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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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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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又在商场逛了一会,景泽相中了一个大抱偶,他指给曲静深看:“兔子,你瞧那货多霸气!”
  曲静深瞅了眼跟个五六岁的孩子大黑猩猩,满面黑线。景泽已经跑过去了,他把黑猩猩的全身摸了个遍,还一边跟店家说:“这玩意儿多少钱啊,挺爷们的!”
  那店主是个姑娘,店里所有的东西她最讨厌这个,打进来货就搁这儿摆着,到现在都没卖出去。她说:“是啊,就是长的丑了点,你相中了,便宜点给你。”
  景泽说:“我不需要被保护!”一句话就把店主噎死了,那姑娘心想这丫不会有病吧?
  曲静深赶忙把他拽走,景泽小怒:“你干嘛呢,甭拉了甭拉了,我又不买!”曲静深总算把步子放慢了点,景泽直哼哼,这兔子算是掉钱眼里出不来了。
  。。。。。
  他们走出商场时已经下午三点多,冬天天短,外面阳光疏疏落落的,温度降了下来,曲静深忙把拉锁拉到顶。商场门口围了一群人,景泽好奇地往里瞧了几眼,原来是做相片的。他本来打算拉着曲静深走的,可正好身边一对情侣拿着水晶相框走过来。景泽伸着头看了看,原来是把相片弄到仿水晶的玻璃上,挺好看的。他心血来潮,要不也跟兔子做一个?
  于是景泽拉着曲静深挤了进去,曲静深本来嫌他无聊,可一看到小摊上摆放的成品,好奇心顿起,倒认真地看起来。景泽说:“兔子,咱们也做一个放在床头呗!”好时刻提醒兔子,他是有男人的。
  曲静深眼直溜溜地瞧着做相片的师傅,好大会才理景泽。他点了一下头,意思就是:随便,你要想做咱们就做,无所谓。
  景泽弹他个脑瓜崩,接着问那师傅:“做一个多少钱啊?”
  那师傅头也没抬,熟练地报价:“最小的三块,稍微大点的五块,中等的十块,最大的那个十五。”
  景泽说:“我们做个十五的。”曲静深一听不得了了,马上拿出本子写道:“做十块的就行,十五的太大了,放哪?”
  景泽说:“就差五块钱,为啥不做个大点的?”
  曲静深写:“关键是大一点也没用不是,那五块钱够咱俩坐公交的了。”
  景泽也不跟他理论了,直接夺过曲静深手里的笔,没收,由一家之主保管!曲静深没搭理他,他仔细地挑水晶相框去了。
  最大的那水晶相框大约长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的样子,相框边上是机器打磨的花纹,晶莹剔透的挺漂亮。他们前面有三个在排队的,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
  那师傅让他们站到布景前面说:“你们选一个,还是用这个?”
  景泽瞅了眼那布景上面的桃花,心说俗气透了,非得要重新选。最后选定了一张雪景,雪景上有一个大胖雪人,天空中还在飘着纷扬的雪花。
  那师傅举起老式的照相机说:“喊茄子,我开始拍了。”
  景泽大声说:“他不会说话!”
  那师傅说:“做个口型也成!拍了!”
  景泽勾着曲静深的肩膀说:“听见了吗?”
  咔嚓定格!景泽的表情很二,曲静深倒是露出了八颗牙齿,但怎么看怎么不自然。景泽过去瞄了一眼说:“师傅我们重拍,你瞧我的嘴都有点照斜了!”
  那师傅已经把照片印到他们选好的水晶框上了,景泽虽然不乐意,但也怕麻烦,只好默默地收了。
  景泽搂着曲静深走出人群,在他耳边说:“兔子,回家喽!”曲静深有点漫不经心,这一天就花了一百多,他肉疼。
  

  第三十五章过两个人的年

  回家的路上,景泽坐在公车里摆弄着手里的水晶相框说:“兔子,我咋越看越觉得自个儿这表情傻?”
  曲静深把相框从他手里夺过来装到挎包里,景泽说:“哎哎哎…给我再看会!又摸不坏!”曲静深向来看东西在意,他心说这东西最怕划到,搁他手里不定给弄成什么样呢。
  景泽捏巴了曲静深一会,觉得实在无趣,还不如皮娃娃呢,他家兔子怎么捏都不会叫。他无聊地看向窗外,快过年了,外面到处张灯结彩的,既漂亮又热闹。
  曲静深见景泽不吱声,瞄了他几眼,随后眼神也被窗外的炫目景色吸引。说来,这是他独自在异乡过的第一个年。以前都是跟着他叔叔过,虽然一家人也热热闹闹的,可他心里却分外冷清。饺子一样吃,汤圆也一样吃,但就是少了些家的味道。他看着叔叔一家人幸福美满的样子,十分羡慕嫉妒。
  其实景泽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因为他父母亲人此时都在国外。但他平时大大咧咧,加上又二,所以这种情绪不太强烈,但不是没有。景泽看到许多提着袋子从商场出来的人,于是转头对曲静深说:“兔子,咱明儿个也去购物呗。”曲静深笑着微微点了头,算是同意了。
  从公车站台到他们住的地方还有段路,景泽跺着脚走在北方的寒风里,脸红红的,下巴那儿有隔夜的胡渣,猛一看还真有些男人的味道了。曲静深还是瘦弱单薄的样子,在人群里说不上显眼,但让人第一眼就觉得这人脾气很好。
  景泽朝曲静深吹口哨:“喂兔子,听哥的命令,我连着吹,你就连着走,我隔着吹,你就一走一停!”
  曲静深心说丫你训狗呢。可是脚底下跟不当家似的,模仿了条大笨狗。对曲静深来说,这样的琐碎温馨以前从未有过,他心里有种这样的感觉:马戏团里训猴子,总是先给它点好吃的,它要是乖乖学就继续投食,要是不乖,丫就给它一棒子。他就觉得,如果他哪天张牙舞爪了,景泽肯定往死里干他。
  回到家,曲静深第一件事就是把水晶相框小心翼翼地搁在床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往里挪了挪。景泽毛手毛脚的,不知哪天不小心给弄碎了呢。
  景泽跟在曲静深身后闲的做各种怪动作,先是超人打怪兽的标准姿式,后来又成了小新撒尿时的猥琐姿式。那天晚上家里炒菜没盐了,两个人一起去小商店买了盐,最后要找三毛钱的零钱,老板没零钱了,于是给了他们根棒棒糖,荔枝味的。景泽剥开糖纸塞巴塞巴含自己嘴里了。
  曲静深提着盐走在他旁边,景泽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举到曲静深嘴边上:“喂,兔子,太难吃了,给你!”
  曲静深死活不张嘴,景泽说:“不吃我就扔啦!”曲静深被打败了,乖乖地把棒棒糖含到嘴里。
  景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兔子,你要是不吃晚上就把它塞你那个里面…其实挺方便操作的,要不咱们改天试试?”
  曲静深吃棒棒糖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荔枝味儿打他嘴里都成砒霜了。
  大概都是那棒棒糖搞的,那天夜里景泽也跟棒棒糖似的。曲静深刚脱衣服上床,那货就逮着他了,以当暖炉为诱惑之策,然后床被迫的吱吱呀呀想。
  景泽按把曲静深的手按在床头上,故意为难:“兔子,说你爱我,快点儿!要不我把你干透气儿!”
  曲静深满脸通红,眼睛都快淌出水来了,嘴唇微张着,下、身磨蹭着景泽的。他越这样,景泽越登鼻子上脸,继续说:“骚兔子,胡萝卜顶的这么厉害,想出来吗?!啪啪!”
  景泽轻轻地抽了几下,又不动了。他太喜欢看曲静深失控的表情了,只有自己才能给他这样的快感,让平时安静禁欲的人变得放浪形骸。这对年轻的男人来说,都是件极有成就感的事。似乎立马穿越成了皇帝,天下之大,莫不是王土。
  曲静深觉得自己马上要暴了,就像被充气充到临界点的气球,下一秒就会嘭的一声暴掉。可是…最坑爹的就是他等不到最后那一声。
  景泽的手上上下下拔着他的胡萝卜,后面时不时地鞭打他一下。每当曲静深觉得马上要出来的时候,景泽又不动了。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了许多次,景泽听到了他最想听的声音。
  “嗯…啊……”那声音似乎是从嗓子深处发出来的,沾染着禁声已久才会有的的喑哑。曲静深都快把嘴唇咬肿了,景泽却趴在的耳朵边上继续无赖:“乖,再叫几声,听话,就几声…”
  曲静深却再也不叫了,他双手紧抓着景泽的手腕喘息。景泽知道他马上要到了,他腰沉下去,死按住曲静深大力地猛戳。曲静深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冒出来细细的汗珠。
  景泽俯□去跟他接吻,继续卖力地摆动劲腰。最后当胡萝卜汁出来的时候,曲静深已经半昏迷状态了。景泽满意地咬着他的嘴唇,别提有多舒爽。
  这次景泽多少知道了点那啥完要清洗了,以前跟他玩的人都是熟手,现在遇到个生手,只有自己动手了。曲静深刚开始还拒绝被他擦拭某个地方,但胳膊拗不过大腿,景泽的手都进去了,他还能怎么反抗?
  那夜是腊月二十七,天气广播上说这几天又要来寒流,但是他们家没有电视,所以当外面起风的时候,只能临阵磨枪似的紧紧抱在了一起。曲静深那夜没有发烧说梦话,真正说梦话的是景泽,可是他那口地道的方言,曲静深真没听出景泽说的啥。第二天曲静深提起这事,景泽说他昨晚上做梦了,被狗咬了,然后他拿着棒子追狗,结果脚下一个不稳被绊倒了。曲静深总算知道了,那丫原来是在骂人,靠…
  第二天上午,他们学别人家打扫房子,可是房间里的东西非旧即破,根本没有什么好打扫的。可曲静深却执意收拾了一遍又一遍,把它们摆放整齐。景泽抽烟时不小心把沙发罩烫了个洞,曲静深好大会没搭理他。
  曲静深忙里忙外,景泽跟在后面打下手。曲静深拿着布蹲下来擦煤球炉子,景泽搬小板凳坐到旁边问他:“我说兔子诶,这东西擦了也会脏的吧,本来就是跟碳打交道的货。”
  曲静深清洗布料的水黑乎乎的,眼看着袖子要沾到水了,曲静深举起手来示意景泽帮他挽一下袖子。景泽衔着烟眯着眼看他,痞痞的。
  曲静深打扫房间时把家里缺少的东西都记在了本子上,准备下午去买。中午吃完饭,他拿出本子写:“下午我去买东西,你自己在家吧。”
  景泽瞄了一眼说:“我也去!省得你给别人占了便宜!”
  曲静深写:“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抠么,怎么可能给别人占到便宜。”
  景泽哼哼几声:“你撒尿的时候万一胡萝卜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曲静深嘴角抽搐,他有点蛋疼。是真的蛋疼,昨晚被禽兽夜袭的。景泽翘着二郎腿,吊着眼角说:“以后凡是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曲静深懒得理他,心道要是听你的太阳就得打西边出来。又一想,钱还在他身上,顿时就怂了。
  但当下午买起东西来,景泽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他就不该来。本来他们决定要买个窗帘和桌布的,可是在买窗帘的时候发生了冲突。景泽相中的是那种调子较高贵的奶黄色,曲静深看上的是那种简单的蓝色,上面还有些卡通图案。
  曲静深耐心地在本子上写:“你相中的那个很好看,也挺有档次,但是放家里不适合。我不是嫌贵…”他还没写完呢,景泽把笔劈手夺过来:“我眼睛疼,看不清!”
  曲静深实在不想让店主看笑话,连拉带扯地把这中二货拖出去,景泽气哼哼地说:“一家之主是谁知道吗?”
  曲静深配合地点点头,景泽稍微满意了些,接着问:“那买黄的?”曲静深摇摇头。
  景泽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昨晚是白干你了,一点都不听话!”景泽本来就大大咧咧不太顾忌什么场合不场合的,这么一吼,吸引了不少眼光。
  曲静深心里就郁闷了,心想你真傻还是假傻啊?他不再鸟他,直接返身进入刚才那家窗帘店。
  景泽打赌曲静深一定会回来找他,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于是灰溜溜地走进那家店。
  景泽走到曲静深身边,指手划脚:“老板,不要那个,要那人上面带小叮当的蓝色的!”
  曲静深点点头,等老板量好尺寸,封好边,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曲静深接过东西付了钱就走,景泽磨磨叽叽地跟在后面,他拉不下脸主动去搭话。丫怎么不想想自己昨晚是多不要脸呢!
  曲静深在心里只觉得好笑,他没生气,只是觉得刚才跟他继续僵持下去也没劲,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要不赶不急了。过了一会,曲静深把手里的窗帘交给景泽,于是欠虐的景爷翘起了尾巴。
  后来他们又去买桌布、称肉、买炮竹还有对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年,鞭炮还没有戒严,过年的味儿还挺浓。当时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一般,稍微差点的还真得到过年才舍得吃鸡、鱼。
  景泽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曲静深手里也没闲着,什么炖鸡鱼时放的大料,花椒粉等事物他都买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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