却热泪盈眶,我的内心欣喜若狂,这一天我经历了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过程,大悲大喜之后,我终于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珍贵,什么叫来之不易,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真情。虽然我的身体因为疲惫而僵硬着,但在我的躯壳内却奔腾着巨大的柔情,我感到我本已变成粉末的五脏六腑奇迹般地恢复如初,我听到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深情的呼唤:舒晓羽,我的晓羽,你在哪里? 
我跳了起来,一言不发就往外走,蔡阿姨一把拉住我说:“热爱,你要到哪里去找晓羽啊,天下这么大,你怎么去找啊?”我梗着头说:“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她,带她回家!”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那晚,我开着车,找遍了杭州的每一个角落,查询了无数个宾馆旅馆,在汽车站、火车站前,我象一个乞丐般询问着路过的人,发疯似地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孩,一个面带忧伤、肤白胜雪的女孩。直到清晨,怀着深深地失望,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开了门,灯还亮着,我一眼就看见沙发边的茶几上有一串亮晶晶的东西,是水晶挂链!我大喜过望,大叫了一声:“舒晓羽,你回来了?” 
 三十二。老爸来了

舒晓羽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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