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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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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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静深朝他笑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懂我想什么了?景泽用没受伤的爪子拿过包子搁到曲静深嘴边上,慢悠悠的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啊…乖,快吃。”
  曲静深就着他的手咬一口,喷香可口的肉馅,吃的他嘴巴上一圈油。景泽伸手帮他擦掉,然后把沾油的手用被子擦干净。曲静深无语地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哭笑不得。
  曲静深把排骨汤端给景泽,景泽喝了几口,说:“宝贝儿,你也喝,瞧这瘦的…”景泽说着,便含了汤,要嘴对嘴喂他,曲静深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景泽上午在医院观察了半天,受伤的胳膊并没有异象,午饭便嚷嚷着去方启程那儿吃。曲静深这才想起来分店的事,不知道小白在那儿能不能忙过来?他让景泽给小白挂电话问问情况,小白说都挺好的,他正在打扫着一些小地方,不累,让他放心照顾景泽。
  挂了电话,曲静深拿过本子写道:“挺不好意思的,开分店的事也没能帮上忙,现在钱又不宽裕。”
  景泽狠狠的呼噜了把他的头发:“宝贝儿,别乱想这么多,都是我没用嘛,还没赚到钱就出事了。”
  曲静深写道:“这不怪你,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同意干这个工程,是我们太大意啦。”
  景泽说:“都到这时候了,哪能后悔,既然接了,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
  曲静深点点头,他同意景泽的看法。其实,有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人并不是那么不靠谱。景泽有他自己的处事方式,他没必要反对,只需试着理解并支持就够了。大概,这才是曲静深的好。
  下午的时候景泽一个人去见那受伤者的家属,曲静深有点不放心,他想跟着去,却被景泽拒绝了。于是他只好去帮着小白收拾新店,他心里总落不到实处,但反过来想想,本来就没有,不怕输,大不了从头开始。
  小白见到曲静深来,十分惊讶。曲静深写道:“怎么啦?不想看到我来呀?”
  小白瞪大眼睛看他:“景哥没事啦?我还以为要在医院呆上几天呢,正想着晚上炖汤送过去呢。”
  曲静深笑着写道:“他那人哪坐得住。”
  小白又问:“那赔偿的事说准了吗?到底是私了,还是公了?”
  曲静深摇摇头,“下午就去谈这事,不管私了还是公了,都不好处理就是啦。”
  小白担心的应着:“对对,和钱扯上关系,本来就麻烦。昨晚还跟方启程说,如果有用着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曲静深捏捏笔头,实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想了好大会才写道:“太谢谢你们了,幸好认识你们,不然出了事也不知道该找谁。”
  小白说:“方启程说,钱嘛可以再赚,但朋友,就不太好交了。还说,要不是有这回事,他还认识不了我呢。”
  要不说呢,世上的事总是很微妙。零零碎碎的事情,再回头看时,却又环环相扣。因此,不得不庆幸那些看似不经心的相遇。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投射进来,曲静深和小白挽着袖子,弯着腰打扫着房子。只是这样,曲静深就觉得十分满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个小气吧啦的人。
  跟曲静深这边比起来,景泽就麻烦就多了。伤者的家属死咬着他不放,非得要把人告上法庭。景泽头有点大,他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再加两万块钱,私了。”
  跟他谈理赔事情的中年女人十分激动,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孙子,以为钱就能摆平一切吗?!”
  景泽说:“你想上法庭,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
  中年女人被他这话刺激的情绪更激动,顺手不知摸到什么玩意就往景泽身上砸。幸好景泽闪的块,不然玻璃杯就直接甩到他头上。
  景泽顿时火冒三丈,指指床上昏迷着的病人,吼道:“我他妈的要不是可怜这是条人命,你爱公了就公了,老子不陪你玩了!”景泽起身理都不理再次发疯的女人,甩上门转身就走。
  景泽胸口像埋着一团怒火,是他把这个世界想简单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简单的东西?原来要做成一件事,不仅需要想法,现实中还有各种各样的阻碍。景泽一直是高看自己的,他有记忆的人生里,都活在别人羡慕的目光里。可是有一天,才恍然大悟地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
  想到这里,景泽突然停下。他泄愤似的挥着拳头砸着硬、梆梆墙壁。直到手背的皮都磨破了,他依然不觉得疼。景泽终于明白,再他妈的拽的像爷,有时候也不得不在别人面前装孙子。一想到这种事,还真他妈的!






  第六十九章小日子

  景泽从医院出来时,心里的邪火总算少了些。先前的暴力发泄还是有用的,可是他妈的,手疼。景泽看着从手背上有些血肉模糊,还真像跟人刚动过手。
  景泽给李国其打了个电话,“这事你看着办吧,只要别影响工程进度就好,该请客的请客,该送礼的送礼。”
  李国其听着他语气不太友善,便明白了其中关系,笑着说:“老弟,早跟你说了,这帮人不知好歹,行了,都交给我吧。”李国其挂上电知心里也没个着落,他在想简明越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景泽本来还打算到工地瞧瞧的,可是被这破事搞的一点心情没有。他给小白挂个电话,问清楚分店地址,打了个出租车就过去了。
  小白对正拿着抹布擦着货架的曲静深说:“哥,景哥刚打电话说一会就过来。”
  曲静深疑惑地看了小白一眼,景泽不是说下午要处理赔偿的事?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小白知道曲静深又担心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安慰说:“哥,没准景哥已经处理好了呢。一会等他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曲静深点点头,跑去洗了洗抹布,店里已经打扫的差不多,就等着方启程上货了。曲静深想到这里,放下洗干净的抹布,拿过本子写:“启程说什么时候送东西来了吗?是不是要提着把货的名字统计一下?”
  小白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玩意儿?方启程说找人直接送来就成了嘛。”
  曲静深笑了笑,心想叫小白还真符合他。小白问:“哥,怎么啦?你笑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么?”
  曲静深摇头,没有没有。小白往旁边椅子上一瘫,抹布丢到一边:“累死我啦,方启程太会算计了,知道找咱们不用花钱。”
  曲静深心想,省下钱还不是为你们以后的生活?要是景泽跟方启程一样会过日子他就踏实了,可那个不着调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实在让人担心。
  曲静深正想到这里,景泽人还未到声音已先到:“挺好找的嘛,方启程还挺会选地方的…”
  小白朝门口瞄了一眼说:“景哥,你还挺快的,对啦,手上的伤好点了没?”小白说着就要凑上去看,走近了才看清景泽手背上的伤,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啦?”
  景泽大大咧咧甩了甩手:“没事儿,小意思。”
  曲静深这时也凑上来了,看到伤口直皱眉,怎么才这么会,又伤了?
  景泽跟犯错的小孩似的,立马把手藏到身后,嘻皮笑脸地对曲静深说:“宝贝儿,小白没欺负你吧,要是有尽管说,没事儿,方启程不在这,我揍他。”
  小白抽抽嘴角,也不关心景泽的伤势了,撒腿退到安全地区:“啊,景哥,不带你这样的,躺着也中枪啊…”
  曲静深白了景泽一眼,不给我看是吧,那自个找地儿歇着吧,我还有活要干呢。曲静深没再理他,径直去收拾刚才没收拾完的事。
  景泽张了张嘴又闭上,他习惯性的抬手挠挠头,结果碰到伤口,疼的嗷的一声叫出来。曲静深手上的动作愣了愣,然后…继续干。
  景泽正脑补着曲静深会立马跑过来,拿着他的手一脸心疼的表情。结果对方正屁、股对着他,头都不带转一下的。既然山不就我,那还是我主动就山吧。
  景泽走上去,伸手拍了下曲静深的屁、股:“过分了啊,没听到我刚才喊疼吗?”
  小白眼神四处飘: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是好孩子。如果我真在这儿壮烈了,方木头啊,逢年过节的记得多给我烧点纸钱。
  曲静深跟被火烧屁、股似的立马站直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景泽。景泽心里闷着的那股邪火,被曲静深这‘冷冰冰’的眼神,灭的片甲不留。
  既然邪火没了,景泽只能老实交待:“没谈拢,自个儿跟自个儿生气,砸墙砸的。”
  曲静深心说,幸好当时只看到了墙,如果我在现场,指不着怎么被蹂躏呢。
  景泽说:“没事儿,只是磨破了点皮,过两天就好啦。”
  曲静深瞄了眼他的伤口,眼见为实,真不是磨破皮那么轻松。血已经干了,还沾着未来得及擦掉的墙灰。曲静深逮着他的手,死拉着他去水池那儿冲洗。
  小白会意,说:“附近就有小药店,我去拿点消炎药。”
  曲静深朝小白点点头,算谢谢。小白很利索,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曲静深把水龙头的水流拧小,仔细地帮景泽冲着。
  景泽疼的吸气,曲静深又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他不再用手碰伤口,只靠水流的冲力把沾在上面的墙灰冲掉。干涸的血迹冲净了,露出白花花的肉。景泽额头上冒出细汗,嘴里嘟囔:“真他妈的疼,当时怎么着就不疼?”
  曲静深给他一个‘你这才知道啊’的眼神,景泽讪讪地笑了笑。曲静深扯了些卫生纸帮他擦干手背上的水迹,留下伤口那一圈,小心翼翼地帮他吹着。
  清清凉凉的吹气稍微缓解了一下伤口的疼痛,景泽把下午的事跟曲静深跟扯闲话似的说出来,说完自言自语的道:“你说这么简单的理,他们就不明白?”
  曲静深看到他紧紧皱着眉头,心说,生活环境,生活遭遇不同,你又怎么能让别人完全理解你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事,就跟我总想不通几百块钱的衣服,跟几十块钱的衣服有什么区别一样。
  这件事似乎让景泽很感慨,他长叹一口气说:“宝贝儿,人活着真受罪啊~~”
  曲静深觉得好笑,小白正好这会进来,好奇地问:“景哥,咋啦,发出这种感慨可不像你啊。”
  景泽瞥了他一眼:“在跟病人交流时,请注意你的言行。”
  小白抽抽嘴角,把药撂到曲静深手上:“哥,碘酒,还有消火药,顺带要了些绷带,景哥这得绑绷带吧,看着伤口挺厉害的。”
  曲静深似乎十分同意小白的观点,点头。景泽说:“白啊,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啊。”
  曲静深拿过碘酒,看了景泽一眼,景泽立马往后抽手:“疼啊啊啊啊,宝贝儿你手下留情!”
  曲静深不管他的狼嚎,朝小白使了个眼神,你,过来按住他的手。
  小白特别乐意接受这个任务,“景哥,得罪了啊,我们都是为你好,嘿嘿嘿嘿。”小白笑的挺温柔,但手上好不含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曲静深速战速决,手上尽量放到最轻。可碘酒那玩意,只要碰到伤口就是钻心的疼。景泽眼巴巴的瞧着曲静深:“兔子,你你你…晚上等着,你给我等着…”
  曲静深把绷带最后一道缠完,终于大功告成。小白累的汗津津的,“哎天哪,真要命。”
  景泽也就嘴上占占便宜,其实自个儿心里都有数,谁让他冲动来着,这都是活该。他看着两个手上都缠着绷带,噗哧乐了:“这做的什么孽啊…”
  曲静深才得空摸过自己的本子,他写:“这回可总算得长记性了吧,做事之前不想想后果么。人家不同意你的意见,就这样,以后谁敢跟你处事?”
  景泽说:“这次明明是他们不对,我是往好处劝,又怎么成我的不是了?”
  曲静深极有耐心的写道:“他们大概有他们的打算,毕竟生活经历不同嘛,你还指望别人都理解你的想法?”
  景泽说:“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曲静深写道:“我跟你一起骂他们一顿就能解释事情,那我肯定骂的。”
  景泽颇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事,想起来就肝疼!”
  曲静深生怕被景泽夺了本子,往后退两步,才写道:“不提就能解决了么,早晚要处理的啊。”
  景泽把手上受伤的事忘了,习惯性地伸手去夺本子,结果又扯到伤口,疼的直抽气。曲静深丝毫没有上前安慰的迹象,不单这样,并且又往后退了几步。
  景泽气极反笑:“一堆破事,本来还想着你能安慰我一下呢,结果被你气的肝疼,过来。”
  曲静深知道这货说变脸就变,一点缓冲时间都不给。小白还在这呢,他怕景泽又做出什么事来,死活站着不动。
  景泽又说:“过来。”
  曲静深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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