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向轮回- 第78部分

哈森皱眉看着哈得斯的背影，眼中现出了不满：“怎么？你让我进入这里只是要试探我的这个‘决心’么？难道你会认为我会食言，对萱萱会有丝毫的动摇？”

“这难道是不存在的么？哈森！”哈得斯仍旧背对着哈森，可他的询问中已有了质问的味道。

“哈哈……”哈森笑得有些不屑，不过很快地，他的笑意消失了，眼中也出现了一丝忧郁。“是的，在你的历练中，我的确曾经动摇！”

“当孤寂的感觉侵蚀着你的心的时候，你的疯狂、你的发泄……这都有力地证明了许多。但是，哈森，你最终还是通过了！而我，依旧是那样的感觉，我为你感到不值，却也对你非常地钦佩！”

“同是天涯沦落人，哈哈……”哈森凝视了哈得斯的背影好一会儿，终于爽朗地大笑起来。“这句我来到人界后学到的话，用在我们两个的身上似乎再恰当不过了！哈哈……”



　第68章　幻战之界８　割爱



　无法计数的红色幻刃切斩向面前的帝释。而帝释却一改往日，在战痕的攻击下只是一味地退让着，丝毫没有回攻的意思。但是，他所做的这一切却已不再能让战痕的攻击停歇下来了。如果说，在这进攻开始的时候，战痕的心里面还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的话，那么现在，那犹豫却早已经不在了。

红色的攻击一波紧似一波，再没有任何停止的动向。无痕！这一刻，战痕可以说是真正地做到了这点。她依稀地记得，这仅仅存在着帝释和自己的地方，是帝释的能力所创造出来的世界。这世界的原理就好象哈得斯他们的结界一样。战痕还是有些不明白帝释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里面来，在她的所有回忆中，都从来没有这一刻。似乎这也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在此时此刻，这确实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这样近距离的与帝释接触，对于战痕来说，包括了在帝宫中的那一次在内，这也仅仅是第二次而已。帝释那白色的长发似乎充斥了战痕的视野，以至于她根本在无法分清楚哪里是这历练场本来的白色，哪里又是帝释头发的颜色。战痕的身体随着“炎月之舞”不断地舞动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也在这样的时刻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不过，她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随着身体的舞动，战痕的脑中也仅仅剩下了那些仇恨？？她要做的，仅仅是复仇，为了曾经一度消失的修罗族、为了鸦、为了火舞，但，决不是为了她自己……

帝释只是一味地防御着。他真的很强，强到战痕这越演越烈的攻击在他的防御面前根本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最多，战痕的“炎月之舞”也仅仅能切断他几丝白色的长发而已。但是，帝释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瞬都没有离开过战痕的脸？？他那深邃的目光注视在战痕的脸上，追逐着战痕决裂般的眼睛，丝毫都不肯放松。

在帝释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战痕觉得浑身都非常地难受。但是她却也只能够去刻意地无视着它，对它视而不见。

攻击，攻击……这也许是战痕此刻心中存在的唯一的意识，但这却是被战痕自己强迫的。她强迫着自己，不去思考任何攻击以外的东西，不去思考！报仇！报仇！但是，帝释的这种目光却在无时无刻地不再企图干扰着她的心神。曾经有许多的瞬间，在帝释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战痕的决心都似乎有了些许的松动。但是，还好，她支持了下来，更没有停止攻击……但是，她更加地烦躁了？？

无耻，难道你觉得我会在你的目光中软弱下去么？帝释！不，你错了。我已经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犹犹豫豫的战痕，更不是以前的那个被你迷惑的清焱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你的敌人，一个心里面只有着仇恨、一个想要杀死你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看着我？难道你认为我会在你这样的目光下再次软弱下去？你难道认为，你的这种注视会让我感觉到你对我的在乎？可笑！呵呵，可笑！难道你不觉得这真的非常地可笑么，帝释？你觉得我会认为你是一个可以为了我，甘于放弃一切，甘于在我的面前束手待毙的人么？不，你不会，难道你会觉得能让我忘了你是帝释？你是帝释！你是曾经的天帝，你曾受到过所有天神的敬仰；你是现在的仞利天之主，是二十诸天中的第二位天王……有谁会把这些忘记呢？你认为我会么？帝释！还有，你难道觉得我会忘记了你的贪图美色么？在你的心中，又有哪个女人能够得到你的真爱？哈哈，你难道还不觉得你现在的目光太过可笑了么？你真的非常善于伪装啊，帝释！如果我对你并不是如此地了解，大概我真的会被你这所谓的真情流露所感动了吧！但是，你却忘了，我不会！哈哈，我不会！你这样的眼神，只能让我觉得你的无耻，你让我想要作呕！

哦，帝释，就算我不否定你的眼神，我承认了它的真实性又能怎样？你觉得我可能停手么？呵呵，不会！我肩上背负的，不正是拜你所赐？你难道不正是那所有仇恨的源头，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么？你的残忍，你的无情！你杀死了鸦，就连年幼的火舞，你都不肯放过！你剥夺了我世界里面所有的美好，是你让我陷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难道，你还有资格让我对你言爱么？既然所有的美好都已经失去，我又何必再对那不切实际的东西有任何的寄盼？呵呵，真的好笑，真的好笑啊！不要对我说你并不希望看到这一切的发生，当你放走我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对我说过“等待我的归来”了么？其实，你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你早已经知道我的“归来”就是代表着复仇，难道当这一切真实的发生的时候，你却不想看到了么？帝释，我只是让你看到了你所希望的，不是么？？

战痕的眼睛突然迎上了帝释的注视，她突然地笑了起来，笑容中决裂的意味更加地浓郁了。

“炎月之舞”的所有幻刃在这一瞬间突然集中在了一起，尖锐的攻击力猛地朝着帝释注视着战痕的双眼刺去……

帝释那坚不可摧的防御竟然在战痕这突发的凌厉攻击面前破碎了，不过帝释还是及时地闪身，躲避开来。

第一次，帝释在战痕的面前，发动了他那可怕的力量。耀目的白芒……不过，他只不过是单手扬起，眨眼间便摧毁了战痕的“炎月之舞”。

“清焱，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你自己？”帝释的声音响起，他仍旧注视着战痕的眼睛。那满是沧桑的声音在询问着，有着刺透心灵的力量。

“哈哈哈哈……”也许真的有那么片刻的踟躇，但是，战痕还是大笑起来。没有悲凉，其中有的，尽是嘲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帝释！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来呢？哈哈……我不放过我自己？我不放过我自己？哈哈……”战痕笑得几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而在战痕这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声中，帝释却只是用他那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看着她。

“不肯放过我的，是你！”笑声骤然停止。战痕亦盯住帝释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伫立着，彼此深深地对视。

兀地，一丝笑容出现在帝释的脸上。“并不是你或我，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是它不肯放过你我！”

战痕从未想到，此时此刻，帝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帝释眼中那显而易见的无奈，却也并非做作。

“不过，清焱！你觉得如果我们真的交手，你会是我的对手么？”帝释仍轻轻地笑着，向着战痕问道。

勉强地从茫然中回转过来，战痕斩钉截铁地摇着头：“不会，但是，我却会尽我有能。我要复仇，只有当我死去的时候，这一切才能停止。为了我曾经消失的族人，为了鸦，更为了火舞！”

“却惟独不是为了你自己！”帝释仍在笑着，笑着。“我们的生命，都不是为了自己！呵呵！不过，清焱，我真的已经累了，累极了！如果复仇真的会让你觉得一时的快乐的话，我倒可以让你得偿心愿！你觉得如何呢？清焱！”

“帝释，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战痕此时能做的似乎只有装傻了，她从没想到过，帝释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另外，帝释，我不只一次对你说过了，别再叫我清焱！”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清焱。那个在注视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只有仰慕和欣喜的清焱！”帝释默然摇头，他真的非常地固执。

“她已经死了，被你杀死了！”

“清焱，有许多的事情都会让人迫不得已，包括了我！我能够理解你心中的恨意，但是，又有谁能理解我呢？如果你也拥有着记忆，或许那只有你！但是，你很幸运，你忘记了一切，你拥有了一个全新的生命，你被安排了新的命运！但是……或许这就是自食其果，呵呵，我，依旧是我！”

“帝释！”战痕簇着眉，冷冷地看着帝释。或许只有战痕自己知道，当帝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的思绪变得怎样地混乱。“别再耽误时间了，我说过……”

“你我再见的时候，必要决一死战，是么？”帝释打断了战痕的话，他仍从容的笑着，眼中却涌现出无数的波澜。

没有其它的选择，不是么？？战痕默默地看着帝释。

“我说过，我已经累了，累极了！而且，我会让你得偿所愿。如果这真的能带给你一时的快乐的话，那么来吧，清焱！”

战痕注视着帝释的眼中现出混乱的神色。她并非不明白帝释的意思，但是……

“来吧，我的生命，只会在你的手中结束！”默默地闭上眼睛，帝释等待着。

……

温热的血，汩汩地涌出，流淌过战痕的手，滴落下去！帝释的尸体，倒在战痕的脚下，他的唇角竟仍保留着那淡淡的笑意！

“再会了，清焱！”帝释最后的声音，似乎仍徘徊在战痕的耳畔。“修罗非天，在天灭天，在地灭地？？这是你永恒的命运，即使你已经把曾经的一切忘记，即使你拥有了全新的生命……”

战痕凝立在原地，她的手上，布满了帝释的血。而那血液，却早已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冷、凝结！

周围，炽白色的世界正在不断地震颤着。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毁灭着……然而，战痕却仿似全然不知。

两行清泪，默默地滑落。

“无因无果，似幻非真。缘起缘灭，落世无痕！帝释，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第69章　幻战之界９　微笑



　头晕目眩！看着眼前的这无数个“自己”，珀尔塞福涅心中所剩余的感觉，或许就只有这头晕目眩了吧！

“我就是你！我就是你……”仍旧是这完全相同的话，从这无数个“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仿似永无休止一样。珀尔塞福涅仍在用她那早已经变得茫然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这无数个“自己”，在经过了这些时候之后，珀尔塞福涅的目光竟似已不见了所有的光彩，那本来美丽深沉的双眼此时竟如同死鱼一般毫无生色了。

我自己，真的是这样的魔鬼么？？虽然珀尔塞福涅的外表看起来已经麻木了，但是她的心里面仍在时不时地问着自己这个同样的问题？？我自己，真的是这样的魔鬼么？

魔鬼！珀尔塞福涅似乎只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这眼前的无数个“自己”了！不是魔鬼，这些同样的“自己”又是什么？她们拥有着完全相同的外貌，这每一个“自己”都与珀尔塞福涅本身别无二致。可是，她们脸上那充满着邪恶的笑容，珀尔塞福涅知道，真正的自己，根本就不会像这样地把心中的邪恶表露在外。

邪恶？是的，邪恶！其实珀尔塞福涅的心里面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否认过自己心中的邪恶。那所谓的不明所以的仇恨，难道它的源头就不是邪恶了么？珀尔塞福涅知道，那是的，那就是真正的邪恶。所有的不知所谓，其实都是珀尔塞福涅心中那最为原始的、与生具来的愿望罢了？？几乎是从出生的那一天，不，是从她的灵魂拥有了意识的那一天开始，在珀尔塞福涅的心中，那对于宙斯的仇恨便已经存在着了。然而，在出生之后，宙斯的回避，却成为了珀尔塞福涅所有仇恨的借口。只有她的心里面才能够非常地清楚，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如若不然，为什么在还没有投入母腹的时候，她会硬是拉着萱陪伴着自己呢？因为，当她第一眼看到萱的时候，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她……

是的，珀尔塞福涅无法否认，也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她心里的仇恨，其实就是一种邪恶。没有原由的仇恨，难道这不能被称为是一种邪恶么？更何况，更为了着没有缘由的仇恨，她无视了神族的命运；为了这样的仇恨，她让自己所在的神族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曾经预料到的一切，现在都正在进行着！神族的沉睡，那并非只是命运的缘故，难道珀尔塞福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