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笑了：“吃过东西了吗？”
“吃过了，吉米他们给我买过粥之后才走的。”
“吃了几碗？”
“一碗。”
“就吃一碗，那你现在是不是又饿了？”
“嗯，有点儿，这几天除了粥就是汤，刚吃下去挺饱的，可过一会儿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一百八十几公分呢，这点儿东西怎么够用。”
“正好，我也没吃，那我到外面去买回来。”金说着要往外走。
“等等，我也跟你去。”塞门急忙坐起来。
“不行，你在床上好好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要了，金，你也让我一起去吧，天天躺着，没病也躺出病了。”
“不行，你一到晚上就发低烧，严重了可怎么办。”金皱着眉。
“不会了，我现在没烧，一会儿也不会烧的。”塞门抓起金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你看，没烧是不是。金，求你了，带我出去一次吧，我保证，就这一次，然后我就乖乖的，剩下那四天都不跟你闹了，好不好？金，金……”塞门抓住金的手摇着，眼神软软地看着他。
“那……好吧。”金无奈地看着塞门，塞门哀求的声音具有一种难言的力量，让他无法抗拒。
“太好了！”塞门急忙跳下床，生怕金又反悔。
“慢一点儿。”金急忙扶住他，“站这儿别动，我帮你拿衣服。”
塞门乖乖地站着，由着金帮他把衣服穿好。
“走吧，唉，医生要是知道了，又要骂我了。”金一边弯着腰给他扣扣子，一边埋怨着。
“别抱怨了，我不会告诉医生的。”塞门笑嘻嘻地说。
“你还笑。”金抬头看了看塞门，塞门嘴角含笑，眼睛里亮晶晶的，又是兴奋又是得意。
“真是被你打败了。”金直起身子，抱了抱塞门，拉着他的手走出病房。
第六十二章 病房夜话
金开着车，一边开一边不时地扭头看坐在身边的塞门。塞门虽然没说话，但嘴角边一直带着微笑，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好好开车，看我干什么？”塞门知道金在看他。
“你好看嘛，”金笑着，“一离开医院就这么开心，那儿又没怪物，怎么就这么不喜欢？”
“就是不喜欢。”塞门噘着嘴。
“给个理由先。”金学着喜剧电影里周星驰的口吻。
“这个……嗯，现在先不说了，好不好，省得打扰到我的好兴致。”塞门皱了皱眉。
“好，都依你。”只要不闹着出院，其它要求金一律满足。
“我们到哪儿吃饭，我现在觉得很饿了。”塞门忽闪着大眼睛。
“嗯，一会儿就知道了。”金卖着关子。
过了几分钟，车停在“锦记粥铺”门前，这是一家很大的粥铺，主要经营各种粥类和点心。
“啊，还是粥啊？”塞门的口气里明显透出失望。
“就是怕你在车上闹，才不告诉你的。”金无奈地说，“乖乖的，熬过这个星期，你要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山珍海味、龙虾鲍鱼、中餐西餐，你想吃什么都行。”哀恳的语调。
“那好吧。”塞门勉强答应了。
“真乖。”金搂过塞门，在他头上亲了一下。
选好位置，服务员拿着菜单站在他们面前。这么晚了还有两个这么出色的男人来喝粥，实在是不多见。
塞门翻着菜单，粥的种类确实很多，林林总总的足有上百种，他皱着眉头看着，一时之间不知道选什么才好。
“两位喜欢什么口味，我可以帮忙介绍一下。”女服务员很殷勤，“这里的海鲜粥味道不错，很受欢迎，是用海胆、鲍鱼熬成的，里面还有虾仁、海菜，如果有特殊要求，还可以临时改换。”
塞门抬头看了看金，有点儿动心。
“不行，除了海鲜和蛋类，别的都可以，你身上有伤，这些发物，能不吃就不吃。”金拒绝得很干脆。
“你听见了，我爷爷不让吃。”塞门无奈地看着服务员，服务员笑了起来。
“胡说什么，我有那么老吗，为你好还不领情。”金笑着责备。
“知道了。”塞门继续翻着菜单。
“如果先生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尝尝我们的鹿筋紫米粥，又滋补又营养，而且味道偏甜，也比较容易饱。”服务员继续推荐。
“好吧，就要这个。”塞门把菜单递给金。
金随便翻了两下，点了个鸡丝菜粥。
“两位不要点心吗？”
“嗯，要，加一屉小笼包。”塞门抢着说。
“塞门，你……”金又要阻拦。
“我知道啦，不能吃固体食物，不是给我要的，是给你要的，你比我还高呢，总不能一直陪着我吃这些汤汤水水的。”塞门接过话。
金笑了起来：“那我要多谢你了。”
服务笑着离开。
塞门用手摆弄着牙签筒，撇了撇嘴，小声说：“不是洋鬼子么，怎么还知道这么多中国的老黄历，连哪些食物是发物都知道。”
“谁说我是洋鬼子，”金按住牙签筒，“我还有一半中国血统呢。”
粥很快端来了，味道不错，塞门吃得津津有味，金放了心，也跟着吃起来。两个人都饿了，一会儿工夫就吃了个干干净净。只不过吃到后来，塞门基本上是一直噘着嘴看金吃完包子的。
“金，我们到海边走走吧，我很久没去海边了。”塞门眼里闪着希望的光。
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伸手摸了摸塞门的额头，额头有些微热，脸上也有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今天不去了好吗？你又烧起来了。”金温和地劝。
“嗯……好吧。”塞门也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真听话，我改天一定陪你去。”金称赞着，拉着塞门往外走。
两个美男子手拉手走出粥铺，刚刚的女服务员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
第六十三章 出院
回到医院，金安顿塞门在床上躺好。
“要叫医生来打一针吗？”金摸着塞门的头，有点儿担心，觉得好像比往常要热，又开始后悔听他的话。
“不用了，”塞门摇摇头，“虽然比昨天热一些，但我身体感觉倒很舒服，我想明天不会再烧了。”
“那好吧，我守着你，看情况再叫医生。”金听从了塞门的话，因为感觉他的精神还不错。
“金……”塞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想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他的脸红得厉害，声音也有些发抖，显然已经害羞到了极点。
“哦，”金感到意外，心里窃喜，“床很窄啊，你会不舒服的。”
“不上来算了。”塞门翻了个身，背对着金。
金笑着上了床，伸手去揽塞门，塞门拧着身子不肯转过去。
“好了，别闹脾气了，我这不是已经上来了么。”金使劲将塞门搂到怀里。
“我不愿意你那么勉强。”塞门的声音听起来很倔强。
“我才不勉强呢，要不是怕你不舒服，我早就上来了。”金低低的声音响在塞门耳边。
塞门转过身，偎在金的怀里，两人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
“金，”塞门的声音低低的，“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医院吗？”
“嗯，说出来听听，上次你喝醉酒胃痛，也不肯来医院，像你这么大的人这么怕医院，我还真是没见过呢。”
“其实也没什么了，只不过是我小时候有一次喝了农药，被送到医院，医生给我洗胃，当时的样子很凶，以后我就不喜欢医院了。”塞门的声音小小的。
“喝农药，为什么？”金觉得不可思议，低头看着他。
塞门正了正身子，仰面躺着：“也没什么为什么的，当时什么感觉，我已经记不清了，大约是觉得没意思了吧。”他的声音很平和，好像在说着一件很小的事。
金却大大地震惊了，听塞门的意思，不是误饮，而是有意去喝的了，那，那也就是自杀了。
“塞门，你……”金的声音发颤。
“没什么，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塞门抬头看着金。
金紧紧抱着塞门，是什么样的生活能苦到让一个孩子想自杀呢？金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
“金，你别这样，”塞门感觉到金在颤抖，“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不知道未来的生活也许会变得很美好，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做那种蠢事了。”
“塞门，你怎么这么傻呢，你……真的再也不要去做这种事了，如果你，如果你，如果你出了事，我，我也会跟着死的。”金不敢想象怀中的塞门突然消失的感觉。是的，如果塞门出了事，他也会死的，痛也痛死了。
“嗯，我保证，以后真的不会了，我还想跟金生活一辈子呢，是不是，金？你愿不愿意跟我生活一辈子？”塞门诚心诚意地说，伸出一只手，抚摸着金的脸颊。如果那时候真的死了，也就见不到金了，那才是真正的后悔呢。
“当然愿意，塞门，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不可以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金按住塞门抚摸自己脸的手。
“那说好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塞门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光。
“嗯，说好了，至死不渝。”金吻着塞门的手指。
塞门浑身抖了一下，至死不渝，好熟悉的誓言啊。
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心跳的声音。
“金……”
“嗯？”
“你……爱我吗？”
“爱，非常非常爱。”
“会爱多久？”
“一辈子，到地老天荒。”
第六十四章 金的工作
接下来的两天，塞门果然没有再发烧，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身上比较细小的伤疤已经开始脱落。到底是年轻力壮，塞门身体恢复的速度快得超出想象。
“塞门。”金推门走进来，笑眯眯地看着站在窗前舒展筋骨的塞门。
“哦，你回来了，买什么好吃的了？早上吃的东西都消化完了。”塞门转身迎接他。
“什么也没买，我们出去吃。”搂住塞门纤细的腰，金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出去吃，为什么，你转性了？”塞门推着金，狐疑地问。
“就是一张嘴不饶人。”金笑着放开了他，“我给你办了出院手续，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什么，出院？”塞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要坚决住满七天吗？”
“没办法，你不喜欢医院啊，所以我就同医生商量了一下，他说你恢复得很好，完全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塞门雀跃着，扑上去搂住金。
“看把你高兴的。”金抱住塞门转了一圈，塞门变得活泼多了，他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这阵子你瘦得厉害，得好好补补。”金觉得心疼，摸着塞门瘦削的脸颊。
“哎哟，是不是儿童不宜啊。”一个女声突然响声，苏珊调皮地用手遮着眼睛走进来。
“是苏珊姐啊。”塞门红着脸急忙松开手，“你怎么不告诉我苏珊姐也来了。”他埋怨着金。
“是啊，你怎么不告诉他？不过幸亏没告诉，不然我就看不到这么动人的一幕了。”苏珊忍着心里的刺痛，开着玩笑。
“别拿我开心了，苏珊姐，你也是来接我出院的吗？”
“其实不是的，本来我是特意来看你的，结果在医院门口碰到乔治亚，他说给你办了出院手续。”
“是这样啊，那苏珊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塞门心情很好，难得地邀请别人。
“不用了，我在公司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吧。”苏珊笑着，开始动手帮这两个大男人收拾东西。
“谢谢你，苏珊，这阵子给你添太多麻烦了，看你跑来跑去的，都瘦了。”金在一旁说。
“瘦点儿不好吗？”苏珊目光闪动了一下，“瘦了更漂亮，是不是，塞门？”
“你本来就很漂亮。”塞门实话实说。
“谢谢你。”苏珊低头收拾东西，她的手脚很快，几下就收拾完了。
“好了，你们可以出发了。”苏珊把行李放在床上，“我也该去上班了，乔治亚，你今天也不去吗？”
“待会儿我直接到工地，就不回公司了。”金提起行李，三个人一起走出门。
“你要去工地吗？”上了车，塞门有点儿不高兴地问。
“嗯，吃过饭再去。”金看了看塞门，笑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真的？”塞门马上转过头，“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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