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追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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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追妻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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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怎么算怎么不划算。
  她举目望了望那轮夕照,崖上连天衰草,一直绵延到天的尽头。清风拂过,带来草叶特有的清香。
  她深吸一口气,豪爽的将包袱往背上一跨,提气踏着草叶而行,瞬间已是掠出几丈开外。
  江湖,我来了。
  整洁干净的青石板路两旁是林立的商铺。
  街尾的那家店,古朴雕花的两扇木门大开,高高的柜台栅栏后,青衣黑帽的伙计正笼着双袖打着盹。
  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那伙计丝毫不知。
  一角毛茸茸的东西扫过他的鼻尖,他腾出一只手挠了挠鼻子,眼睛都没睁开,又接着打盹。
  毛茸茸的触感又来,他有些不耐的半睁开了眼,先是见到有枝半黄的狗尾巴草正在他的鼻尖扫来扫去。
  捏着狗尾巴草的是只莹白如玉的手,他顺着那手视线慢慢上移,却是看到一张笑脸。
  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但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睁的很大。
  那双眼中现在满是调皮的笑,正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伙计的愣了半晌,忽而大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想跑。
  百忙之中却被身后的椅子绊倒,只听得扑通一声,他直接给摔了个四脚朝天。
  清脆的大笑声响起,那少女扶着腰,手指着那伙计,口中只笑得哎呦哎呦的唤个不停。
  “阿四,你在做什么?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忽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同时后面门帘一掀,有人缓步跨了出来。
  白皙的脸,颌下一缕山羊须。身上是墨绿团花织锦绸缎衣袍,看起来甚是平凡,唯独那双小眼中却是时刻冒着精光。
  那伙计的显然被吓到了,抖着手指着那少女颤声的道:“掌柜的,她,她。。。。。。”
  那掌柜的眼光在她身上略一打量,见她笑靥如花,虽是浑身配饰简单,但一身淡绿衫子质地上乘,显然家境很是优裕。
  当下他立即换上了一副笑颜,拱手道:“伙计不懂事,让姑娘见笑了。姑娘请上座。”
  转头又瞪了那伙计一眼,喝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茶。”
  一面又点头哈腰的让那少女上座,自己也在下首坐了。
  伙计的战战兢兢的上了茶水,那少女忽然又对他做了个鬼脸,吓的他茶盘都险些捏不稳,立即一溜烟的跑了。
  掌柜的搓搓双手,陪笑脸问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不知来小老儿的当铺中是。。。。。。”
  那少女歪着头看他,奇道:“来当铺中当然是当东西来了,要不然能做什么?”
  掌柜的忙不住的点头:“是,是,姑娘说的是。不知姑娘要当的是什么东西?”
  一面口中说着,眼光却在她身上扫个不停。看她头上的那支簪子,虽是式样简单,但那块碧玉成色实在是不错,还有她右手腕上的那只银镯子,难得的竟然是累丝的,其上的几颗珍珠价值料也不菲。
  掌柜的一面心中估量着那支碧玉簪子和累丝银镯的价值,一面又暗自为难,待会要是她说当了这其中的哪一样,该给多少银子合算呢?给多了,赚的就少了,给少了吧,又怕这姑娘不肯当。
  他正自为难中,却只听得哧的一阵轻响,银光闪过,那少女手上正握了一只锋利的匕首。
  掌柜的当即腿一软,扑通一声就沿着椅子滑到了地上。
  “女侠,女侠。”掌柜的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开始讨饶:“小老儿小本小业,真的是没有什么家产。喏,您看,您看,出门往右一里不到,那里有座大宅院,您看到没有?那是本地最大的富豪陈老爷家。您要是求财就去他家,小老儿这里真的是,真的是没有银子。”
  那少女扬了扬手中匕首,窗中正有几缕日光渗了进来,照在那匕首上,明晃晃的直闪人眼。
  那掌柜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简直就如筛糠一般。他哆嗦着从袖中掏出了锭银子,苦着一张老脸道:“女侠,我这点小意思就当孝敬您的。再多的,我真没有了。女侠,您行行好,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十八岁的老婆,啊,不,不,我下有蹒跚学步的儿女,求女侠您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吧。”
  说罢就想磕头,但恍惚中听到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掌柜的,你不是刚问我想当什么么?我要当的就是这把匕首。你怎么还拜起我来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年纪又比我大了这许多,我可受不起。”
  说罢矮身就将他扶了起来。
  那掌柜的显然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抖着手伸出袖子去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
  但心中实在是有些愤懑,这少女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然这般戏耍于自己。
  原来这少女正是聂无忧,当日离家之时,一把金叶子被她爹没收。在江湖中行走几日之后苦于没有银钱,便想到了当
  铺。
  头上的碧玉簪子和手上的累丝银镯是娘给她的,她舍不得当。忽然想到怀中还有把匕首,是她五周岁生辰时她爹随手打了出来给她玩的。她心一狠,牙一咬,握着那把匕首就走进了这当铺中。
  当下那掌柜的抖着手接过那把匕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乌木鞘,虎皮鲨,式样简单,用手指轻弹匕身,铮然有声。
  掌柜的毕竟为刚刚那事心中有气,于是他随手将匕首扔在桌上,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抬头道:“十两。”
  聂无忧啊了一声,心中却是欣喜。本以为不过一把破匕首,家中比这好的多了去了,能当个五两就不错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能翻倍。
  那掌柜的却以为她是不愿,立即便道:“这匕首本身一般,没有特别之处,要不是看在鞘上的那颗琉璃,这还当不了十两呢。”
  聂无忧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双手互捶,下定了决心似的抬眼道:“二十两。二十两我就当,不然我现在就走。”
  这次换那掌柜的啊了一声。
  聂无忧见状作势拿起那匕首就要走,那掌柜的忙出声道:“哎,你等等。”
  正一脚迈出门槛的聂无忧停住了脚步,悄无声息的弯起了唇角。哈哈,果然中计。                    
  作者有话要说:砍价神马的,其实真心是门学问啊有木有。但可惜,这门学问我肯定不及格。。


03、出浴美男

  一轮圆月斜挂,数颗寒星点缀,夜枭阴森凄凉的声音不时的响起。夜风轻扫,林中斑驳树影摇曳不断。
  聂无忧抱紧了怀中的包袱,小心翼翼的在这黝黑的林中行走着。今日途中,忽然看到路旁有只小白兔一闪而过,她一时兴起,追着那兔子就跑。不知不觉中天已黑,而自己也是身在这密林中。
  又是一声夜枭声起,聂无忧哆嗦了□子,将怀中的包袱抱的更紧了。
  四面一望之下,都是树木,完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虽然,即便没有树木,她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望天,这孩子,其实就是一路盲。
  但好在月光如水,林中一切倒还模糊可辨。聂无忧四面一望,决计先找了个地方随便凑合着蹲一晚算了,其他的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前方一颗大树树冠如盖,枝叶葳蕤丛生,想必就是下雨了树下也能滴水不漏。
  聂无忧满意的点了点头,决定就这了。
  找了个干燥的地方,悉悉索索的坐下,眯了眼,混混沌沌中正要睡着,忽然耳中却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同时还有男人断断续续压抑的闷哼声。
  声音很小,若不是现在正值深夜,而林中又是寂静一片,聂无忧也不会听见。
  她立即睁开了双眼,四处打量了一番,当机立断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就朝着那声音来源而去。
  一路荆棘丛生,实在难走。聂无忧略一皱眉,提气轻跃,身姿轻盈若蝶,转瞬已是跃过那丛绵绵荆棘。
  这般行了一阵,哗哗水声越来越响,再行的一会,前方竟出现一方粼粼水波的大湖。
  湖中心隐约正有一道身影,背对着她,看不分明。聂无忧一个激灵,就近找了一棵大树,躲在其后,然后悄悄的探出了半个脑袋,谨慎的朝外望着。
  月色亮如碎银,前方又无遮挡,一片开阔,故虽在夜晚,倒也能看的十分清楚。
  那人墨发披肩,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但那男人此刻却是不时的将头埋入水中,然后再抬头吸气,如此反复,间或也有几声低沉的闷哼声自他口中逸出。
  聂无忧悄无声息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又看了看湖中粼粼的水波。
  正值冬季,何况又在深夜,那湖中水有多冷,聂无忧想都不敢想,而那人却是合身扑在水中。
  此人脑子一定有病。
  她撇撇嘴,不打算再看下去,转身就想离开。
  忽然,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突兀响起:“谁?”
  聂无忧心中一惊,自己虽懒,疏于练剑招,但轻功方面却是连爹爹也是赞许不已。但万万想不到那人竟然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但她也立即冷静下来,提气欲行。
  却不曾想哗啦一声,一道水幕突起,而后腰间一凉,竟然是那人凌空虚指一弹,有水珠破空而来,瞬间击中她腰间穴道。
  穴道被点,她一动不能动,只好瞪大着眼看着那人。
  水幕缓缓落下,那人也缓缓的转过头来。
  月下流畅的下颌,狭长秀气的双眼,微微眯起时,隐隐邪肆的表情,一张脸竟是俊美的不可思议。
  须臾他足尖轻点,踏水而行,白衣墨发为晚风所拂起,聂无忧一刹那以为自己看到的其实是一位月下谪仙。
  那人瞬间已至他身前,白衣潮湿,紧贴身形,发上一缕水珠逶迤而下,缓缓的流过他的脖子,而后是他衣襟斜开露出的那方胸膛。
  月色温柔,无端的给这幅旖旎场景染上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聂无忧只觉口干舌燥,她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沫,偷眼见那人愈靠愈近。
  待得近了,她鼻中却隐隐的闻到了一缕幽香。
  她皱着眉,抬头重又仔细的打量着那位男子。
  那男子却是薄唇轻启,嗓音暗哑:“怎么样,看够了么?”
  聂无忧眼光又在他肤白如雪的胸膛上扫了几眼,这才抬眼正色的道:“你吃了媚/药。”
  媚/药者,春/药也。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很肯定的语气。
  那男子显然一怔,而后便轻笑道:“那又如何?”
  聂无忧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他身后的那湖水一眼,这才面带悲悯的道:“其实,就算你吃了媚/药,也不用这大冬天的深夜特地跑到这冰水中来受罪的。去除媚/药的方法很简单的,用冰水来刺激自己固然是其中一种,但如若你身旁没有女人,其实,其实。”
  她扫了他下/身一眼,湿湿的衣衫,紧贴着某处,正好看的很明显。她干巴巴的咽下了一口口水,而后又抬头严肃的道:“你可以自己来的。”
  听了她的这番话,那男子眼带笑意,淡淡的上下扫视着她:“看不出来,你倒知之甚多。”
  聂无忧面有得色:“那是。我自小看这些长大的。”
  家中娘的那本医术上,什么没有记载。
  那男子闻言轻轻颔首,忽而低笑一声,靠的更近。
  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脸,触手一片柔滑,他吐出的气息喷上她的脸,让聂无忧瞬间想到自己院中种的那盆薄荷。
  “你说的是,其实我不用这么辛苦的。不过我想我也不用自己来,那样多麻烦,而且也很是无趣。”
  聂无忧脑中一顿,身子瞬间僵了起来,瞪大了一双眼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男子轻扬唇角,扯出一抹笑来,缓缓的拍了拍她肉肉的小脸,笑道:“明白了?”
  这笑在她看来无端觉得有些阴森,聂无忧眼珠子僵硬的转了转,颤声道:“不,我不明白。”
  那男子却是收回了手,转而放在了自己腰间的腰带上,看着她缓声的笑道:“不明白没关系。待会你就会明白了。”
  聂无忧闭上了双眼,瞬间想到了请君入瓮这四个字。
  自作孽,不可活啊啊。
  但几乎是立刻,她又睁开了双眼大声的道:“你不能碰我。其实,其实,我有花柳病的。你碰了我你自己肯定也会染上的。我猜,你其实也不想下半辈子伴着这怪病过一生的吧?”
  说罢,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直直的盯着那男子的脸看,表情特别诚恳。
  她对着她爹认错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诚恳过,聂无忧一刹那脑中只有两个字,作孽啊啊。
  正解着腰带的手果然一顿,他的脸上也是一副似信不信的表情。
  为了让他能彻底相信,聂无忧索性心一横,闭眼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来检查。”
  她就不信那男的真的会来查看。大凡世人听到花柳病这三个字,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哪还敢靠近半分。
  但她面前的这男子显然不是一般人,聂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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