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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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唯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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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最后,继父似难开口地问我能不能筹到钱,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我问父亲开口。我回答会尽量想办法,可也知道即使父亲愿意帮忙,但也是杯水车薪,尤其是尿毒症这个病,是要长期修养的,往里头砸下的钱会是无底洞。
  而头期医药费大致有个明码标价:五十万。

  ☆、21。俗物变圣物

  久未打过的电话,我还是拨了,父亲在那头的声音很冷漠,听完我的要求后,沉默了半饷,最后只道:“我跟你妈妈早已分开多年,手头也不宽裕,最多能给你两万,我打你的卡上吧。”随后挂了电话。
  两万与五十万,天差地别的数字,令我想哭又想笑,他与妈妈二十多年夫妻,最后只值了两万的情谊。可我无法傲娇的拒绝,因为那是妈妈的救命钱,即使杯水车薪。父亲的钱是第二天打过来的,继父在电话里说已经垫付了五万进去,也就是说起码还得要四十几万。
  人们常认为钱是世间俗物,可当这个俗物能够救命的时候,却成了圣物。
  这时候,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许子扬。可我开不了那个口,一旦开口就将我与他的关系界定在了金钱上。我的情绪不对劲,在许子扬打电话来时,就被他发觉了,只说了声等下,十分钟后他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那一刻,我几欲崩溃,无需他逼问,就老老实实将困境讲了出来。他听完后,什么也没说,只让我去请假,说事情让他来安排。等我请假出来时,他已经订好了两张去我家乡的机票,两小时后,我已经踏在了那块土地上。
  平日我为省钱,全都是坐上一天时间的火车来学校的,所以脚踏平地时有种虚空的感觉。接下来的事,我恍恍惚惚地按着许子扬的节奏,支付医药费,进检查室配对肾,等待检查报告。。。。。。一项又一项做过来。
  万幸,我与妈妈的肾配对成功,也就是说我可以捐出我的一个肾来医治妈妈的病。手术很快就排上了号,整个过程中,许子扬始终都在我身旁陪着,他沉稳从容,他调度有序,完全是大将之风。而我心触动的不是他这些,而是他愿意为我做的。
  在进手术室前,我一遍遍看他的眉眼,想要看那里面是否有与我一样浓烈的情意,但他眸色清明,一如往常般,我知他心性深沉,因为身在其位,故而情绪极少外露。他突然冲我笑了笑,轻声道:“乖,进去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原来他看懂我心中的彷徨与担忧,即使我与妈妈的肾配对成功,即使现在的医学做这类手术成功率很高,可我还是会害怕,怕有意外,怕妈妈不能康复。而他的那句话,犹如暖源倾注我心房,甚至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中也藏着暖意。
  我与妈妈并排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师给我们打上麻醉,很快我便昏沉了过去,依稀听到熟悉的声音,辨不清话语,心中暗嘲我是有多想那个男人,居然连麻醉昏沉了还在惦着他。这是手术室,他怎么可能进来呢?然后,最后一点意识也没去。
  醒来时,没见许子扬,是一名看护在我旁边,见我醒来笑着对我说手术很成功,我松了一大口气。这真是最好的结局了。等了好一会,不见人来,终是忍不住问护士,却得知许子扬接了个电话,就安排看护在我身边,然后离开了。
  微微失落,人卧在病床时,其实心很脆弱,无论大小病,总希望有喜欢的人陪着自己。可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心知许子扬这时候离开,定与那个电话有关,也定是那边市里有事要忙了。他已经陪我在这边好几天,势必耽误了些事,到了晚上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果然是有政事找他回去了。
  说了好些体己的关切话,顿时令我一扫郁闷。
  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这期间许子扬来看过我三四次,毕竟两地相隔太远,他没法时时过来,但是每天晚上必打电话。我想,我和他的关系算是定下了吧,有谁能像他这样对我好呢。那一刻,我觉得世间安能再有一个许子扬令我欢颜。

  ☆、22。A。I。N。Y(爱你)

  后来的事,就发展的极其自然了,出院的时候他来接我,再回学校,即使少了一个肾,在髂窝多了一个疤,我却觉得满心甜蜜。
  大四毕业时,我如愿考上了研,跟了一直崇拜的导师,然后,我与许子扬同居了。在那之前,我就将自己交给了他,第一次的涩痛,令我刻骨铭心,却甘愿,因为我爱这个男人。
  后来的两年里,随导师学习,一边也帮导师做一些工作,然后自然就有收入。而其中出于自尊心吧,不想太过依靠他,也可有自我的私人空间,于是租了现在这间屋子。当时许子扬知道后,只是笑得宠溺地说“随你”,等我把备用钥匙交给他时,他还饶富兴味地要求来参观。
  当然最后参观就演变到了床上,他这人虽不重欲,但却时而兴致来了也会不管不顾。于是我就两边住着,基本上大多数时间还是在他那边。一直到半年前,他提出分手,我拒绝他的赠房,然后回到这个小屋。
  无比庆幸那时我自尊心作祟的心理,让我在与他分手后不至于无家可归,有个安生之地。
  一直以为,许子扬就算与我分手,那两年我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情浓的,只是后来情淡而已。却没想到他刚才会亲口道出了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原来在他的眼里,我是一个金钱的交易品,而我的价值就在那几十万。
  难怪他可以毫无顾忌肆意的想分手就分手,而此时想要我就要我。
  仰起头,不想让眼眶里的眼泪滑落,很久没有哭了,最近的一次哭也是那半年前。我从他的公寓搬离,然后回到这里,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睁眼到半夜才疲倦睡去。没有了温度的租屋,听着电脑里的音乐,一遍遍地重放,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常常听的那首叫A。I。N。Y(爱你),里面的每一句歌词都戳中我心。
  分开以后每个夜晚格外的寂静,滴答滴答剩大钟在陪着我回忆,电话里头曾经是你最温柔的声音,现在只有空气冷漠地回应。。。。。。
  许子扬,你一定不知道分手后,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痛苦一点点咽下去,藏进心底深处。你也不知道在谢雅婚礼与你再见时,我的心有多颤抖。那“腻了”两字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痛,可既然你腻了我,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电视总是会上演的一幕,生活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闪现,像放电影一般,然后偶尔在路上看到相似的背影,类似的车,会神情怔忡,会黯然神伤。这些都是分手后我的写照,那时想,这就是爱情,这也就是失恋的苦果吧。
  会常常看一些伤感的经典语句,从那些话里面寻找自己有过的痕迹。比如这一句:有种相遇,叫缘分,有种心情,叫思念;有种后悔,叫错过;有种责任,叫承诺;有种痛苦,叫煎熬;有种等待,叫守侯。
  一直觉得,我和他,相遇是缘分,后来发生的一切是顺其自然,可走到最后变成了厌倦。
  女人与男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其实不一样,女人会时间越久越深沉,而男人却是时间越久越平淡,当生活里找不到激情的时候,他们就会提出分手。
  就如许子扬,那时他说腻了的时候,是真的这么认为,至于后来的再纠缠,我不懂他,可能是半年后我的哪里又引起他兴趣吧。

  ☆、23。梦醒时分

  记得有一次,在路口远远看到熟悉的车,仔细辨认,果真是他的。因为他在政府机关上班,所以买的车是普通型的,并不张扬,但那号牌却是很好,当初还是我给他选的。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他的那辆黑色轿车。
  这是自分手以后几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到他,不对,应该说是见到他的车。那辆车停在一个饭店的下面,我看了看那家饭店,心中生出一种希翼与渴望,想要走进去看一看,可是脚却如生了根一般,定在原地。
  怎么都迈不出去那一步,因为我知道如果迈出,就意味着对自己妥协,对心妥协,也将自尊放到了最低的位置。尤其是,我若真的在饭店里看到他,应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呵。。。。。。那些寒暄的话,只适合用在久未见的朋友身上,不适合对他。好多人常说,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做朋友,其实如果分手了,那么定是朋友也做不成的。因为你没法看着曾经深爱的,与你交颈而眠的人,携手了别人,也无法看着他觉得不会介意。
  说不介意,是假的。心里其实会介意,因为你爱他,或者爱过他。
  那天,我终究是没有走进饭店里面,却也没离开,选择走到更远的地方,大约有百米,靠在墙上,静静看着那处。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脚是何时站麻了,终于依稀看到有几人从里面走出来,然后走近了那辆车。
  从我站的地方,看不清楚是不是他,却可分辨最后坐进车里的是一男一女。我知道,在我之后,他不可能不会重新与别人开始,而我却还留守在原地,默默静看着这一切。
  这是我唯一一次算是街头与他的偶遇,只是他没看见我,而我也看不清他。
  有湿润滑进我的两鬓头发里,苦涩而笑,原来不是抬起头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也不是我说不想爱了,现实就能放过我的。
  真的是烂掉牙的戏码,在当初他带着我去家乡时,我曾也觉得这太过像剧中故事,可最后看他无微不至对我,更在后来我们相处甜蜜,从未提过那件事半句,所以我就做了那王子与灰姑娘最老套的梦,如今梦醒。
  我欠许子扬的不是情,而是最世俗的东西,他既然提起,那么我就务必要还这个债。
  当爱情抹去,剩下的只有价值时,不得不承认,我之于许子扬是卑贱的。他确实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资本,因为他对我有着笃定。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或原因,他既然把话放下,那么我就不得不低下这个头。
  情绪冷静下来,想从地上起身,却是没起得来,因为身体长时间不动,已是僵硬麻木。转首看窗外,竟已经天黑下来,我竟坐在地上一下午,回忆那些过往,以及心伤。
  忍过一阵针扎般的麻痛后,起身来到桌前,拿过笔记本开机。等网络一连上,打开了网银页面开始查询银行账户余额,上面的数字令我心凉,抵不过欠他的零头。我究竟要拿什么来还欠他的债,当真是要妥协回他身边,然后让他将我轻贱到底?
  看来是得找些兼职来做了,欠下的几十万,数目对我来说很庞大,但到底还不能构成什么巨债,只要肯吃苦,然后省吃俭用,还是能慢慢赚回来的。至于兼职,虽然我从未真正踏入社会,但跟着导师也学到了不少,找工作也不会太难。
  只是这之前,我该如何应对他?

  ☆、24。杞人忧天

  事实是我在杞人忧天,那天之后,许子扬竟无声无息,又消失在我视线里。
  但我却没改初衷,先找了导师询问近前是否有活干,因为之前听导师提过要找个助理,平日我深得导师喜爱,如果我毛遂自荐,成功的可能性应该会高。当日导师还点头同意,明天过来却跟我说抱歉,称目前在做的这个课题不太适合我,而他录用了合适的人。
  那个人是丁岚。
  说来丁岚,正是在导师这里相识的,因为导师是学校有名的博士,基本上但凡想要读研的学生都想跟着这位导师。丁岚先我一年拜在他门下,加上身份背景以及人际交往的关系,在一班学员间很吃得开,自然也得导师喜欢了。
  那时我与许子扬在一起时,发觉她有意无意间对我的敌意,以及后来传出的流言蜚语,才知道原来丁岚喜欢许子扬,多年。许丁两家同为官场政界人物,必然是有深交,故而两人早已认识。但尽管许子扬曾身边女人更替无数,可在那两年里却只得我一人,为此,丁岚对我心存了恨意。
  许是芥蒂着许子扬,许是丁岚自身的修养与骄傲,在那两年里她倒是没太多为难我,只是爱导师跟前与我竞争。但凡我选的课题,她都会选,总要跟我争个一二,故而就连导师也看出了我们的不和。
  后来感情之战里我退下,她上位,因不想人前上演新人笑旧人哭的戏码,所以我尽量避开着她点。却没想平日的低调隐忍,在谢雅婚礼上一举毁掉,我终是没忍住那口气,回击了她。如今导师突然改口,想必其中定是她做了文章在内。
  虽觉气馁,倒也不会太恼,应该说丁岚的举动在我意料之中,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尤其在我回扇了她一巴掌后,她能忍到现在都没找上门来,不得不说这女人涵容挺厉害的。可助理一职我不得其门,必然就要去想别的法子,银行那点余款我已经取了回来,等着哪天许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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