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穷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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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们穷得要死-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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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看他不上当,于是就要给我们送上‘加料’的菜了,我猜的不错吧?”
  
  服务生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满脸恐惧。显然是默认了。
  
  “等一会儿,药效发作,你们几个就把我们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直接绑去见你们主子了吧?”肖澄冷笑,“这么好的创意,不写到电影剧本里真是可惜了啊。”
  
  头领眼中精光一闪,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看来您已经知道我家主人的身份了。那您也应该知道我家主人的苦衷。主人说,别的事都可以让着您,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说完,头领看了我一眼,道:“肖少爷,您不要胡闹,这个人对我家主人非常重要,今天我一定要带他走,改天再让我家主人登门赔罪吧。”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腰后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
  
  心猛地揪了起来。一滴冷汗顺着发迹线流淌而下。直觉告诉我……那是枪!
  
  已经有一个人趁乱在谁都没有注意他的情况下摸到了我身后!
  
  肖澄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人。显然他事先也没有想到这点。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纵然短暂,可我看得清楚。
  
  心里不由得苦笑一声——再怎么英明果决,也是个孩子罢了。
  
  哪怕身手干净利落,以他的心智也不可能测算无遗。
  
  “你们敢!”肖澄大喊一声。可谁都听得出他这一嗓子外强中干。就连头领也调笑他:“我们当然敢。肖少爷,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我的心一沉。看来,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我今天都得走一遭了。
  
  正当我已经不抱希望了的时候,忽然听见肖澄冷笑道:“谁说主动权在你们手上!”
  
  我抬头,正对上肖澄寒刃似的的目光。
  
  对方握着枪,他手里捏着切牛排的小刀。
  
  ……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武器嘛。
  
  可就在我们全都觉得他只是发发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他突然做了一件让我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
  
  他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狠辣,握着小刀,狠狠地对着自己莲藕般的手臂滑下!
  
  嘶拉,猩红温柔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乳白色的裙子上,愈发触目惊心。
  
  “肖澄——”我惊叫失声。
  
  “肖少爷!”头领也震惊了。
  
  傻孩子,你要做什么!
  
  “抱歉了诸位,”肖澄的脸上仍然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吴优是我的男朋友呢。我老爸从小就教导我,是男人,就要保护好自己的爱人。所以,今天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们把他带走呢。”
  
  说着,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拿着染血的小刀对着自己的身体上下比划:“如果你们再不放手,我就要刺下一刀了哦,你们觉得我刺在哪里好?动脉怎么样?”
  
  我已经心疼得快要发疯了。他对他自己怎么能下得去手!快住手啊!
  
  我刚要挣扎,身后的人却狠狠地捏住了我手臂的关节,让我动弹不得。
  
  我简直恨死了我的无用。居然让澄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这时,另一个路人甲杀手将一个电话递给头领,头领惨白着脸听了几句,然后对肖澄无奈地举起双手——
  
  “我家主人说:‘小祖宗,你赢了。’”
  
  随后的故事简直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
  
  刚刚还包围着我们的人潮水般的退去了。
  
  一分钟后,整个餐厅只剩下我,和浑身是血的跌坐在地的肖澄。
  
  他受伤非常严重。那一刀刺得非常深,表皮都翻开了。
  
  我强忍着眼泪冲上去搀扶起他,扯了一块干净的桌布把他的伤口简单包扎上。“笨蛋。”我骂他。“你就让我跟他们走又能怎么样呢?!我从来都不跟别人结仇,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可总不会比你自残跟糟糕……”
  
  “大叔不要再教训我啦,我已经快要疼死了。你不知道刚才装得那么像对我来说有多难!如果我那一刀真没把他们吓走的话,我肯定没勇气划第二刀了。”肖澄对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大叔你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情找你,我可是知道的哦。你知道十二家族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又是十二家族。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见这个名词了。
  
  “知道一点点。”我低头处理他的伤口,潜意识觉得他接下去所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我知道现在他们内乱了。还说什么今天晚上会出太子的裁决结果。可是——自从和程骁在一起后,我们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说得对,”肖澄拍拍我的肩膀。“所以我也反对他们把你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大叔,你不知道,刚才那群人,根本就是想杀了你呢。”
  
  我一僵。
  
  杀了我?那群拿枪的杀手们,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到底碍着他们什么了逼得他们非得杀了我不可?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咬牙道,“澄澄,报警吧。”
  
  肖澄好笑地看着我,“王法?大叔你还真是单纯啊,居然还有报警这么天真的想法。你觉得敢带着枪满大街溜达的人会把王法这种东西看在眼里么?KING不是有一句特别有名的话么,‘我就是王法’!”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将包扎的桌布用力收紧,肖澄疼得呲牙裂嘴。“难道你也是他们的一员?”
  
  从他出现以来,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对他恭敬有加。早就猜想这小家伙肯定非富即贵了。既然他一直奉行神秘主义,我也从来不曾问过他的真实身份。可事到如今,我想我也有权利知道这个马上就要成为我男朋友的人到底是谁。
  
  “算是吧。”肖澄对我眨眨眼,“不过跟杀你的人不是一伙儿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大叔。”
  
  我点点头。
  
  能奋不顾身保护我的人,这么多年来我只遇见过两个。一个是你,一个就是面前这个想要成为我男朋友的小家伙。
  
  还是个孩子呢,这么年轻。
  
  可却已经懂得担当。
  
  他的表情十分恬淡,像一只贪睡的猫咪。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看上去非常没有精神。
  
  我扶着他站起来。
  
  他手里一直紧紧地捏着那把小刀,比在自己脖颈的动脉上。我看得直揪心,生怕他错手误伤了自己。
  
  “不要担心我,我有分寸的。”肖澄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们没有走远,还一直找机会把你抢走呢。反正都已经撕破脸,我们也不要奢望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和肖澄坐了进去。
  
  我刚要让司机直接开到医院,处理肖澄的伤口,他用眼神示意我闭嘴。
  
  肖澄报出一个地名。竟然是一家毫无名气的宾馆。
  
  本来还以为他一定会住星级酒店呢。
  
  不过片刻之后我就想明白了——抓我的人也一定认为我们会住星级酒店,去医院。那两种地方都是他们重点埋伏的地方,我们只有两个人,去那里还真是自投罗网。
  
  不由得佩服他的聪明。
  
  到了那个小宾馆,肖澄拉着我进门,将几张百元钞票拍在前台,决口不提住店的事儿,而是对服务员说:“给我们两件旧衣服,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5分钟后,穿着旧衣服的我和肖澄没有住店,而是直接从后门串了出来,打了另一辆车,直奔本市最大的卖场。
  
  傻瓜都知道他是要甩掉那些尾巴。
  
  我暗自心惊。
  
  肖澄这种做法无疑说明了跟踪我们的人还没走!
  
  在卖场里,我们两个一个劲儿地往人多的地方挤。最让我心疼的是,他的伤口在拥挤的人群中又裂开了。衣服的表层依旧透出一小片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可他就像感觉不到发疼痛似的,又忙里偷闲地买了几件大众款的衣服,拉着我到厕所换上。
  
  这小家伙肯定学过反跟踪的技巧!
  
  一个小时后,我们走出卖场,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我穿着俗气的金底红花T恤,脖子上围着一串花狸狐哨的链子,脚上踩着仿冒耐克。鼻梁上架着一个蛤蟆镜,嘴唇上贴着假的络腮胡子,满头刺猬似的黄毛,十足一个街头混混。他为了遮盖血迹,穿着长袖的红裙子,画了个鲜红的嘴唇,头顶一头浓密的非主流假发,直接遮盖了半张脸。
  
  就这样一直在街头从一个卖场窜到另一个商场。
  
  肖澄低声告诉我,“只要熬过今天就好了。”
  
  我抬头看天,一轮月亮已经慢慢升起。
  
  “究竟是谁要杀我呢?太子么?”我低声自言自语。没想到被肖澄听到,他用一把粉红色封皮的扇子遮住了嘴,偷偷对我说:“如果是太子要杀你,你早就已经死了。不过,想要杀你这个家伙是太子的死党之一呢。他连太子都不怕,不就是仗着太子宠着他所以为所欲为么。”
  
  “你认识太子?”
  
  “我跟那家伙熟得很。”肖澄嬉笑,“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对哦,差点忘记小东西也是太子党之一了。
  
  “那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认识他的人背地里都叫他:疯子,变态,神经病,纨绔子弟。长辈们对他的评价就是:他父亲萧燃是千年一遇的枭雄,他是萧家百年难得一遇的蠢材。”肖澄的脸被浓密的头发盖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上帝对KING的眷顾是有限的,他让KING几近完美的同时,又让他得了死精症。他精子的成活率不足正常人的百分之一。能生出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已经是奇迹。所以他自然对这个唯一的继承人无比娇惯,一直把他惯成现在这个德行。”
  
  肖澄拨了拨头发,慢慢道:“太子本身并没什么能耐,真正让所有人害怕的是他爸爸。”
  
  说着,他抬头望了望天上那一轮残月,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敢说,如果KING今天死了,明天太子就会被子弹打成筛子。不过嘛,既然现在KING活得好好的,那太子自然还是有为非作歹的资本。就算他插手十二家住内斗只是因为闲的蛋疼,也没人敢管他嘛。”
  
  大概是这孩子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吓人。我总觉得他的萧索的笑容后藏着一抹深深的寂寞。
  
  夜风起,我拢着刚刚在地摊上买的劣质风衣,对他说:“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你也走不动了,我们找个地方呆一会儿吧。”
  
  肖澄点点头,他也确实快要撑不住了。他拉着我找了一家小破旅馆,乔装成一对儿着急“办事”的情侣,住了进去。
  
  一路上,为了伪装,他小鸟依人地偎依在我胸前,我□地抚摸着他的腰。一进房间,我立刻尴尬地放开了他。
  
  肖澄虚弱地倒在泛着霉味儿的大床上,还不忘调戏我:“唉,头一次跟大叔你同床共枕,不做点儿什么运动真是遗憾啊~!”
  
  我也故意躺在他身边,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造型,逗他:“好啊,只要你还有力气,我不介意你跟我来点儿什么激烈运动啊。臭小子。”
  
  肖澄笑得差点穿不过气:“喂,大叔,你不要顶着络腮胡子摆玛丽莲梦露的造型啦,实在太有喜感啦!哈哈!”
  
  我顿时囧了。
  
  差点忘记满脸的诡异“妆容”了。
  
  再看肖澄,哼,明明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么。涂抹着红艳艳的口红大笑的嘴,只能用“血盆大口”四个字来形容。我还没重口味到对着他这副尊容还能硬得起来。
  
  这一刻,我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他细水长流地走下去。
  
  他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就在你骂我是个贱货的时候,就在你跟小三暧昧不清的时候,就在我几乎已经要对你绝望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10点59分。
  
  这一天就快要过去了。
  
  肖澄累了一天,沉沉睡去。而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心中忽然浮现出一股柔情。
  
  这大概是我此生过的最刺激最疯狂的情人节。
  
  忽然,我不知道按了哪个键,小妖那时传给我的照片忽然显现了出来。
  
  照片中,你们两个的笑容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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