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作者:卿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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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作者:卿曦-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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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休息了一下让呼吸不再那么急促,我就开始在水塘边四处寻找能让我躲在水底下也能正常呼吸的东西。氧气瓶什么的我是不指望的,我是想能不能找着一节空心的竹子,就像很多古装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用一节竹子就能躲在水底下避过仇人的追杀,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就在我急得都快咬舌自尽时终于让我发现了一样替代品,虽说不知道用过这东西的人有没有什么传染病,但是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弯腰下去抽出躺倒在水塘边上一瓶空的易拉罐里的吸管回头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塘里。这个时间点,水塘的巡逻人员应该正在值班室里偷懒睡午觉,也算是天助我也。
  到了水里我就尽量往塘壁边靠,这样站在水塘边上往下看的人比较不容易发现我,而且吸管这东西出现在水塘里也是蛮奇怪的,所以我只能让它露出水面一点点,不然因为这个被阳朔发现就太不划算了。
  真正紧张的时刻才刚刚开始,对于香港来说其实四月份的天气挺暖和的,不过应该是心理作用,我直感觉自己像镇在冰水里一样浑身都开始变得冰凉,只能凭借着一定要逃出生天的信念在支撑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注意着周围的异动,说来也奇怪,按说我失踪这么长时间了阳朔早该发现我不见了,可周围竟然静得落针可闻,丝毫嘈杂声都没有,明明在水下我都能清楚听见胸腔里心脏七上八下乱跳的声音。
  可恨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不能准确判断在水下的时间,水面上又一直没动静。越静我的心反而越不安,阳朔是没有料到我会朝水塘方向逃跑所以没有追寻过来还是他根本就已经识破了我的逃跑计划正躲在某个地方准备看我能在水底下躲多久?想到这里我已经开始自行脑补阳朔阴森森地笑着看我一身水淋淋的从水里往上爬的样子。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肯定猜不到我的逃跑计划,明明刚才他离开时的背影那么落寞,除非他是奥斯卡影帝,否则我绝对不信他能有那么好的演技。不过他从最开始接近我不就一直在演戏么?演戏对他来说应该简单得有如探囊取物吧。
  脑子里举叉子的和头顶光环的正你一句我一句争论得脸红脖子粗,我忽然就察觉到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倒不是那种即将被人发现的不详预感,而是我整个人都随着水流在往一个方向移动。
  薄扶林水塘是香港首座储水库,分为上下两塘,我现在所在的正是位于下塘上游的上塘,这里每天输出的水流量大概会达到200万加仑。
  我正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脑子里猛然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次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2014—10—25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虽说在陆地上很容易被发现而躲在水底比较容易躲避搜寻,但我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当年港英政府修建薄扶林水塘的初衷,现下我肯定是遇到每天的开闸放水时间了,所以才会有整个人都快被冲走的感觉。
  如果被冲到下游肯定是活不成的,且不论这水流量大得惊人已经足够淹死我千千万万回,就算还没被冲到下游仅凭人类这不堪一击的血肉之躯也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这开闸放水的杀伤力估计和山洪暴发时有的一比。
  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危险团团包围我真是有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自作聪明选了一条死胡同,不仅白白浪费了一个逃跑的大好机会,说不定今天还会命丧在此。
  说时迟那时快,我几乎在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瞬间双手就先大脑一步做出了自救的动作,死死抠住了塘壁上两块比较突出又好抓的石头,这两块石头本来是我用来调整自己在水中的深度的石头,因为吸管的长度十分有限,所以我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深度才能让自己在水下不至于溺死,现下这两块石头居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人在极度危险的状况下爆发出的求生意志果然是非常惊人,由于水流越来越急,我的身体已经严重偏离了与水面垂直的轨道,整个人几乎快要和水面平行了,要不是我两条腿夹得紧裤子都差点被冲走,可我的双手还是死死地抠着石头,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指甲都嵌进石头里那种钻心蚀骨的痛。
  这种情况下光靠一根细细的吸管显然已经完全无法支持我的呼吸系统对空气的需求,肺部很快就像被原子弹轰炸过一样疼痛难忍,撑到后来我都不知道吸管什么时候已经被水给冲走了。
  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剩下了,现在又没了空气我根本就撑不过两分钟,而且水还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就这么一下子的功夫我已经喝了好几口水下肚,差点被活生生呛死。
  我深知这么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在水下我不可能开口呼救,这样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可如果松手又会被直接冲走,我连冲破水面的机会都没有。
  越想越心如死灰,越想脑子越发不清醒,我知道这是意识在一点点流逝的征兆,不出三十秒我可能就要下去见唐吟了,我这么努力地为了他活着却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渐渐的,眼前愈发模糊了起来,双手也因为长时间的坚持慢慢变得酸软无力,我知道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了。也就是在这时,我好像感觉到原本汹涌的水流一点点缓和了下来,因为水流的冲击力已经克服不了地心引力,我的身体不再与水面平行而开始慢慢往下沉。
  这让我的身体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实际上我也早就精疲力竭了,这样一放松双手就再也用不上力,只能任由自己一点一点往下沉。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好像听见有谁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很熟悉,可能我真的要死了,因为据说人在死前的那一刹那灵魂就会出窍,因此能听到一些平时听不到的声音。
  是唐吟吧?他知道我快要死了,所以来接我了。
  想到自己基本上算是必死无疑了我也变得坦然了不少,更何况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把生死看得很透彻了,虽然不能再为唐吟好好活着,那么我就用自己的死来小小报复一下阳朔吧,这样一来勉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阳朔曾无数次在对我宣告所有权时强调过他还没玩腻我之前我就得好好活着,他不会允许我随随便便就死了,所以我完全可以想象阳朔看见我被水泡得面目全非的浮肿尸体时会露出怎样精彩绝伦的表情,世上死相最难看的鬼除了吊死鬼恐怕就要数水鬼了,想到自己连死都死得这么壮烈我居然情不自禁地就想笑。阳朔,这次我终于狠狠赢了你一把,而且赢得你没有翻盘的机会。
  活到这个岁数,我从来就不盼望着过去能重来,我没这么天真烂漫,因为既然知道是白日梦就不该浪费时间去做。我看得出来阳朔是真的恨我,虽然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恨我,恨到要让我生不如死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满足,但仅凭这一点我和他就永远都回不去了,他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伤痛,肉体上的和精神上的,都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愈合的伤口,是他,亲手毁了我,彻彻底底的。
  如果我真能就这样死了倒也是一了百了,至少阳朔不能再对我进行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我这一辈子,短短二十几年,说实话我感觉过得比那些被判无期徒刑的囚犯还漫长难熬,这么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估计没几个人愿意尝试一遍,这不比坐过山车总有到终点的时候,下来之后又是另外一番风景。我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只能仰人鼻息受人摆布,说得难听一点我连傀儡都算不上,因为对阳朔来说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只要他哪天玩腻了我随时可以将我扫地出门或者干脆毁尸灭迹。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果然看见了在死前呼唤我的唐吟,那张我想得都快发疯了的脸离我这么的近,近得就差一点点就要亲上我了,他还是印象中羞涩可爱的样子,清澈的眼睛里干净得只剩下我。
  “唐吟,真的是你。”我尝试着张了张嘴,结果声音沙哑得难听,像被阉割了的鸭子。
  谁知道唐吟却突然变了脸色,眼里的温柔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怒火。
  “唐……”我想问问他怎么了,可第二个字还没出口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直把我扇得头偏到一边,紧接着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这么想死?”一道危险的气息缓缓逼近了我,最终贴上了我的耳朵,气息是温热的,可语气却冷得快速凝结了周围的空气,他用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一字一顿地告诉我,“那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2014—10—31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是你!”我几乎是咬碎了牙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是啊,我怎么会傻得如此天真,竟然把唐吟和这只恶魔划了等号,除了这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皮囊他全身上下没有哪怕一点点地方能比得上唐吟。
  “是我。”阳朔冷笑了一声,继续贴着我的耳朵对我冷嘲热讽,“怎么样?一心以为一死就能摆脱我结果只是白白遭了一场罪,现在心里是不是觉得特别失望?”
  失望?我当然失望!原本一心以为逃跑之后就能挣脱阳朔,结果现在又落回到了他的手里,相比之前的不正常他似乎终于恢复了本性,就差没在我面前挥舞他锋利的爪子把我撕碎了。
  不过我也没心思和阳朔磨什么嘴皮子,他已经稳稳当当地占据了上风,我再说什么也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于是便不再开口,由得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见我长时间不说话,阳朔好像也觉得再耗下去也没意思,收了手就快步走出了房间,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过身去看阳朔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结果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推门进来了,这一次倒不是阳朔,而是Leon。
  Leon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和我的视线对上了,尽管上次在花园里我和他之间闹得有点不愉快,不过他倒也没有刻意闪躲我的目光,好像还礼貌地给了我一个浅笑。
  我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是脑子进水了还不太清醒,正疑惑间Leon就走到了我的床边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我和他就这样默默地对视了将近一分钟Leon才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让人尴尬的沉默:“感觉怎么样了?”
  我心说你不是号称全英国最Top的医学博士么,病人怎么样你还会看不出来?
  事实上我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太好,否则也不至于刚醒来的那一瞬间会把阳朔错认成是唐吟,在水里扑腾了那么长的时间体力早已透支,所以现在感觉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最后还因为失去意识沉入了水底,因此大脑缺氧也是一定的。
  本来我对Leon这个人就没什么好感,他现在一副关切的样子让我更加不习惯,所以也不打算理他,心里恶趣味地想就让你头疼去吧,反正最后向阳朔交不了差的人又不是我。
  我不答话Leon也不生气,反而更加耐心地对我循循善诱道:“你不告诉我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我怎么能够对症下药呢?”
  我默默听着,还是不打算开腔。
  Leon叹了口气,可能觉得和我聊健康问题我不是很感兴趣于是转了话锋接着道:“阳朔救你起来时你已经气若游丝了,如果不是抢救及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大摇大摆地躺在这里和我大眼瞪小眼?你知道当时我故意说你救不活了阳朔的样子有多恐怖吗?他恨不得一枪崩了我然后立马下去陪你!”
  Leon越说越激动,不过这些话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动听,不是不相信Leon的说辞,因为他没有任何必要来骗我,而是阳朔怎样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关心,都是在鬼门关徘徊过一回的人了,我看待很多事情会比之前更加的心平气和,所以,阳朔怎样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见我还是像木头人一样无动于衷,Leon似乎终于有些泄了气,也不拼了命地在我面前吹捧阳朔有多么多么舍不得我死了,阳朔爱我爱得有多么多么疯狂了,径直取过床头柜上放着的医药箱里早就准备好的一支针剂,然后粗鲁地一手撩开被子抓住我的左手臂准备给我打针。
  泛着寒光的针尖一点一点靠近,我只是一动不动等着Leon下针,却不曾想就在针要扎进皮肤的那一刹那Leon又停下了动作。
  Leon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嘴角勾着一抹不甚明了的笑,他问我:“你就不怕我这一针下去你立刻就会一命呜呼?”
  听Leon这么说我倒是有一点点的诧异,一来是没想到他突然之间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二来也是怀疑他是否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以及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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