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咎作者:小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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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咎作者:小秦子-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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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同他们说:“先吃饭吧,孩子也该饿了。”
  裴文歌想推拒,佣人拿走了他的行李,他就收回了所有话。拒绝也没用,看这架势,是容不得他自己做主的了。他的右手牵著儿子,又被容沛拉著左手,容沛怎麽老是碰他?真是疼得很,不过他不敢有所挣动,以免当著儿子的面挨打挨骂。之所以说挨,是因为现在容沛要打骂他,他还是不会还手,还是只有乖乖挨著的份儿。他怎麽能打得了容沛?这可是在他心尖上踩的人。相反,从以前容沛打骂他从来不忌讳场合的,现在肯定也一样。这一路往饭厅的途中,这个家的每个摆设都进入了他的眼帘,带了一股异样感。容沛这几年总是有意无意做一件事,他在容家宅子里制造著裴文歌生活的痕迹,以此模仿他从未离开,有时候还真能哄住他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就下楼来问佣人:“裴文歌从学校回来了吗?”所以,裴文歌怪异也正常,他瞥到自己的书放在了装饰用的壁橱上。见鬼,他暗自说,不安又平添许多。
  这几年容沛有个食不知味的毛病,今天不药而愈,已是好多了。他不晓得这个毛病转头就落在了裴文歌身上,这顿饭吃的他太煎熬了。他们一入座不久,佣人上了十来道菜肴,就他们几个人的话,这阵仗简直是太夸张。裴文歌起初是想坐客座的,容沛不许,他没办法,唯有挨著容沛坐了,身边再带著个儿子。容太太是很想裴悦跟她坐的,还安排了张宝宝凳,裴悦晃著脑袋瓜,还是黏著他爹。这顿饭还未开始,容家主人容战也回来了。裴文歌对他更是疏远,出於礼节起身叫了他一句,容战朝他看去,和容沛相同的褐色眼瞳冷淡极了,他立即产生了一丝心虚,低头不与他对视。当年那份关於裴悦的协议,就是由他交给裴文歌的,裴文歌现在就不免记起那协议上的条款,他就不应该再出现在容家的地方上,不论什麽原因。容战没有变,还是个几年前那样,看著温雅有涵养,骨子里却比谁都冷酷无情。他这几年没少被容沛折腾,原来的那些不满也被磨光了,裴文歌被找回来了,他也无心去理会这两人之间的事,只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径自入了座。
  这顿饭果然吃的太难受了。不止裴文歌,裴悦也是。容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嫌他身量小,一顿饭的时间全顾著给他夹菜,把他那个小碗堆的都看不见米饭了。裴悦是乖孩子,他苦著一张小脸慢慢吃,吃著吃著,他发现有人在看他。是那个刚回来的伯伯。他拿著汤勺,舀起一小口饭,呆呆地望著那个容先生,对方还是目不转睛地瞧著自己,面前的碗筷动都没动,当即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便把汤勺朝那人伸了过去,小声说:“你不要看著我了,给你吃……”几个大人都怔了一怔,裴文歌的筷子都掉桌上了,他赶紧要把儿子的手拉回来,岂料容战居然真凑过去,把汤勺上的那口饭吃了。容战慢慢嚼著饭,一个小孩子给他喂饭,他倒很是稀松平常的样子。容太太有些吃味,凑在孙子脸边亲了一口。
  对於餐桌上的一切,裴文歌浑身都是僵硬的,他捡了几次才捡起筷子,险些扶不住碗。容沛不想他老是一惊一乍的,对他的心脏不好,就低低地对他说:“你不要那麽紧张成麽?都没事的,谁都不会伤害你们的。”裴文歌摇首不语,用筷子拨著碗里的米粒。他话很少,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说几句。在还没离开之前,容老太爷还没去世之前,他们也是这样坐在一起吃饭,那时候话也不多,气氛却比现在缓和。好不容易熬到这顿饭结束,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来电是田甜。
  
    ☆、32【渣攻贱受狗血清水】

  这个和过去没有半点关系的名字,令裴文歌感到一股温流淌过神经,他的脸色一缓,笑了。田甜是他的房东,这些年多亏了田甜这个姑娘。刚开始他经济很紧张,房租总是没法按时交,她也从来都不催他,还送了他些家居床被。几年来总是给他们父子帮助,有空还替他去接裴悦放学,裴悦有个头晕身热的,给他搭把手的也还是她。对这个女孩子,裴文歌的感激之情很浓,甚至认为除了已逝家人外,怕没有人比田甜对他们好了。能遇上这个人,是他的幸运。
  电话响的时候,容沛就在留意裴文歌了。当然,从这个人回来的一刻起,他的注意力就没转移过。裴文歌的肩膀明显松懈了,整个身体都传递出另一种状态,因为有个人给了他电话。容沛握起了拳头放在大腿上,想遏制自己,他就默不吭声地盯著桌面一角,却没有在看任何东西,神态间透露出一股深沈。裴文歌弯身离开了座位,又不敢走开太远,因此说话也就能被这边的人听清,“田甜。”他接起了电话,靠在一根柱子边,“是,飞机误点了……没关系,我们都很好,悦悦也很好……嗯,有下雪,你那边还好吗?……不会呆很久,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你别担心……”
  距离比较近,容沛又有心去听,一句句都听清楚了,也听见了裴文歌在用那样温柔的言辞跟一个女人说话。话到也说回来,他有多少年没有听见过裴文歌叫他的名字了?十年?二十年?裴文歌叫那女人甜甜!甜什麽甜?!八婆,居然敢勾引我的老婆!他愈听愈是愤怒,牙根咬得咯咯响,跟著猛然站起,几个大跨步走到裴文歌身边,也不管他电话还没讲完,一把就将手机夺下来,往地上狠狠一掼,摔了一个稀巴烂。
  裴文歌头皮立刻就麻了。他举在耳边的手慢慢放下,一双眼睛死死盯著容沛,微启开的嘴唇无力地动了动,挤出几个单调的音节,听著像是:“求你,不要。”说的七零八落的,他的身体往後退,又往後退,直至他抵在了一个墙角处。他死死盯著容沛,脸庞上浮现著浓重的戒备。容沛刚把东西砸下去,人就後悔了。他事实上就该後悔,第一他没资格骂那个叫田甜的女人,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裴文歌的生活会比他所调查到的更苦,第二,那女人对裴文歌比他好,他没有任何立场去责备一个对裴文歌好的人。更重要的是,裴文歌後续的一连串反应,让他瞬间懂得自己错的离谱。
  以前他也时常对裴文歌发脾气,没有一次他的反应会是这样。这人怎麽会怕他怕成这样?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谁回答,容沛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清楚,不过他还是做了尝试,他只有尝试了才有可能获得自己渴望的幸福,就如同当年裴文歌不断尝试获得他的爱一般。“我现在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别怕我啊,你重新看看我,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很想你,一直一直都很想你,我现在找到你了……”他呢喃著说道,唯独他们两人能听见,仿佛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他尽可能温和地接近裴文歌,伸出手想去触摸他的脸颊。他太希望再好好碰碰这个人了。结果还没碰上那温热的肌肤,手就停住了,顿在了半空。裴文歌面上阵青阵白,唇部也一丝血色也无,容沛的手伸过去,他就闭上的双目,眼角泄露著一点点湿意,好像是等人引刀夺命,随时等死。
  在这段寻找的时间里,容沛始终还是有信心的。裴文歌爱他爱极了,所以才会弄的自己那麽惨。他对裴文歌的爱有信心,因而对自己有信心,对未来有信心,相信找到了裴文歌就表示幸福生活的来临。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假的,痴心妄想。裴文歌爱他,还是爱著他,他能清楚感受得到裴文歌的爱没变,可是,除了爱之外,所有过去的伤害造成的隔阂就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的确是很怕很怕,裴文歌没有多余的加以掩饰这一点,他想早早认输,“你没有变,你还是那个你。你也不要变,我求你别变,你变了我更怕你。”裴文歌茫然地祈求道,容沛的发怒与温柔对他冲击都太大,他有几分透不上气了。容沛脑袋空白了几秒锺,他紧蹙著眉头,瞥向了饭桌那边,父母亲都是默默不语,儿子受了惊吓,在那儿可怜巴巴地啜泣。他又回头面对著裴文歌,这个男人他真的好想要,他上前张开双臂将人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著他的额角,让他听著自己的心跳,过了半晌,“在我怀里,你什麽都感觉不到吗?”他犹带希冀地问。裴文歌忍住了把他推开的冲动,轻轻摇头,那年太痛了,痛完他有些感觉就没了,现在又怎麽还感觉得到什麽。
  分开了五年,他们在这一天重逢了,此後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没再分开过。分开一天都是容沛所不允许的。他们多年以後老去,死去,还是葬在了同一个墓穴。但是在重逢这天往後很长的一段光阴里,再怎麽拥抱得紧,他们还是活在两个世界里。容沛要一点一点地去好好看,那些年他给予裴文歌的伤害究竟是怎样的,重新仔细地舔舐裴文歌的每一个伤口,想用现在的爱令它愈合。而裴文歌,他比容沛要难的多。容沛不管发生什麽事,目的和信念都是清晰的,坚定的,裴文歌就是在一片迷雾内四处游荡。他在容沛制造的迷雾内游荡了好久好久,等到雾气散了,才重新看见了世界,看见了容沛的爱情,那个他渴求了一生的东西。
  
    ☆、33【渣攻贱受狗血清水】

  容沛的房间还是那样儿,一晃都五年了,没变,所有摆设还是在那个位置,就连床单都似当年,深蓝色的,没有任何图案。冷冷的简洁的风格,一概的冷色调。书桌边上倒是多了几个建筑模型,用原木托著,还用玻璃小心罩住。就算是这样,有人还是不时把玻璃罩子拿开,用柔软的小刷清理著每一道缝隙,每一个接口处,把可能存在的灰尘刷掉。裴文歌认出了那些模型是他过去制作的,他以为这些东西早就是垃圾进了填埋场了。他奇怪地多看了几眼,也没多思索原因,四下里没见著自己的行李,便打开了衣橱。他行李袋不见了踪影,衣物倒是摆在格子间,和容沛的放在一起。
  这几年裴文歌比较穷。他没钱,衣服也买不起多好的,单看还没什麽,可和容沛的名贵衣饰一对比,真显得有几分寒碜。他叹了口气,找出了自己的睡衣进浴室洗澡。他洗完出来时,容沛还没回来,可能是在书房。於是他就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一边用毛巾擦拭著头发,一边望著铜制的古典台灯发呆,想厘清思绪。他被非常强硬地留在了容家这个宅子,裴悦被安排在隔壁的儿童房,现在睡下了,容太太还守在床边看个没完。他哄完孩子,起初打算若是真走不掉,就回以前的房间住,没想到容沛不准,抓著他就将他给扔进了这个房里。房门被反锁了。他被关住了。
  以前,他来容沛房间的目的基本只有一个,那就是过来陪容沛上床,让容沛发泄。这个他心中明了,现在等待他也自然也是为这麽一回事。容沛和裴文歌上床素来粗暴,他想怎麽干就怎麽干,不必去照顾裴文歌的感受,他那玩意儿又大,持久力又惊人,裴文歌由始至终都没少吃苦头。後来他真是费足了劲才适应了容沛,能在性交中获得欢愉,这又开始因有性反应惹了容沛讨厌,他一情动,容沛就变本加厉玩他,骂他,又是婊子又是骚货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才好。原以为再也不必经历这种事了,结果还是想的太天真,容沛女人玩腻了,又想玩他这种不男不女的。裴文歌想得直涌起酸苦,他很疲惫地倒靠在椅背上,用手扶住额头,深深地又叹了一口气,叹出了声。他抓著毛巾的手放在了大腿上,那很靠近他的下身。在和容沛的最後一次做爱中,他受了伤,阴茎的根部现在还有一圈粉色的伤疤,那罪恶的另一个性器官也有缝合的痕迹。他从来没有再去碰自己的私密处,平时也只是很简单的清洗。他没有再勃起过,连最舒服的春季早晨,睡著最舒服的床,也没有勃起。
  如果容沛今晚上要干他,他会很疼,会和凌迟差不多。裴文歌很不安。容沛那年骂他的话,他一句句都刻在心里,时常也嫌弃自己肮脏。现在应该不脏了吧,那处再让容沛怎麽干,唯独疼而已,不至於再招致辱骂了。被心爱的人辱骂太难受了。他的目光逐渐沈静了下来,对自己比较放心了,便将毛巾折叠起来,拿回了浴室放好。他又蹲在浴室里把换下的衣服简单地清洗了一遍,拧干水放在一旁,和住酒店一个样儿,就是不敢去动容沛的衣架,所以没晾。他从浴室出来就直接爬上了床,半分的犹豫都没有,爬一半又下来把脚擦干,然後就钻进了容沛的被窝。那张海一样的大床又柔软又宽大,他用轻薄却温暖的被子蒙住了头,打了个呵欠,没三秒就睡过去了。横竖也不过是疼个半死,这麽多年也疼习惯了,让人扎上几刀,能值个什麽事儿?还是先睡了吧。
  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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