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ⅰ老板(出书版)作者:林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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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ⅰ老板(出书版)作者:林佩-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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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James背叛了他吧……」我低低说。

  「Vineent一流的身手,出神入化的枪法,果断睿智的判断力,这些优点将他推向黑道公认的超一流杀手之列。只可惜他对感情放的太重,即使知道James打算杀了他,也不忍痛下毒手要了对方的命,才一个人远离这是非之地。」

  是呀,从前他要也是像疼爱我一般的宠着那个叫James的、像天使一般的年轻人吧?若不是受到了背叛,我跟他应该会像两条并行线,一个在纽约、一个在南台湾,老死都不可能来往……

  老板他爸,你……对我说这些到底是何用意?要说是挑拨离间也不像,可是却成功地让我的心情荡到谷底。

  发现我的脸色不对劲,吴老连忙说:「小瑞,Vineent过往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很高兴你们能在一起,比那个心机深沉的James,我更喜欢单纯的你,也知道你的确能好好照顾他,让他不至于愤世嫉俗地过完人生。」

  「……」话梗在喉咙,我不知该如何响应,虽然我嘴巴上满满地说会照顾他,其实心知肚明,被照顾地好好的是姓石名瑞的我。

  「我这儿子……就拜托你了,也请你常常提醒他,偶尔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这么说,你真的愿意将Vineent交给我啰?」我有些不大确定的问。

  吴老哈哈笑,用手摸摸我的头,就像老板常做的那样,父子果然就是父子,血缘这东西啊……哎!

  纽约的最后一晚,老板在床上抱紧我,问:「今晚老狐狸跟你提了什么,还握着你的手说了好久好久?」

  我清清喉咙,转了个背对着他的姿势:「……也没什么,他只是跟我讲了些你从前跟James的情形……」

  老板的身体立刻绷得像琴弦般老紧。

  「这死老头,都过去的事了。」他的声音好沉,听不出他说这话时的情况究竟是怎样。

  我缄默一会,问:「老板,我问你……当你发现James想杀你时,为什么没有一枪毙了他?是因为……情分仍在吗?」

  老板的手从背后环紧我,就着这个姿势在耳边细语:「错了。我之所以不杀那个人,一个人回到台湾去,就是让他夜夜不得安宁,害怕随时可能发现真相的我跑去索命。」看不见情人的脸,却觉得他似乎正在轻轻地、邪纵地笑着:「……这比一枪杀了他还要好……」

  他的身体炽热起来,在这样严肃的气氛下,不该有的欲望竟然轻易昂扬了。

  「……相反的,瑞瑞……若是你背叛了,我绝对毫不犹豫一枪杀了你……然后陪你一起去……」

  我笑了,心情悠悠如清风明月。

  第七章

  久违的星期五晚上,老板在厨房忙着晚餐,我——哼哼,不怀好意地打电话给David。

  「David,今晚等你来打麻将哦!」我故作愉快、毫无芥蒂地说。

  『……小瑞……今晚我忙……没空过去……』他心虚,左推右闪,一直避不见面。

  「你真的很忙啊?我已经叫大个去接你了,就在你门外,快些开门让他进去吧!」我边说边想象着大个破门而入时,David惊慌失措的惨样。

  没三秒钟,电话那头传来大叫声:『你不可以,擅闯民宅!』

  ——电话断讯中——

  廿分钟过后,大个已经用他那台使十CC的小小达可将人带过来了,时间算的真准,我刚把晚餐放在餐桌上呢!

  「鸿门宴……」David进门是咕哝了句,手中除了寸步不离的notebook外,还另外提了个大袋子。

  大个随后跟进,久别重逢,面对最好的麻吉,我忍不住张开双臂哦,要跟他来个大大的拥抱。

  「大个……」

  「石瑞……」

  老板及时出现,揪住我们两个,像掰开异性相吸的磁铁,硬生生地分开了。

  「瑞瑞,我记得告诉过你,不许跟别人抱在一起的。」他冷着脸说。

  我委屈地扁扁嘴,看看大个,又看看情人:「可是……可是大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况且这次他又帮了我大忙……」

  老板果然挨不住我装可怜的模样,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抓住我跟大个的手交迭在一起。

  「那你们就握握手好了,这可是我所能容忍的最大极限。」

  面对这样的醋坛子,连大个都甘拜下风,我们看着握在一起的手,装腔作势摇了摇,相对哈哈大笑。

  老板走回餐桌前,经过David身边时,意外地展开愉快的笑容,说:「David,你也来啦!我在纽约还一直惦记着你呢,多亏了你才让瑞瑞有了这趟纽约之性。」

  情人在威恐恫吓方面特别有天分——

  David陪着笑脸,将纤长的身材隐在大个后面,说:「哪里,别客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他笑成打也打不死的蟑螂样,即使想骂也骂不出口。接着他又款款移着莲步,婀娜地紧靠着我,说:「小瑞,这些给你。」

  把手上的大袋子交到我手中,里面是一迭一迭整齐的黑字白纸。

  「这是代你上课的几天帮你做的笔记,还有针对那几个授课的教授,我把他们过去几年间的讲义大纲及考古题都整理了出来,你这学期的期末考,甚至是下学期的毕业考,都没问题了!」

  对他的气愤,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大个在一旁听了好生羡慕,大声抗议:「咦,为什么不顺便替我做一份?」

  「你?想的美!想要的话,到我家打扫一个星期就给!」大概是忆及被大个逼去上课的冤仇,David又恢复了往日气势。

  我赶紧出来打圆场:「大个,我们选的课差不多,再影印一份给你就好啦!」

  转头我又忍不住说起眼镜男:「David,你也别老是欺负我麻吉嘛!大个有很多的打工,还要上课,若是再逼他去你那打扫,就有虐待的嫌疑喔!」

  大个猛点头:「对、对、还是石瑞了解我!」

  David不敢再表示任何异议,不过这不代表他怕我、或是觉得我的话有理——『狐假虎威』听过没?David怕的是我背后的老板。

  吃完饭,二话不说上牌桌,洗洗搓搓之间,David随口问:「小瑞,纽约还好玩吗?见到吴老爷子没?」

  「吴老?我想他还蛮喜欢我这个女婿吧!」话刚说完,左右两边的大个David一副心绞痛发作的样子,老板则脸微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难怪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这下子你可得了个超级大靠山了。」David揉揉又疼又紧的胸口,打趣地说。

  我点点头:「所以David,你可不能再干出卖我的事了,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看他稍稍受惊的眼神,我暗自得意,可能吃多了老板的口水,自己恐吓人的功夫也进步神速。

  David随手丢了张牌,脸转向老板,换着话题说:「对了,Vineent,你们滞留美国的那几天,我听说纽约发生了些有趣的事呢!」

  老板眼不抬、眉不动,淡淡问了句:「有趣的事?」

  「刚开始是市长坐着专用座车,到机场迎接澳洲姊妹市市长来访时,座车前头那只纯银打制的小标志被不知不觉打掉了。事后勘察,是被枪击中的。」

  老板不置可否地应了声,考虑着该不该丢掉手中的牌。

  「隔了两天,」David愈说愈带劲:「预定在公开场合演讲的市长,虽然为了前天的突发事件加强了身边的警力,却在上台前一分钟发现,演讲桌上的麦克风被子弹给射断了。」

  我恍然大悟,忍不住低呼一声,结果老板给了我一个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笑容。

  David也贼兮兮地笑:「想想啊,以那演讲台及麦克风的高度,开枪的狙击手若是晚几分钟开枪,纽约市就要重选市长了。」

  记得老板当时说:龙翼会不打算杀他,只是给他个适度警告……这哪算适度啊?简直是严重到不能再严重的恐吓了!

  「你还知道什么,『情报银行』?」老板面无表情的问。

  像是要在展现自己收据情报的本领,David继续摇头晃脑地说:「市长这下紧张了,发布紧急密令,要求全纽约市的警力投入调查,最后将矛头指向了中国黑帮龙翼会。」

  我大气不敢吭一声地听他侃侃叙述,大个只当David在讲说某个事不关己的国外政治秘辛,唯有老板不动如山。

  「过了一个星期,狙击手不再有动作,市长可能放下心了,晚上偕同夫人到百老汇看了一出首演戏剧。当晚剧场隐藏了数十名的便衣,出入的人员及观众也事先经过筛选盘查,可是中场休息时,当市长夫人起身去化妆室回来后,发现了一件事……」

  David吊起胃口来,气煞我也!因为这就是吴老寿宴那晚,老板消失的期间,我所错过失的热闹啊!

  「David,求求你快讲下去,究竟剧场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含泪带雨地恳求。

  「咦,Vineent没说吗?」他看了Vineent一眼,似乎觉得在干了那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后,怎么会有人忍得住不向情人炫耀一番的?

  清清嗓子,他继续说:「市长夫人发现她刚才坐过的椅子背上,无端多了一个弹孔,而一旁跟人打招呼的市长竟然无知无觉。」

  「啊——」我掩口,几乎惊叫出来,用诡异的眼神询问老板:是真的吗?

  情人轻点头,算是默认了,然后看到我脸上极尽崇拜的景仰,他眼睛炽亮,仿佛回应着:等睡觉时,你就尽情展现那滔滔江水不绝的敬意吧。

  这次,David特意对着老板说:「据可靠消息说,那晚龙翼会的孙老突然致电市长,虽然不知谈了些什么,但是没几天,龙翼会被捕的十几位成员都因罪证不足而释放,特殊执法小组也遭解散,市长本人则不再公然挑衅华人黑帮。」

  我笑嘻嘻地对老板道:「难怪有人说:让一个人夜夜不得安宁,比一枪杀了他还要好。」

  突然大个把牌一推,说:「胡了!连六拉六……」开始算着得到的台数。

  David不信自己居然放炮了!实际上,当他兴高采烈向我们描绘纽约时间时,已在不知不觉中连续放炮了五次,让大个连桩连得不亦乐乎。

  「……我的筹码怎么只剩这么一点?」他目瞪口呆,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大个高兴的脸都歪了:「今晚我的手气特别好,不用摸屁股就有人猛对我放炮!」

  David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我就是爱放炮,怎样?哪像你,从没放过炮的万年老处男!」

  像是被说中了不堪的心事,大个也有些恼羞成怒:「如果不是你心不在焉,老提纽约纽约的,我能轻易胡了你的牌吗?要赢当然是自摸赢得比较多!」

  「好,我的屁股让你摸,要嘛你就自摸赢三家,不然就下桩,别光吃我一个!」David看样子铁了心。

  「这可是你说的哦!」大个磨刀霍霍、伸出鹰爪。

  「!」David怒吼!「……你已经摸十秒钟了,快放手!干嘛用力捏我?」

  「谁叫你的肉好嫩。」

  看着大个嘿嘿笑着收回手,不知为何,我心底涌起不详的预感……

  洗完澡上床,老板正靠着床头柜拿本杂志看,我硬是把自己的头往他与杂志间钻。

  「同性恋会传染吗?」没头没脑问一句。

  老板将杂志合上,放到床头灯旁,然后谨慎评估地看着我,五秒钟后确定我是非常认真地问着问题。

  「没知识也要有常识,同性恋怎么可能被传染?顶多是被诱发、被点醒而已。」顺手往我额头敲一敲:「你不就是个成功的例子?」

  「可是……」敲轻一点嘛:「我总觉得大个好像挺喜欢David的。」

  老板静默一会,似乎想着什么。真奇怪。这种话题会让他感觉为难吗?

  「大个喜欢的对象是男是女都没问题。就是碰上David不行,他是个绝缘体。」老板语重心长地回我。

  「绝缘体,为什么?他长的很英俊,喜欢他的人也不少,干嘛这样说他?」

  想知道,好想知道,我趴在老板身上纳闷,眼珠晶亮亮地。

  「他跟我一样都被对方被叛过,只是没我幸运。他……他爱错人所付出的代价是身败名裂,甚至差点吃上牢饭。」

  David?怎么会?看他平常嘻笑怒骂、游戏人间的态度,看不出来曾经遇过那样惨绝人寰的事。

  「我知道你不太相信……」老板又读出我的心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说过他曾是中情局的人,以他的年纪正该是在工作岗位上一展长才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早就退下来,跟我一起回到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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