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女王,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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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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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南风见她不说话,抬头笑了下,露出一排整齐划一的牙齿,品色如玉。

    “你包的饺子?”

    江南回过神,如实说:“我妈包的,我不会。”

    薄南风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别的会做么?”

    江南很认命的摇摇头:“不会,我在做饭上完全没有天赋。”

    薄南风有些得意洋洋的:“我可什么都会,你别不信,我的手艺不比大师傅差。”

    江南那一脸的不相信太过明显。

    薄南风一伸手,曲指敲在她的脑袋上。

    “你那是什么表情,哥哥骗你不成。”

    江南愣,薄南风也愣了。

    手掌紧握成拳,规矩的放到腿上,半晌没反应,安静的窥探她的表情,像怕她下一秒便会发飚一样。他之前什么也没想,抬手就弹上去了,那样下意识,其实也不是习惯性这么做。手犯痒的时候很少有,就是这句“哥哥”用顺口了,张口就说出来。

    江南叹气,越发觉得拿现在的弟弟没办法。一看便知小妹妹调戏多了,出口尽是油滑。

    薄南风接下来老实不少,起码不跟江南闲扯皮,问一句答一句还算有模有样。看样是要将功补过。

    马上就要开庭了,结果难料,有些对当事人有利的事江南必须嘱咐到,由其是薄南风这样的,明眼瞧着十足的混世魔王,唯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江南觉得,这些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最后陈述是开庭时一个不可避免的环节,无论几审都会有这样的机会。到时候不要乱说话,起码要让合议庭感受到你认罪态度诚肯。就算结果不近人义,不认罪也不能信口抱怨,这对以后的审判会很不利。听到了吗?”

    薄南风点点头。

    江南又接着说:“合议庭成员里若有跟你有过节,或者对你不利的人,要向法庭申请回避,不能得过且过,这都直接影响最后的审判结果。”

    薄南风安静的将她一番嘱咐听完,觉得她就是将他当一个孩子待了,百般的不放心,像他多么不羁,四处都可能出乱子一样。其他的律师可不这样,这些东西太小儿科了,没哪个专职律师有闲情做这样的交代。薄南风定定的瞧着她,眼瞳慢慢攒满笑,背挺得很直,将她的话有板有眼的听完,看到她松口气,微微流露出满意。

    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江南准备离开。

    起身时薄南风叫住她,目光将她锁紧,半点儿不见玩世不恭,认真得空气都凝滞。就听他淡淡说:“如果这次败诉我被判了死刑,能不能让我吻你一下?”

    江南听到这样的请求不震惊是假的,却没在一个大男生面前惊慌失措。转身离开没说其他,走出看守所将车子打到路边停下,诧异得嘴巴合不拢。她是很同情薄南风,也觉得他十分可怜,年纪轻轻被人诬告,而且败诉的风险很大。但她不能因为这样就肆意答应当事人的任何请求,这种奈何四年间她早已看惯,打官司就存在风险。虽然她不否认薄南风似乎是最让她惋惜的一个,也只是因为他年华正好,有那么些可人之处,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人类的共性,她自然也不能幸免。

    但如果真的判了死刑,她也爱莫能助。

    接下来直到一审开庭江南再没去过看守所,该说的话都说了,薄南风是个聪明人,何去何从他心里应该有数。江南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薄南风强奸杀人一案于五月二十日在S城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

    江南前一晚几乎整夜没睡,本来证据薄弱,而控方力量尤为强大,是本城另一个不相伯仲的两名知名刑事辩护律师,说一点儿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江南甚至觉出没有底气。这个念想很可怕,就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样,每次她有这样的感觉,结果似乎总让人无奈。

    审判九点十分开始,江南八点便抵达了中院。

    纪梦溪也过来得很早,三个合议庭成员也已为开庭做着准备了。看到江南过去跟她说两句话,专业的制服穿在身上很威风,比一般人要玉树临风得多。

    “有多少把握?”

    江南手掌心有汗,面上笑意坦然。

    “尽我最大的努力吧。”

    纪梦溪看着她浅笑,他远在国外的时候日日想她,却无论如何没想到她会蜕变成今天的样子。伶俐尖锐得像个刺猬,牙齿也是尖尖的。

    “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努力了就好。”神色一转,挑了挑眉:“你不会申请让我回避吧?”

    江南抬眸与他对视,别说,她还真想过,而且极认真的当事思考过。想清了就觉得罢了,背弃的人不是她,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谁,即便结仇也是她跟纪梦溪的仇,而不是纪梦溪和她的,她怕什么呢。

    “学长你想多了。”

    纪梦溪忍耐了这么多次,这次非得说出来。

    “江南,你以后能别这么称呼我么?”

 (八)宣判死刑

    梦溪,我不想吃饭。

    梦溪,帮我写篇知识产权法的论文好不好。

    梦溪,你陪我去逛街吧。

    梦溪,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梦溪,笔谈是你妹妹么?

    梦溪,梦溪

    “梦溪,进来有事商量。”一个同事自办公室内探出头来唤人。

    江南的回忆被打断,抿紧唇角抬头:“不打扰你了,去忙吧。”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了。

    九点十分准时开庭。

    江南看了一眼审判席,纪梦溪就坐在审判长的位置上,也正偏首看她。她转过头看向薄南风,今天他很低调,从进来就兴致不高的样子,要么低着头不看人,即便抬头,也是面无表情。嘴角淡淡的抿紧,不像是紧张,更像凉薄。就连视线也是冷的,不知怎么,江南看着薄南风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目光有藐视全场的错觉。

    法官宣读完审判员,公诉人和辩护人的名单后,没有人提出回避请求,庭审照常进行。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主张以薄南风强奸杀人数罪并罚。

    江南自然是主张无罪辩护。

    控诉方出俱证明薄南风施实强奸杀人的一系列证据,鉴定材料和当日两人进到酒店房间的监控录像。另有案发当晚两个男子将薄南风送到酒店离开后,王丛出来找酒店人员说空调设施故障的监控画面,证明被害人的死与另两名男子无关,案发当晚的确就薄南风和王丛在酒店房间。

    江南不质证。

    控诉方接着让法庭传唤证人到庭,分别是酒吧侍者,酒店员工以及当日送薄南风回去的男子。

    酒吧侍者称案发前一晚薄南风的确跟被害人王丛在一起喝酒,而且喝多了没法开车,是酒吧叫的司机并派人协助王丛将人送回酒店。

    江南质证,询问证人:“为什么你们酒吧要派人将薄南风送回去呢?平时就有送醉酒客人回去的规定?”

    这怎么可能,各大酒吧都没有这项务服的。

    证人如实答:“当天薄先生喝得不少,是跟薄先生在一起的那位女士请求我们将薄先生送到车上。考虑到薄先生是我们那里比较有身份的常客,经理怕出现意外直接让人送到酒店。”

    江南又问:“既然有人送就已经是优待了,为什么还要两个人一起送呢。据我调查得知,薄南风离开的那个时间段刚好是你们酒吧最忙碌的时刻,会有那么多的闲置的人手?”

    “这当然不是,我们酒吧那个时间段的确忙得要命。只是薄先生喝得太多,醉得实在厉害,完全睡过去了,那位女士帮不上什么帮,而一个人支撑不住薄先生,经理就叫了两个人一起去。”

    江南面向审判席。

    “我问完了。”

    接着是酒店案发当晚的前台员工,证明当晚薄南风的确是和王丛进了酒店房间并共度一夜。而且两个酒吧侍者离开之后,王丛也确实出来说过房间内的空调设施出了问题,他们当即叫了维修工,只是一点儿小故障。

    江南质证。

    直视那人问:“王丛和酒醉的薄南风进到你们酒店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你们薄南风下榻的房间号?”

    酒店员工直言:“没有。”

    “那好。”江南继而问:“薄南风是据案发前一周在你们酒店里订的房间吧?他以往去住的时候可曾带过女人或者其他的人?”

    酒店员工摇头:“没有,都是薄先生自己。”

    控诉方陆续传唤第三,第四个证人,案发当日送薄南风回酒店的两个酒吧侍者。侍者称当晚两人将酒醉的薄南风送回酒店房间后里面没有人,只有王丛一个人,他们将人一送到接着就离开了。

    江南质证。

    询问证人道:“案发当晚你们把薄南风送回酒店时,他醉到什么程度?是微醉?步伐沉缓?神智不清?还是不醒人世?”

    连续问了两个证人,回答皆一致,当晚的薄南风是醉到不醒人世了,两人是将人抬回去的。

    控诉方证人证据出示完全之后。辩护方直接传唤证人,分别是王丛的同学,薄南风的朋友,以及薄南风拒绝王丛追求时的目击者。

    江南称,在案发之前,薄南风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见到王丛了,酒店房间是案发前一星期才订下的,一切证据显示,薄南风并不喜欢被害人王丛,甚至可以说讨厌。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想带王丛回酒店并告诉她他的下榻场所。而薄南风的朋友也没有说,但王丛却准确无误的找到酒店房间,也实在太蹊跷了吧?而且王丛的同学也说了,王丛既没有一个人去酒吧的习惯,更没去过案发当晚的那家酒吧,却刚好跟她的当事人碰上了,不是太过巧合?薄南风的朋友做证说,薄南风三杯倒没有例外,而案发那晚却喝了五杯,而且还是高倍酒,不可能不醉死。按照以往的经验推算,一个通宵不会醒。就连之前的酒吧侍者也说,将薄南风送回酒店的时候,薄南风没有一点儿转醒的痕迹,和从酒吧送回来时一样不醒人世。

    既然如此,薄南风更不可能会自己脱下衣服鞋子,按照控诉方的推断,当晚只有薄南风和王丛在场,衣服就该是王丛帮忙脱掉的。但在薄南风的衣服和鞋子上并未发现王丛的指纹。

    几番证人证言出示之后,控诉方条条质证。

    不管薄南风喜不喜欢被害人王丛,也不论薄南风之前生活是否检点,但薄南风当晚确实酒醉,属神智不清状态,做出强奸杀人的事极有可能,完全不能以平时表现论断。就算薄南风一口咬定不曾对王丛说过下榻酒店,而王丛把人送回去了,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同理,他不能撑控自己的思绪清楚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更不可能如数记住。

    江南也知道这些都是巧舌如簧的狡辩,在审判中当做证据根本不堪一击。可是她的气场不弱,一脸一眼的坚定不移,就算到头来还是败诉,跟不争的事实却是两码事。

    自由辩论那一轮很是激烈,在公诉方和法官看来,这回江南是有些过份的固执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再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但纪梦溪还是想看看,看看这个女人用五年的时间长成什么模样,一米六五的身高又偏瘦,如何也跟高大联系不到一起,但纪梦溪还是觉得她那样像坚忍不拔,似一根弹性十足的劲竹,韧性有力。

    江南这些年一张嘴巴已经练得很利,再不是那个说句甜言蜜语都被人说成口齿笨拙的时候,口蜜腹剑也是可以的。这回却突感无力,只觉从自己嘴里吐出的话无力苍白,恨起自己没有用。

    争辩的言语没有停下,侧首望向薄南风。

    今天的薄南风很安静,没有语言也没有表情,这会儿定定的看着她,眼波似还闪烁了一下,难得有丝光彩,却很快湮灭,像流星划闪而过的夜空,寂寥得不忍看。

    江南移开眸子,薄南风按规定不能发言,却淡淡道:“行了,别为我辩护了。”

    江南看了他一眼,那么固执,独自辩护不受当事人左右是一个律师的权利。江南现在正在合法合理的运用自己的权利,她没打算放弃,他掺什么言。

    薄南风冷冷的一嗓,声音放大,带着些怒火。

    “我他妈的让你停下,不要再为我白费口舌。”

    他那声的确有些大,江南吓了一跳,声音短裂,不可思议的看他。

    薄南风俊眉蹙起,薄唇微微抿着,重复刚刚的话:“我说不用你再为我辩护了。”

    刑厅内静寂两秒,即而燥动。

    纪梦溪轻咳,明示大家保持安静。

    江南盯紧薄南风的眼睛,目不转睛,不知他哪里来的消沉和不信任。不是不信任她,她觉得薄南风那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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