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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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娘子-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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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着自己的屁股一脸的骄傲,好似是什么光荣的事。
  我不敢辩驳,虽没想通原因,心里倒真是信了她的话,一股脑的认为她是为了我才挨了板子,我理所当然的要听她的,俗不知自己却是被这比我还小了一岁的女娃娃彻底的奴隶了。
  当我渐渐懂得,她的板子根本不是因为我才挨的时候,情愫已经滋生,我倒是依旧心甘情愿的被她呼来喝去。
  十三岁那年,我本要和朵儿成婚,可是蓝将军却在驯马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朵儿为父守丧,父王为了安慰她,下旨与我,必要等到她丧期过后才可纳妃,意思便是我在未娶朵儿之前是决不能纳侧妃的。
  我自是愿意,其实若是喜欢一个人,我又何必纳什么侧妃,只要朵儿相伴在侧,别的女人我是多看都不会的。
  蓝将军出殡那日,朵儿哭晕在我怀中,我抱着娇小的她,心里满是怜惜,可又无从劝慰,只得默默陪伴。
  次日,当朵儿再睁开眼,清凌凌的眼睛注满了忧伤,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见那匹杀了我爹爹的马。
  “
  我担心的看着他,“朵儿”
  “让我见它,求你了小王子。
  “
  看着她满是恳求,我终是不忍,喊了人拉了那匹野马。
  那马野性的很,四个人扯着都是难以让它平静,蓝朵儿看着那马,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我心疼的劝道,“咱们回去吧,好不好,让人宰了这畜生给你爹报仇还不成吗?”
  她固执的摇了摇,硬是擦了眼泪让人将马拴在树边,我还来不及问她要做什么,她便已经抽了我腰间的佩刀,嘶吼着冲向那匹野马,刀锋极利,她泄愤的气力又是极大,一刀下去硬生生的砍了马头,那马还没来得及嘶吼,便就断了气。
  鲜血喷洒她满身,可她却是疯了一般对着庞大的马尸,疯狂的砍着,看得周边的侍卫都是频频作呕。
  她最终亦是晕倒在血泊之中。
  此事过后,朵儿渐渐的从父亲逝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回到那个嬉笑怒骂皆有自己道理的人儿,新年伊始,按照比那的习俗,未婚男女相携拜祭花神,只见花神庙全然的一片和乐,男子纷纷取了水彩在心爱女子身上绘上花纹,寓意盖上烙印,厮守终身。
  “小王子,你过来,朵儿来帮你画上一朵兰花,看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
  “蓝朵儿扬着眉大声说道,引得相伴而来的几个公子哥频频发笑。
  我有些微窘,虽知她这话是说给那几个硬是跟来的小姐说的,可是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我一把夺过水彩,扯着她的胳膊,三笔画下一朵兰花,低身嘟囔道:“姑奶奶,这么多人你给我个面子可好,晚上回去任你画个够。
  “接着一改小声,大声呵斥,“哪有女子给男子画的道理,爷今儿给你画朵兰花,你若是擦了再也不理你。
  “
  那些公子哥都是知道蓝朵儿的性子,静声等她跟我闹好瞧了热闹,几家小姐也是虎视眈眈,就等着她一闹,便伸出胳膊腿的为我解困,我心中忐忑。
  谁知朵儿竟看着兰花一笑,很是秀气的倾倾身,甜滋滋的说道:“小王子给朵儿画的真美,朵儿怎么会擦呢!”
  众人一惊,目瞪口呆,我自是大笑揽她入怀,可是胸口被掐住的疼痛又让我不敢放肆,硬忍着强撑着面子。
  当天夜里,蓝朵儿端着一盆水彩进了我的房里,呵斥了丫头退下,便极其利索的拔了我的衣服,我不敢反抗,只得让她任意下手,随她去画。
  心想着,大不了去河里洗上半刻,也就干净了。
  这丫头似乎玩上了瘾,上身画满了兰花,便去拔我的裤子,我可是不敢,她不知羞我还臊的慌的呢,再说刚刚被她在胸口左描由画的,我心思早就歪了,更是不让她靠近。
  蓝朵儿见我如此,小嘴一撅,上下打量着我,“喂,你不会是动了邪念才不让我画的吧!”
  被她说中,我更是窘迫,却是无从辩白。
  见我不语,她的小脸也是有着一丝嫣红,故作无意的说道:“算了,算了,我也玩够了。
  不过我这胳膊上的兰花被汗弄花了,你得再给我画上一个。
  “
  我自是欢喜,忙是接过画笔,她却撩起裙摆,“不是画在哪里,你画到我的脚踝上,把那疤痕遮了。
  “
  我连连应着,“好,好。
  “
  朵儿一小便是淘气,小时候她攒动我去爬树,谁知道她自己竟从树上掉了下来,脚踝搁在了树下的石子上,留了一道细长的疤痕。
  我将兰花的花瓣画在疤痕之上,好似在她白皙的脚踝上开出的一般;煞是美丽。
  “好了。
  “
  朵儿似女王般抬抬脚,“嗯,不错!多谢小王子了,我走了,明儿再来找你玩。
  “
  说罢,竟毫不留恋的走出屋内,可这一夜我却是不得好睡,恨不得她的丧期明日便过去,我也好快些大婚。
  在这种期盼中,日子过得很是煎熬却也快乐,国家大事用不到我去操心,父王和兄长们各个能干聪颖,我连蓝朵儿都算计不过,他们自是愿意放任我过得快活,我便是日夜与朵儿疯玩,日日算着日子,盼着早日大婚。
  可是我却不知,我盼来的不是大婚却是分别。
  比那的那一场瘟疫,让好多人都失去了亲人,父王将我和朵儿拘在宫中,可是那瘟疫却还是袭来。
  当我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枯黄的没了光彩的朵儿,心里狠狠地揪痛着。
  我大发雷霆,但宫中的御医还是束手无策。
  我日夜伴着她,求着佛祖要不然就快些让朵儿康复,要不然就也让我染上这瘟疫随她共赴黄泉,可是朵儿一天天憔悴,我却丝毫没有异样。
  “小王子”
  “我在,朵儿,我在。
  “
  见她清醒,我满是欣喜,要知道她已经浑浑噩噩的睡了十日了。
  “我渴了。
  “
  她睁着眼睛,小声的说道,可是眼里的生气却是让我大喜。
  丫头们忙乎着给她喂了水和饭,她的精神头更是多了些,“给我再花一朵兰花行吗?”
  “行,当然行,朵儿想要多少朵,我就画多少朵,等咱们大婚了,我日日给你画。
  “
  我抱着她开心的说道,心中不免又对大婚报以憧憬,却是忽略了她眼中的伤痛。
  “现在,现在就给朵儿画一朵行吗?”
  “行。
  “
  我喊着丫头准备水彩,将她靠在软垫之上,握着她瘦的已经露了骨头的小脚,在疤痕之处细细的描绘一朵兰花。
  “看,朵儿的小脚配上兰花多美。
  “
  朵儿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勉强的笑了笑便冲我招手,我忙是靠了过去,“小王子,朵儿若是走了,你就找个同我一样画着兰花的女孩,她就是朵儿给你找的新娘。
  “
  “朵儿,你胡说些什么,我只要朵儿,我只要朵儿做我的新娘啊!”
  朵儿摇摇头,神色越发的倦怠,“朵儿不能陪着你了,爹爹来接朵儿了,你看,爹爹来了,来了”
  看着她在我的怀中咽下最后的一口气,我怔怔的不知所措,直到宫人们要焚化她的尸体,我才猛然清醒,嚎哭着奔向火堆,兄长大力的拉住我,我可却似疯了一般的挣扎,最后他不得不打晕我。
  再待我清醒,听见的却是举国欢庆的声音,原来一位民间的大夫竟发现的解救瘟疫的药方,我听见之时却是更加悲痛,只差一个月,若是我的朵儿再坚持一个月,或是那大夫早发现一个月,她便不会离我而去    我收起悲痛,也不愿父王兄长见我难过,便收拾行李,辞别的他们开始学医,父王体谅我伤心,也不阻拦只得让秦叔伴在我的身边,这些年我混迹在民间,无论是江湖郎中,还是坐堂大夫,是反有人夸赞我便去拜师学医。
  五年的日子就这样混迹的过去,父王年纪越来越大,近日连连书信催我回国,我到了白家,以为会是自己最后的一站,可是,却没有想到被白圣衣的一席话说得我无言以对。
  这些年,我本想着用学医忘记朵儿,可是反而却是越来越清晰,该面对总是要面对,我轻叹着,写好与白家告别的信,抬眼看看正午的太阳,转身对秦叔说道:“秦叔,咱们回国吧!”
  70 坠胎之药
  白圣衣端着药碗进到客厅之时,看见的便是三人嬉笑的场景,看着娴娴一脸的幸福之色和她俯在小腹的手,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疼痛,脸色苍白的吓人,端着药碗的左手有些发抖。
  “少主,药熬好了。
  ”
  栀子侧目见他进来,忙是接过药碗。
  若雪一脸的羡慕,“表嫂,看看表哥待你多好,还亲自熬药,我这辈子还是没喝到他亲自熬的药呢!”
  娴娴有些羞涩,娇嗔的说道:“你现在哪里还稀罕你表哥的药,我看要是那乌忧的药才对你的心思吧!”
  说着接过药碗,轻轻吹着。
  白圣衣神色复杂的侧过脸,不忍看她。
  “表嫂,你故意的惹我是不是?我一想他竟跑了,心里就气,看着吧,他跑不了多远的,我就是没想出拴住他的计策,若是想出了,保证一下就抓住他。
  ”
  “哦?难道你还知道他此刻在哪?”
  若雪坐到她的身边,“当然知道了,你不会以为他一下子就能到皇宫吧!我估摸着他是今日午时走的,此刻怕是歇在山下的驿站。别管他了,你快喝药吧,凉了就没效果了。
  ”
  “嗯!”娴娴捏着鼻子,一口将药灌下,“好苦,栀子快把蜜水给我。
  ”
  栀子忙将剩下的半碗蜜水递了过去,让她喝下。
  白圣衣忐忑的看着空了的药碗,拳头不犹的握紧,有些颤抖的开口,“栀子,让丫头准备热水,若雪,扶你表嫂回房。
  ”
  “少主,要热水做什么,你要沐浴吗?”
  “表哥,我和表嫂还没聊够,干嘛这么早回房啊?”
  两人同时发出质问,可是娴娴却有着一丝异样,下腹像是进了风一样,‘嗖’一下发出阵痛,她扶住小腹,手中的蜜水掉到了地上,“啊”
  “少夫人?”
  “表嫂,你怎么了?”
  “痛,肚子好痛啊”
  疼痛的感觉越发的明显她躬起身子,心里不由得开始害怕,“孩子,我的孩子”
  仰起头,向着白圣衣的方向伸手,“相公,我肚子好痛”
  他握紧的拳头逼着自己冷眼看着,音量不由的提高,“栀子,准备热水,快一点。
  “
  娴娴的眼睛瞬间放大,似乎意识到什么,却是不敢置信。
  若雪扶着她跟着看向药碗,身子发颤的用指尖沾了碗底的药,放在鼻下一问,人彻底的僵住,“表哥,为什么?为什么?”
  憋红的眼让他看上去很是吓人,“这个孩子,不能要。
  ”
  话音一落,大颗的眼泪便从她的眼中落下,眼中全然的不解,娴娴颤颤的起身,顾不得问什么原因,只是知道他要杀了他们的孩子。
  抓住若雪的手,她满是恳求,“救我,救孩子,若雪”
  “我会救你,走,咱们走”
  若雪扶着娴娴向门外走去,对自己表哥的作为很是不理解和埋怨。
  白圣衣见若雪真要带着娴娴离开,喊着栀子阻拦,可栀子却是硬是揽住他的轮椅,“栀子,你快去拦着他们,你糊涂了你!”
  “少主,糊涂的是你,你怎能打掉少夫人的孩子呢?你怎能这样做呢?”
  白圣衣的脸上也满是心疼,可是若是不这么做,恐怕娴娴会更加的伤心,“栀子,娴娴已经喝下的堕胎的药,你快去追她们回来,快去啊!”
  栀子有着犹豫,终是担心追了上去,可是当他追出去的时候,若雪已经带着人出了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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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嫂,你挺住,咱们抄小道下山,很快就到驿站,很快。
  ”
  若雪不住的安慰,可是看着娴娴已经被染红的裙摆,心里就越是发慌。
  表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还没来得及感受更多的喜悦,却是这般状况,她真的不知表嫂要怎样去面对。
  娴娴捂住肚子,已经是痛的发不出声音,大脑一片的空白,一丝丝的生气是从身体里慢慢的抽离。
  “伙计,伙计”
  马车还未停稳,若雪已是跳了下去,进了驿站喊人,正巧那乌忧刚从楼上下来,一见她不由的皱起眉头,刚要回身躲避,可一想前一日才答应再不躲她,不能食言,只得上前招呼一声,“若雪小姐。
  ”
  若雪一见他,好似见了救命的稻草,很是用力的拉他出门,“哎,若雪小姐,我虽是不躲你,可你也要自重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话还未完,便见了躺在马车上满是血迹的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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