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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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外-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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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亭反手扼住他的手腕拽到眼前:“前辈,你吃饭了吗?”
  柴可看一眼手指上残留的白色粉末,放到鼻尖猛吸:“吃了。”
  陈墨亭心里骂了声人渣,松开他收拾起吧台上的锡纸和空了的塑料包,一并扔进马桶冲走,又从厨房里翻出方便面泡上。
  “前辈,”陈墨亭在柴可脸前打了两个响指,“你助理的手机号多少?”
  “我从来不雇助理,”柴可拍开他的手,“不够丢人的。”
  陈墨亭本想把助理找来帮他打扫猪窝,听说他还知道“丢人”,猜他清醒之后自己会收拾,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说:“那没什么事我走了。”
  “你站住。”柴可清清嗓子,蠕动着坐直,稍微有了点清醒的样子,“我问你,孙敬寒承认他是同性恋了吗?”
  陈墨亭转过身看他:“承认了。”
  “承认他跟秦总上床了?”
  “他们没上。”
  “呿!”柴可站起来,梗着脖子反问,“你倒知道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从八九线的小演员摇身一变成了明星的?”
  陈墨亭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冷下脸道:“首先我没有□□线那么惨,其次我也是没白没黑拍戏赶通告上课充电过来的,没有什么摇身一变。”
  “哟,”柴可阴阳怪气道,“生起气来挺帅啊,小子。圈里水这么深,你真以为单凭努力就能走红?你是真的天真,还是装的?”
  “柴哥,”陈墨亭冷笑,“这年月除了努力和跟人上床,运气也很重要,偏偏我运气就是这么好,我自己都没办法。”
  “我操跟人上床怎么了?”柴可伸手拽他的领子,“老子一次值他妈十几万,你想操都操不起!”
  陈墨亭叉住他的脖子按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摔门把他的不可理喻的咆哮关在屋内。
  即使是白天,这一大片别墅区也安静得像豪华墓园,陈墨亭边走边系外套,被突然卷起的旋风吹得眉头紧皱,在原地站了几秒,回到柴可门口按门铃。
  柴可鼻头通红,一脸苦相地堵在门口:“怎么了?回来□□?”
  “别开这种玩笑。”陈墨亭双手抄着外套口袋,耸着肩膀道,“我对自暴自弃的人不感兴趣,就想说一句等你什么时候身心健全头脑清醒了,随时打电话给我,我陪着你好好讲道理。”
  柴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屈膝靠着门框:“你一个被孙敬寒宠坏的小屁孩,能懂什么大道理。”
  “我不管你是潜规则还是吸毒,谁都该给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陈墨亭说,“你敢改,大家就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的歌迷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他说得格外恳切,柴可却没有动容的迹象,站在室外和室内的冷热交接处木然沉默。
  “我说完了。”
  “歌迷都是捐钱给我的傻逼,”柴可冷笑,“你用他们来说服我?”
  “他们跟其他傻逼有区别,他们在乎你。”陈墨亭说,“孙敬寒也在乎你。”
  “是吗?他可没为了我卖过肉。”
  陈墨亭扬手抓住柴可的衣领搡进屋门,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柴可目瞪口呆,鼻血流过上唇滴到嘴里还浑然不觉,张着嘴笑了一声,第二声就笑成哭音。陈墨亭在他胸口推了一把,甩着手看着他靠在墙上哭得一塌糊涂。
  “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多难吗?”柴可脱下T恤把鼻血眼泪一把擦了,双手软弱无力地抓住陈墨亭的衣领,低下头去,“不是见面会就是演唱会,要么就是商演……还要去见那些听都没听说过的农民企业家……我还写歌,我这样还能写出什么好听的歌。”
  “所以你才吸毒,”陈墨亭满心厌恶,温柔地拍拍他的背,“我明白。”
  柴可哭着发笑:“现在是个唱歌的就敢自称是创作型歌手,会拔个高音就被夸是天才,都是天才……我算什么?”
  “你每次发专辑,排行榜第一位都有你的一份,这才是天才。”陈墨亭说,“但天才没有必要吸毒和卖肉。”
  他话音刚落,脸上也挨了一下,好在瘾君子没有太大力气。
  “经纪人换成孙敬寒,情况会好很多。”他躲开柴可挥来的第二拳,抓着他的胳膊压下去,“他是什么样的经纪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可以重新开始,我保证。”
  柴可擦一把鼻子:“你总共跟我见过几面就来教我做人?你有什么居心?”
  “没有居心,”陈墨亭说,“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天才变成废物。”
  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好心,只是无法容忍一个废物来污蔑和拖累孙敬寒。虚伪是陈墨亭最先学会的生存技能,哄人交心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也许孙敬寒天生缺乏温存的基因,那他就替他把柴可哄得服服帖帖。         

☆、13

  13
  孙敬寒站在门口,跟手里提着一堆蔬菜的陈墨亭面面相觑。他在楼下看到自家窗口黑着,猜想陈墨亭可能还在睡,或者已经起床离开,却没想到他又像看门口狗似的蹲在门口。
  孙敬寒忍了忍,没忍住,“你上瘾啊?不是有钥匙吗? ”
  “有钥匙是男朋友的权利,不滥用钥匙是男朋友的义务。”陈墨亭义正言辞,“我们现在还没进展到随便进出的地步。”
  “……”孙敬寒不上他古怪的逻辑,索性沉默。
  陈墨亭跟在他屁股后门,低头在领口闻了闻,自顾自地笑。
  “不需要天天像缉毒犬一样闻我身上的味道。”孙敬寒背对他换上拖鞋,“我既然答应跟你谈恋爱就不会去找别人上床,明白吗?”
  “知道你不会,就是想闻闻你。”陈墨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我今天帮你把冰箱刷了。”
  “你是不是有点太多管闲事了? ”冰箱是孙敬寒在这个家里最不愿面对的难题,每次想买点储备粮食放进去,都被里面一塌糊涂的剩菜打消念头,他甚至没有勇气把盛着食物的碗碟拿出来看一眼。
  他刚想对陈墨亭进行隐私教育,一抬头发现他觀骨上有一小块红肿,伸手掰过他的脸:“脸怎么了?
  “从沙发上摔下来撞的。”陈墨亭抓着他的手吻了下他的手心,傻乐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个围裙去厨房洗菜。
  孙敬寒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搓了搓掌心:“我吃过了。”
  “哦我知道,”陈墨亭扬声回应,“我把菜洗干净放冰箱里。”
  孙敬寒是个喜欢干净的人,除了冰箱之外,家里的一切都利落整洁,结果把陈墨亭在家里放了一天,连边边角角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烟灰缸也刷了个底儿朝天。孙敬寒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找出几件穿过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双手撑着洗脸池面对镜子里的脸发愣。
  “孙敬寒,”陈墨亭跑进洗手间说,“我回去了。”
  孙敬寒打开水龙头装作洗手,从镜子里看着他:“回去吧,年前这几天没什么事,好好休息。”
  陈墨亭跟他从镜中对视一眼,上前一步双手抓着洗脸池把他圈在怀里,嘴唇擦过他耳朵上的绒毛:“你以前每个月两三次一夜情,现在也快到熬不住的时候了吧。”
  “……”
  孙敬寒避开了陈墨亭镜中的视线,陈墨亭居然也不再纠缠:“我先走了,晚安。”
  等他离开,孙敬寒才想起关掉流了许久的水流,擦干双手挂起毛巾,却又重新打开水龙头冼脸,冷水沾到脸上,竟像纵火一般,瞬间烧红了他的整张面孔。
  他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做过,哪怕陈墨亭再多呆一秒钟,他就很可能要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来。
  孙敬寒单手撑在洗手台上,解开腰带向双腿之间摸下去,扬起脖子发出一声呻吟。
  明明是零经验的处男,哪来这么多色诱的诡计。
  天鸣文化持续了一个周的红色恐怖在除夕那天正式落下帷幕,孙敬寒跟一群回不了家的经纪人在会所喝到大半夜,临走被人用一个女孩塞了个满怀,扯着女孩的手腕东倒西歪走到街头拦出租,等车拐过几个转角,才把胳膊从女孩怀里抽出来,掏出钱包数钱给她,叫师傅停车把人放下。
  女孩立刻变了脸:“你耽误我这几分钟可不止五百。”
  孙敬寒还没搭腔,出租车师傅倒路见不平了:“不够你扯个皮的是吗?这价儿够了,您稳稳当当坐这儿还想着拉高GDP,真没您这么敬业的,大过年的也不给来年积点儿德啊。”
  女孩一把抓走钞票,下车用力摔上车门。
  “喝;这姑娘。”司机咂舌,“去哪儿啊您? ”
  孙敬寒被这师傅的多管闲事逗乐了:“我换副驾驶跟您说吧。”
  他住得太偏,说了小区的名字,连指路带开手机导航的指挥着,加上师傅爱说话,一路都没机会合眼睡一会儿,压着酒劲儿顶着冷风走到楼下,抬头看自家窗口,漆黑一片。
  陈墨亭连续三天没露面,微博上也没动静。;虽说让他好好休息的人是自己,但孙敬寒真没料到他能这么听话。
  需要照顾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孙敬笑了笑,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就是命”’倒把自己伤得不轻。
  酒后易伤情,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电梯一停,胃袋却随着惯性提了起来,孙敬寒迈出电梯,脚下一磕绊差点跪倒,被陈墨亭眼疾手快地抱住,居然就趴在他身上吐了起来。
  陈墨亭抚着他不断耸动的背,直到他把能吐得都吐光,
  这才单手掏出钥匙开门扶他进去。
  “你怎么又来了? ”孙敬寒吐得昏昏沉沉,咬紧牙关保持平衡,看他整个前襟都被自家吐得一塌糊涂更是恼羞成怒,“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
  “我错了。 ”陈墨亭单手抓住他一侧衣襟稳住,另一手拉开他羽绒服的拉链,褪下一边衣袖,又揽住他的腰褪下另一边衣袖,拎着脱下的羽绒服半抱半扛地把孙敬寒安顿在沙发上。
  孙敬寒单手撑着额头缓了一会儿,耳边传来陈墨亭出门的声音,不由得苦笑,但过了一会儿陈墨亭又回来了,接着又是进进出出好几回,孙敬寒反应良久,才想到他是去收拾走廊上那一摊残局去了。
  “你怎么还不走? ”
  陈墨亭挽着袖子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了条湿毛巾,单膝跪在孙敬寒脚下: “我打车来的,这个时间没车打回去。”
  孙敬寒垂眼看他擦拭自己吐脏的裤腿,鬼使神差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二十二岁的成年人,”陈墨亭抓着他手,目光灼灼,“我正在拼命劝自己不要趁你酒后对你下手。”
  “为什么不? ”孙敬寒起身往洗手间走,从上而下解开三颗扣子,抓住衬衫下摆直接当套头衫一鼓作飞地脱光了上身,“在外面等我。”
  陈墨亭从没受过这种刺激,下意识地捂住突然酸涩的鼻子。
  孙敬寒只在喷淋下站了不到半分钟,神智便完全清醒过来,擦干头发翻出扔进洗衣机的衣裤重新穿上,抹了把脸走进客厅:“陈墨亭。”
  仍在捂着鼻子的陈墨亭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
  “我刚才说了不理智的话,现在收回。”
  “你酒醒得挺快啊。”陈墨亭笑着走过去,弯下脖子跟他平视’ “怎么做到的? ”
  孙敬寒伸手竖在两人之间,退后一步。
  陈墨亭也退后一步:“我本来也没想对你下手,是你勾引我的。”
  孙敬寒无从争辩,扔下一句“这就好”转身回去洗澡。
  他多年来习惯于需求明确的速食爱情,许久没有经历过这种自然而然的情动,完全忘了这种感觉是多么难以压抑和易于回流,不得不反复用冷水淋浴,直到把灼烧般的欲望彻底浇灭为止。
  他一整夜都在混乱的梦境中挣扎,好不容易惊醒过来,却被一双来自现实的手牢牢的束缚住:“早。”
  孙敬寒下意识的攥紧拳头挣扎两下,根本动弹不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不重要,”陈墨亭在微亮的晨色中微笑,“我之前留宿不进我是不意味着我不想进来,不锁卧室的门的你太大意。”
  他凑得如此之近,孙敬寒即使没戴眼镜也看得清他眼中赤裸裸的意图:“放手。”
  “不放,”陈墨亭说,“好不容易听到你酒后吐真言,非上了你不可。”
  “我是酒后乱……”
  孙敬寒的辩解被横来一吻截断,这一吻温存自得,好像不是来自于这样一个强迫的场景,而是情侣间的水到渠成。陈墨亭的睫毛从孙敬寒脸颊上划过,抓住他的手臂的力道撤了,修长的手指捧着他的脸,漫长深邃地吻下去。
  “一个419专业户,箭在弦上了还在拒绝我,只能说明你在乎我。” 一吻终了,陈墨亭转手摸进孙敬寒的内裤握住他膨胀坚挺的分身,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勃起了。”
  孙敬寒抓住他的手腕颤声嘴硬道:“这他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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