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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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烧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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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两条去路,墨兆锡淡定问,声音里掺着欲。望的沙哑:“哪边是卧室?”

甘擎摇摇晃晃地用腿踢他:“墨兆锡,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放下来!”

“乖一点!”

他抡起手臂轻轻打她屁股一下,决定自己选一条,没想到还选对了,进去卧室的时候特意把她挣扎时昂起的脑袋按下去,以免磕到门框。

甘擎被摔进大床,七荤八素、大脑短路中没来的及说话,只看见墨兆锡又以非一般的速度脱干净自己,纵身扑过来。

引狼入室。

甘擎在迷糊着接受墨兆锡填满自己的那一瞬,想到刚才她一时大意的所作所为正好适用这个词。

“你弟弟是电视台的?”

大汗淋漓过后,甘擎无一丝力气地趴在他的胸口上缓神,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就在耳边,模模糊糊地,墨兆锡的话闯进她给自己独自圈出的空间。

甘擎从没敢想象,有一天她会跟个没什么感情基础的男人在她的卧室里激烈地滚床单,一切来的都太快了,比墨兆锡扒衣服的速度都快,自从何仲回来的那个星期五,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似乎两人都装作没那么明显。她不太清楚是自己受了何仲归来的刺激,一再容忍墨兆锡破坏他们之前的惯例,还是墨兆锡收到过什么风声可那似乎不太可能

她楞了楞神,一张脸满是惊异:“你怎么知道?”

墨兆锡手指卷起她耳边的一绺长发,在面前把玩:“我猜的。我刚才在楼下等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个省台生活频道的采访车从小区里面开出来。”

甘擎无意识叹口气:“你可真会猜啊,他是生活频道一节目的采编。”

“他叫”

甘擎忽然抬起头来,垂眸,不明所以地左右看他:“墨兆锡,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我的身体你介入完,你现在还想介入我的生活?”

墨兆锡似乎被她太坦率的问法吓了一跳:“我有么?”

也许是位置的关系,甘擎噙着打趣的笑,手臂撑起,居高临下,问起话来都特别有气势:“墨律师,你怎么还结巴了,这可不符合你身为高级经理应该具备的素质吧,是因为被我说中了?”

墨兆锡挑起一侧的嘴角,样子像在笑,但似乎又很无奈,和甘擎第一次在酒吧遇见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目光炯炯,以一种探索的眼神看着她:“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有什么反应?”

甘擎先是一怔,然后也笑:“这个玩笑挺好笑就是这个反应。”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是沉默,身体那么近,几乎紧紧相挨,心的距离却好像那么远,有如隔了千山万水,看不见彼此的面貌。

甘擎翻个身,从他身上滑下,耳边的呼吸声和自己一样平缓时,她诺诺说:

“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墨兆锡偏头,眉头中间筑起小山,目光复杂凌厉,让她一时不知道以一种什么眼神回视他最好。

墨兆锡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或者说,是身体上的第一个男人,而心里应该不是第一个,因为之前有个如从童话故事里走出的白马王子——何仲曾经走进她的世界,虽然他们相处时间短暂,但甘擎至少体会过,原来被一个人时刻注视、听一个人的肉麻情话、被一个人周到地照顾是件很美好而快乐的事。

她想,她是经历过爱情的,这与和墨兆锡在一起时,那种所有畅快和舒悦都来自身体是全然不同的。

他带给她无数次快乐的巅峰,可那只限于肉体,无关感情。

可能很少有女人像她一样,也可以如男人一般把性和爱分开。

甘擎从前自认是她是个在感情和生活中都可以顽强抵御欲。望的人,朋友说,也许恰恰是她太自律,才让她变得在别人眼中是如此不正常:直到27岁,她从未交过一个正式男友,对性更没有任何兴趣,甚至接吻都觉得恶心反感。

往文艺点儿说,她是极端柏拉图式恋爱的追求者,往通俗了说,她就是一性冷淡

四年前,何仲第一次吻甘擎,她差点打他一个巴掌,幸好何仲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她的唇,没有深入的意思,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大概会破口大骂,大概会挥手揍他,大概会踹他下盘

卧室里充斥着方才激情过后的浓重气味,墨兆锡仍然用眼里的灼光燃烧她,低声沉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后别在我家里了。”甘擎磨磨蹭蹭对上他的双眼,刻意跳过刚才那个尴尬的有关“介入生活”的话题,说,“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年,大半夜的,你从我家里走出去被邻居看见,算怎么回事?”

“这样啊。”他毫无压力地开怀笑,打挺起来,一转身,再次用坚实的胸腹覆上她的柔软,“那我大半夜不出去就是了,做到明天早上,我保证没人发现我离开”

喘息和呻吟在静谧的夜里重重叠叠,那神秘得甘擎曾不屑一碰的欲望。此时正如一张无形的手,抓住她的心,迫使她沉沦再沉沦。

墨兆锡这个骗子!甘擎一早扶着快折断的腰从卧室里出来,看见他正在吃着她的美容苹果,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津津有味地看体育新闻,真想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捅他一刀。

“你不是说你一早上就走吗,怎么还赖在这儿?!”

墨兆锡咽下苹果,脸上看不出一点悔意,还振振有词:“我醒的有点晚,8点半,外面正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所以我决定——先不走了!陪你吃早饭!”

甘擎无语,气愤地噎口口水,向厕所的方向走,墨兆锡随后跟上去,边走边说:“你肯定饿了吧,我按你冰箱上贴的菜谱做了一锅玉米粥——等等!”

甘擎正想冷哼,就他那厨艺,她有必要为她的菜谱默哀三分钟,然而,甘擎被他吼得停下脚步,狐疑皱眉回头,发现墨兆锡的神情不对,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一片血渍闯入眼帘。

“不会是”

撕裂了??甘擎似乎能听见墨兆锡心里的OS。

甘擎拎起他还在向她裤腰探的脖子:“大姨妈,你没听说过?”

墨兆锡懵懂摇头。

“每个月来一次,为期一周,在此期间,各种套套必须休假,等大姨妈走,你才能再拜访,懂了吗?”怪不得她昨天情绪那么暴躁,原来事出有因。

墨兆锡应该是明白了,露出一抹诡谲的笑,隔着薄薄的布料快速摸一把她的下面:“嗯,不错,来的挺是时候,下周她走,正好我和你会和。我算的对不对?”

甘擎此时除了把卫生间的门狠狠关上,觉得其他反应都对他太仁慈了!

她怎么忘记了,他俩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波段,沟通起来那是相当的吃力。

差点被门板打到鼻子的墨兆锡揉着鼻翼,心里真正的OS是这样的:月经期间的女人果然不好惹

墨兆锡到底还是混到半夜才走,甘擎在家当了一天老佛爷,指示他干这干那,还不许有怨言。

中午,杨颂英终于给她回了电话,语气还是一律的僵硬,像在交代公事,等甘擎说她正好来月经,杨颂英也像宣读审判结果一样,一条条告诉她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甘擎越听越烦闷,母女的对话第N次不欢而散。

三餐全是墨兆锡照食谱做的,难以下咽到极点。

最后,甘擎把那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又送给了墨兆锡。

甘信说甘擎是女强人,只有一半说对了,在下属面前,她当然是能干又风光的上司,在合作商面前,她只是外表比“六。合。彩”养眼很多的花瓶,而事实上,她也认为自己是靠运气和“六。合。彩”的特别关照和提携才走上今天的位置,并不是何仲酸了吧唧说的什么“大展拳脚”,中秋节回来以后第一个例会上,甘擎坐在离老总挺远的位置,一边远远揣测他的表情,一边分析她这次升职的可能性。

今天早上还有下属过来跟她咬耳朵恭喜她,甘擎心知自己能力不够,希望不大,但总这么被寄予厚望,好像潜移默化地就给了她一种错觉。

甘擎没想到“六。合。彩”这么快就离开公司,她还想在他走之前在部里张罗一次送别宴,即使不搞多大排场请多少人,至少她还是要表示一下,可是,“六。合。彩”就这么低调地跳槽了。

前面,有同事在做有关中秋节的活动总结,甘擎心不在焉听,到了最后环节,主持会议的老总秘书笑靥如花,姿态优雅地把会议室里的玻璃门轻轻拉开。

甘擎正在以喝茶水来缓解是否会升职带来的忐忑,她还以为是老总夫人来视察,略一抬头,余光瞥见那进来的人,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悉数送给对面的同事。

6

6、06。。。

取代“六。合。彩”成为甘擎直属上司的人竟然是——何仲。

她深深地有种被整蛊的感觉,也有种豁然开朗的顿悟——几年前,何仲出席完那晚的年会,下一个工作日,他便成为老总钦点的企划部经理,而现在,好像是将当时的画面回放播出一样,不过,这次他直接成为的是她的顶头上司。

何仲像个永远会发光发热的能量体,总有吸引住全场女性目光的能耐。

甘擎不难发现何仲每每说完一句话的时候,总会看她一眼。

而很快,他风趣幽默的自我介绍和上任宣言讲完了,就迈着沉稳淡定的步子,亲自走到位于墙角甘擎面前,伸出手,面带微笑,动作流畅至极,引来所有员工不约而同的窃窃私语和暗昧不明的注目礼。

眼前这状况,何仲这是摆明要给她一个惊吓啊,她要是不配合似乎有点可惜。

甘擎利落地站起身,同样展开可以称得上是相当灿烂的笑容,回握他干燥的手心,眼底却一片火光熔融。

“甘擎。”唇边划过她的名字后,何仲微微顿了一下,缓了缓神,“合作愉快!我刚回国,对部里的工作还不是很了解,以后如果有做的有偏差的地方,还希望你多多提出意见。”

甘擎眉眼弯弯,笑得让人找不出破绽:“何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耳边的抽气声、议论声更加凶猛了。

“她只是个副总监,怎么敢对皇亲国戚这么说话,他们之间过去一定有猫腻,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销售部的大嘴巴就在她身边不远,这是她在所有议论声音当中听得最清晰的一句。

此时,悠然大方的甘擎也在何仲的脸上捕捉到一丝难得一见的尴尬。

例会结束,甘擎随着人流刚进办公室想要回头关门,一只手撑住门板,顺势推开。

“方便说几句话吗,甘副总监?”

甘擎耸耸肩,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何仲的眸底又暗淡几分。

何仲双手插兜,在门口站定半刻,门外不停有探寻的诜诜目光投射进来,抬手想要关门。

甘擎瞟一眼:“别关门。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何必多此一举?”

何仲想用一个无奈的笑表示对今时今日的甘擎刮目相看,然而,那笑容到了唇边却多了些许涩意。

“你变得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甘擎嘴角动了动,轻飘飘说:“人都是会变的。”和他对视,“你难道没变吗?”

何仲苦笑着坐进她办公桌对面沙发椅中,并没否认。

“四年了,看来你过得还不错,我真的很好奇,是谁把当年眨着小鹿斑比一样眼睛的女孩变成现在这样的你。”

甘擎抬抬眉毛,手上机械地整理桌面,语气淡薄得像和陌生人讲话:“何总监,我认为现在并不是我们该叙旧的时候,如果没什么事,您先请回吧,在其位、谋其职,我手里还有很有工作要做。您觉得呢?”

何仲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定定看她,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他起身笑笑说:“我赞同你的说法,你继续忙,我先出去,有机会我们再聊。”

甘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耳边还回荡他那句“是谁把她变成现在的样子”,其实她很想告诉他,改变那个懦弱胆小的甘擎的,并不是任何人,而是四年的时间。

和何仲心无旁骛共事并非难事,这点连甘擎自己也有点震惊,原来,她投入工作的速度远远超乎于她投入感情的速度,只要何仲不试图还跟她攀谈过去的事,她可以像看待“六。合。彩”那样一视同仁地把他当成单纯的上司,忽略他身为一个单身男人的所有令人瞠舌的条件。

转眼又到了星期五中午,甘擎在餐厅吃完饭,到楼下咖啡店点杯摩卡,正准备休息一下,手机里进来一条墨兆锡的短信:大姨妈串完门子没有?

甘擎的大脑有长达十几秒的当机,正常运转时,立马叫来服务生把摩卡换成黑咖啡。

一想到墨兆锡,甘擎顺理成章回忆起中秋节晚上他挑起的巧克力战争,还有那所谓的特级巧克力粥,她就无法不对巧克力产生恐惧。

舌尖细细品尝味道醇香苦涩的黑咖啡,甘擎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点摩卡了,瞥一眼手边安静躺着的手机,她有些迟疑和犹豫,但究竟为什么没有立刻回墨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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