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女王,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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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 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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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感慨万千:“江南,怎么跟你说呢。或许我这样说,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矫情,说风凉话,其实真不是我觉得当年你因为那件事退出了,是好事。如果让你自己放手,你可能永远也放不了。人就是这样,明明很厌倦一件事,可是比起偿试新的挑战,惰性和惯性总会占了上风。于是就那么任自己疲惫不堪的奔波,委屈自己一辈子。”

    许涛摇了摇头:“真的不适合女人做,我们大老爷们都时不时的想撂挑子。当初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想要带刑事案件。你知道么,这些年我们得罪的人可不少,我有的时候在想,可能有一天要比你经受的那些还惨淡”

    要名声响亮就不能时不时败诉,可胜诉了也不见得就是真的好。得罪太多人,时而连走路都惴惴不安,遭遇黑手怎么办?

    所以,江南这样绝对算劫后重生了。一直做下去,不一定就比现在好。

    当年江南遭遇车祸,不就是因为报复,连脸都被抓花过。如今有一个人帮她做了抉择,那样子看起来,也算救她于水火了。否则一个女人终日奔波,疲劳难耐有什么好。

    江南笑吟吟的听着:“许涛,你喝多了。你现在风风光光的,不是挺好。”

    许涛是喝的有点儿晕眩,问她:“有什么好?只是表面风光罢了,真他妈的不想干了。现在连亲戚背地里都说我是坏人,这一行光明磊落哪那么容易做啊。”

    这倒也是,其实早在许多年前,在别人看来风声水起的时候,江南便不止一次萌生隐退江湖的想法。

    太多不遂人愿的地方,做起来分明是两难。

    以前事务所里有一位大姐,大家都那样叫她,年纪很大了,算起来,现在要有四十几岁了。是专门打婚姻案子的,却一直没有结婚,只说人间丑态见多了,真的不想那么惨,干脆就不结婚。年轻的时候不想结,年纪大了,嫁不出去。一耽误至今,逢到年小的同事便会说,千万别做这一行,容易对人性失去信心,对美好产生逆反心理。

    女律师啊,当年江南不过二十八九岁,便已经有人说她是灭绝师太了。

    最后许涛喝得

    太多,车是没办法开了。

    江南要送他回去,被他拒绝,自己打车回去。走的时候跟江南拼命的握手,就跟外交接见一样。

    直嚷嚷着:“江南,你是因祸得福了,要是你自己,肯定还出不来,泥潭啊泥潭”

    他大着舌头说,江南赔上笑。

    回去的路上笑不出了,或许真的没有那么糟糕,也没有那么悲情。不过是她太较真,将氛围搞到最悲情,直让自己和周围人都痛不欲生的。

    其实不过就是心理上的失衡,就像喝高的人借酒装疯。

    别的地方不痛快了,无从发泄,就转嫁到这上面来。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薄南风和钟庆丰的联手设计,可能早已经居家带孩子了,也或许要比许涛还奄奄一息的奔波着。

    偏是别人帮忙终止的一种状态,反倒觉得悲情不已。那时候想,真是糟糕透顶了。更像是面子和自尊心在作祟。

    林向雨在江家住了好几天了,林家没说接回去,也没打电话问一声。真像是不管林向雨的死活了。

    总算林向雨这些天开始吃饭了,虽然还会闷闷不乐的,可是不会像才来的那几天,因为想妈妈动辄就哭。

    秦凉有时玩什么,会刻意叫上她。还会把电脑借给她,那里好玩的节目很多,学习游戏也数不胜数。

    林向雨不会玩,秦凉就教给她。只是秦凉这个人看着冷漠,林向雨还是不太敢跟他亲近,叫他“哥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平时宋林爱,纪梦溪都会带着吃的和玩具过来看她。

    林向雨尤其喜欢纪梦溪,以前见过的缘故,而每一次纪梦溪温文尔雅的一笑,在孩子看来都特别俱亲和力。她没有爸爸,却一直希望自己也有个爸爸,在她看来,这世上纪梦溪是最好的。因为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林向雨看着他,就像看着满世界的阳光,亮眼至极。

    所以,每一次纪梦溪来,林向雨难得会笑一笑。无论纪梦溪告诉她乖乖听话,还是多吃饭,林向雨都会听进耳里去。

    然后给江妈妈省不少力气,不用哄着她吃饭,或者担心孩子会闷出病来。

    纪梦溪觉得还是要跟林家的人再沟通一下,私下里跟江南商讨过一次。

    想着,碍于江南和林乐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再出面可能会激化矛盾。而且也不想林乐站到林母面前受那些气,所以这次打算一个人过去。

    江南觉得也好,孙青的官司要开庭了。她实在没有那份心情去跟林家的人理论,问过宋林爱了,她也实在是怕了林家人。林乐一走,整个与天下人为敌了。

    宋林爱说:“上次我妈在街上碰到林妈妈,本来好好的跟她打招呼,不仅遭了冷眼,一句好听的也没说。你说我妈她招谁惹谁了,至于连帐都算到了他们头上。”

    江南安慰她:“叫阿姨也别往心里去,林家现在心情不好,发生这种事了,肯定都不好受。说话难听就难听吧,下次躲着走就是了。”

    再怎么,至少没跟她一样,被林母扇巴掌的。

    宋林爱就因为知道林家现在很悲痛,所以不跟他们计较。

    就连孙家也是这么想,虽然这一群人都被林家无端端的记恨,却没有人顶着风头上,都是能躲就躲。已经闹到这种不可开交的地步了,再闹下去,很不像话了。

    纪梦溪某天一下班,就直接去了林家。

    可是谈得并不顺心,虽然没像上一次一样大吵大闹,却仍旧不欢而散。

    纪梦溪从林家出来,苦笑着给江南打电话。

    “林家态度强硬,将林向雨送回来可以,日子好不好过却是他们说的算,说别人管不着。”

    那意思明摆着不会对林向雨好,这一点谁都不置疑。林乐活着的时候林向雨就是个受气包,现在林乐死了,只怕比以前更糟糕。

    这样一说,就算林家人肯对林向雨敞开大门,他们也不见得就忍心将孩子送回去。

    江南看了林向雨一眼,小孩子真的可怜又可爱,那种家境里长大的,比一般的孩子要懂事。

    怕她听到,去卧室里说话。

    “你说怎么办?要不给林向雨找个福利机构抚养吧,怎么也比送回林家强。我想林家人一定会同意,他们老早就不想要林向雨了。”

    其实江南想过走法律程序,可是,这样就算最后法律强制林家履行监护人的抚养义务,却有可能惹恼林家,导致林家人更加厌恶林向雨,到时候受苦的只能是孩子。

    纪梦溪觉得这样似乎仍旧欠妥当,送福利机构抚养,在有监护人存在的情况下,还会牵涉一些事情,办理起来同样会很麻烦。

    不过结合当下的情况,林向雨没了妈妈,林家对她不好,是可以另外考虑其他途径的。

    便说:“这事我回去琢磨一下再说吧。”

    江南说:“那好。要不等孙青的官司结束了再说吧。”

    一审开庭当天,江南,宋林爱,方青山,连带孙家二老都跑去旁听了。

    孙青坐在被告席上,瘦了一些,可是精神还算不错。不像想象中那样宛如霜打的茄子,望着审判席时双目坦然。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之后,法庭进入正常的审理阶段。

    许涛以过失致人损害为孙青辩护。

    公诉方出示一系列证物证言,证明孙青当日拿用餐工具刺入被害人林乐的胸口,且有目击人出庭作证。说明孙青当日的行为,已经够成故意伤害。请求法官以故意伤害罪对孙青定罪理刑。

    案情并不复杂,公诉方出俱的证据,看似完满,足以对孙青定罪量,而且听起来很具说服力,完全俱备犯罪主客观的各要素。

    许涛的辩护进入艰难的逆行期,关于孙青致林乐的损害,实属过失而并非主观上的故意主要由理论佐证,没有强大的事实依据做支撑。

    但是许涛至始很镇定,言词谨慎,井然有序。将孙青当时如何受到林乐言语上的恶性攻击,再到将人刺伤,这一阶段心理上的茫然和无措阐述得十分生动而深入。可见在开庭之前许涛做了充足的功课,将心理学与此相关的部分研究的很是透彻。

    而且江南早听许涛说,他为此还刻意请了相关的专家和心理学医生,对于人类在受到严重刺激,而导致行为失控的理论研究跃然纸上,当做证据材料拿给合议庭过目。证明有相当概率的人在受到强烈刺激后,气火攻心,做出过激行为并不显见,简直稀疏平常。

    由此可见,孙青在刺伤林乐的时候,完全有可能只是下意识,却没有思想上的明确认知和故意。

    接着请证人出庭作证。

    这一次要特别感激钟庆丰,此人已经完全受到他的撑控。当庭出示的证言对于许涛之前的理论而言锦上添花。

    证人明确表示,他当天不仅听到两人的对话,而且清析看到孙青的表情。因为当时两人交谈的时候,孙青正好是面向他一边的。

    他表示自己都不可思议,没想到林乐会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无疑也要是种人身攻击。他当庭将原话复述,免不了添枝加叶不少。

    最后又说:“我当时觉得肯定会打起来,只怕没人能忍受得了那样的言语攻击和诽谤。这时我就看到被告人神色恍惚了一下,仿佛目无焦距,抬手刺上了林乐。也是听到有人叫喊出声,我看到被告人像是受了惊吓,不可思议的睁大眼,握着餐具的那只手蓦然松开了,脸上赤果果的惊恐”

    证人退庭之后。许涛结合相关的点继而进行分析阐述。

    现如今公安机关办案,有大量的读心专家涌现。这一方面最强悍的要属香港和一些发达国家,那些心理学者通过当事人的言词和动作,能读出当事人的心理活动和真实的思绪运作。

    也就是说,人的面部表情和行为动作有的时候可以反应人的内心活动。是种比语言更真实原始的反应。

    而依据这样的理论,孙青当时的一系列反应,影射内心。足以说明她当时的伤害行为是无意识的过失行为,并非主观意识上的故意伤害。

    这种由心理论述做主导,证明当事人的真实的心理动态,而弱化实物证据和语言的辩护在由始以来还是很少见的。

    至少在江南和许涛打过的那些官司里还是头一次,绝对算是一种新的尝试。

    相信法官们也并不常

    见,至于结果会怎样,许涛也说不准。

    不敢保证会胜或者会输,毕竟现在这种状况太难估量了。也要看法官们是否认可这种大有新意的佐证形式,如果认可了,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审判的一次改革和新的偿试。

    所以,许涛的心里实在没有底。依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这种开天辟地,另类的方式一般是不被认可的。并非每一个法官都有勇气或者魄力接受新鲜的事物,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与风险并存的。

    这世上哪个人真有胆识对着公众冒着千夫所指,或者无数双眼睛揪错的风险来冒险呢?又何况是这些四平八稳,走马上位的法官大人。

    他们哪怕被说成墨守成规,也不愿标新立异,做一次审判的领头羊。除非是那些资深法官,或者高院资质深厚的人,才敢做这样的尝试,以此来突破旧的格局,创造新的东西。

    庭审进入合议庭评议阶段的时候,许涛过来跟江南说话。

    真心实意的感叹:“江南,我真的没底,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要是我带过的案子里,最不能估量的一次了。我们这样分明就是在犯险,如果直接按着故意伤害减轻处罚来做辩护,我想我能做的比这更有信心。”

    本来开庭之前,许涛还是志气满满。跟江南聚在一起讨论了几次案情,做过失致人伤害的辩护几乎要成了义无反顾要走的路。那时候谁都没有打退堂鼓,江南是那样鼓励他,而许涛也想倾尽所能,全力而为的这样干。

    如今做完了,也能看出,他是真的很用心很努力。在江南看来,这场辩护简直精彩绝伦,而许涛反倒感慨良多,甚至有些退缩了起来。

    如果败诉了,江南想,他可能会狠狠的自责。要怪自己太鲁莽了,律师有的时候真的不该拿当事人的利益来犯险。

    这样的许涛让她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曾这样茫然无措过。抱着自己的脑袋想破头,举步维艰,觉得怎样都不好。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是薄南风鼓励她,告诉她是不是最好的,不是律师说的算。律师在法庭上再有自己独立的权利,其实不过就是当事人的代言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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