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作者: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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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作者:呆萧-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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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濯然心头一跳,眼神一转,回避著汤尤娜紧迫盯人的目光,「我不知道你说什麽?」
  汤尤哼的一声,交叉胸前的手紧了一紧,蓦地神色一沈,阴阴的笑了起来:「傅大哥,你以为当个谦谦君子就可以虏获人心不成,对著女人或许成,但你对著的可是个男人,还是一个伤透心,死过两回的男人,没有非常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你以为打动的了他…」




劫火第三部 第二十章 回忆 1(灰暗情节慎)

  傅濯然怎麽会不明白汤尤娜的意思,他也想如汤尤娜说的,想尽办法,用尽手段,让赵兰衿的心转而到自己的身上。
  然而,与赵兰衿近半年的相濡以沫,陪伴相处,却只是让傅濯然更加看清傅崧青在赵兰衿心中的位置。
  那一颗心,纵使已经化成了灰,在一堆的灰烬里,仍然清晰的刻画著傅崧青这三个字。
  诅咒般的名字,不但抹不去划不掉,甚至像荆棘蒺藜般,任其生根长刺,在所有有关连的人身上割出条条血痕。
  如今的赵兰衿看似平静安稳,但实则更像破除红尘超然物外的化外之人。他的步伐悠然,却彷佛要甩脱所有羁绊般无比绝决的往前而行,听不见,看不见,更不愿回头去寻找在他身後喊的嘶声力竭的同伴。
  尤其不愿意寻找他傅濯然。
  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最接近赵兰衿的他,其实是离他最为遥远的人。
  到现在他怎麽也忘不了那一晚,当他听见管家惶恐不安转述赵兰衿出了事情的刹那,当他冲入赵兰衿的房里,看到他渗著殷红血迹的手紧紧抓著坐在床边的老妇的瞬间,当他看著他苍白如纸,虚弱不堪的闭眼躺卧,傅濯然的心被狠狠的拧痛之馀,身子更如坠冰窖。
  从那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赵兰衿是宁可对著一个外人展露自己的软弱自伤,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关怀爱意,赵兰衿的伤,赵兰衿的痛,赵兰衿的绝望与哀鸣,除了傅崧青,他也只愿意在一个老妇的面前发泄。
  那时傅濯然内心深处对著眼前突然出现的老妇与女子,实在是充满了愤恨与嫉妒,一瞬间他有了了几欲发狂的妒意,想要那坐在赵兰衿床边的老妇立刻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下一个瞬间,他也明白的知道,真要这麽做,他将彻底失去赵兰衿这个人。
  努力的克制住情绪,他傅濯然表现了前所未有的风度与耐性,彬彬有礼,谨慎竭诚,询问著一切的过程,然後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对赵兰衿的关心了解,是那样的贫乏粗浅。
  当初赵兰衿愿意到自己的住宅修养,实是是经过齐亨柱好说歹说的相劝,然而住进府邸二楼客房的赵兰衿,不但足不出户,甚至连房门几乎都未曾踏出,傅濯然每每进房看他,多是见他坐在西式的窗台前,望著窗外,动也不动。
  这样的场景每见一次,傅濯然都不由心惊胆跳,总感觉赵兰衿瞬间就要跃出窗外。
  赵兰衿没有跃出窗外,他选择伤害自己。
  而这样的选择,如此的自伤,竟然只是因为傅崧青说过,不要再拿死威胁他。
  赵兰衿不敢死,死不了,所以只好这样子活著。
  明明是痛不欲生,却又感觉不到疼痛,所以只好一刀划过一刀,逼自己不能麻木,努力感受疼痛,然後证明自己是一具尚且活著的肉体。
  三个月,手腕以上,无数的伤痕,一条一条,有深有浅,所诉说著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痛,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存活的证据。
  傅濯然始终没有发现这样著结果,如果那一日没有汤奶奶的临时造访,只怕他永远也不会发现。
  也从那之後,他彻底的明白,心如死灰的赵兰衿根本不会看见自己的关怀爱意,不会仰赖自己,更不会以爱著傅崧青的心,从新爱上任何的人,不论那人是男还是是女。
  这个人从内而外,从心到身,从魂到灵,那怕哀莫到已经心死,也只会将那早已化成灰烬的心紧紧的覆盖在傅崧青这人身上。
  
  。。。。。。。。。。。。。。。。。。。。。。
  身体不能久坐否则会无法站立,所以大概只能三天至一星期一更,不好意思




劫火第三部 第二十章 回忆 2

  赵兰矜从冰箱冷冻柜里将熬好的大骨清汤拿出,放到一旁稍为退冰,接著便开始洗菜切肉打蛋,稍微过炒一下葱花肉丝爆香,倒了一碗清水後再将冻成冰块的大骨清汤丢入锅中,这前置作业甫一完成,人便倚在料理台的边上,开始等著锅里的冰块逐渐化开,与著料一同翻搅熬滚。
  等待的人,神情一片宁静,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就如同锅中慢慢沸腾的汤水,满心的烦躁与不安。
  傅濯然的那一句话他其实听见了。
  不但听见,更知道那话中的意思隐含了多少深切与期盼。
  当时候的他,难以回应,只好故做不知的再问一遍,但是问的时候,他却心跳如鼓,如果,傅濯然回答了呢?他该怎麽办,该怎麽回应,又该怎麽拒绝?
  每每面对傅濯然,赵兰衿便觉心口堵著一块大石,无能为力,无以为继,无可奈何。
  如果当时候不听从齐亨柱的意见住进傅濯然的家中,或许这一切的困扰,也不会存在了。
  只是困扰不存在了,他便见不到那对他意义重大的老妇人,见不到老妇人,那麽他赵兰衿大概也不存在了吧。
  对於傅濯然,赵兰衿抱著十分矛盾的心情。他敬重他,感激他,也动容他细腻温柔,无微不至的情意。
  但也仅止於此,傅濯然再怎麽的优秀完美,再怎麽深情款款,赵兰衿只觉自己的这一颗心,有很大的一部份已然荒芜,荒芜到无法感受喜悦,感受温暖,甚感受心跳。
  他是用尽全力,才让自己可以这样平静安稳,重新活著。但有些部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就是想抓回来,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找了。
  不由得,回忆笼罩而来,他想起了远在家乡兀自为他担心的老妇人,想著老妇为了仅与一面之缘的自己不辞辛劳,四处打探,为了帮助自己,日日探访,夜夜照看,为了让自己重新站起,她或轻声细语,柔声安慰,或严厉斥责,含泪苦劝;她带著他重新走入早已被他丢弃的世界,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的告诉著他…
  孩子,这个世界,唯有喜乐与悲苦是不能比较,我们是人,只要是人,每个人的感受便是不同,但是,我要你好好的睁开眼看著,就是你觉得最悲惨的人,可能到了最後,也会露出喜悦的笑容,因为他终究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受苦。
  我们都在受苦,但绝对不能说你比谁苦…
  人只要经历过失去,那总有一部份,就像死了一样,再也回不来,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那些都是痛苦,都是让你痛不欲生的苦…但是,总有其他的事,其他的人可以让你转移目光,不看伤痛…
  兰衿阿,你看到那些笑得天真无邪的孩子了吗?你可知这些孩子有的没有父母,有的被父母丢弃,有的…则是被凌虐…
  你看到那些老人了吗,你看到了他们的笑容了吗?你可知这里面的人,有的人一生受了多少的苦…
  你看到了吗?总使失去所有,纵使你的一部分已经死去,但你依旧活著,只要活著,唯有活著,你才能在最後明白受苦的意义。
  那是怎样的语重心长,那是如何的殷切嘱咐,那样的关怀,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坚强,是怎麽做到的?
  与那过世却从未原谅自己祖母完全不同,老妇人的关怀,老妇人的言语,老妇人的目光,除了慈祥,除了了然,更有广阔如海的胸襟与力量。
  这样的一股力量,竟硬生生的将赵兰衿拖出了悲惨恐惧的沼泽当中。
  
  三年,三年来与老妇和老妇的孙女建立了牢不可破的情感,他以另一种爱,深深的爱著这两个女人。这样的爱,竟比爱著傅崧青的感觉还要深刻,还要动容。
  或许,他再也没法以爱著傅崧青的感情,去爱任何的人,但是从老妇人身上得到的看到的接触到的,却让他真正感受到爱的力量。
  在老妇那里接收过来的这份爱,稳定而深沈,让他终於从新得力,也让他心中的那一片荒芜之地,勉强保留住了一条尚未乾涸的涓涓细流,在流淌的其间,再次缓缓的滋润浇灌。
  而这三年中间,他从浑噩绝望,心如死灰,到愿意正视身边一直关怀著自己的人,他这才明白老妇所说的,总有其他的事,其他的人可以让你转移目光,不看伤痛…只看你身边那些关心你的人…
  齐亨柱的义气相挺,傅濯然的深重情意,在让他动容之馀,更充满了感激。
  然而,对著傅濯然殷切期盼的目光,看著傅濯然望而却步的犹疑,望著他小心翼翼的神色,赵兰衿恍惚的看见,当初追逐傅崧青的自己,那是何等的相似,却又何等的无奈,而又将何等的绝望。
  赵兰衿既愧疚又难过,他能给他的就是如同齐亨柱般的情谊,再多的,他给不了,也无法给。
  他的心一半已经为了傅崧青而化为灰烬,另外一半,他重新建造,也重新去爱,却也发现,过往那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拼尽全力,毫无保留的感情,连一丝一毫也做不到了。
  正当他想破脑袋思考要如何断绝傅濯然的念头时候,傅濯然倒下了。
  在他的眼前,在他才对著自己露出缅腼温柔的微笑的下一刻,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几无呼吸。
  赵兰衿的心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以为傅濯然就要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也在那时,他豁然发现,他或许不能像爱著傅崧青那样对傅濯然付出,却也不知不觉的将心中的一角,留下了他的位置。
  经过抢救,傅濯然脱离了险境,但心脏有了衰竭的趋势。赵兰衿这时也才由齐亨柱那里知道,傅濯然为了自己,不但吃足了苦头,那两年,更是殚精竭虑,努力的让自己在傅氏保有一席之地。
  赵兰衿那时才知,原来傅崧青最後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傅濯然去央求他的,甚至为此接受了傅崧青开出的条件,让他进入傅氏集团。
  入了傅氏集团的傅崧青,短短的两年,可以说是横扫千军,所向披靡的爬到了傅濯然面前与之抗衡,接著更在一次董事会中将他拉下了总裁之位,堂而皇之的改朝换代。
  傅崧青进入傅氏,傅东堂知道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当时候傅崧青以然接了一笔动辄数亿美元的大案,负责此案之时,所有企画内容皆是保密到家,就是傅东堂也无法知道案子的详细合作内容。理所当然的,只能任由傅崧青带著一批不知哪来的精英份子全权处理负责。
  然後类似的案子一桩又一桩的让傅崧青给轻而易举的接了下来,从此他声名大噪,在公司里举重若轻,呼风唤雨,不但未将傅濯然放入眼里,甚至时时挑衅著傅东堂。到了最後,更以傅东堂之孙的身份与傅濯然分庭抗礼。
  傅濯然禀性温和,如何斗得过步步为营,狠辣过人的傅崧青,本来就不够稳固的根基势力几乎是兵败如山倒,他被拉下了总裁之位後,傅东堂几乎气得差点背气,却又无可奈何,不但傅濯然已无实质权力,就是他自己,也在当下被迫承认年老力衰,让傅崧青冠以荣誉董事之位後,从此束之高阁,远离了傅氏权力中心。
  傅东堂心灰意冷之馀,不由恨恨的责怪起了傅濯然,频繁质问他究竟是怎麽糊涂的将白眼狼给放了进来。傅濯然岂能如实以告,含糊其词,却是承受了莫大的心里压力。
  而就在傅崧青稳坐总裁之位,傅濯然以为他将赶尽杀绝的时候,傅崧青却只是将他下放到了傅氏集团的子公司傅阳建设,甚至还让他当起负责人。
  而这傅阳建设目前承包商主任,还是他熟悉无比的齐亨柱。
  就这样,他藉由权力之便,将齐亨柱拔擢到了副总之位,与他开始携手合作管理傅阳建的一切营运。
  齐亨柱是建筑业的老手,更是四海通吃的海派作风,不到短短半年,竟与傅濯然一起将傅阳建设经营的比之前更为有声有色,大楼盖的一栋又一栋,不但品质良好,且栋栋特色不同。
  傅崧青知道之後,出乎意料外的,不但赞赏有加,到後来甚至将集团内有关营造建筑这一方面业务全然交与了那两人全权负责。
  傅濯然虽然不知道傅崧青的居心为何,但对於他所交下的业务是丝毫不敢大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除了不想被傅崧青轻瞧,更因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想要给赵兰衿一份安稳富足的生活。
  无论如何的劳累疲乏,他也想要让赵兰衿在伴随自己的时候,不会为了生活吃苦受罪。
  这样心思,他不敢宣之於口,他深知赵兰衿总有一天会要离开,他其实无时无刻想著离开,若不是自己拼命以他身体未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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