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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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瘾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出书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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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蔚蓝曾经望著他的眼睛深情的表白。
  那一刻,陈清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何种感受。他只能原原本本的把脑子里的话如实转述出来: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才拒绝,只是……我们都是男的,我不知道,如何达到你所谓的我喜欢。
  蔚蓝的眼睛暗淡无光了,那一刻陈清很是紧张,他冲口而出:我们还是朋友,对吧?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蔚蓝。
  陈清不是一个同性恋,他当然不是。他是个本分老实的男人,他会像所有正常男人那样在街上偷眼看漂亮女人,下载AV,跟女人做爱,对女人讲情话,疼爱女人,生儿育女。
  无论是他十几岁还是他三十几岁,这都是他不可动摇的信念。
  该说,陈清很了解蔚蓝,但这了解是在他同性恋身分之外的那层之上。他不懂蔚蓝为什麽喜欢男人,十分不懂。
  知道蔚蓝的这种取向之後,陈清也著实讶异了一阵子。在他固有的印象里,同性恋都是电影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娘娘腔,或者说性别倒错,可蔚蓝不是。蔚蓝宽肩高挺,蔚蓝帅气性感,蔚蓝才华横溢,蔚蓝成熟幽默。
  蔚蓝是一个出色男人形象的代表。
  他们走在一起,时常有女人投来赞赏的目光。那目光绝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蔚蓝。实际上,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让陈清很是骄傲。
  可他,怎麽就会是个同性恋呢?他跟这一辞汇根本不搭嘎嘛!
  虽然挺牴触这个,但时常,陈清也偷偷的有点小庆幸。
  正是由於蔚蓝的友情里掺杂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才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比友情之外更多的一点什麽。那令他更加依赖蔚蓝,也更加能肆无忌惮的占有他的友情。
  蔚蓝拖著行李箱从通道口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都过了。陈清之前给公司打了电话,公司并无要事,於是他便知会了一声明早再去公司报到。
  看见蔚蓝出来,他用力挥了挥手。
  「久等了。」蔚蓝仍旧爽朗的笑著,那是陈清印象中最为深刻的蔚蓝的模样。
  「还好。」陈清也笑了笑。要知道,这小半年的时间,他基本上忘记了该怎麽笑。家已经成为了梦魇,他再没一个安宁的避风港。
  收到蔚蓝切实会回来的消息後,陈清告诉了母亲蔚蓝将会搬来同住。母亲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她的眼角竟有些泛红。多好的朋友啊,母亲拍著陈清的手说。
  为此,陈清与母亲为了那个「家」布置了一番。女儿的房间仍是维持原样,陈清无法将其腾出来给蔚蓝住,他需要那个房间,好似那间房在,女儿就还在他的生活中。
  所幸客厅够大,新式房屋与老式房屋最大的不同也在这里。陈清将客厅一分为二,请了装潢公司搭置了一间卧室。房屋重新布置一遍,陈清在陌生的同时也稍稍逃离了内心对其的恐惧。
  他基本上是翻著日历等蔚蓝回来。随著一箱箱行李的陆续寄到,陈清是越来越焦急。他是多麽希望他就睡在他隔壁的房间,那样他将会多麽踏实呢。
  实际上陈清发送了那封不理智的mail後,也一度後悔过。
  他们都不是孩子了,他怎麽能这样去横加改变他的人生走向呢?面对蔚蓝肯定且坦然的回答,这份内疚也与日俱增。
  但,那份理智一旦与他的失落碰撞,就又变得微不足道了。甚至,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蔚蓝:你回来了,他怎麽办呢?这个他,无疑指代的是蔚蓝的爱人。
  与他的遮遮掩掩不同,蔚蓝回答的很坦然:没什麽的,感情并不是特别深,比性伴只多那麽一点点而已。
  这回答多少令陈清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来到机场接泊电车处,告示牌提示下一次列车到达是在十分钟之後。他们在长椅上坐下,行李箱分布在周围。
  蔚蓝侧脸看了看陈清,他瘦了不少。本就没多少肉的身体显得消瘦不堪。脸色也更加苍白了,衬著黑白格的围巾毫无生气。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看得出来那是许久不曾打理的结果。大衣有明显的皱痕,衬衫的领子也不那麽平整,这是失去贤慧妻子的绝佳证明。
  陈清并不是一个有条理注重整洁的男人,结婚後因为有了妻子的照料反而英俊很多。这曾让蔚蓝又爱又恨。
  「挺狼狈的,呵呵。」陈清注意到了蔚蓝的视线。
  蔚蓝拍了拍陈清的肩头。
  「我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夸张了。」
  「真的。」
  「一切都会过去,还需要一些时间。」
  陈清苦笑了一下。
  不一会儿,列车进站了。蔚蓝不但提起了自己的行李,也拿起了陈清的。
  「我自己来吧。」
  「不沉。」
  在东直门下了电车,蔚蓝想出站搭计程车,陈清却拦住了,他说我们坐地铁吧,反正地铁出来走几分钟就到了。
  蔚蓝看向陈清,他意识到他已经对私人交通工具产生了不可牴触的恐惧,这恐惧还只是他身上车祸阴影的一小部分折射。人在遭受过重大刺激之後,通常会造成人格的畸变,这个很难调整且从根本上难以克服。
  蔚蓝深深的为陈清担心。深深的。
  一进门,在注意到陈清家结构的变化之前,蔚蓝先注意到的是玄关处一缸翻了肚皮的热带鱼。
  「这……」蔚蓝放下了两人的行李,停住了换鞋的动作。
  陈清愣了愣,随後也看向了偌大的鱼缸。
  「啊!」他一声惊呼,「我……我出差前一天怎麽都睡不著,就觉得鱼缸的打气机很吵……我……」
  「你啊你。」蔚蓝叹了一口气,走向了鱼缸。水草仍旧鲜活,可那一尾尾的热带鱼再也不能舒展它们美丽的躯体了。好生萧条,酷似他妻子离世的那段时日。
  「我来收拾。」陈清进了浴室,拿了勺子和水盆出来。他并不太会养鱼,说起来这还是妻子的嗜好,他只知道延续。
  「格局改了?」蔚蓝走进了客厅,那本该满是充满阳光的客厅,缩减了一半都不止的空间。此时的落日馀光下,显得凄迷不堪。
  「嗯,是。这样你就有卧室了。」
  蔚蓝看向了陈清女儿的闺房,此刻,门虽然紧闭著,但他笃定那房里的一丝一毫一定未有改变。
  樱子。
  蔚蓝记得她叫樱子。是冬天出生的,所以叫雪樱。她呱呱落地的时候他抱过她,之後的每一年他也都有寄生日礼物给她。那是个可爱的女孩,笑起来像一颗熟透的桃子。
  樱子越来越像我,你是不是也这麽觉得?陈清曾如此这般问过他。蔚蓝却觉得女孩仍旧更像她母亲一些。尤其是那鼻梁,几乎雕琢的如出一辙。
  「你坐啊,随便坐。」陈清看向了驻足凝望的蔚蓝。此刻的他,在想些什麽呢?那麽的出神。
  「站会儿吧,地铁上一直坐著。」
  喀哒一声,蔚蓝点燃了香菸。他总是固定抽一个牌子,Kent,又淡又微苦,他也总是固定用一个打火机,十年了吧,也许不止。
  「抽麽?」蔚蓝注意到了陈清的视线,举了举菸盒。
  「不,不呢。」陈清一条条的为美丽的热带鱼收尸。
  「附近的市场还在吧?一会儿去买些新的换上。」
  「哦,在。」
  「嗯,然後看看买点菜。你多少天没正经吃过饭了?」
  「呵呵。」陈清浅淡的笑了笑,「别张罗了,你坐了一宿的飞机,一会儿洗个澡睡下吧。时差是不是很不舒服?」
  「放心吧,飞机上我一直在睡。没什麽不舒服,挺适应的。毕竟这是这副身体最为熟悉的一方水土。」
  晚上,鱼缸里换上了一批新的热带鱼,餐厅的饭桌上也多了一桌美味佳肴。
  陈清一直对打理生活半分不擅长。
  大学时候住校,每个礼拜他都是背著大包小包回家去,里面塞满了内衣外裤;吃了饭也总是洗不乾净饭盒;床铺必然是摊开那就别提了。蔚蓝每每去他宿舍都禁不住要皱起眉头,结婚早对陈清来说也不枉为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辛苦陈妈妈了。
  晚饭陈清吃了不少,连夸蔚蓝的厨艺半分不退步。蔚蓝无奈的说,还不是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练出来的。
  陈清语塞了一下,问出了一句没心没肺的话:「蔚蓝你为什麽还单身呢?」
  蔚蓝苦笑著重复:「是啊,为什麽还单身呢?都这把年纪了,混的有点失败。」
  「怎麽会!都是你工作马不停蹄的,总是心思都用在上面。话说……这边的工作已经找到了麽?」
  「暂时想休息一阵子。」
  「也好,你早该休息休息了。」
  「倒是你呢?还是三天两头就要出差?」
  「干的就是这份工啊……」说到这儿,陈清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蔚蓝知道,他又责怪自己了。
  如果不是出差在外,妻子又怎麽会开车接送樱子呢?如果她不开车,就不会发生车祸了。他实在是太过於了解陈清的思考方式,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习惯性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这样,所以班长之类的职务肯定落到他头上,从小学到大学一成不变。不是带这个受伤的同学去医务室,就是帮那个生病的同学送笔记。加入学生会就更糟糕了,别人不愿意管的都归他管。
  上班这情况也丝毫不变,好的城市别的工程师都霸占,小城偏地统统归属於陈清。空有一个总工的头衔有什麽用?到头来钱不比别人多拿,活儿总比别人多干,谁领你的情啊?好好一个白领,混的比蓝领还艰苦。
  「吃点苹果麽?我去把苹果洗了。」蔚蓝起身,希望这不幸转到不该涉及的话题上的对话也可以随之转移。
  「我去吧。」陈清也站了起来,「让你辛苦了。」
  「有什麽关系嘛,我这不是省了房租?」
  「哈哈……」陈清终於笑了笑,「还是我来吧。」
  「那我把碗洗了,一起。」
  两个水槽,蔚蓝与陈清一人占据了一边,他洗碗,他洗水果,偶尔说几句话。
  单恋的人其实要的都很少。就这样,对蔚蓝来说,也已经满足的不得了了。每天能与陈清这般相处,蔚蓝想,他知足。
  陈清洗好苹果,拿出了案板,用刀给苹果去皮再切块。这期间,因为他的注意力不集中,左手的食指被刀割伤了。
  嘶。一声吸气。
  蔚蓝马上把眼光转了过去,「啧!你也太不小心了点!」
  想也没想,蔚蓝就抓住了陈清的手腕,拉著他把手伸到了龙头下。
  「OK绷有麽?」
  「不知道……应该有吧。」
  「药箱呢?」
  「呃……我……记不清了。」
  蔚蓝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将陈清的手拉到了身前,而後,温热的唇包裹住了那根受伤的手指。
  陈清抖了一下,却并没有推拒。以前也常常是这样,没有OK绷或药水,蔚蓝都是这般用唾液帮他止血。只是,那样的年代已经走过了太久。
  「喂,你不用背著我吧!」
  「你不会打架你劝什麽架啊!」
  「没事,腿被椅子砸一下不碍事。」
  「不碍事?你自己站的住嘛!」
  蔚蓝,蔚蓝,我受了伤,你总在我身边。
  一直在,一直在。我是多麽感激你啊。
  「你还没睡?」蔚蓝从纸箱上挪开了视线,直勾勾的看向门外。
  「嗯。」陈清应了一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寄回来的行李比蔚蓝更早到达这个家,陈清将它们整齐的堆在了蔚蓝房间的一角。
  那都是必要的杂物。这两个词本身就有所牴触,但如果不这麽去形容又有失贴切。
  纸箱一共六个。两个塞满了衣服,三个塞满了过去的设计图、设计资料。还有一个,蔚蓝想那真该算杂物了。至少对除他之外的别人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箱子里都有些什麽呢?一支停摆的手表,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候母亲赠予的礼物。一副旧相框,相片里的父亲将他举过肩头。
  再有,就都是与陈清有所关联的事物了。诸如:他送他的生日礼物;诸如,他们的毕业纪念册;诸如,他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雨伞、读过的书……
  这是病态的。去收集心上人弃之不用的垃圾,这必然难逃病态的罪责。可是对蔚蓝来说,他就是保存了它们,且必然不是无意的。
  他总有个幻觉,似乎这些沾染他气味的东西陪在他身边,那麽它们的主人就与他同在。彷佛这样,除了影子之外,还有人陪他醒来睡去,即便日夜不说话。
  「我帮你吧。」陈清来到蔚蓝的门口,很自然的走了进来。
  蔚蓝连忙摆摆手,「不,不用了,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与此同时,他也暗暗佩服自己动作的迅猛──那些不得见光的东西刚被他迅速的推入了床下。幸亏床够高,床裙够长。
  「我时常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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