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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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唯一-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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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找我的。可是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想过他会先我而去。
  子杰说,他在婚礼前三天,昏倒在童晓涵身旁。送医急救后,诊断出肺部有肿瘤,肝脏也受损严重,童家当机立断封锁消息。目前他被送医这件事,只有周边近身的人知晓。
  难怪他老是咳嗽不止,缘由都在此!
  躺在床内的他,双目紧闭,唇角是紧抿的弧度。握住他的手,少了平常的温暖,多了寒凉,我怎会粗心如此?他多次在我面前咳嗽难止,上回也察觉了他不同以往的凉,却从未想到别的上面去。
  我将脸贴在他的掌心,任眼泪滚滚而落,哽咽轻喃:“子扬,你说你不会负我的,你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再这样骗我?”
  真的奢求不多,即使他不说那句不会负我的话,我也会默默坚守着这份感情。哪怕他真的与童晓涵结婚,我也信他有一日会回到我身边,这是他对我的承诺。
  一年不够,就等两年,两年不够,就等五年。若等得太久了,心也累了,那就称他一句:孩子他爸。这些都是我想得很好的计划,可计划得再美好,也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许子扬,你是个骗子!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我不信他对自己的身体不知情,那么他许我的那句话又算什么?是给我最后的希望吗?还是他没有料到他会倒下得这么快?
  从无歇斯底里哭过,每次伤心悲恸到极致,也都是默默流泪。可是此刻,我无法压抑情绪,心底万般痛楚纷涌,到最后泣不成声。
  “浅浅。。。。。。”
  仿佛来自异时空的声音,钻入我的耳膜,我猛然抬头,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他脸面,用力眨去眼泪,乌黑幽远的眼珠,闪着惊喜与疑惑。“你醒了?”出声后才发现嗓子哭到干哑,喉咙口在涩疼。
  微凉的手抚上我脸,指尖摩挲泪痕,他问:“你怎么过来了?怎么哭了?”如果不是声音低,气息不稳,他这句话应该是带着急切的口吻。
  我一把拽下他的手就往嘴边送,牙齿落下只半分,没狠得下心,看着他的眼睛凄然开口:“许子扬,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说你不会负我的,你说你要许我唯一的,怎么可以许下了承诺,转个身就失信?”
  他眼中闪过困惑,头仰起想要起身来抱我,可就那一个动作都吃力万分,我主动扑在他胸口,双手紧抱住他,“我不信老天爷会这么不公平,子扬,你不用对我遵守承诺,我只要你可以安然在这世上,哪怕要我此生都不再见你,我也认了。病魔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病魔战胜了意志,你不能就此放弃,知道吗?”
  我的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处,强有力的心跳传入我耳中,心里晃过一个念头。
  以最虔诚的心,向上帝,向佛祖,向所有的神明祈求:
  哪怕以后生生不见,只惟愿他安康。
  头顶传来他悠远而好听的声线:“浅浅,你在说什么?”

  ☆、74。谁让我爱他呢

  我茫然抬头,泪还挂在脸上,许子扬刚才那句问话,似乎。。。。。。有着无尽的困扰和疑惑。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浅浅,你为什么说此生不再见我?还有什么战胜病魔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是不是我没在的这几天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问到后来,他微微有些急切,眸光里尽是焦虑。
  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了,许子扬的问话和神情都在透露着某种讯息,可是我就是混沌到不行,没有一点思维能力来分析,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他又在为我擦眼泪了,叹息着说:“一觉醒来就看你哭成这样,哭得我好心疼,是子杰找你来的?我都让他等事情稳定了后再与你说的,这小子。。。。。。”
  “一觉醒来?”我终于抓住了重点,揪住他的手急问:“你不是昏迷不醒吗?”
  他怔住,“谁跟你说我昏迷了?”
  呃,是。。。。。。子杰?他说的是那婚期前三天许子扬突然在童晓涵身旁昏倒,后来就讲查出那肺部有肿瘤,我就直觉认定了他陷入长期昏迷中。“那你的病。。。。。。”
  他蹙起眉头,“子杰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把子杰之前告诉我的一字不落地道了出来,听完后他就忍无可忍地扬声吼:“许子杰,你给我进来!”我有些反应过来,他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门被推开,回过头看,还真的是子杰。但他此时脸上却再没痛楚之色,而是掩着笑意,目光在我身上飘过,落在许子扬那处,轻描淡写地问:“找我何事?”
  某人咬牙切齿:“你就这么咒我的?肺癌,肝脏受损?嗯?”
  子杰手指弹了弹衣角的灰尘,“你不就是这么对童家交代的嘛。”
  “那是童家!我让你先瞒着浅浅的,等事情稳定后再说出来,你倒是管不住自己嘴,跑去胡说了一通,害她以为我快死了。”
  我在旁听着怎么越来越糊涂,他们在说什么?
  子杰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和笑意,认真地说:“子扬,你知道若若已经有整整一个礼拜没走出过家门了吗?在我们安排计划的同时,她一无所知。她妈妈说这么多天,她每天除去照顾一一外,就只做一件事:拼图。那副图足有两米多宽,她一片一片把它完成了。你说要等事情稳定以后再告诉她,可我怕她等不到那时就要崩溃。”
  许子扬转眸看向我,痛楚和怜惜浮于他脸,“浅浅你。。。。。。”
  再懵懂痴傻的人,也嗅出了不对劲,只是在他们没把话说明白之前,我猜不透何意。他们说的安排计划,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子杰居然与我母亲有联系,还知道我的动向,是否表示我一直都在他们视线范围内?
  “子扬,不管稳定不稳定,大局不会改变了,就算童家事后发现端倪,也不至于会再反复。告诉若若吧,别让她忧心忡忡寝食不安了。”子杰说完后就退出了门,听那脚步声应是真的走开了,原来他刚才一直守在门外。
  我定住视线,问许子扬:“究竟怎么回事?”
  他让我把床摇起来些,斜靠在床头,才抓着我的手缓缓讲述一些隐藏在背后的谋划。
  原来,几天前的那场婚礼并没有因为他的昏倒而取消,而是临时换了新郎,新郎的名字叫秦宸,也就是我的师兄。这是许子扬与童晓涵等人一早策划的一场戏。
  门当户对在官场永远都是铁律,秦宸的家世与童晓涵根本无法比,哪怕他在许子扬手下做事,有能力有担当,可谓后起之秀,但也难入童家人眼。但偏偏童晓涵爱上了他,为此她动用之前与许子扬的协定,找他寻求帮助。
  那时我刚巧被苏暮年偷偷软禁,所以两人一拍即合,达成一致协议,于是计划在半年多前成形。许子扬是个很好的政治商人,在没有我和女儿这个后顾之忧下,他与童晓涵联手互助,一步步将政敌推下台。
  而另一方面也为童晓涵制定好了计划,表面佯装两人关系密切,暗地里推动秦宸出现在童家视野里,让童父慢慢对他的能力认可,到时机成熟时,童晓涵再宣布她与秦宸的真实关系,那样童家接受起来不会太困难了。
  可这个计划却算漏了我会提前回来,许子扬再等不了那个缓冲时间,迫不及待要将这件事了结好给我一片幸福天空。于是临时改变策略,将他与童晓涵的婚礼以最快进程提上台面,随后在婚礼前夕他突然病倒,给童家长辈一个措手不及。
  试问有哪个家长在得知未来女婿得了绝症之后,还坚持把女儿嫁过去的?可婚期就在三天后,帖子都已发出,宣布取消婚礼对童家名声必然有损,就在这时,童晓涵挽住秦宸的胳膊亲自出面与他父亲协谈。这等同于换种方式的逼婚,童晓涵做事确实干脆果断。
  协谈的内容无人知晓,但结果却在意料中。三天后,婚礼如期举行,新郎却换了人,而新娘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如果我不是逃避知道这些讯息的话,但凡只要上网查一下,就早知道那场婚礼的新郎换了人。可那时我在干什么?在拼我的碧海蓝天。。。。。。
  把整件事在脑中重新理了一遍,基本已经大致清晰。如此看来,许子扬与苏暮年定是早协议好了,而之前苏暮年说本来也会放我并非是在讹我,确实应该有此意。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许子扬原本是想将一切结束后再来找我,那时候天下已经太平,他只需将幸福捧到我面前。可偏偏阴差阳错的,我独自跑了回来,然后经历此一劫,这可能真的就叫造化弄人吧。
  等等,整个事情的过程还有一个症结,我提出疑问:“童家能那么容易被骗到?说是肺部有肿瘤,他们就信了?”我可以想成医生这一块早被许子扬和童晓涵等人安排好,可是,童家人不是傻子,在没有任何症状的情况下,突然谎称得绝症就能信了?
  许子扬不出声了,目光闪烁,不敢看我。
  只心里盘转了一圈,我就领悟过来,颤着声音问:“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迟疑着,最终还是道了出来:“肺积水。”
  “这是什么症状?”我茫然地问,浅薄的医学常识不太懂这是个什么情况,严重不严重?
  “浅浅,你别怕,不是太严重的,就是因为曾经喝酒太多,肝脏有受损,后来又引发了肺炎,然后慢慢就形成了这个病,是早期。不是绝症,你放心。”
  他让我放心!我的眸光变冷下来,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许子扬,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一早就查出病症了?然后为了你那狗屁计划,拖着不去治,最后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这样?”他不吭声了,也等于默认了这件事。
  是了,童家不是傻子,如果许子扬没一点病态,平时没有任何症状,谁会信?可是我不敢去想,他为了这个计划,居然就硬把身体糟蹋到这种地步。还有,如此看来那他原计划还说漏了这一点,就是一开始他假装与童晓涵表面亲密,最终为把秦宸推到人前,势必也要借用这个病症来摆脱童家。他可真是步步谋略,所有可能和后招全设想好了,都算计到自己身上去了,很好。
  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昏倒究竟是做戏,还是真的倒下?
  气到浑身发抖,我得出去外面透透气,要不然真的会狠狠扇他一个耳光。可刚站起,就被他从身后拉住了胳膊,拽得十分紧,“浅浅,别走。”
  怒从心起,回头就吼:“许子扬,你混蛋!”下一瞬,人被他拽进了怀里,头重重撞在他胸口,听到一声闷哼,随后他的双手将我紧箍在怀里,“你失踪的那刻,不知道我是有多绝望,我以为你又离开我了,可是这也比发现你是被苏家带走要来得好。与苏暮年谈判时,我忍到心在泣血,他说:如果你和女儿在我身边,我许子扬根本就不可能展开手脚,要想成功就必须无后顾之忧。他为我斩除障碍,如果想要赢回你们,就必须是踏在云端。
  为他这些话,我咬碎了牙和血吞,走在悬崖的边端,将心狠绝到底,誓要将你夺回。与童晓涵联手是契机,我不可能不抓住,而她喜欢的又是你的师兄,就是看在你面子上,我也会倾尽全力成全,之前我欠她一个永久性的承诺,这一次也还了。这是一个双赢的机会,我不得不走那一步。但你相信我,自个身体我清楚,一直有医生严密控制好病情的,没有到最坏的,否则我不会许你承诺说不会负你。”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到了最坏的情况,你就会躲开我?”
  许子扬的表情犹如被击中了一拳般,错愕过后,无奈地说:“浅浅,你为什么总能把我的意思给曲解呢?我跟你解释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所有的情况都在我掌控之中。这次的事情,原本我是想等彻底稳定后再来找你的,正好乘着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养养病,等童晓涵与你师兄木已成舟不可能再反复了,那这个事就算是过了。”
  是我曲解吗?我在心里悄悄地问自己。没有忽略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是为心虚。他是真有想过那个可能的,如果情况真的无可控制,那么他会如上一次割舍般对我,誓要把我推离他身边。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子杰之所以会在没他授意的情况下通知我过来,还撒了个弥天大谎,不光是怕我一个人独自在家胡思乱想,更多的也是怕许子扬下狠心。他是实在看不过去我们两个人纠结了将近半生年华,还在各自的空间里兜兜转转,无法真正携手。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用蛮狠或者持续隐瞒的态度对我,那么此刻我会如发疯的小兽般嘶咬他,可是偏偏他用着一种低敛的姿态,又强硬地锁我在怀中,一点点细说那些他的打算,他的成败。我除了无可奈何的叹息,再没他法。
  谁让我爱他呢?

  ☆、75。夫君,许我唯一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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