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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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想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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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八卦吗?”
  
  
  话题就这样扯了开去。嘉木心不在焉地听著他们拌嘴,过了一会又听玄易说道:“说起来我前阵子还在QQ上碰到千暮,他跟我说他们那里还会有大明星来弄发型。我跟他讲王力宏如果来的话帮我要下签名。”
  
  
  “他本来就技术很棒啊!”
  
  
  “什麽技术?床上的技术?你试过噢?”玄易夸张地喊道。
  
  
  球球踢了他一脚,怒道:“找死!”
  
  
  玄易安静了一会,又大大咧咧地说:“那他跟他男朋友现在怎样了?”
  
  
  “你自己怎麽不去问?”球球白了玄易一眼。话是这样说,她却对著嘉木说道:“我听说他们分手了。”
  
  
  嘉木震惊得大张了嘴,半晌才发出声音:“为什麽会分手?”
  
  
  球球再次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不清楚。




27

  那天他们喝得很痛快,也许是知道像这样聚在一起喝酒的次数不多了,气氛显得有些沈闷。嘉木更是低沈,只闷著头喝酒。
  
  
  其实早在意料之中。架上的那支口琴早已蒙了一层灰尘,好像在预示著什麽。嘉木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啤酒,到後来忍不住在小小的大排档里嚎啕大哭。回去的路上他似乎是清醒的,只是头昏沈沈的,脚步也有些虚浮了。
  
  
  回了阁楼之後嘉木没有睡,而是打开电脑登上了QQ。他一页页地翻看Key的照片,看他拍的这个城市,最後是湖边那张神秘的剪影。他觉得这张相片像极了千暮,看著看著他忍不住又抱著电脑大哭了一场。
  
  
  他难过的不知是这人的离开,还是爱情的逝去。或许後者更强烈一些。
  
  
  第一次这样地喜欢一个人,却落得如此结局。
  
  
  这时电脑上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屏幕右下角有个陌生的头像在闪。嘉木点看一看,竟是Key在和他打招呼。
  
  
  “一点了,你还不睡?”
  
  
  嘉木飞快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你不是也没睡?”
  
  
  ”我刚回来。”Key说。
  
  
  “这麽晚。”嘉木打了个惊讶的表情。
  
  
  “我一般下班後会到酒吧喝几杯。”
  
  
  嘉木笑了,“有豔遇吗?”想起那张极富电影感的照片,他又说,”我想起来了,你有情人。”
  
  
  “那个啊,早就结束了。”
  
  
  嘉木仿佛看见了那人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忍不住问:”不会难过吗?”
  
  
  那边的人笑了,“这有什麽?好聚好散呗。”
  
  
  一股无名火从心里升起,嘉木用力地敲著键盘:“那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他也跟你一样潇洒吗?既然无情你又何必招惹人家!既然招惹了为什麽不能善始善终!”
  
  
  Key沈默良久,才说:“他说再也受不了我了。那我还能说什麽?”过了一会,那人又问,“你怎麽了?失恋了?”
  
  
  “没有。”嘉木飞快地敲了两个字。
  
  
  “你这麽傻,应该挺好骗的。”那人下结论道。
  
  
  “那你试试看?”
  
  
  “呵,”那人笑了一声,说,“你要是在上海,我现在就开车过来找你。”
  
  
  “我这里离上海也不是很远。”
  
  
  “确定吗?真的要我过来?”
  
  
  嘉木怕他真的开车过来,忙说:“开玩笑的。”
  
  
  那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又和嘉木聊了几句。下线之前,那人突然语重心长地说:“就算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最後还是要靠一张证书来维持。更何况是我们这个圈子?凡事你也别太较真了。”
  
  
  这样的言论似曾相识。嘉木说了声“谢谢”,便下了线。他想经过了这一次,他恐怕已经失去了“较真”的能力。
  
  
  开学之後没过多久,一轮一轮的招聘会便拉开了序幕。嘉木收了心,虔诚地出入各大宣讲会和招聘会,西装笔挺地参加琳琅满目的笔试和面试。但结果总是铩羽而归。
  
  
  大学不好好努力的结果就是一张有大片空白的简历,每次递简历的时候他都感到羞愧不已。
  
  
  在那些狗一样的日子里,他渐渐地不再想起那些深夜出没的日子,架上的口琴也被他塞进了抽屉里。偶尔上网的时候他会看看Key最新拍的照片,那人的技术和设备都堪称一流,拍出来的照片总是非常赏心悦目。
  
  
  偶尔晚睡的时候会碰到Key在线,然後两人会聊几句。仅此而已。
  
  
  春节来临的时候工作依然没有著落。嘉木心情低落,这个欢天喜地的节日过得并不痛快。大年三十晚上手机照例响个不停,他一一回应著,後来手机就停了机。他懒得充钱,反正没有公司会在大年三十晚上发录取通知。他登上了QQ,Key竟然在线,发来一个视频请求。
  
  
  嘉木没有摄像头,顺手点了“接受”。令他惊讶的是那边竟然也没有图像。紧接著耳机里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似曾相识。
  
  
  Key解释说他点错了对话框,有个高中生在淘宝上买了各种制服,他单纯好奇想见识下制服诱惑。
  
  
  嘉木说那我关了噢。Key说等等。嘉木问他怎麽了。他说,新年快乐。
  
  
  嘉木笑笑,然後他们就聊了起来。Key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有种另类的性感。谈话间Key毫不避讳。他说这个高中生很淫荡,买了各种制服来勾引男人。嘉木好奇地问他们是怎麽认识的。Key说在酒吧,他竟然没发觉他只是个高中生。
  
  
  後来又说起老情人。嘉木紧抿嘴唇没说话。Key便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过多少老情人,但认真喜欢过的好像只有一个,那人是他的高中同学。嘉木问他那人是怎样的人。Key说那人和他挺像。
  
  
  Key说他们都是很自恋的人,很难对别人长情。严格说起来那场恋爱更像是一场漫长的自恋。
  
  
  嘉木问那後来又怎麽会分开的。
  
  
  Key沈默了会,说那人有一天跟他说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他问他能不能试著相信爱情。
  
  
  那你怎麽回答的?嘉木问。
  
  
  我和他说你不是不相信爱情,其实是不相信自己。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长久地喜欢一个人。就和我一样。
  
  
  Key的语气很冷漠,冷漠得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又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嘉木终於拿到了一家公司的offer。这是家上海的公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原本对这家公司并不抱有期待。他并不十分想去那个拥挤的城市,但是他期待的公司却没有发来offer。因这半年来他殷切地盼望著一个offer,最後他决定去。
  
  
  他和Key说起这件事,那人笑笑说那麽可以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彼时他和Key的关系已十分熟稔。也许因为是素未谋面的人,反而能敞开心扉地讲话。有时Key会在半年打电话来,然後两人抱著电话讲到凌晨十分。
  
  
  他们的关系很难界定。他们之间没有火花,但是他们无话不谈。
  
  
  只除了千暮。这是嘉木深藏心中不愿意再提起的往事。
  
  
  找到工作之後嘉木的日子变得越发忙碌了,他一边实习一边忙著写论文。时间在旅途的奔波中飞逝,伤感的毕业季终於来临的时候,嘉木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因公司在浦东,嘉木和几个同去上海工作的同学在附近合租了一套公寓。正式在上海安顿下来的那天晚上,嘉木躺在陌生的床上盖著陌生的被褥很久都睡不去。过了午夜Key打电话来,於是嘉木和那人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聊了聊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嘉木忍不住问:”那你住哪里呢?”
  
  
  “要来看我吗?”那人用一贯平淡的语气问。
  
  
  “是啊。”嘉木顺著他的话说,“先查好路线然後半夜去敲你家门。”
  
  
  “欢迎。”那人说,“不过我家在外环外。”
  
  
  “离我这有多远?”嘉木问。
  
  
  “坐车的话大概要两个锺头吧。”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散漫,“你想见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开车过来。”
  
  
  “这麽迫切?”
  
  
  那人依旧是懒懒的语气,让人无法相信他说的话,“聊了这麽久都不知道你长什麽样。”
  
  
  “很丑。”嘉木随口道,“头发也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要我推荐理发店嘛?”Key说著报了一个英文名字,“我一般去这家,他们的总监是我朋友。你想去的话我可以跟他打声招呼。”
  
  
  “可以打折?”
  
  
  “不,”Key淡淡地说,“可以让你插队。”
  
  
  “哈?”嘉木一下子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家店生意很好。”Key解释道。
  
  
  “那我下次去看看。”嘉木想到了什麽,问道,”上次那个高中生怎样了?”
  
  
  “像牛皮糖一样纠缠了一阵,後来终於甩掉了。”Key在电话那头点了根烟,说,“我真不明白,他才多大年纪怎麽就这麽饥渴。”
  
  
  嘉木轻笑道,“莫非你活儿很厉害?”
  
  
  “要试试吗?”
  
  
  嘉木又笑笑。突然间他发觉自己已有一年多没有谈恋爱,更不用谈性生活了。他还在恍惚,忽听Key在电话那头说,“唉!我想要你。”
  
  
  嘉木不禁冷汗涔涔。饥渴的究竟是谁啊?




28

  嘉木尴尬地笑了几声,说:“开什麽国际玩笑啊!”电话那头Key的声音很轻,“我没有开玩笑。”“还说别人饥渴,明明你最饥渴。”嘉木半开玩笑地说道。
  
  
  Key对嘉木的调侃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们做吧!”
  
  
  “哈?”黑夜里那人低低的声音撩得嘉木心跳不稳,“怎麽做?”
  
  
  那人轻笑一声,说:“这还要我教你啊?”
  
  
  “别开玩笑了!”嘉木用严厉的语气说,“一点也不好玩。”
  
  
  Key对嘉木突如其来的严肃丝毫也不以为意,语气依旧波澜不兴:”你禁欲很久了吧?”在嘉木无语的时候,那人又继续说道,“想玩就放开胆子玩,这也想不通吗?”
  
  
  “我觉得不应该那样。”嘉木认真地说,“互相喜欢才发生那样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麽?”
  
  
  “但喜欢的人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遇到的。难道一天碰不到就一直忍下去麽?”顿了顿,那人问,“那你平时自己解决的时候都YY谁?”
  
  
  嘉木脑海里飘过那张湖边的剪影。他肖想的对象一直都是那个酷似千暮的身影,只是面目是模糊的。
  
  
  “不会是我吧?”
  
  
  “胡说八道!” 说完嘉木随口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他没有立即睡觉,而是赤著脚走到卫生间,将灯通通打开,镜子里立即现出一个头发凌乱的男人。他的刘海已经长至嘴角,垂下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阴沈。缺少锻炼的身体看起来单薄而又瘦削。嘉木拨了拨刘海,心想是该去剪下头发了。
  
  
  周末的时候他按著搜索出来的地址找到Key推荐的那家美发沙龙。这家店在一家商场里,地处闹市区的黄金地段。嘉木瞄了几眼网上的点评,几乎都是赞不绝口的好评。
  
  
  尽管对这家店兴隆的生意已有了心理准备,看到一旁等待的长龙时嘉木依旧吓了一跳。这家店的消费层次并不低,这从某种意义上展现了如今中国人有钱的程度。
  
  
  嘉木看了看价格表,总监理发的价格实在贵得令人咋舌。他选择了最便宜的一档,等了约莫两小时才终於等来了那位忙碌的发型师。嘉木原本满肚子怒火,但那人一上来便礼貌地和他道了个歉,嘉木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那人先是耐心地询问嘉木想剪个怎样的发型,然後又仔细地述说了自己的想法,将每个细节都沟通仔细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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