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少年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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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少年 完结+番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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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银光闪过,汤匙“嗖”地掉到楼下。
  貌似听到谁的惨叫……
  “好啊,你居然敢躲?!”俊平的汤匙没了,更加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傻昌连忙道歉,小跑到爱人身边讨好地搂住他。
  最近俊平特别容易发怒呢!脾气堪比鞭炮,一点就爆。
  “别气别气,生气对孩子不好的。”傻昌怜惜地抚(啊)摸俊平的小腹,姿态放得极低。
  俊平拨开傻昌的手,把土豆泥塞到对方怀里,指着他鼻子。
  “你张口闭口孩子孩子的,心里面到底还有没有我?你有子万事足,都不用理我啦!叫你你不应,过来就孩子。梁广昌,我算是认清你了!”
  卧室的门“砰”地撞上,傻昌能看到门框震落的灰尘。
  傻昌抱着满满的土豆泥欲哭无泪:俊平好没道理……
  
  阿当管辖下的酒吧,有一个特别的存在。
  “阁灯”便是如此特别的酒吧。
  高昂的入场费,却不设包厢,不设色(啊)情娱乐,不设赌博,不设药品贩卖,甚至不设歌舞。
  回旋幽幽的蓝调,从各地收购的珍贵名酒,舒适的座椅,昏暗灯光但不清对方的脸。
  雾里探花,如梦似幻。极具浪漫主义气息,与西街的风格截然相反。
  原本阿当也没想拿“阁灯”赚钱——它不过是阿当偶发奇想的产物。作为西街最后的净土,让疲惫的人得以歇息。
  到今天,“阁灯”成为外地众多“不要命”的人游玩西街的必选项目,也是西街各帮派社团的头目借酒浇愁,舔拭伤口的最佳去处。
  世事总是出乎意料的。
  阿当坐在“阁灯”的吧台边,笑着听傻昌的日常汇报由杨莓在崔家探知的消息 变成可歌可泣的已婚男人血泪史。
  傻昌的结案陈词如下:
  “我心里怎么会没他?没他我哪会天天陪他吃那些恶心的土豆!那盘土豆可让我反半天的胃。”
  阿当拍拍他的肩膀,劝解道:“怀孕的人身子不舒服,心情烦躁。你多多迁就就是。”
  傻昌举起手边的酒瓶“咕噜咕噜”灌下大半瓶,手背一抹居然发起酒疯。
  “他喵的,我家俊平怀小孩,你那夏生也怀小孩,咱俩待遇咋差这么这么远呐……”
  傻昌展开双臂,两手间拉出个夸张的距离。然后又捞起酒瓶狂饮,“喵的”“喵的”个不停。
  “阁灯”长久屹立在西街,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它的坏境,能轻易引出客人压抑的情绪,使之发泄。
  阿当挑眉,按住失控的傻昌,冷静道:“你醉了。”
  “呜呜呜,”傻昌抱着他老大痛哭,“俊平我爱你,我爱你啊!”
  这算什么状况?
  阿当想,好像很久没见夏生了……
  有点怀念他生气的样子呢。
  
  其实生气是一种特权。
  崔家的夏生,哪容得他乱发脾气。
  即使他火冒三丈,还是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跟史密斯的军火单谁去谈的。不过续个约,这都能谈坏?!我们每年最大的收入就这么白白送人,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全场鸦雀无声。而一直占着主位,与夏生作对的崔正华此时却是“芳踪难觅”。
  最后还是元老级的乐叔发话。
  “你知道那时崔家乱糟糟的,正华又刚接手。出了状况谁也不想啊。”
  不想?失去这份军火合同,下半年大伙齐齐去吃西北风,到时候看看谁想谁不想。
  夏生紧紧扣住会议桌桌沿。天知道他真有冲动掀桌,将滚烫的茶水泼到这群人脸上!
  他咬牙深呼吸,尽量稳住情绪。
  “‘笑弥勒’已经在联系史密夫,给对方的条件也十分诱人。史密夫暂时还没给明确答复。他是在等,等我们崔家是否能让出更大的利益。你们说,该怎么办?”
  小头目们面面相觑。他们平常习惯听当家人做主。当家有命令就去执行,从来没想过“该怎么办”的问题。这也是夏生“死”后,由于没有立刻交接上,手下不知所措乱成一团的主要原因。狼狗们被上面的管多了也想当当头目,管管人。让他们管,他们又管不来。给权利去做决定,管理社团,出了事情是要负责的!那时候绝大数人连这个基本常识都没有,看着热闹就蜂拥去争。恶劣的情况在崔老爷子退位后达到顶峰。
  尤其在特殊时候,谁愿意接下这烫手山芋?
  噢,差点忘了。崔正华接得兴高采烈着呢!
  可是,有些人偷偷望向主位,这样的当家人……
  乐叔俨然成为群众代表。他咳嗽两声站起来,提出建议说:“夏生啊,你看当家人不在。你发句话,该咋办就咋办,我们听你的。”
  “目前不是听谁的问题……”
  夏生渐渐归于沉默。他和其他头目基本相同,习惯执行指令。特别是无关个人的社团里的大事,通常是上面布置任务,各自奋斗。要“操控”诸位资历比他高,经验比他丰富的前辈,他行吗?
  别人会服吗?
  回过神,还没来得及开口,夏生撞上一双双热切的、充满期待的眼睛。社团目需要领导。作为西街最优秀的战士,崔老爷子在位时看好的后辈,夏生是最好的选择。他们盼望夏生能够带领大家,夺回崔家应有的,重拾失去的辉煌。
  面对他们,回避、推脱的话夏生无法说出口。
  “这样吧……”夏生沉吟道,“乐叔你下边漂亮男孩子多,让他们注意打听展四的报价,得详细具体……”
  “好!”明确任务,乐叔痛快地点头。
  乐叔的认同给了夏生极大的鼓舞。他学历低,但人聪明。以前跟在崔老爷子身边,多多少少学到点。和阿当斗法时,对手的奸狡更是有力地刺激夏生的“思维认知发展”。
  切,不就是指使人干活,他夏生有什么好怯的!
  挺胸站直,夏生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魄力让人为之一振。他的目光轮流在每个头目身上停驻,迅速按各人的能力性格分配工作:有的去调查史密斯的兴趣爱好、经常出没的地方,有点是破坏展四的货源或运货渠道,有的则负责联系史密斯……
  不管怎样,他们必须把这张单子抢回来!
  被点名的头目热血沸腾。他们知道,有无数危险和困难在面前等着,需要实现的目标又是多么的艰巨。但是,狼狗们热爱刺激,热爱挑战,热爱武力和斗争。特别是派去“搞破坏”的两个小队,已经跃跃欲试,眼中嗜血的光芒璀璨闪耀。
  杨莓揣紧拳头,坐立难安。接触到夏生视线的瞬间,他紧张得几乎要跳起来。他非常希望能和自己敬仰着的夏生拼搏!
  夏生却犹豫地问他:“杨莓,我上次让你的做的事,你办好了么?”
  呃……
  杨莓僵硬了。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菇凉腐女节快乐啊~
                        
  接着与相关人员谈论计划的具体操作和人员分配,跟从前步骤完全相同,只是夏生的角色从“听众”变成“演讲者”。
  很多事情看着容易,实际操作却是艰难。夏生努力回忆崔老爷子在位时的领导,仍然有点力不从心。他尽量以饱满精神应对头目们的疑惑,注意力高度集中。
  夏生在保持他的骄傲,作为“最优秀”的骄傲。
  定下初步战略后,夏生再也顾不得下面几个场子,直接打车去旅店。
  他需要休息。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长期租用的旅店房间。掏出钥匙卡打开门的那刻,夏生的肌肉立刻绷紧。
  有人!
  动物的直觉总是灵敏而凌厉。夏生的枪已经握在手上。窗外射入属于西街深夜的斑驳彩光,幽暗的房间内,一抹黑色剪影正悠闲地端详杯中红酒。
  “好快呢,夏生。”黑影说,“我还没准备好。”
  熟悉的嗓音,依旧那么可恶。
  脑海幻想着举枪打爆他的头,血带着脑浆从后脑喷出,该多么的美丽!
  只是没必要,为他浪费子弹。
  夏生拍开电灯按钮,随手关上门,问道:“你来干嘛?”
  “看我儿子。”阿当靠在窗台,平静地看夏生旁若无人地脱去外套,步入浴室。耳边响起“哗哗”水声,半掩的门钻出朦胧蒸汽。
  双手双腿似有自己意识,挪到浴室前推开门。淋浴中的夏生明显抖了抖,眯着眼睛回过头。
  “冷。关门。”
  阿当从善如流,反手把两人关在里面。
  排气扇“呜呜”转动。墨黑的发湿嗒嗒地紧贴面部轮廓。水痕在夏生身上描绘条条妖冶曲线。圆滚的肚子挣脱束衣的牢笼,被热水蒸腾得水嫩可爱。
  沐浴露轻轻地打圈,泡沫堆积,景象非常奇妙。
  夏生垂下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孩每次遇见阿当都会兴高采烈,似乎想多跟他爸亲近亲近。
  六个月的胎儿,能吗?
  阿当看夏生盯着肚子发呆,伸手拨下开关,水柱喷射而出,带去软绵绵的泡沫。
  “这里没有浴缸。”阿当皱眉。
  切!难到特意准备个浴缸,随时等候你“临幸”?
  夏生迅速冲洗干净,在阿当身旁的架子取过柔软宽大的毛巾擦掉水珠。
  浴室里越来越闷,他得赶快出去。
  阿当双手抱胸,除了刚才那下,他一直静静看着。
  夏生实在太累,迷迷糊糊。在迈出浴室门时还被潮湿的瓷砖滑了下,连忙扒着门框稳住身体。他没多余的精力猜度阿当的心思。
  旁边阿当的眸子快速闪了闪。
  扶着腰慢慢坐到床边,夏生忍不住打个呵欠,说:“你儿子好得很。要看快看,我困。”
  “你睡吧。”阿当居然放过他,“有事明天再说。”
  口吻活像闲着无聊找上门来的人是夏生。
  阿当越发地难懂。夏生翻个身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头大睡。
  ……
  眼前夏生毫无戒备。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棉被包裹下线条柔和的小腹,正孕育着他的孩子。
  小小阿当,或者小小夏生。
  
  旅店最普通的单人床,睡着夏生,睡着他的孩子。
  
  阿当有点恍惚。刚才站在夏生旁边,他脑袋一片空白。忘记欺负,忘记琢磨,忘记来此的目的。
  内心涌起该死的温馨,而荒谬的是,他还感觉该死的不错。
  其实在更早,看到裸(啊)体的夏生,他就知道自己有点奇怪。
  只好把事情推明天。
  阿当将窗台那杯孤单的红酒一饮而尽。
  “傻昌,是我……对,三分钟后,‘阁灯’见。”
  
  次日,当第一缕光射入房间(窗向西),夏生悠悠转醒。
  准确说来,是给阿当的胡须磨醒。
  小小的短短的胡须像把刷子,蹭着敏感的颈侧,下面又有根“蠢蠢欲动”的东西烙着,任谁也睡不着。
  夏生曲起手肘向后撞。
  “刮胡子去!”
  床垫压力骤减。阿当的手臂从他身下抽出,冷风股进被窝,背脊冷飕飕的。夏生心头突然涌出一种名为“失去”的空虚感。
  浴室传出细微的动静。水流撞击瓷器的声音,打开壁橱的声音,漱口水洗牙的声音,挤出泡沫的声音,电剃须刀的声音……
  能够想象阿当的每个动作,就如身临其境。
  呵,好无聊哦。
  夏生翻个身压住被角,继续约会周公。他好久没睡得能像昨晚(今早?)舒坦了。
  所以阿当出来,好笑地看夏生猫儿般腻着,把自己裹成球状。
  “快起床!”他把衣服扔过去,刚好罩在夏生脸上。
  夏生扒开衣服堆坐起,挑挑拣拣。
  “嗯……”
  披着被子挪下床。
  阿当不甚赞同地皱眉。夏生困难地弯腰,从旅行箱里拉出一件孕期束衣。
  “不许穿那件!”阿当的脸色霎时变得相当难看。
  夏生系束衣繁复绑带的手顿了顿,不解地望向阿当。
  摇摇头,他坚持道:“我待会儿要回崔家总部。”
  皮还是绷紧点的好。
  阿当瞳孔的颜色很深。他沉默着看夏生熟练地穿戴,把他的孩子困在窄窄的牢笼中。梳洗过后的夏生,脱离那种能让阿当迷惑的柔软,恢复战士的姿态。
  无由来的心慌,阿当猛然握住夏生的手臂把他往门外拖。
  “哎哎,去哪?”
  奇怪的阿当。以前都是“睡”完各散东西的。虽然昨晚没“做”,可夏生累个半死难道还给他上吗?只怨他来得不是时候。
  夏生不懂阿当在唧歪些啥。
  曾经夏生以为自己有变聪明,结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阿当还是在他理解范围之外。
  越发难懂的阿当。
  
  旅店楼下,阿当把夏生塞入车子。费尽唇舌终于争取到机会外出的俊平负责开车,傻昌坐在爱人旁边顶着张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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