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到石器- 第4部分

但是为了生存我硬是拿出当初迎着炮火发展羊肉事业的决心，加上生活在这样的语言环境里和黑妹孜孜不倦的教诲，学习的速度总算还是没给现代人丢脸，就这样一个月以后虽然我不能流利地说出一长段话但是手势夹杂着词语已经基本可以跟人表达我的意思，别人说的话可听得懂一大半了。



扫盲算是基本成功。



另外这一个月里实在对黑妹大加赞赏，这个皮肤偏黑颧骨高高的远古女人虽然跟我见过的美女实在无法相提并论，但是除了每天给我送蔬菜和水果以外还给我做了一套崭新的兽皮装，当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做成了人类历史上首件长裤长袖装，毕竟现在是深秋季节，要我和其他族人一样半裸恐怕真会要了我的小命。黑妹这些心地善良，心灵手巧，善解人意的种种品质常常让我心里感叹怎么经过若干年的进化以后怎么把女人的这些个优点都进化得没了呢。



基本解决了语言问题之后的第一件事我就向她问起了那天那个问题，黑妹沉默了好一会，才黯然让我跟她走。



下山没多远就望见一个被火烧过的废弃村落，似乎规模还不小，但是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基本只剩下一些没烧干净的木桩和石具。



随后黑妹带我去的地方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村落的后面的山坡全部都是小坟堆，密密麻麻起码有几百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就是在那次火灾中遇难的人。



怪不得这个部落如此之小，怪不得他们住在那么简陋又阴暗潮湿的山洞里。



从黑妹的描述中我了解了这次灾难是由雷电引起的，由于房子都是茅草的，所以火势蔓延非常之快而且控制不了，村里的一大部分人都死在了这场大火中，逃出来的人后来在山洞里安了家，后来惠婆（就是撇嘴老太婆）说肯定是因为部落里有人做了错事引起了天神的怒火，所以才烧死了村里里那么多的人。



那天的火把一定让他们想起了这个恐怖的时刻，更害怕我是给他们带来灾难的人，所以大家的反应才那么奇怪。



我在心里对大洋表示了由衷的感激，如果不是在它的身份掩护下，那天我可能真的已经被扔到森林里喂狼了。



原来发现火不是最关键的，真正难的是要让他们接受虽然危险但是又奇妙的火。不过学乖了的我不会再这么莽撞了。



第九章．出猎



自从能够简单地和周围的人沟通以后，失去了奋斗目标的我就开始无聊起来，刚开始还跑去和剥鹿皮的三姑六婆们聊天。



但是几千年的代沟未免太大了点，话题说来说去就是园子里的菜成熟了没有，今天打回来几只鹿等等很快就把我给憋坏了。



趁无人之际对大洋狠狠发泄了一通我的郁闷之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跟部落的男人们一起去打猎。



一开始把这个念头透露给黑妹之后她只是摇头，我诧异地问为什么？部落的男人真正强壮年轻的男人其实很少，所以打回来的猎物有时候根本就不够分，毕竟除了我目前勉强在当素食者以外大部分人是吃肉为生的。



“因为你是神的使者，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守护我们的安扎！”安扎是族里人对大洋的称呼，意思大概就是神了。黑妹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真是成也大洋，败也大洋，我总不能把这只蠢羊当老婆一样守一辈子吧。



怎样才能让惠婆答应让我出去呢？



恐怕解铃还需系铃人，又要委屈你了，大洋！



第二天早晨如往常一样惠婆带着众人来参拜他们的图腾大洋，可是今天的它却有些不一样，不是象以前那样懒洋洋地接受参拜，而是烦躁不安地在洞里走来走去，还不停地发出咩咩的叫声，不得已惠婆她们只好随着大洋的走动不断地变换着磕头的方向。我看着他们乱作一团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于是装模作样地咳咳两声说道：“今天扎安有话要我转告你们。”惠婆马上把脸转向我恭敬地听着。



“扎安说，这些天它老人家需要修炼，让我们所有人除了按时送上食物以外都不要打扰到它，等它的修炼完毕之后自然会使部落更加繁荣。”



惠婆等人听了大喜，连忙对着大洋又是三扣九拜了好一回才恭敬地撤了出去，不过这次我也和她们一起退了出去。



到了洞口我才叫住了惠婆说到：“惠阿姆，这些日子扎安要修炼我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也一起出猎吧。”



惠婆迟疑了一下，可能觉得我终日闲着也确实不是办法，终于还是同意了。



我心里一阵狂喜，终于要暂时告别这种烦闷的日子了，回到洞里对大洋得意地小声说：“昨天给你吃的石头拉出来就没事了，扎安大人不必烦躁，算我又欠你一个人情，看我出去了给你找只母羊陪你你就不用整天粘着我了。”



大洋一听这话就两眼放光，“典型的色羊！”我哈哈笑着拍了拍它的头就离开了山洞去和族里的猎手们汇合。



不过是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的清晨而已，勇士们已经在准备着自己出猎的工具了。



本来是兴致勃勃加入他们的我，走近了一看！MYGOD！所谓武器全是竹子木头做成的长矛，还不带金属尖的，要是遇上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什么的还不直接挂了。



个笨蛋，哪有自己咒自己的，我在精神上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羊十四怎么看也不象这么短命的人啊。我那个年代打猎这种事早就绝迹了，家养的动物都快成珍稀了更别说野生动物，现在到是一个很好的体验机会。



出猎的勇士总共有27名，加上我就是28，如果我也算勇士的话。



领头的叫阿睦，虽然身量和其他人一样不高，但一身的肌肉简直可以跟现代的健美先生媲美，看得我直咽口水，庆幸没把自己相形之下只能叫“鸡”肉的身材暴露出来。



阿睦早就认得我，态度虽平淡但看得出来还是透着尊敬，他递给我一只还算顺手的长矛并嘱咐我一定要紧跟着他们不乱跑。我摸了摸长矛发现虽是竹子做的但是却坚硬无比，前端也修得极其尖锐，一般的猎物一矛致命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其他的勇士们各自拿起自己的武器，带上草编的绳子踏上了这一天的狩猎之旅。



狩猎的林子其实并不远，就在山脚下，但是却很大，从踏入丛林的一刻就难看到边，林子里全部都是挺拔的桦树，我一眼就认出这里就是我和大洋上次被困的伤心地，不由又想起那几个人猿泰山来。



谁知正想着居然就看见仇人榜第一位的几个家伙手里拿着同样的长矛向我们走来，领头的一个走到跟前对阿睦晃晃手里的长矛和一根熟悉的绳子，依稀仿佛就是那天晚上从我那抢走的那根，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肯定不是族人的语言，似乎是对阿睦汇报什么情况，完了以后阿睦对他们点点了头，指了一个方向，一共八只人猿就飞奔着去了。



这几个猿人到底和伊族有什么关系？那天晚上深更半夜地他们还爬树干嘛？为什么那天仪式看到他们一次以后又不见了？我好奇地凑到阿睦跟前问到：“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不住在山上？”



阿睦神色肃然的回到：“他们是我们伊族忠诚的卫士，没有他们的日夜守护我们伊族人不可能生活得这么安稳。”



这个答案好像太不清不楚了吧，古人说话看来都是简洁且不着重点，可惜我要想再问清楚阿睦却不理我，只是迅速地将这里得二十八个人分成了7组，各指了一个方向让他们去了。



我被分到和阿睦一组，他领着我和分别叫松和苏的两名猎手进入了密林之中，远处看似宁静的密林只有进到里面才发现其实四处都是骚动，时而附近的草丛就会突然有什么东西跑出来，快得连我得视线好像都跟不上。



阿睦他们一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周围得情况，手里举着自己得长矛。这样彪悍的大汉脚步却轻的几乎让人觉察不出来。



突然，就在背后响起了嗖嗖两声，阿睦猛地转身向后扑去，等我回转身时只看到阿睦的长矛已经刺中了一只大野兔，可怜的野兔一边流血一边不停地挣扎着，我心里突然想到了大洋，如果不是命运的突然改变，可能它难逃跟这只兔子一样的命运吧。



接下去的狩猎似乎越来越顺，阿睦的矛一刺一个准，加上他奔跑的速度极快，一般的野兔，小鹿只要在附近就绝跑不了，但是离得稍微远一些得猎物，长矛却难以耐何得了它们，虽然阿睦偶尔也会掷出长矛想刺中猎物，但速度毕竟还是慢了，得手几率很低，我心里想要是有弓箭就好了，那么远处的猎物也不在话下了。



不多时，松和苏二人手里也有了自己的猎物，只有我还是两手空空，别说刺中猎物了，眼睛还没看清楚呢就全被他们杀了，最后由于他们三人都要忙于狩猎于是拖运猎物的重任全落到了我的身上。



今天的收获好像比往常都大，阿睦开心得大笑：“十四兄弟你真的派来兴旺我们伊族的呢，一带上你就遇上这么多猎物！”



我在心里苦喊您老人家也不看看我现在被压成什么样子了，况且我还是只能看不能吃。



转眼间已到正午，阿睦三人直接将那只大野兔撕开了分吃，虽然杀羊的鲜血淋漓我也见得多了，但是把血还没干的兔子直接撕开来放进嘴里这种野蛮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见，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更别说接过阿睦递给我的一块还在滴血的兔肉了。



由于附近也没有可以直接吃的野果，这一顿我只能饿着了，心里无比懊悔怎么没带点干粮，虽然最近吃蔬菜吃得有些作呕，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啊，明天一定要多带点。



吃完了以后阿睦几人又开始生龙活虎地奔走起来，可怜我饿着肚子手上还提着一大串山鸡野兔，这几个家伙完全就不体谅一下。



渐渐地我已经跟不上其他三人的步伐了，干脆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棵树下歇气，也懒得去拼了老命追着他们跑，心里想着要是有匹马骑骑就好了，曾经看过一些关于狩猎的书里很多捕猎的高手可都是装备的骏马长弓，哪象阿睦他们这么土得掉渣啊！



这时忽然听到几声马的嘶鸣，我还以为想太多产生了幻觉，但是循着声音望去却看见远处真的翻腾起滚滚烟尘，仔细一看却是有十几匹骏马在奔腾，马上并没有人，看来应该是野马，奔跑起来的英姿远远比以前在老电影中看到的要俊逸彪悍了许多。我看得呆了，心里不由美滋滋地幻想起自己英姿飒爽地骑上这些骏马狩猎的情形，一定可以引发美女们的超高分贝尖叫！



正做着美梦阿睦他们拖着一只死鹿回来了，我连忙把马群远去的背影指给他们看，兴奋地说：“阿睦兄弟，如果你们能捉几匹这样的骏马当坐骑，我保证你们一天的收获要多几倍！”



阿睦一脸惊异的看着我：“那些凶猛无比的野马你怎么会想到拿来当坐骑呢，平时我们看到都会避开它们，虽然他们不主动攻击人，但是如果一旦有刺激到它们的行为危险性不下于老虎，被他们的蹄子踢中不死也会重伤，而且它们速度极快，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人类当初是怎样驯服了第一匹马呢？



当不了钻木取火的第一人，不如就让我想法子把这些野马纳入麾下吧，这总该不会犯伊族什么忌讳吧？



第十章。捕马（1）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跟在阿睦屁股后面追问关于马群的消息，本来他一直表现出懒得理我的态度，但是在被我死缠烂打的功夫折磨下最后才无奈地说：



“十四兄弟，我们出来狩猎并不是没有危险的，也曾经有兄弟因为遇上虎狼被咬死，因为不小心激怒了野马被踢死。我们的目的是为族里的人捕获食物，而不是费心思去做一些无谓而且危险的事。毕竟……”阿睦顿了一顿说：“伊族已经不象以前那样强大了。”



我愣了几秒钟，借机反省了一下好像自己的出发点确实是邀功和找点事做。但是转念一想，猛地在阿睦的头上一拍大叫道：“你还真是个谕木疙瘩啊，正因为伊族现在的败落，我们才不能只知道做这种只能勉强填饱肚子的事，难道你想象这样苟延残喘直到消失吗？你知道一个掌握了马背的民族可以创造多少奇迹吗”这到不是蒙的，至少历史上的蒙古和女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阿睦摸着脑袋愣愣地看着我，估计是在琢磨什么是谕木疙瘩，什么叫苟延残喘……



我看着他心虚地呵呵一笑，心里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那两个忍不住蹦出来的现代词汇把他搞蒙了，说不定已经被他的铁拳轰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