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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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迷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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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翎却一无所知。眼看着爸爸握枪的手扣动扳机……“不!住手!陆翎快跑!”
  猛地坐起身,那句“陆翎快跑”的喊声还在屋里荡漾,面前那几张本该冷如坚冰现在却是石化了的脸——站在床边,手里还握着滴眼液的陆翎,拿着针筒的苏建,还有几名站立得笔直的苏建的手下——全部都在他的喊声里,一团凌乱地看着他。
  突然的一阵眩晕让他俯到床边干呕。
  陆翎赶紧扶住他,轻抚他的背,帮他平息过剂量的药品带来的影响。很快,凌风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状态,他猛地抬头,诧异地望着陆翎关怀的动作,讽刺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迅速收起自己的坦率,换上防护的甲胄——那是陆翎从没见过的表情。
  完全出乎陆翎的意料,经过那么多误会,甚至以死相逼的寒心,凌风没有以往那种敏感纠结的激烈反抗,连眼神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敌意。
  凌风微笑,笑得客套礼貌风度翩翩。他柔柔地捉住陆翎轻拍他背的手:“谢谢陆少爷,这是要开拍 ‘束缚的爱恋’了吗?抱歉我现在状态不佳,可能随时呕吐弄脏你的床,你不介意多等一天吧?”
  陆翎一愣,尴尬地笑笑,手抄进裤袋站到了旁边。
  凌风还是不舒服,他挣扎着下床,缺氧的感觉让他强烈地眩晕,这一次,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失衡的他,抬眼一看,竟是苏建。
  “凌先生,你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你最好安静休息。”苏建的声音竟也有了自动淡出的心虚。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凌风明白此刻要硬拼就是自讨苦吃。他放弃了挣扎,尽量舒适地靠在床头,含笑对苏建道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事情前因后果他一时想不动,他累了。他并不在乎自己处于何种境况,也无所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苏建是经历不浅的人,仍没挡住脸上一略而过的讶异。他默默地看向陆翎,陆翎却笑了起来。笑意很深,却看不透。苏建纳闷地望着这两个人,忽然地,陆翎的目光看向他,他便明了地点点头,转身吩咐:“我们出去。”带领手下走出房间,关上门。
  房里剩下的两个人开始静默。看着凌风,陆翎神色复杂,有抱愧,也有心痛。
  这些都是凌风看不到的,他仍放松地靠在床上,紧闭双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深重。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似乎在考验谁更能坚持——坚持什么……这是凌风现在不愿意去想的问题;为什么说是“对峙”?又为了什么对峙?这也是凌风不愿意想的问题。他单纯地用关闭的眼睑迎着陆翎深视的目光,梳理这几天的剧情涵义。对,从陆翎突然对他冷漠,到突然热烈,以及后来怎样变成一个“少爷”,拿出手枪要取他性命……纷繁复杂,狗血无敌。
  时间无痕地走着,凌风对自己一阵嘲笑。身处这么窝囊的境地,他居然联想到了“永恒”二字。什么时候修炼到了这样没脸没皮的境界?认识陆翎之后,他常常觉得自己内心的OS酸得恐怕令那位阿姨笔下的人物都自愧不如。
  哪怕跟陆翎的经历掺杂那么多的相互伤害,他仍然认为,只要陆翎开口说话,他就会全盘原谅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娘炮”么?还是“人致贱则天下无敌”?
  凌风精神分裂地开自己玩笑,又为这种想法抖落一身寒毛。陆翎如果先开口……
  就在他这么暗忖时,耳边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布吉瓦的舞会

  窗外传入星夜下威尼斯的水声。
  房内灯光朦胧,陆翎的叹息随夜风消弭。
  其实此刻二人独处的环境,很适合敞开心扉。无奈地笑笑,陆翎耸耸肩打算缴械。
  “原谅我,凌风。”他的声音低沉华丽,语气诚恳,轻易就击溃了凌风的心理防线。苦笑浮过眉宇,但他忍住,没有睁开眼睛。
  “我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才合适,不过,这一切都是误会。”陆翎很沉静,他打算不管结果会怎样,至少要先向凌风说清楚。
  “我想你还记得我上次在你房间过夜的事。第二天我先醒来,发现墙角地毯下竟然有一只窃听器。”
  凌风飞速地检索记忆,想起那个走错房间的人——那个精悍的体形,那副冷静的嗓音让没有破绽的台词演绎得不乏怪异。他记得房门是被刷开的,对方原来是有备而来。
  “我发现那个窃听器后很惊讶,想不出谁会做出这种事,但当时认为这是冲我来的。为了不牵连上你,所以那天才会故意跟你保持距离。拉上安爱斯,也是为了戏码更真实。”叹口气,“当时没有时间告诉你真相,也从来没跟你换过号码,所以造成了这场误会,对不起!”
  陆翎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凌风闻到一股烟味。他皱起眉头,心源性哮喘的人不该抽烟。
  “后来,”陆翎接着道,“苏建接手了这件事,你来道别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或撇清你的干系,毕竟只有你跟我走得最近。你的道别让我宁愿相信你是无辜的,然后就出现了后来的事情。但我们前两天审问过了你的所有手下——哦,抱歉,他们确实是你们凌家的人,但准确的说不是你的手下,而是你妈妈凌夫人的手下——苏建很有经验,才套出原来前面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其实你才是他们监视的对象。该死!不该那么不相信你。
  “对不起凌风,我知道可能再怎么道歉也没用。不过,我还是想请你原谅我,因为我们都是被算计的对象。”
  凌风还是一动不动,陆翎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身:“不吵你了,好好休息!”在床头柜上放下一个东西,“你的手机我放在这里了,再次为一直以来的误会感到抱歉。”
  凌风睁开了眼睛,望着陆翎往外走的落寞背影,心底的怨念早就没了。他瞥见房间里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剑龛,插满各种中古剑。
  轻巧地跳过身,站在了陆翎身后。
  “站住。”声音低沉,充满诱|惑。
  陆翎回头,看到跟从前一样神采熠熠的凌风——一个专业剑客的姿势,优美果断。冲向他的,是他手里握着的一柄长剑。
  陆翎的背脊一阵冷汗。这个房间里的藏剑并不是安全的练习用剑,都是他妈妈从这个没落贵族、那个作古藏家遗物拍卖会上搜罗来的真家伙。
  剑身寒光泠泠,他却瞥见了凌风嘴角的笑意。
  凌风用剑梢反手从剑龛中挑出一把笼柄长剑,不偏不倚地落到陆翎脚边。
  他眼里露出陆翎极少见到的狡黠:“决斗吧!法兰西剑术。有什么事赢了我再说。”
  陆翎缓过神来,一阵轻松的感觉浮上心头:“你知道这些剑是怎么来的吗?天知道有多少冤魂附在上面,”脚下一用力,地上的长剑灵巧地转到了自己手上,“你一个身体虚弱的人,小心被附身!”
  “Allez!”凌风一个挺进打断他,陆翎同时微微弹开挥剑挡住。
  无厘头的剑术架势就此摆开。
  这是一个足够宽敞、灯光朦胧的房间,室内一个玲珑的喷泉摆饰,汩汩吐出的水冒着晶亮的水泡。墙角立式大钟寂寞地摆动,制造着一个没人的假象。
  也许,这里确实没有人,如果那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房间中间,凝神屏息的算是雕像的话。
  也许身为所谓豪门的公子哥,除了免受普通人对于物质追求的困扰外,更多的福利则体现在常人接触不到的各种训练。
  比如眼前的剑术。
  二人缓慢地,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动自己的脚步,双方看似都没有大动作。但剑术讲求的是眼明手快、细节精准。他们彼此密切地观察对方的动静,哪怕是深重一点的呼吸,都能引起对方相应的防范。
  两柄华美的钢剑轻轻地摩挲,刚中带柔的剑锋或虚或实地进退,双方犀利的眼神对视成一条直线,两具健美的身躯以伸缩自如的张力对峙。
  时间缓慢爬过他们的脚边,时而被突然爆发的快速击剑声惊得弹跳两步——但这样的时候总是很短暂,他们的防守都很严密,使得偶尔的进攻绮丽异常。
  又一阵紧张沉寂的对峙,长久的全力集中使得两人都有些疲倦。凌风的目光忽然看向了陆翎的左肩,与此同时,手上的剑随之刺了出去。
  太明显了!
  陆翎暗暗冷笑,随即侧锋左挡。
  这是一次目的单纯的进攻,陆翎左脚后退带着身体向左避闪,笼柄剑后发制人的速度完全可以阻挡。
  不料在两剑就要相接的时候,凌风竟化实为虚,一道弧形的剑光闪电似的划向陆翎的腰间。
  陆翎心里大喊上当,飞速回身相迎,身体却失衡倒了下去。
  两柄剑激烈地碰撞,发出令人齿酸的摩擦声。陆翎孤注一掷击飞了凌风的剑,自己的剑也被强大的反力震脱。
  钢剑护手与地毯撞出轻微的闷响,他却好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是轻轻落下。
  然而,就像爆米花一样,陆翎发现自己衬衣的扣子四散飞到空中,再落下砸到他的身上。衬衫顿时襟摆大开,袒|露出他的胸膛。
  这幅景象想来很壮观,凌风笑着站在旁边欣赏:“什么衬衫,质量这么差!”
  原来这才是他刚刚那一剑的最终目的!他像个调|戏良家少男的流|氓一样精确地挑落了陆翎的所有纽扣。
  陆翎保持着那个姿势,笑眯眯地并不回口。
  只听到“嗑拉”一声,凌风线衫下罩着的裤子从他的腰际滑落。凌风失措地拉起它,发现腰带已被齐齐挑断,连同线衫的前襟一起被划开——好果断的一剑!
  陆翎一阵大笑:“什么裤子……完蛋,不会成公公了吧!”
  凌风并不介意,挑起眉头看着他:“你输了!”
  陆翎奇怪:“为什么?”
  “因为现在已开启肉|搏模式!”说着扑了下去。
  “无耻啊!”陆翎就地一滚避开,起身时顺势拾起落在一旁的剑,却看到……
  凌风刚才扑的并不是他,而是地上的另一柄剑。陆翎腾步上前挥剑阻挡,却眼见一道剑光更快地逼到了眼前。
  两柄剑,分别精确地对准对方的咽喉。
  两人略略仰着头,对视的目光互不相让。忽然,陆翎发现凌风神情倨傲,左手却不得不抓着自己已坏掉的裤子,他忍不住笑起来,随即拿开了手里的剑。凌风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脸上也绷不住,拿剑的手垂下。
  “那么,”陆翎一边笑一边说,“算谁赢了?”
  “就算是你赢了,你想得到什么?”
  “这就是我的问题,你赢了,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凌风正色道。
  “哦?”陆翎有点意外,“其实你直接问就好了,何必绕那么远?”
  “直接问怕你不愿说。”
  陆翎沉吟片刻:“那这样吧,你的一个问题换我的一个问题,怎么样?”
  “好啊,不过拜托你的老小们先帮我准备一条裤子。”
  十分钟后,房间的露台上飘散出咖啡的香气。露台外的星空下是威尼斯纵横交错,水光粼粼的河道,几只挂着彩灯的贡多拉静悄悄在河面上穿行。
  早就过了睡觉的点,两人还在亢奋,干脆彻夜不眠。
  陆翎换上一件新衬衫,凌风则背对着他换上新的Tee和丹宁裤。
  “很合身。”转身看到陆翎含笑紧盯的目光,凌风找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当然,我的手下!”陆翎故意引入正题,“是不是想问我的家世?”给走到对面坐下的凌风递上咖啡。
  凌风品一口咖啡,满意道:“上等的苏门达腊。”他并不着急他的提问权利。
  陆翎露出笑意:“凌家是要培养他们的少当家做一瓶万精油么?”自己也端起杯子,打算让凌风自己提起话题。
  “你的家底,也许并不如你本人更吸引我。”凌风开口。
  陆翎默默地听着,难得对方露骨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此刻却不是接茬的好时机——凌风也许并不知道他的背景才这么说,可惜凌风的背景却是他想要询问的话题。他小口啜着自己的咖啡,不动声色。
  “我想问你的问题是……”陆翎的动作停止了,他擎着杯子,半口咖啡下意识地含在口里。凌风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你今年贵庚?”
  “唔——咳咳——咳咳咳——”陆翎硬把差点喷出口的咖啡咽下去,呛了个半死。半晌,平息下来,才瞪着呛得通红的眼睛问抱着杯子一边安静喝咖啡卖萌的凌风:“你——你真的假的啊?”
  “看看你,喝水都会呛到……有没有?能坐博爱座了吧!”凌风故作正经,超级欠扁。
  “是啊,岂止年龄太大,简直就要去你的灵骨塔了!”陆翎话没说完,就看到凌风的拳头过来了。他知道这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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