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杜舍- 第8部分

　　肯其说是扶着，基本上已经算是半搂着人，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那片圆隆。忽的，他好像看到有一块地方突起，杜舍更是吃痛呼出了声。
　　“呃——嘶……”
　　“阿舍……它刚刚，是不是踢你了？”
　　杜舍没有理身旁压抑着因为兴奋而声音颤抖的人，孩子这一脚踢得够狠，还连环踢，像是在不满他不顾及身体疯狂的工作。
　　拿过肯其的手覆在肚子上，杜舍面无表情像是陈述，“还在踢。”
　　足足三分钟，胎动才渐渐平息，从没想过一个胎儿还能那么有劲，在他肚子里折腾了那么久。
　　“它不动了。”
　　“累了。”
　　“你都出汗了，它动的时候是不是很不舒服？”
　　肯其心疼的抚去杜舍额头上的虚汗。
　　杜舍愣在原地。不能复燃，任何他希望浇灭的希望，无论是肯其的，还是自己的，都不能复燃，不然一切都会没有意义。所以杜舍伸手阻止了他。
　　“平时它不会动得那么久。”或许是因为你在它才会那么兴奋，“刚才谢谢你，坐吧。”
　　恢复经纪人的姿态，杜舍捧着肚子示意肯其坐下，自己则是笨拙的扶着沙发扶手坐下。沉重的肚子使得没有乔尔怀孕时那样灵活的身体，每次站起坐下都是非常艰难的。才八个多月，可以想象等到还在足月的时候杜舍的身体会有多么不便。
　　肯其站着没动。
　　“是有什么事吗？要谈一谈将来得计划吗？正好，我本来也打算和你的助理聊一聊，你在也好问问你自己的期望。”
　　肯其没有吭声。
　　像是故意无视，杜舍继续说着，“原本你是模特出身，没有艺校出来的演员经过专业培训，这半年的集中训练只是一个开始，你也应该陆续接到了一些片约，今后演员会是你的主要发展方向，而模特会是锦上添花的特点。”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只有杜舍公式化的声音。
　　肯其依旧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看着杜舍冷漠的表情，听着他冷漠的声音。
　　“你想怎么发展？演员这条路只是试水，如果你觉得自己不适合，我们可以另外换一条路。怎么样？”
　　杜舍终于还是让两人的视线相对。
　　这一次却是肯其避开了。
　　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杜经纪安排就好，不用为我费心，注意身体。”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让你助理来接你。”
　　“不用，我是过来取车的。”
　　“那开车小心。”
　　肯其很想把这句话作为杜舍对他的关心，但其实经纪人基本上都会对开车的艺人千叮咛万嘱咐，因为任何的事故损失的都不只是艺人自己。如果自欺欺人的话，已经够久了，还是算了吧。
　　肯其双手握紧拳头又松开，其中一只是刚才被杜舍握住，感受到他们两人孩子胎动的手，这世上他最爱的和最亲近的血缘就近在咫尺他却什么都抓不住。
　　逐客令已下，肯其迈开步子，走到门口时才开口，“早点休息。”
　　杜舍抚着肚子，一下一下，他走了，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了。
　　不，不是，他还有孩子，不是一个人呢，还有孩子在，当时把它留下来真是太好了。杜舍暗自庆幸着这苦涩的滋味，倔强的固执着。因为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适合彼此的路。
　　肯其这一来，杜舍已经无心工作，索性今天重要的事情已经处理完，孩子也被他累着了，是该听他的早些休息。
　　关了电脑，杜舍离开办公室。
　　晚上公司几乎没什么人，电梯直下到地下车库中间没有停留，杜舍刚走没几步，一辆熟悉无比的车停在他的面前。
　　“上车。”
　　“不用麻烦，我自己开车回去。”
　　肯其下车拦住杜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副驾驶座带。
　　“放手！”
　　“我送你。”
　　“不需要！”
　　两人僵持不下，肯其紧紧握着杜舍的手，剑拔弩张的两人使得周围的气氛瞬间充斥着沉重的味道。
　　最终还是肯其示弱。
　　“让我送送它，好吗？我也只有现在可以尝一下做父亲的滋味。”
　　杜舍沉下脸，“何必，终究会没有的，你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因为，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做父亲了。”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让我这样爱的死去活来了。
　　“成全我吧，阿舍，就这一次。”
　　仍然是有些强硬，但杜舍没有反抗，顺着肯其的力道座进副驾驶。肯其帮他关上门后进到驾驶座，伸手帮他系安全带。
　　这些动作行云流水，又温柔无比，杜舍甚至感觉到座位的椅背和双腿的空间都已经被调整过，为了让他这个孕夫坐得更舒适。
　　车子缓慢而平稳的启动。一点都看不出来肯其刚才的激动，又或许是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杜舍不得而知，放任自己沉浸在胡思乱想中。
　　当周围的景色太过熟悉时，杜舍才想起来根本没有告诉杜舍他现在住的本家地址。思绪百转千回，最终杜舍还是没有开口。
　　“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你也送过了，我拦车回去。”
　　“现在这个点这条路上拦不到车，你让我放你挺着个大肚子在路上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拦到的车？那我送你是为了什么。”
　　肯其也猜到杜舍不想他知道现在的住址，但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知道了更好，不知道他也不会放他走。这双手总归要抓住他一次，不然他怎么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QAQ　存稿发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肿莫办……

　　☆、Chapter　11

　　Chapter　11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直照下来，正好照到床上白皙的脸庞上。杜舍眯开眼，被光照醒，人还迷糊得睁不开。只被拉起了一层白色透光布的窗帘静静的垂着，让房间里光线朦胧，窗外的喧闹声有些遥远，衬托得房间里一片祥和的安静。
　　直到完全清醒过来，杜舍环顾四周，渐渐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这里是他以前的公寓，回本家之前，把备用钥匙给了肯其，因为他认为自己不会再回来，所以就当做把这套房子送给了肯其。在那次医院断交之后，他就让律师进行了房产过户，算是对他放弃这个孩子的补偿……
　　杜舍挣扎着起床，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睡着的，肚子沉沉的压在腹部，顶的他难受，忽的腰部一阵腰酸让杜舍摔回了床上。
　　“唔……该死……”
　　这一牵扯，不仅是腰，全身，更重要的是吓身的酸软感席卷而来。
　　昨天他到最后都没有告诉肯其本家的地址，于是肯其开车到了公寓，停在地下停车场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也不知道肯其脑子抽了哪根筋，扑过来就吻他，狭小的车厢杜舍无处可逃，半年没有房事，加上孕期敏感，他引以为豪的强悍理智破碎，两人立刻跌入欲望的漩涡，从车上，到电梯，玄关，客厅，卧床……一步步一幕幕……两具滚烫的身体互相交缠，互相啃咬，留下点点痕迹。杜舍越想越扶额。
　　从被窝里伸出胳膊，连手臂上都有吻痕……的确应该听乔尔的在家好好安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醒了，在肚子里翻滚起来，杜舍让自己翻身侧躺，轻拍着肚皮安抚孩子，看着本应该有那个始作俑者身影的床畔如今空无一物。
　　去定妆试镜了吧，听肯其的助理说这半年肯其工作很认真很敬业，对他安排的道路没有任何的不满和疑问，只是埋头苦干。从模特转型演员其实是非常困难的，模特根据服装和景物配合出各种气质和感情的表情，但都是瞬间且单一的。而演员重要的就是释放，是一个持续不断且波动很大的感情线，更要通过肢体和表情完全的展现，这就需要培训。无论什么样的培训都是枯燥乏味的，肯其这半年没有工作的时候就是在培训，基本上一个月有半天的假期就已经不错了，亏得他能坚持下来。
　　能想象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每天大呼小叫的来说自己怎样怎样的辛苦，然后求助理和他给他少一些的工作，只要能赚到钱让他有的吃有的穿有的花就行了，不用拼命。或许真的变了，那种大男孩的感觉，曾经让他晃眼的阳光感，已经被成熟替代。
　　“哈……哈……叫出来……阿舍……让我看看最真的你……”
　　“别碰……那里……唔——！！”
　　“只有在床上，只有在我身下，你才这样的真实。”
　　一击深挺，杜舍“啊……”泄出申吟，最敏感的那个点在肯其摸索到之后不断的反复刺激，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入，好像要把他贯穿。
　　“慢点……肚子……”
　　“我不会伤害它的……我们……你的孩子。”仿佛记得肯其有一瞬间的哽咽，而后是堪比噬咬般的深吻，把千言万语都堵在了两人的口中。
　　挥去脑中慢慢回忆起的画面，杜舍托着肚子起床，戴上眼镜，拿起手机，打开一看，瞬间觉得不听乔尔的话在家安胎真的是太失策了。
　　手机里满满的都是特里安的未接来电。
　　昨天忘了给家里说他不回去，不过想想他好像没这个习惯，况且根本没这个机会！都是因为肯其！！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先和特里安报个平安比较好。
　　电话刚拨通就被接起，可以想象特里安说不定是抓着手机一直在等杜舍的电话。想到这里杜舍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叔叔了，刚想道歉，结果被焦急的特里安的炮语连珠夺去了话头。
　　“艾柯？你没事吧？一个晚上去哪儿了？！打你手机没人接，办公室的电话也没人接！现在在哪儿？身体呢？肚子有不舒服吗？”
　　“叔……叔叔……我没事，孩子也很好，都没事，昨天工作的晚了就在以前的公寓睡了一觉，忘了给您打招呼，对不起。”
　　“没事就好，你怀着孩子去管公司的事情做什么！让你哥哥解决啊！工作到那么晚，身体怎么吃得消！”
　　话是这么说……这不是呆在家里半年对于工作狂来说实在是太憋屈了。心里这么想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知道了娚姆所想，不高兴一般的踢了一脚。
　　杜舍揉揉被踢疼的地方，回道：“我会注意的，下次不会了。”
　　“以前的公寓？在公司附近的那一套吗？”
　　“嗯，就是回家之前住的地方。”
　　“哦……那我让管家来接你吧，先回来吃点东西，不不，还是让管家送过去，你吃完了再和管家回来，可不能饿着。早饭都帮你温着呢。”
　　“额……不……”不用那么麻烦，杜舍话都还没说完呢，特里安就进行到了下一个步骤。
　　“要果汁还是牛奶？”
　　“……果汁。”
　　虽然话在杜舍的嘴边徘徊了好几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不去公司了吧，昨天重要的工作都已经搞定，今天不去也没什么关系。昨晚上也累到了，现在腰酸背疼的，因为肯其而被留在公司的车子也改天再说吧。
　　想到管家一会儿就到，杜舍赶紧起床洗漱。
　　检查了一下吓身，很干净，看来肯其在他累得睡着之后还记得帮他清理，不然他现在的身体，留在身体里的异物很容易就引起发烧。只是这前胸上如繁星点点一般的印记让杜舍红了脸颊/爆了青筋/紧了拳头，把肯其温柔细心的一面完全抹杀。他皮肤本来就白，这些痕迹的颜色还没有变得很深，因此在镜子里看上去格外鲜红，就像一颗颗诱人的果实。想着想着杜舍觉得自己呼吸不顺畅了，大早上的这身体这么放浪是要闹怎样！
　　“绝对要恢复以前的状态，不能再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用欲望来思考的人都是废物！他杜舍是理智与狠毒的代表，怎么可以沦为欲望的奴隶！”
　　如果乔尔在场的话，看到杜舍现在阴沉的脸，一定会用上面的话来解释他这表情所要表达的深层含义，乔尔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当然很可能被杜舍的眼刀杀死就是了，但是不得不说，乔尔的分析虽然奇葩但总是每次都戳中了要点，怎么说呢，顶尖艺术家总有些不正常。
　　穿上托胎背心，感觉肚子稍微轻了些，腰上的负担没刚才那么重。开始步入孕晚期的杜舍，宝宝在为出生前做最后的能量储备，因此肚子每天都在疯长，这个背心是一个星期前刚调整的大小，今天穿又显得有些紧了。穿上衬衫，手臂上的痕迹怎么都遮掩不掉，杜舍的脸又阴郁了。
　　此时在片场刚化完妆的肯其忽然打了个喷嚏，喷了化妆师一脸。
　　“……抱歉啊……我总觉得背后阴阴的……”肯其如是说道，还往身后瞄了瞄。
　　“胡说什么呢，疑神疑鬼的。别是感冒了吧，这里冷气开得那么低。”肯其的助理打了个寒颤，的确冷气太足了，他都恨不得穿长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