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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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瘾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出书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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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下午五点的光景,但是高采光的格局还没有机会令电灯亮起,室内光线柔和,冷气也不是很强,非常舒服。其间,陈清确定自己路过了会议室。他看见了蔚蓝,也看见了他的工作拍档们,他们似乎在讨论著什麽。
  蔚蓝还是那样,爽朗的笑著,纯黑色的衬衫剪裁得体,凸显出他良好的身材。
  忽然,蔚蓝看向他,紧接著他的表情很微妙的变化了。因为路过的太快,陈清不太能确定是否蔚蓝真的看到了他。
  然而,答案势必是肯定的。因为他在休息室坐了没有十分钟,水都没有喝上两口,蔚蓝的身影就出现了。
  他看著他,他也看著他,可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後来有几个男孩子进来抽菸,他们跟蔚蓝打著招呼。陈清坐在那里,更加不知如何开口。
  「去我办公室吧。」还是蔚蓝先开了口。
  蔚蓝的办公室有扇通透的窗户,窗边是各类生机勃勃的植物。
  蔚蓝让陈清坐,示意他坐到小沙发上。陈清却很是不自在,因为蔚蓝的办公室是落地玻璃式隔间,外面能将里面看的一清二楚,就算二分之一处起是毛玻璃,那也仍旧令他很尴尬。
  他的办公室就不是这样的。想必,隔音效果也很糟吧?可是……又似乎听不到半点外面的声音。
  蔚蓝看著陈清,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踱步过来,放下了百叶窗。刷拉,刷拉,外面的办公间全然被阻隔在外了。
  「坐吧。」蔚蓝笑了笑。
  陈清会来找他,委实令他难以想像。他们三个月没有联系,这期间甚至他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还以为……陈清再不会联系他了。那麽这趟他过来,是……为什麽呢?
  「你最近好麽?」像是为了回应蔚蓝,陈清硬是挤出了一个笑。
  「还可以吧。」蔚蓝点了一根菸,以便让自己冷静下来,能够快速思考。
  「哦,嗯。」
  「你呢?好不好?遇到什麽事了麽?」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麽?」
  「呵。」蔚蓝浅笑,「这话说的,挺噎人。」
  「我……」陈清捏了捏鼻子,有些尴尬,「这家公司气氛挺好的。」
  他知道他其实根本不想说这些,但想说的说不出口,你又能让他说出什麽呢?他是怎麽也想不到,蔚蓝让他进来办公室而不是带他出去以便他们交谈。
  莫非……其实他并不想见到他?并不想跟他交谈什麽?这麽想著,陈清就更加说不出口他想要说的了,即便来之前,他已经自己在心里练习了上万次。而其实他要说的也非常非常简单,那就是:蔚蓝,你回来吧。
  「嗯,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此刻蔚蓝的内心世界十分复杂。
  看到陈清的刹那,他的眼睛就亮了一下。继而,内心那个叫作「勇敢」的声音说:蔚蓝蔚蓝,你看那是谁。你看,他来找你了。喂喂,你的机会来了。你没有忘记我是怎麽告诉你的吧?
  可与此同时,内心那个叫作「懦弱」的声音也开了口:蔚蓝,别干傻事,你看陈清来了,他一定是想跟你缓和下来,你道个歉吧,这样你就又能在他身边了。
  可它说完,「勇敢」不干了,他大喝一声:别听他的!你别忘了你想要什麽!该是破釜沉舟的时候了!你难道还要一无所获,不明不白的继续无谓的跟他周旋嘛?
  你要还想重蹈覆辙,你就听「懦弱」的好了!只可惜听他的,以现在的情形你们会连朋友也没的做,以前就够假了,以後只会更假!你要觉得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就听「懦弱」的吧!
  陈清看向蔚蓝,他相当的平静,烟雾在他的指间升起,与自己的惴惴不安态完全成反比。而且他说完这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抽起了菸,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要命!陈清仍旧盯著蔚蓝看,他肯定懂他所想,他肯定知道他想说什麽,喂,你问一问啊……
  然而,蔚蓝只是抽菸。良久,还像突然想起似的问他:「抽菸麽?」
  「蔚蓝……」陈清硬著头皮开口了,此时他已经明白,他若是不自己说出口,蔚蓝不会给他台阶下的,他该是故意的。但陈清也只能想到这麽多,对於其後发生的,他这会儿还全然想不到。
  「嗯?」
  「你……你……」陈清有些舌头打结,你要知道,他从没跟他说话这麽费劲过,他们怎麽会这麽不自然呢?
  「怎麽?」蔚蓝只追问却不接话。
  「回来住吧。」陈清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四个字。明明就四个字而已,怎麽能耗尽他浑身的力气?这不是什麽好兆头,陈清想,当事情大白於天下,那事情本身肯定回不到秘而不宣的状态。
  「哦,好啊。」
  他答的简单又自然,陈清一度都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麽简单麽?好啊,好啊。一句「好啊」就可以了?其实也对,怎麽会不成呢?这才是蔚蓝啊,体恤又温和的蔚蓝。是你自己多心啦。可……
  蔚蓝还有後半句,他是不紧不慢开口的,「你让我回去,就是知道我的心思也接受了是麽?如果是的话,我很高兴,也乐於跟你回去。」
  迎头一盆水,陈清被浇了一个透心凉。他说什麽?他……他怎麽能说的出口呢?荒唐死了!他……他吃错药了!
  看著陈清的一脸不可置信,蔚蓝内心中的「懦弱」又想出来劝阻,却被那「勇气」强硬的压制了下去。蔚蓝知道,其实他早已有决定。是的,他耗不起了。他没法再跟他耗上十年、八年然後再拱手把他献给另一个女人。那不是他要的。
  他等了这麽多年,他早该去自己争取了。也许注定是头破血流,但总好过日夜的忐忑不安。他该正视自己的内心了,之前的那场争执令他明白,他其实不是一个可以彻头彻尾忍气吞声的人。
  蔚蓝的沉默令陈清颇为愤怒,他似乎在这般的告诉他,他心意已决。
  这是多麽无耻的挑衅?他怎麽能干的出来呢?
  陈清坐不住了,他起身,望进蔚蓝的眼睛对他说:「你……」
  你什麽呢?他说不出就如同他想不出,其实他唯一想做的是给他一拳,狠狠的。然而他不能,这对蔚蓝来说该算合理要求。
  最後,陈清什麽也没说,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蔚蓝刚好捻灭菸,他与他相对,恰巧是一根菸的时间。
  蔚蓝是在与蒋颜讨论是不是要把项鍊让给她的时候,接到陈清的电话的。此刻,蒋颜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贴蔚蓝贴的很紧。
  「别闹了,我接个电话。」
  「是啊,是啊。你一下午都黏著蔚蓝,赶紧,你不是叫牌了麽,出牌。」
  蔚蓝起身,去到咖啡馆外才接起电话。
  这是周末的一天,蔚蓝跟几个老同学聚会联络感情。说是这麽说,其实大家也就是凑一起打牌聊天吃饭唱歌之类。蔚蓝没回国之前这类活动就时常举办,他的加入让聚会更加如火如荼。这一帮人,大约是工作行业的缘故,都还像长不大的孩子。
  「喂。」太阳已经悄然爬下了枝头,天有些阴,但辉映著落日的馀晖,灰蒙蒙的云层透出一股粉红色,树叶碧绿碧绿的打著底色,再烘托上城市朦胧的剪影质感,一种美就这麽孕育而生。
  「今天休息麽?」
  距离上次见面陈清转身而走之後,这是他们又半个月来第一次通话。
  「对,休息。」蔚蓝叼著菸,看著路边来往的车辆。
  「在外面吧?」
  「有点儿吵是吧?」
  「……能听清。」
  「那就好。」
  陈清感觉到了蔚蓝有意不接话,当然他必然是没道理乐呵呵的接话,这个他拨通这通电话之前就有所觉悟,也正是想要改变这种情况,或者直白的说他单方面愿意妥协一些,他才会打这通电话。
  离开蔚蓝又是半个月,蔚蓝的决绝和生活对他的压迫感,令他不得不低头。然而,虽然他愿意让一步,但他仍旧是为自己保有底线的。有些东西,无法逾越就是无法逾越,那是原则性问题。
  「晚上一起吃饭好麽?」
  蔚蓝一怔,「你还没吃晚饭?」
  「你吃了?」陈清也一愣,这才想到看看表,快八点了。
  「你啊你。」蔚蓝叹了口气,「想吃什麽?我帮你带过去。」
  「你愿意过来了?」陈清的语调明显抬高了。
  「说吧,想吃什麽。」蔚蓝没有正面回答。
  挂了电话,蔚蓝回到咖啡馆跟大家表明了去意,一众人不免有些失望 这局牌都还没有定论。
  蔚蓝表示歉意,拿了包,却被蒋颜抓住了衣领,「你这小子该不会是去会情人吧。」
  蔚蓝笑,「何出此言?」他的性取向对他们来说从不是秘密。
  「穿的这麽Sexy,八点不到就要走。」
  「哈哈,这点推理水准,还外露。」蔚蓝说著摘下了脖颈上的项鍊,挂在了蒋颜的脖子上,她对他这条从英国小店里淘的合金项鍊可谓爱不释手,「你们玩吧。」
  蒋颜终於放了手,她看著蔚蓝笑咪咪的说:「下次不许早退!」
  蔚蓝招手拦了计程车,上去,让司机送他去了几条街之外的一家餐厅,中午他们一帮人就在那里吃的饭。他没有开车,因为喝酒是必不可免的。
  等候期间,蔚蓝抽了几根菸,陈清的二度妥协令他心情颇为愉悦。
  虽然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有些事,若不适当的逼迫一下,蔚蓝知道,毕生都不会有结果。不甜又怎麽样?香蕉从树上摘下来还可以再用烟火熏熟,他可以等,他不怕等,他习惯了等。第一口咬不到馅不代表你吃的就一定是馒头。
  陈清挂了电话给自己切了片西瓜,冰凉可口爽甜。蔚蓝的热络令他放松了不少。他知道他是了解他的,他想他决定说服他是对的,且前景也还是有的。蔚蓝他总归是蔚蓝,他是不会狠心对他的。
  吃完西瓜,陈清洗了把脸,回到客厅继续看他之前看了一半的电影。待到字幕升起,蔚蓝还没有进门,他就把电视换回了节目模式,点了根菸,边看边等,二十分钟後,门铃响了,他起身拿下了对讲机听筒,里面传来他所熟悉的蔚蓝的声音。
  陈清早早的打开门,站到了门口。而後电梯打开,他看见蔚蓝走了过来。他看著他,不免去想,他们虽然这麽要好,却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如果说对人生的选择是两种方向那属於内心内在的,那麽对於个人的修饰与装扮就是外在的。
  你看蔚蓝,他可以留长一些的头发,他可以自然的穿半透明的T恤和牛仔裤,他可以背黑色休閒的斜背包,他可以随便的穿一双帆布鞋。
  他却不行。他肯定要穿衬衫、肯定要选择这个年龄最合体的剪裁,肯定是手执最朴实的公事包,里面只装文件或者笔记型电脑,鞋也一定会是和西裤搭配的呆板一类。
  即便是不用去上班的周末,他也只能穿到正经的休閒装为止,即是有领子的T恤,卡其色的短裤。到头来,他就是这麽一个时髦不起来的人,与蔚蓝截然相反。
  「关门啊。」蔚蓝进了门,发现陈清仍旧在门口发呆。
  「啊,哦。」
  「吃东西吧,趁热。」
  蔚蓝的态度很自然,他将包挂在了衣帽架上,换了拖鞋。
  「嗯。」陈清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起先一切是很愉快的,陈清吃了点东西,两人随意的说了说话,一起看了会儿影片。让气氛糟糕起来的,当然是陈清。
  他将果盘收到厨房的时候顺口说,蔚蓝你看,我们俩这样总是很高兴。
  蔚蓝笑笑答:是啊。
  於是陈清从厨房回来,坐到沙发上,认真的看著蔚蓝的眼睛说:「我们一定是最好的朋友。」
  蔚蓝皱眉了,陈清却没有在意,他继续说:「你回来住吧,每天我们都可以聊天说话,一起打牌也很好。虽然我没法达到你的要求,可是,我会在你身边,总是在。」
  如果他这时候停止,之後他就不必去做那道他根本没法抉择的选择题了,他继续说:「这样多好啊,什麽都不会改变,以後你有了所爱的人,我想那时候我也会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到那个时候,我们还是朋友。」
  这无疑是刺痛蔚蓝的,这无疑也是伤害蔚蓝的,他到现在居然还是自说自话。
  於是,他们争执了起来,蔚蓝很明确的告诉他,告诉他他所必须面对的现实:我是个Gay,我喜欢的人是你。或者,你尝试与我分享感情;或者,我们别再见面。
  陈清既不想跟蔚蓝发生超乎友情之外的什麽,可当然也不想失去蔚蓝这个朋友。
  结果,两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最後陈清破釜沉舟的说:我肯定不可能与你发生性关系,那根本不是我所能接受的!
  蔚蓝看著陈清的眼睛问:连亲吻都不可以麽?我不会对你做什麽,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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