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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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爱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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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一字一顿的,“Ich liebe dich。”
  依样画葫芦的,邹乙认认真真的念叨着,“Ich liebe dich。”
  “恩,发音不错。”看着对面这张唇红齿白一张一翕的小嘴,李木森满意的笑着。
  “你给我写下来。”
  “乐意效劳。”递给邹乙写好的句子,李木森心里乐开了花。
  “你再教我一句……”
  “哎行行了,没完没了的,你学那么多也不要去德国,去德国不还有我呢你着什么急啊。”被李木森粗暴打断的邹乙只好把纸条揣进裤子兜里,接着看这半面墙大小的书架。
  最左手边一格里码着一排闲书,邹乙伸手去翻,第一本竟然是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
  邹乙瞪大眼睛回头看后面那个一脸成就感的望着自己一墙的漫画收藏的李木森,“你的阅读品位跳跃微微有些大啊这位兄台!”
  “哪里大了?”
  “从这!到这!”邹乙伸手从一堆漫画杂志比划到眼前这本小说,带着一脸不可置信。
  “黑!你别低估我这些漫画啊,每本都是我的挚爱。”
  “没低估你的漫画,我是说,你接受度也太广了,这两种书不像是一个人会看的嘛。”
  “你不用当我是正常人,我什么都看,漫画是生活必需品,其他的都讲求个缘分,缘分到了我就看看而已。”
  邹乙接着往下翻,“你也看三岛由纪夫!我也超级喜欢他啊!”
  看着惊喜不断的邹乙,李木森瞬间傻眼了。
  “咦?不对,这本好眼熟呢?”
  李木森挠头尴尬的笑笑,“诶,那个,这本就是你的啦。”
  “我的?”
  “上次从冬令营回来,你落在我的背包里了,我放假无聊,拿着自己看,忘了还你了。”
  “哦,这样,没关系的,我看好多次了,你要是喜欢看,送给你好了。”
  “哈哈,那你送人礼物正八经的得给人题俩字儿吧?”
  “……”
  “你就题:李木森大帅哥,小弟邹乙敬上!”
  “……”
  “啊?不好啊。那写刚刚我教你那句德文,学以致用嘛。”
  看着一脸诡笑的李木森一直不下去的雀跃状态,邹乙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伏在写字台上,一笔一划的照着刚刚那张纸条上的字母在书的扉页上写下一行字。
  邹乙字写得很好看,风姿卓越,像极了他为人的风骨。
  致亲爱的李木森,
  Ich liebe dich。
  邹乙
  李木森有一瞬的错觉,仿佛中间那句德文不是出于邹乙本意的“我的兄弟”,而是那句他心底渴盼的“我爱你”。
  这让一场玩笑变成了他自己无法收场的闹剧,李木森发现自己真是不够成熟,在感情上,他永远做不到收放自如。相比一脸君子坦荡荡的邹乙,他一个人在自己编织的假象漩涡里无法自拔,带着点窘迫和尴尬……
 


     ☆、表白

    李木森房间窗台左边放了一架钢琴,邹乙刚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了,很漂亮。
  楼下客厅也有一架,还是三角钢琴,更华丽,更气派。不过邹乙喜欢这架,相比之下有点旧,有点小,不过更像一架有故事的琴。
  他从小就喜欢钢琴,可惜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没有多余的预算让他学一门课业外的技能,那时候,纵使是一台雅马哈的电子琴也是为难了他们,更何况要负担一架价格不菲的钢琴。
  他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说了,父母自会满足儿子。他不说,为的就是不想看到父母那咬牙尴尬的神色。后来家庭条件宽裕了,他也长大了,功课和心事都日渐增多,钢琴成了少年邹乙埋在童年里一处绮丽的梦。
  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许是好久没弹了。李木森站在邹乙身边,修长漂亮的手指抚在琴盖上,“这是我五岁那年,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邹乙侧目,旁边的男孩俊逸的侧脸上,挂着回忆中美好的笑目。邹乙不能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伸出手,跟着轻轻的抚着有些落灰了的琴盖,那触感有些微凉,邹乙像碰触一个尘封在岁月中好久的物事,带着十分的敬意和天知地知爱意。
  “那时候她已经病了好久了,好像有一万年那么长久一样。她不知清醒还是糊涂的状态下坚持要送我这台琴,我感动的无以复加。于是我从五岁开始练琴,想苦练出个成绩,一切都只为了她。无论如何,她在用所剩无几的意志支配力在希冀他的儿子可以做点什么。”
  李木森歪过头,看着邹乙柔柔的笑了一下,“你去少年宫查,本市少年组在国家比赛中拿奖最多的记录,估计到现在还是我在保持。”那笑容冗杂了酸涩,悲伤,骄傲和嬉闹,邹乙竟回应不出一个微笑,哪怕假的也好。
  “后来我去了姥姥家,这台琴就一直放在这。我回来了,定期找人调音,却很少弹了。你看,最近好久没管它,上面都落灰了。”李木森低着头,慢慢的掀开了琴盖。
  “你有一次跟我说你很喜欢钢琴?”
  对上对方的询问的目光,邹乙还没从话题的跳跃中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时候?”
  李木森不答反笑,邹乙暗自叹气——他们俩之间,李木森永远在笑,他的笑容千般摸样,自己永远都跟不上他变化的节奏。
  “军训的时候啊,野营拉练的前一晚,在军营里,你跟我说你很喜欢钢琴。”
  “啊……”
  “想不想听?”
  这次听懂了,邹乙开心的点头。
  李木森揉揉他软软的头发,抻过琴凳示意邹乙跟自己一起坐下。黑白相间的琴键,曾经魂牵梦萦了邹乙儿时最奢侈的梦,他们是神圣的,是伟大的,这让他坐在李木森的身边,肩靠着肩,也感受到了可以操控这梦的魔力。
  指尖轻落,短短的几秒钟后,十指缠绵出连绵的音色,那音色最初流泻而出的时刻便点亮了邹乙晶亮的眼睛。
  李木森双手修长,玉雕般的漂亮,安静随意的在琴键上流连,一串串的音符便百转回肠的倾泻流淌,细细慢慢的绕着邹乙的身体盘旋而上,汇聚在他触手可及的四周和上空——那是李木森给他精心编织的网,如此美好,如此华丽,像广袤的包裹着自己的夜空,他抬头便是尽收眼底的星辰。
  邹乙甚至感觉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有一刻如此不顾一切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男孩。
  他清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被保护被掩藏了十几年的灵魂和心意都汇聚在那双波光潋滟的黑瞳里,前所未有的灵动和绚烂,让不经意抬头看到这一幕的李木森呆若木鸡——那一幕惊艳了他十八岁时期的全部时光,让多年后的李木森回忆起来依然是不可自胜的一阵摇曳悸动。
  他常说,他当时不该用那样灿若星河的目光看着我,那太残忍,剥夺了你的理智和思维,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当时的李木森就是这样,即时一无所有,也要眼前的这个男孩。那并非情不自禁,该是命中注定。李木森停了弹奏,握住了邹乙的手,轻轻的吻了过去,用着颤抖的冰凉的嘴唇,这是他的贪念,他的执着,他理智全无的时刻本能催促的他非如此不可!!!
  是的,趁他还如此年轻,就让非如此不可!
  最初的不确定和慌张过去,李木森心里腾地燃起一把火。
  去他妈的过去未来,去他妈生老病死,去他妈的日月星辰,他要这个男孩,他要他,他渴望爱他,爱的不绝望,爱的彻彻底底的那般的爱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角何时滑落了一行眼泪,他作为男子汉的成人礼告别了好多年的眼泪。
  弓着腰,把邹乙是手拉进自己的心口,不容置疑的含住了那柔软的双唇,舌尖有技巧的顶开松懈的齿贝,钅占进那温热的口腔中攻城略地的舔/吻。
  邹乙在彻头彻尾的震惊中还没缓过神来,口中已是不自觉的发出了“唔……”的一阵低/吟,声音粘/腻,恰到好处的窜起了对面男孩下/腹的热情。
  邹乙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痴迷帅气的脸,眼梢泪痕犹为干透。谁说女人的泪痕最惹人怜惜?李木森的泪痕看在邹乙的眼里瞬间温柔了他全部的震惊和理智,成了他记忆里最难磨灭的胎记。
  于是带着几乎抚慰的讨好心态,邹乙青涩的伸伸舌尖,轻轻的碰了碰犹在自己口内翻腾的/舌。
  那是莫大的鼓励!
  那是千言万语的一个承诺!
  那是经历一千年那么久后的和解!
  李木森像是被电到后的短暂惊喜后,伸手抵着邹乙的后脑开始了他梦寐以求渴望的拥有。
  邹乙来不及惊讶李木森竟然对自己有着这样原始的渴望,但是那滑/腻灵活的舌头伸/缩在自己的嘴巴里,所到之处皆惹来自己不能自已的轻颤,他执着的用力的亲吻让邹乙感觉到了自己的被需要。那被需要感鲜明而确定,邹乙笨拙的回应着。
  李木森大手撑住邹乙的腰和背翻身把他压在了钢琴上,身体巨大的撞击惹得琴键低音区发出嗡的一声闷响。李木森手伸进邹乙的上衣里扶着他的后腰不断的摩挲,压着邹乙贴向自己髋/骨的位置来回的蹭/弄。邹乙感觉这个人突然变得不认识了,变得陌生,变得兽性,变得让他害怕了。
  “嗯……”变了调的尾音,邹乙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这让他的恐惧更深了一层。带着畏惧的坚决,邹乙奋力的挣着撑开李木森压在自己身上的胸膛。
  感觉到身下人的反抗,李木森理智回归了很多。松开缠绕对方的嘴唇,李木森看见邹乙瞳孔中闪耀着的恐惧的神色。两人俱是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李木森平复了下心情,额头抵着邹乙的额头,慢慢把他从钢琴上扶起来。
  邹乙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体不禁向后退着。李木森不说话,交叉这双手在邹乙的后腰上大力的把人拉回了自己,不留一丝余地。邹乙啊的一声,双手护在胸前隔在二人中间,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对方。
  邹乙的双唇更显红润,脸颊也爬上了一抹动人的春/潮情/动的绯色,身体却是僵硬的有些发抖。李木森低头抵在邹乙的额头,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不起,小乙,吓到你了,对不起。”
  性感低沉的呢喃,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口气,邹乙缓缓地放松了僵硬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你开玩笑呢?”
  “不是。”
  “男生和男生在国外都这样亲的?”
  “不是。”
  “那你这是干嘛!”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都要发疯了。”
  还是闭着眼睛,双臂死死的扣着邹乙的腰,只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发颤才透露出他紧张的心跳。
  怀里的人明显再次僵硬了身体,李木森一刹那似乎感觉沉入了万丈深渊,自己先判了自己死刑。
  咬了咬牙,他睁开眼睛,对上邹乙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晶莹着一汪湖水,被李木森一看,就那么留下了两行眼泪。
  “小乙,你别哭,我混蛋,你不用理我。你别哭啊小乙。”手忙脚乱的给邹乙擦眼泪,李木森觉得自己几乎十恶不赦了。
  “你喜欢我就亲我啊,我同意了么!我还没接过吻呢你就这么吓唬我!”
  “胡说什么呢,上次不是亲过了。”
  “上次不算!”
  邹乙哭得抽抽搭搭,不是他矫情,又不是个小姑娘,亲就亲了,何况还是被他喜欢多年的李木森。关键是对方太有技巧,相比之下自己刚刚确实怂了很多。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样被按在琴上吻的浑身发软热/喘连连。
  他别扭李木森为何吻技如此高超,别扭自己窘态百出,别扭时间地点还有预期度都不在自己的掌控——邹乙别扭的点其实很多。
  “那……你是……你意思是……”
  “起开!”扒拉开箍在自己身上的手,邹乙其实还是站不稳的,于是一屁股坐在歪在一边的琴凳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竟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也有些抖,太不争气了,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蠢摸样,眼泪还跟着借题发挥,啪嗒啪嗒掉得更欢。
  “小乙……”
  “我想一想。”闷闷的出声,软软的头发垂在额前,挡住了压得低低的脸。
  李木森乐了,能想就证明还有余地,他不求邹乙接受他,但求二人不要就此抛开了,丢了情分。
  想什么呢?喜欢了这个人这么多年,碰巧又是两情相悦这样的美事,同忄生之间,如此更是得天独厚的遭遇。
  但是天知地知啊,邹乙真没拿着捏着做个姿态,他是真心诚意的要想一想,肯听荷尔蒙的差使做东做西,那他就不是邹乙。
  


     ☆、生日派对

    李木森在这段静静的等待中慢慢的找回了他的智商和情商,回放一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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