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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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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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1


  第五章 风波
  回到家;朋友刚涮完碗。 
  “回来了?谈的怎麽样?”她笑著问我。 
  “谈什麽?”我装傻。
  “你们有事儿吧?”看来她并没生气。
  “没事儿;就是……”朋友如此了解我,骗她也是白骗,“她和小高吵架了,找我劝合呢。” 
  “呵!你现在成调解委员会啦,本事不小呀!成功了吗?” 
  “差不多吧,其实我也帮不上什麽忙。”这样含糊的回答也算过得去! 
  朋友笑笑,没说别的,转头去卫生间洗澡。 
  我独自看著电视,心里放松了很多,彦彦的话我并不太信,要说小高感激我尊重我还行,要说她喜欢我?也没见有什麽表现呀?我也是过来人,谁要是喜欢我我也该有点第六感吧。 
  不过终於知道小高和彦彦是那种关系,虽然我们都是一类人,还是不免感到惊讶。原来世界这麽小,现实中还真能碰上同类! 
  甚至觉的自己眼光很准,从一认识小高起就觉的这孩子不简单嘛! 
  “嘟!”是朋友的手机有短信。 
  “你有短信!”我喊。 
  朋友正在洗澡,让我帮她看一下──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看看短信也是常事。 
  然而打开短信,却令我大感意外! 
  “欣欣你好,我是刘军。也不知前些日子的信你收到没有。恕我冒昧了。明天我到市里开会,从老家捎了两盒特产,下午方便的话给你送去好吗?打扰了,晚安。” 
  仅仅这个称呼,就能判断不是一般关系。欣欣,像是家人,但没有听说她有这麽个亲戚呀?还写了信?这口气很客气,也不像家人。朋友一向不瞒我什麽,怎麽回事? 
  想起来了!上星期她老家是来了封信,还是我从收发室取的。是她们县教育局写来的,我以为是关於她爷爷的事──老人生前是县一中的老校长──而且朋友看完也说是关於爷爷的事,我就没在意。她从不骗我的。 
  朋友在卫生间里问我:“谁来的短信?” 
  “移动发的搞笑信息。”我张口就来,这是本能! 
  我要弄清信是怎麽回事。想想,好像她看完放书架里了,於是翻书架,果然!就在第二层的隔板处发现。 
  看完信,我原样的放好。没说话,没表情。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那是这个叫刘军的写来的,大意是上次在家乡相见後感觉很好,只是因为有丧事不便多谈,还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三十五岁,现任县教育局副局长,也是全县最年轻的副局长。北师大物理系本科,未婚(居然是没有婚史的那种!),家里有个妹妹,父母也都是县教局部门的退休干部。以後打算调到市教育局工作,全家也都来这里。 
  介绍的很全面,客观。长相并没有说,想必朋友一定见过。他夸了朋友好多优点,客观的讲,这个叫刘军的是个有礼貌,有文采的主儿!但我不明白,他和朋友什麽关系?以前就认识?还是这次回老家才偶遇的?可朋友回来後没有什麽异常呀,也没提过这事,这个人。难道她瞒著我什麽? 
  朋友洗澡出来问我是什麽好玩的短信;我说没意思;已经删掉了。 
  关了灯;准备安睡。朋友翻过身;背向我。 
  我怎麽睡的著?但又怎麽能问?也许只是个老乡吧;也许只是好心的亲戚介绍的对象吧;也许只是偶遇的暗恋上朋友的单身男士吧……
  如果朋友没有告诉我,那一定是有她为难的地方。偷偷看著朋友的背影,在月光淡然的笼罩下一起一伏,呼吸平稳。她睡著了吗?会想到身边那个爱她的人正在烦恼吗? 
  轻轻从背後抱住她,嗅到她的发香,很熟悉,她最爱用的飘柔香味。这个人,爱用同一个品牌的东西,能用很久很久也不腻……我们也爱了这麽久,她还不至於要放开我吧…… 
  当我抱著她的时候,她也会下意识握住我的手臂,靠近我的身体。这份默契,不是一时一日培养出来的。 
  也许我应该自信一些……




风波2


  但自我安慰在第二天中午就宣告破产:朋友说晚饭不回家了,有个同学聚会。於是我下班回家呆坐在客厅,看著时锺一分一秒的过去……敲打著我的心。 
  九点半,朋友回来了,拿了一大袋食品──她们家乡各式各样的土特产。 
  “同学聚会还发东西呀?”我问她。 
  “正好有个关系不错的,从老家捎了些,非要给我一袋子。”她边换衣服边说,面不改色心不跳。 
  “也是你们老乡吗?” 
  “啊?”她这才略有点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嗯。你怎麽知道的?” 
  “这些吃的不都是你们老家的特产吗?” 
  朋友不会说谎──要说这点,她差我可远了去了──总是没说几句就说不下去。她也有自知之明,看到话锋不对便沈默,这样就安全很多。 
  看著她沈默的样子,我没再追究下去。朋友这样算是骗我吗?她明明是见那个叫刘军的男人了,还拿回信上所说的特产,是约会吗?他们……我强迫自己不要想,想多了会要问,问了就证明我看过她的信件和手机。也许我删掉那条短信後,刘军又打电话约的朋友? 
  其实我对最近的自己也有很多困惑,如果是从前,我会直接问朋友,请她给个合理解释。即使真的约会,也要和我讲清楚。但最近的自己变的不爱追问,喜欢胡思乱想,猜测,不确定,表面又装作一团和气。这个人是我吗?一向以为自己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格。 
  晚上依然抱著朋友入睡,我的脸贴著她的背,一同呼吸,一同入梦,这样的日子,好希望就是永远。 
  未来的几个月中,没有什麽异常,我们依旧卿卿我我的过日子。忘了吧!我告诉自己,别再自寻烦恼,眼前的这个人真心爱著我,并没有别人。 
  经历过这次内心挣扎,我完全忘了前些日子的种种不快,甚至包括和小高、彦彦的事──虽然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小高的消息。 
  一天正要下班,处长却临时加派工作,说最近市领导要来我局检查,工作报告还没起草。看他急成那样,只好和另一同事加班整理材料。不知不觉弄完报告就晚上十点了,我和同事在路边吃点东西各自回家。路上还奇怪,这麽晚我没回去朋友也不打电话来,真是的!我索性打过去,关机。打家里,没人接。莫非在洗澡? 
  车子骑到小区的胡同口,由於施工,路上坑坑洼洼,只好下来推著走。刚进去没十米,突然从後面窜出来一个人,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已经被那人掐住脖子!我双手一撒,车子“!”的一声倒在地上,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麽都没有!那人一定是男的,劲儿大。就听他低声说了几句,是方言,听不太懂,好像是拿钱吧(也许只是觉的应该是打劫的)。我扭扭头,看不见他的脸。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连忙指指车筐上的提包,示意那里有钱。提包是缠在车把上的,而且缠了好几圈,就为了防盗。那人於是想一边勒著我一边去解提包,幸亏不好解,就趁他一下没解开的当儿,我使劲挣脱了猛跑!也许他最後还抓了我头发一下──因为回家後发现发套不见了,也不知是歹徒拽的还是自己跑掉的──那是我长这麽大第一次如此没命的跑,就连中学毕业体育考试都没有那麽拼命!竟至於把一只鞋都跑掉了! 
  跑进小区,手忙脚乱的开门,上楼,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惊惶失措的我这才发现,左脚好痛!掰过来一看,血,紫红色的,染了大半个脚掌!我天生有些晕血,看了别人的都不行,更何况是自己!当时就开始头晕(心理作用,其实那点血根本不至於)。再看从门口到沙发,一串血印。当时都傻了,想报警,可我已经安全啦。打120,好像还没到生命垂危的地步。於是想到了朋友,颤抖的拨她的电话,居然还是关机! 
  在沙发上深呼吸几下,尽量让自己平静,不要慌。别看我平时在单位挺泼辣,但遇到打劫是完全被吓呆了。自行车是铁定没了,所幸提包里就三百块钱,两张银行卡,工作证。明天该挂失的挂失,该补办的补办,好像事情也没有那麽糟。想到这,平静了许多。下面就得清洗一下伤口,上点儿云南白药。应该会没事的吧……
  想想自己还算不错,没有手足无措的大哭,毕竟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不算无能! 
  正要挣扎著起来找药,门开了,朋友回来了。




风波3

  先是看到一串血印,再是看到披头散发的我正在困难的站起来,朋友的脸都白了! 
  “你怎麽了?怎麽了?”她一步冲上来抱著我。 
  我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刚刚不是还想好对策吗?刚刚还暗地表扬了自已一番。这下全完了,就她这一回来,把我安定的心态全给搅和了。我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一样,“哇”的一声哭倒在她怀里。 
  哭的昏天黑地,一塌糊涂。
  後来我的一身豪气;急中生智什麽的自然全部消失。伴随著嘶哇乱叫外加眼泪汪汪;我的左脚被整齐的包扎好。 
  不得不承认;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小孩子。 
  躺在床上;全身放松。清理过的伤口已经不太痛。看著朋友擦地;洗衣服;还听到她特意给一个医院的朋友打电话;问这种伤口会不会得破伤风;要不要去医院做一下专业的处理。我有点想笑;其实就连自己也知道没有什麽;看来她比我还要紧张。 
  睡前朋友特地热了牛奶给我;怕我喝不惯还加上“高乐高”。 
  “小欣,我喝完了。”一举手;把空杯子递给她。
  她为我盖好被子;转身要走。 
  “你干嘛去?”我问。 
  “把杯子刷了呀;不然明天刷不干净了。” 
  “管它呢;你不要去。” 
  “怎麽了?你脚还疼呀?” 
  “不是……”我拍拍床边,示意让她坐下,“陪著我嘛,有点害怕。” 
  不知是我的表情让她无法抗拒还是她也领会到我的意思,总之“噢”了声,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别害怕了,快点睡吧。”当她这样讲的时候,躺在她的怀里无比安全。 
  这就是我要的,尽管漆黑一片,但有个人陪在身边,紧紧的拥著我,看护著我,担心著我。我要的不过就是这些。 
  黑暗中,我扎在朋友的怀里,轻轻的咬她睡衣扣子。
  “干嘛呢?把我扣子咬坏了呀。”朋友嗔怪我。 
  “睡不著。”我如实回答。 
  “怎麽了?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啦。就是想起来今天晚上的事,好害怕呀。你都不在。” 
  “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了。”她反复的吻我,当作道歉。 
  “今天什麽事这麽晚才回来?害我吓的半死。”我光顾著自己受伤了,也没问她做什麽去了。 
  “有点儿急事儿。……总之是我不好啦,下次一定不会了。” 
  “你还盼著有下次?”我又咬她扣子一下! 
  “你以後要是加班,给我打电话。不然就叫计程车回来。现在治安太差了。”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开机,是不是出去干坏事去了?不管我的死活。”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哪能不管你的死活。” 
  “反正你以後要是再这样,我就……”让我先想想…… 
  “怎麽样?” 
  “再也不亲你啦!”这招够狠吗? 
  “我可以亲你嘛,来来来。”她向我耳朵根子吹气,痒痒死了! 
  我没有生她的气。就算是当时找不到她很无助,可当她回来照顾我的时候那些不满就全部一笔勾销了。我只是害怕失去。 
  “你离开我,我会非常非常害怕的。”没有思考,没有准备,我想到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怎麽会?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不知为什麽,她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点颤抖,她哭了吗? 
  只能感到的,是她深深的拥抱,仿佛要把我嵌进她的身体。 
  好疼!




风波4


  因为脚受伤的原因;我向单位请了假。同事们还特地带了各种水果看望我。开心死了! 
  朋友下班回来;见我躺在床上正剥大香蕉吃。说我是因祸得福。我马上反驳:“那让你来试试?“ 
  无论如何;此刻我挺幸福! 
  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其实我的脚第三天就没事了,但处长那边说工作不忙,让我多养养──除了吃就是睡。朋友担心我,可能也有惭愧的因素,每天回来的好早,给我弄美食吃,捶肩揉背的,美死我了! 
  休息的最後一天,我们去看电影。一部爱情文艺片,最後男主角死了,女主角怀著他的孩子只有无尽的等待。散场後慢慢踱回家,问朋友:“要是我死了,你会一辈子一个人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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