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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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qj-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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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锈迹斑驳的大门支支扭扭地被两个小弟关上。
  工厂里一缕灯光,勉强使许安华看清了对方的脸。
  方脸,小眼睛,面目狰狞凶恶,其余众人都站着,唯有他颇具威势地坐在两个木箱推起的“宝座”上。
  结论:不认识。
  看其他绑匪对他的恭敬态度,应该就是所谓的“老大”了。
  许安华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
  “你倒是胆大!”对方见许安华神色平和地打量自己,狰狞一笑,“是想着反正要死了吗?也对,见了我的面,迟早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
  说着挥手示意:“给他嘴上的条子揭了!”
  许安华这才想起,绑匪们一般都是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的长相,如果不幸看到了,就只怪对方倒霉了。
  一个小弟跳出来按住许安华的头,猛一用力,嘴上的胶布粘着周围最娇嫩的皮肤应声撕下,许安华抿了抿嘴,稍微缓解疼痛。
  “这么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打算撕票了?”
  那名凶神恶煞的头头坐在仓库的木箱上,手里把玩一枚精致锋利的小刀,“没错,你很聪明,不过可惜,聪明人往往活不久。”
  “那你一定很聪明。”
  那名头头瞪视许安华,许安华的膝盖立刻从后遭受一击猛踢,单膝跪地,那名方才在车上高谈阔论的小弟从后拽住许安华的头发,迫使他向后仰。
  “老大,他既然不怕死,我们现在就弄死他!”
  “宝座”上的头头冷笑一声,似乎十分赞成。
  他指望眼前这个中年人能够像无数其他被绑票的人一样,向他跪地求饶,哭天抢地,但是没有。又或者大呼大叫以死相拼,最后当生命真正受到威胁时,吓得屁滚尿流,但是也没有。
  眼前的中年男人衣服破旧,面容憔悴,但双眸却晶亮有神,似乎在隐隐的发着光,在昏暗的废弃工厂宛如两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让人移不开眼。
  世界上真有不怕死的人吗?
  这位老大纵横黑道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许安华仍被按着不能动弹,他也不挣扎反抗,而是被迫仰头看着老大,但他的眼角天生带翘,看着前方的时候就好像在用眼角看人似的,这就给人造成一种错觉。
  这个人虽然被按跪着,他的傲骨却铮铮如铁,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像在鄙视对方似的。
  那名老大从木箱上跳下,走至许安华面前。 
  “道上的人都叫我李大佬,从我在这条道上混到现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却没见过你这样的。许大老板,都到这份上了,就说句实话,说不定我能给你个痛快。”
  李保全推开按住许安华的小弟,自己蹲下抓住许安华的头发,与之平视,“许大老板,你到底怕不怕死?”
  许安华冷笑一声:“怕。”
  李保全露出满意的微笑。
  许安华又说:“但很可惜,我死不了。”
  “我要杀你,根本就不用一点力气。”说着李保全另一只手中的小刀缓慢地划破许安华的脖颈,鲜血顺着刀沿流到李保全结满茧子的手背上。
  这只手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许安华本能的感觉到。
  “那个雇佣你的人能给你多少?十万?二十万?还是一百万?”许安华说:“我能给你的,比这要多出二十倍!即使是为了这些钱,你暂时也不会杀我。”
  “对,但是等收到钱后,就不一定了。”李大佬放开许安华,小刀抹到许安华的衣襟上,擦干净后,才起身,对周围的小弟们说:“许大老板初来乍到,你们好好招呼招呼他,哦,对了,可别把人弄死了。”
  众人团团围住了许安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估计能完结。居然在文章的最后,我才开始喜欢上了许安华。。。哎。。。。


☆、终章(一)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雨来的时候许安华明明就站在眼前,几乎是触手可及的地方,而雨走了,许安华却也消失了。
  不知是死是活。
  李玉函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话机房。
  他也就算了,就连白昂也是,脸阴的就像今晚的乌云。
  张猛着急地问道:“许老板,不会有事吧?”
  事发第一时间,李玉函就联系了警方,现在警方正秘密在家中部署追踪系统。现在他们就只等绑匪的电话,无论什么条件,都会尽量满足他们。
  问题是,从晚上到现在,已经凌晨,还一个电话都没有。
  张猛就像一只被触怒的大猫,焦躁地在房间里转圈,他实在无法理解,明明应该是最焦躁不安的两个人却都如同大佛一样稳坐在那,终于,张猛受不了的大吼:“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从他和白昂来这里开始,李玉函就一言不发,不吃不喝,张猛都快产生错觉,就这么放着不管不顾,李玉函一定会变成一尊最生动的望夫石。
  一名警察小哥走过来录口供收集消息。
  “谁是李玉函?”
  张猛顺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谁让你们进来的,谁就是啊。”
  警察小哥冷静地推一推眼镜,“你是李玉函?”
  张猛摇头。
  “那就闭嘴一边歇着去。”
  张猛:“!!”
  “我是。”李玉函忽然低低开口。
  “我是李玉函。”
  警察小哥捏着纸笔走到李玉函面前,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低头开始记录。
  “李玉函,你在几点几分看见许安华被劫持的?作案工具是什么?”
  “下午七点三十分,大雨开始的时候。一辆黑色别克,有两个人下车劫持,应该还有一个人开车,我知道车里还有没有其他人。那两个下车的人一个目测一米七左右,另一个一米八三左右,黄色头发。离得太远,还下着雨,我只看见车牌号前是H404。暂时就是这些。”
  警察小哥记录完,诧异地看了一眼李玉函。
  一般人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都会失去冷静,恢复理智需要至少三十分钟的时间,能记住绑匪的某个显著特征已经不错了,而这个年轻人,却能够在事发第一时间记清楚绑匪的具体特征,就连车牌号都能留心几下,除了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很难做到如此。
  见警察小哥迟迟未开口,李玉函冷冷道:“还有要问的吗?”
  “有。据我们所知,这间别墅是许安华名下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许安华是我干爹。”李玉函面无表情道:“不过他即将和我接触法律关系。”
  警察小哥一推眼镜:“为什么?你们之间发生存在什么矛盾吗?”
  “没有。”
  继续追问,李玉函却不再回答了。
  警察小哥只好问别的:“据你所知,许安华平素有什么仇家吗?”
  李玉函想了想,摇头。
  警察小哥一合记录本,起身道:“没有了,谢谢合作。”
  “不客气。”
  那位警察小哥将所得信息交给同事,交流中回头看了一眼李玉函,却见那个看似理智的残酷的年轻人再次恢复了望着电话发呆的样子。
  他在想什么呢?
  警察小哥正疑惑间,那名同事拉着他,神秘兮兮地走到一间大卧室,指了指卧室里的洗漱间。
  难道有什么新发现?
  那名同事不肯说,而是努努嘴巴,示意他自己去看。
  很宽敞的洗漱间,干净整洁,摆着一个牙刷杯,一把电须刀,什么都只有一个,就连洗浴毛巾也是如此。
  这有什么奇怪的?
  目光忽然看到牙刷杯里的牙刷,有两把,一模一样的,两把牙刷不同方向放置,就好像两个人,面对面一样。
  那名同事又拉着他走到垃圾桶旁,低头一看,警察小哥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为什么方才追问,李玉函不回答的理由,如今全都清楚了。
  他们竟然是那种关系!
  李玉函忽然起身。
  张猛也跟着起身:“怎么,想起什么了吗?”
  李玉函看了看张猛,又看了看白昂。
  警察小哥适时地走过去,“如果想到什么,希望你能尽快告诉我们。”
  李玉函又坐下,摇了摇头。
  白昂的眉头皱了起来。
  张猛于是无师自通的看明白了,李玉函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瞒着事!
  这一夜难熬的很。
  因为警察小哥说了,如果是为寻仇,那么在对方不是心理变态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电话来的。如果是为钱,在第一天晚上,劫匪为了逼迫对方焦虑害怕,也是不会有电话过来的。
  所以这一夜注定要白等了。
  警察陆续离开。
  张猛迷迷糊糊地栽在沙发上,从卧室方向传来白昂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张猛渐渐醒了过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许安华和我们做了什么事吗?”
  “……”
  有纸片扔出来的声音。
  “双手手指和双脚脚趾被活生生一根根砍断,还被你设计送进了监狱,一个半月前,就是我和许安华在米国的时候,他被监狱里的人活活给打死了!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生父亲的!”白昂的声音异常愤怒:“许安华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只怕他更会迫不及待地跟你断绝关系吧。”白昂冷笑,“我以为对许安华终究是不同的,但没想到许安华遇到这种事情,你还有事情隐瞒,难道真是你自己自导自演的,就为了夺取许安华的财产?”
  李玉函的声音在沉默许久后低低响起:“不是。”
  “你当然不是!”白昂说:“你想和对付你亲爹一样,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救回许安华,顺便将那些绑匪和背后的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对吗?”
  李玉函沉默。
  “你有没有想过,上次你能逃脱,不是因为你做的天衣无缝,而是因为一个卖水果的赌徒,人渣,不值得警察过分注意。这次是H市三大地产集团之一的许安华,他身上背着多少人的债,牵扯多少关系,还有廖市长,整个H市的政绩有三分之一靠许安华的地产业撑起来,你觉得你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上头的人不会管?”
  “李玉函,你冷静想想!”
  张猛听完,冷汗涔涔,他这才明白李玉函不是不急,也不是性格沉稳,而是天生不善于表露,他此刻估计想用最阴狠也是最不理智的方法救出许安华。
  素来安静寡言的李玉函忽然大吼一声,继而双手捂住脸,他像是将力量掏空了似的,背靠在墙壁上,腿却仍笔直地支撑着,就像始终支撑着他的信念一般。
  就在张猛以为李玉函要这么捂着脸睡过去时,李玉函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许袁硕,这个人和我有仇。”
  ***
  “没想到是我吧!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许安华大半夜被人从睡梦中提起来,他的双手被背在身后,一路被拎着肩膀拖到工厂一个角落,这里离那些手下们睡觉的地方远些。
  灯光亮起来,即使是昏黄暗淡的,在长时间密闭幽暗的环境里待得太久的许安华仍然觉得刺目。
  那人啧啧两声,甚是得意。
  “啧啧,堂堂许氏集团总裁,大名鼎鼎,高高在上的许安华,许大老板!也有做落水狗的时候!”
  那人怪笑两声,声音陡然一沉:“没想到是我吧?”
  灯光靠近那人的脸。
  许安华睡衣惺忪中略看了一眼那人,“哦……”
  没有得到预期效果,那人跳起来,一脚踹到许安华的肚子上,许安华闷吭一声,五脏肺腑仿佛被挤压绞痛,虾米状蜷缩起来。许袁硕这才稍稍顺气,这许安华娇生惯养,最是怕疼,公司里几乎无人不知。现下受这一脚,一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活该!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表舅舅,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啊?我在公司满打满算也有二十年,从小助理做起,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但是你猜猜我做主管多少年?十五年!十五年里就连姓王的那小子都能升到高级主管,当初他在我手下就是一打杂的!”
  “姓王的也就算了,你不知道从哪捡回来一个野种,居然也能骑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要不是有你在后边撑着,他能不把我放在眼里吗?许安华,你真是有眼无珠,我对公司尽心尽力,你却把公司交给一个野种!”
  许安华咳嗽两下,将涌上的胃酸吐出来,嘴里又苦又涩:“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公司了。”
  “没错,还不是你那野种设计害我!”许袁硕恨不能将他口中的野种碎尸万段。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挪用公司款项私下投资?有没有和玉龙集团的易永高合谋设计许氏?”
  许袁硕语塞,蓦然想起今非昔比,他早已不是公司职员,而高高在上的许大老板如今正瘫坐他面前,不过一个阶下囚而已。
  意识到这巨大的反差,许袁硕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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