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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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快跑-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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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店长的人生简历

  很久很久之前,曾经有个这样的故事。
  话说在遥远的某个星球上的某个森林中住着一只美丽的狐狸,他狡猾奸诈作恶多端,无动物敢惹,是森林中的霸王。
  后来的某一天,一只胆小温顺的兔子无意中闯入了坏心眼狐狸的生活,于是……
  
  2010年除夕。
  C市号称全国的娱乐之城,拥有全国最顶级的传媒公司。于是在媒体商家的联合轰炸下,这从西方传来的节日就蒙上许多浪漫色彩,具体表现在人头攒动的步行街。
  在繁华喧闹的步行街尽头有条安静的小巷子,左拐过去就能看到一扇极其朴素狭窄的门静静的立在繁华的尽头,就像个上了年龄的隐居道士。走近一看,那门上头还龙飞凤舞的提着几个大字,名曰“花间一杯酒”。
  名字倒是听着颇有潇洒清雅之风。但请注意!这里可不是什么吟诗作对的茶楼,更不是大娘伯伯们打麻将的地方。
  这里是C市最具规模也最有名气的GAY吧。说到名气,却主要因为他们那如同妖孽的店长。
  他们店长,据说身材修长拥有一张男女老少通吃的妖孽俊脸,芳龄二十五的大好青年,自某著名大学商学院毕业后成天游手好闲,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们店长一年中三分之二的时间在世界各地来回奔走,加之其风流成性的个性于是便拥有了墙头无数,其中不乏俊男美女,他却有本事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让众人叹服!
  在这里不得不介绍下店长同学的家庭。其爷爷——花兴华,乃国宝级科研人员,目前退休在家养养花种种田。老爷子平生有四个儿子,当年花奶奶实属一文艺女青年,于是花家的四位儿子名字就取得很有文雅的范儿。
  老大花惜孟,资深经济学家;老二也就是花礼的爹花间醉,著名外科医生;老三花舞文,名字文文静静,但不知道是基因突变还是怎么,长大后成了一名探险家;老四花写墨,国内顶级娱乐传媒橘子公司的董事长。
  老爷子有了四个独当一面的儿子,照理说应该知足,但他坐在家中却常常觉得别扭的慌,冥思苦想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他家阳气过盛就是没个女儿。
  这一想,老爷子就开始了盘算。
  老大膝下一子,早在多年前就离了异,任自己软硬皆施也没有再婚的打算。
  老二……哎!整个一书呆子。
  再说回来这老三整天到处飘忽,连人都见不了几面,更别说是结婚。老四典型一根油条,多次拐着弯儿的拒绝了老爷子带之相亲的美意,还拿话堵得他们再也说不得。
  就在这时,老天居然给了老爷子希望。老二闪电结婚,一个月后他家媳妇就有了身孕。
  花奶奶说这名字得响亮,得像个女娃。于是赐名单字蝶。结果一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哭声还特别响亮,一连吓坏同屋的几个不足月的女娃。
  老爷子这就叫无哭无泪。
  总说上帝是公平的,几年后,老二家的媳妇又怀孕了。
  这回把老爷子笑傻了,一搞科研的唯物主义者求神拜佛的搞了几个月。到了临盆的日子,花奶奶这又出了主意:说是梦中送子观音领着个胸前挂着礼字铜牌的女娃娃,那女娃娃梳两小羊角辫,一见人就笑得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直看的花奶奶那个喜欢。
  “老爷子,我看着礼字吉利!”
  老爷子狐疑一挑眼道:“不能吧,上回老大那名还不是没应么?”
  “你懂什么,我看就挺好!就这么定了。”花奶奶怒瞪。
  “……好吧……”
  无奈老爷子一生英明,却是个妻管严……
  于是在花奶奶双手叉腰间店长同学的名字就这么一锤定音了——花礼,大气又不失文雅。
  
  就这样,花家的小公子长到了六岁,到了该入学的年龄,花爷爷召开了一次家庭大会,会中大家讨论是否让小花礼跟他哥上同一所小学,这观点一提出来就遭到花妈妈的否决,理由是由他哥罩着更助长某人的劣性。
  花奶奶不同意了,拍着花妈瘦削的肩语重心长的说:“老二妈啊,你看小礼生得精瘦年龄又小,有他哥带着好歹也是个榜样啊~再说兄弟俩牵着小手一起上学多有爱~!”
  花妈一看整个家庭成员也全都是一副说的有道理的表情额角跳了跳无语……
  正在这时,隔壁才五岁的婷婷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一见充满慈爱的花奶奶小嘴一扁哇的哭得更带劲儿了。众人一问才得知他家花小公子趁人家不注意吧唧一声就亲上了人家的小脸蛋儿不说,亲完还扯了人家辫子上的蝴蝶结说他哥戴着比较好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都哭笑不得。
  
  花二少入学第一天,被同班的小朋友取绰号曰“花狐狸”后又嘲笑他哥是只花蝴蝶,小花礼听后也不怒,眉开眼笑的将人领到教室后头的公共厕所,一刻钟后那小朋友哭着跑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花二少三年级时追着公认的校花姐姐满学校跑,以满腔的热情成功将人家姑娘吓得爬上了屋顶。
  花二少四年级时,同他那异常优秀小小年龄就冷着一张脸的哥哥花蝶并称为A小双煞。
  花二少五年级时,依旧每日惹事生非,而他的哥哥却以全市第一的成绩入了当时人人羡慕的某重点中学火箭班。
  花二少六年级时家中却传出噩耗:花家老二花间醉留下封空白的遗书坠楼而亡,原因不明。葬礼上小小的花无礼站在人群的最后搀扶着哭得几欲昏厥的花妈妈,他紧咬着嘴唇至始至终都没让眼泪掉下来。自此之后,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依旧成日懒洋洋吊儿郎到处惹是生非,但却在不知不觉中优秀起来,年底时他便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花蝶所在的中学。
  后来,他哥子承父业学了医,而他考取了名校的商学院,也正式的被赶出了花家祖屋。原因就是某天他向他年近七十的爷爷坦诚说自己其实是个GAY,对着女人硬不起来。
  
  




第二章 海边的初遇

  暖黄的灯光穿过垂直地面的流苏,带出一份暧昧的光影。
  雕刻精细花纹繁复却极富现代造型的吧台前坐着名身穿黑色V领毛衣的男人,只见他略微倾斜着身子靠着大理石台面,入丝绸一般乌黑的长发落在肩头,一双裹在质地上好裤子里笔直的长腿交叠着,修长的手指托着盛满琥珀色透明液体的高脚杯,正眯着眼看着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们。
  就在他百无聊赖发呆之际,另一个听上去温润低沉的声音从吧台里传来,随即有人撩开帘子走进吧台:
  “大家会说咱们的店长好无聊,过年居然还窝在自己开的酒吧里喝闷酒——”
  来人身着素白色的毛衣,身材修长却极其瘦削,其实说瘦骨嶙峋比较贴切。只见他拿着玻璃杯的右手细得都能瞧见青色的血管,还好看起来精神不错,不至于给人一种吸毒犯的感觉。
  花礼闻声悠然一笑,抬头拨开额前的碎发道:
  “哟~不错嘛,能抬杠看样子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近看那人长着单眼皮薄嘴唇双颊瘦削,一管挺直的鼻梁上戴着无框眼镜,总的来说五官生的极其平凡,但凑在一起却显得温润平和,给人一种说不出特别的感觉。他此时正垂下眼清淡的笑了笑继续擦着手中的玻璃杯说道:
  “你那些花花草草呢?”
  “真是凑巧,今夜通通枯萎了。”
  花礼转过身眯着桃花眼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人,半响感叹道:
  “哎,我哥真是块木头,对着美人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夜啊,你干脆跟了我,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转开话题:
  “说回来,这几天还得多谢你的照顾。”
  花礼放下手中的酒杯,懒洋洋的撑着下巴说:
  “你在这里的事我没跟大哥说。”
  男人有些吃惊问道:“为什么?”
  花礼看着他诡异一笑,浅浅的抿了口酒说:
  “听说你准备明天就离开C市?”
  男人瞧着他在灯光中流光溢彩的笑容,点点头。
  花礼挑了挑桃花眼,直视面前低头的男人:
  “你真舍得放手?”
  隔了半响,男人转身将玻璃杯放入柜中,然后仔细的将它们一个个码好才回道: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你大哥既然无心我也没什么好强求的了。”
  男人说完后回过身,温润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没事。”
  花礼狐疑的盯着男人在灯光中更显得乌黑润泽的眼睛,男人仍旧带着笑回望着他,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压抑。片刻后,花礼终于拿起玻璃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继而又恢复他那懒洋洋的模样,伸了个懒腰叹道:
  “我大哥他啊——果真是不懂风月之间的事啊~”
  “啊?你说什么?”
  花礼站起身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面前男人的肩。
  “没什么啊。既然这样,我走了。”说罢拿起外套拉开门。他的身后,男人停住擦拭玻璃杯的动作望着他的背影,一双眼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中闪烁着,温和的微笑依然挂在唇角。
  
  C市的冬季寒冷又潮湿,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冰凉的气团。花礼呼了口气,手伸进衣兜里拿出根烟慢悠悠的点了起来,看着那微弱的灯火在空气中明明灭灭的闪烁,他突然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惆怅。
  这种惆怅感来得突然,仿佛积蓄已久的不安定因子,在时间的催化下急速的发酵分裂爆炸。
  花礼靠在车旁,吐出最后一个烟圈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这里安静得几乎被人遗忘,而十几米处却是喧嚣的城市中心,这样讽刺的对比却让他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随即花礼自嘲的笑了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突然想去一个地方,一个在他记忆深处已经遥远的地方。
  
  今天是平安夜又是冬季,所以沿着海岸线的公路显得更加的冷清。花礼将车窗摇了下来,风呼啸着钻了进来,将他原本整齐柔顺的长发吹得乱七八糟。而他非但不恼,反倒是像是极其享受般的眯起了双眼。离繁华越来越远,他有种全身心都放松的快感。
  再往前行了五分钟后,花礼将车停靠在沿海公路边,然后下车跨过护栏径直朝岸边走去。冬
  季的海安静沉默,天际与海平面连成一片,在漆黑的夜色中呜咽着。
  在走到离岸边一百米的空地时花礼停了下来,又摸出根烟点上,由于风太大点了几次才点着。
  月黑风高,这时正好一阵风吹过,微微拂动他风衣的下摆,他形状优美的侧脸印在墨黑的夜色中。
  花礼四处扫了一道,微微抬手正准备深吸口烟。
  ……突然腰下一紧,正是被人从后头抱住!在这深更半夜荒无人烟的大海边……
  一秒的时间,花礼怔了下,随即露出微笑抬起手肘,没料到身后的人抱着他的腰人又将手紧了紧,甚至还将头埋到他的肩窝处,使劲蹭……
  扑鼻而来的浓重酒味让花礼皱起了眉头,这种场面又是如此的气氛,花礼心中一转就明白了个大概,于是耐下性子嘴上礼貌却冷漠的说道:
  “先生,你认错人了,请你放开我。”
  身后的人却没有离开的想法,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蹭,边蹭还边呢喃:
  “唔……你、你别……离开我……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居然嚎啕大哭,哭完还抽泣了声顺带拿花礼的外套擦鼻涕!
  
  花礼脸黑了一半。他怕是被鬼打了才跑到这死地方,还像个愣头青一样装忧郁吹西北风,碰到个男人就算了,还是个醉得半死的酒鬼!
  “别……离开我……阿平……”男人又呜咽了声顺带还打了个酒嗝,里头还夹杂了莫名其妙的味道……
  花礼看着自己被揪得一团麻的衣角突然不怒反而前起嘴角笑了起来,干脆利索的抓住男人的手腕往外一拐。
  “呃……”男人吃痛的缩着肩膀,抱着花礼的手也松了开来,花礼趁势将人扭到了身下压着他的肩膀。
  他这才上下打量面前的人:啧,短发,个头中等,大冬天只穿了件廉价的浅蓝色长袖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在衣服的包裹下可以看见他突出的肩胛骨,在寒冷的空气中略显可怜的缩着。好吧,寒酸平凡毫无特点。
  痛觉似乎让那男人清醒了点,他迷迷糊糊的挣扎想抬头,无奈肩膀却被花礼扭到一个极其纠结的角度,想抬也抬不起来。
  男人只好扭了扭脖子呜咽道:“阿平……你别这样压着我,疼……”深情又可怜的语调,直接激的花礼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不过,他眼神一转间突然生出个邪恶的念头,然后故意将声音压得暧昧的说道:
  “好了,你听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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