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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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方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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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中一片骇然,为自己腾升出的这样的念头而感到由衷的害怕……
  
  不过,令我感到最害怕的除了自己的内心,武梓伦有些变‘态的执着更是令我有些头痛欲裂。
  
  一想到那一日林子晓说出的想要帮武梓伦好好“关照”武司的话,我的火气就像是上面浇了层油一样越烧越旺了。虽然我很恨武司没错,也很想让武司尝尝痛苦的滋味。但是比起对付武司,武梓伦的改变还是令我心寒。我真未想到从前那个只会躲在我身后的武梓伦竟会有一天变得这样有心机,即使苏月月那件事是个误会,但是林子晓呢?他明明就说过要帮助武梓伦对付武司的?难道这一次的事情,他也能完全撇清?!
  
  我没想到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武梓伦竟还可以对武司保存有这样大的恨意。按武梓伦的说法,他的母亲当年是被武司的舅舅钱大林找人陷害致死的。但是在我看来,若没有武梓伦和他母亲的出现,武司毕竟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个世界上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所有牵扯到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我以为武梓伦会看淡的,这样看来他与武司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海锡,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在我万分质疑他与林子晓来往的目的性后,武梓伦终于对我喊出了这句话。
  
  的确,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比起林子晓,我的利用价值基本为零这件事是不言而喻昭然若揭的!
  
  心情蓦然一阵失落,不知为了什么的心寒,就快要令我的全身颤抖起来了。
  
  我突然不想说再一句话,特别是在武梓伦的面前。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爱我,可是我却感到他离我越来越远。我越来越看不懂他,甚至于到了现在,我也根本就不想去弄懂他了。林子晓说我“蠢”,也许我是真的很蠢。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这样表达,至少,我从未见过。
  
  而他与武司的矛盾,我也并不想去插手或是参加。虽然我恨极了武司,但毕竟,那是他与武司之间的矛盾。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家务事。而我,从今往后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我是谁?不过是赤帮的一个小喽啰。武家的一条狗罢了!
  
  我没有说话的权利的。从始至终。
  
  抬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那挂的高高的大吊灯闪在已经趋于黑暗的房间,很亮堂的光,将整间房子染成了暧昧的橘红色。
  
  我躺在家中的大床‘上,华林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客厅里的电视因为寂寞一直吵嚷不绝地响着,嗡嗡嗡的声音,像是夏季讨人厌的蚊蝇。
  
  我心情很烦躁,站起身子走过去关了电视。
  
  在与华林相处的很大一部分时间,我们都喜欢静静地呆着,即使只是沉默着不说话,我也能够感觉到被幸福拥抱时骨骼与骨骼相撞发出的声响。
  
  似乎被我下床的响动惊到了,华林从厨房探出头了,看到我关了电视,仅仅是愣了一下,就又冲我咧开笑容。
  
  “我原本还想看一下明日的天气预报。”她笑笑说。
  
  我感到抱歉,于是又弯腰在电视柜上拿了遥控器。
  
  “那我再打开。”
  
  “不用了,一会儿看下手机就好。”她又将头转回了厨房,不一会儿炒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海锡,洋葱还要多放醋吗?”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随即进了厨房。
  
  厨房中的华林正围着围裙忙碌,虽已经意识到我进来,然却也来不及与我说话,只径自将刚切好的洋葱下锅,又拿着锅铲连连翻‘搅。
  
  幸福是什么?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从前,我一直认为幸福就是能够在长大的时候做想做的事。我想要着自己能够变成一个英雄,就像是总是将内‘裤外穿的超人一样很厉害很厉害。我一直以为自己也是具有很了不起的超能力的,我希望我能够救人于水火,能够打败坏人,还能够拯救全世界。幼时每每想到自己的梦想,我就感觉自己既快乐又幸福,甚至就像是吃了一块大大卷,变成了泡泡超人一样。可现在,我却觉得两个因为爱而生活在一起的人,他们的相处就是幸福。
  
  简单的幸福。
  
  我的心微微泛起了波澜。感到有什么细细软软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面渗出来,然后生根发芽了。
  
  看着华林白‘皙的侧脸,她因为忙碌而来不及别到耳后的碎发,我突然有些情动。
  
  与华林呆在一起的时光,平凡而又温馨着。我喜欢并且热爱着这种感觉,这是从别的地方永远也得不到的感觉。好似泡在了幸福之中的感觉,就像是家带来的一样。
  
  于是我走过去,大胆地亲吻了华林的脸。
  
  其实如果华林愿意,我多希望现在就给她一个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我希望将我们的感情永远的锁在身边,藏在婚姻里。那是我现在能给她的,最真挚并且最宝贵的东西。
  
  “海锡,别闹,我正忙着呢!”当我搂住华林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中径自采撷芬芳时,她拿着锅铲的手轻轻地推了我。
  
  “华林,先放着那些,我现在很想……”我转过她的身子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我猜想她一定能够知晓我话中的意思。
  
  过于难耐的热^潮让我的身体像是掷在了闷热的蒸汽房,急于寻求解脱的感觉让我如同一尾快要溺毙的鱼一样急于寻求解脱。于是我双手更紧地拥抱住华林,再等不及她是否还在忙碌,就就着她的动作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一档子事了。特别是在华林怀‘孕了以后,我们几乎每个夜晚都只是彼此相拥而眠。
  
  现在我突然十分迫切的想要她了,虽然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我们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但是拥抱住华林的感觉却依旧是那样好,温柔如斯,就如同水一样。
  
  “海锡,我怀有身孕……”华林有些挣扎,推开我吻‘向她的唇。
  
  我只是一愣,继而又微微笑起来。
  
  “我会很温柔的,也会很小心,我保证不会伤到我们的孩子。”我摸‘摸她的头发,将她那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她的头发跟她的人一样,细细软软的,摸在手中的感觉永远都是很好。
  
  “可是孩子……”
  
  “孩子,孩子我们就叫他海林好吗?海锡与华林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的呼吸有些凌‘乱,忙不迭地抬手就去解华林的上衣纽扣,然而那扣子才解到一半,华林却突然奋力地挣扎起来。
  
  “我不想要!海锡,你放开我!”她很大的声音,红着眼睛呵斥我。然后还用上脚去踢我,甚至于还用牙齿咬了我的肩膀。
  
  她这样的举动让我的心一凉,刚刚升起的兴致也因此被打消了一半。肩膀处被咬伤的地方通过疼痛传了过来,刺剌剌的感觉,就像是在烧热的心上浇上了一盆热水。得到的,只剩下了茫茫的摸不到边的水蒸气。
  
  “华林……”我蹙了蹙眉头,望着红着眼睛瞪着我的华林,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好。
  
  而华林却丝毫没有顾忌到我的感受,虽见我已然停下了动作,却仍旧没有停下拍打我的肩膀。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孩子,你会伤了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很大,甚至连楼上楼下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那样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好似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一样。
  
  我有些生气了,对于她这般的反应。
  
  曾经在我们刚刚恋爱的那时起,我就向她保证过我会永远爱护她保护她,而在她怀了我们的孩子以后,我又说了我会爱护保护她与孩子的话。我不知道她在躲什么,不知道她是因为怕我伤了孩子还是因为不想让我碰她。
  
  或多或少,我的自尊心都感到有些受挫。于是闷闷地站起身子,拿了外套与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其实我是一个孤独者。
  
  自小家庭温暖的缺失,加上成长过程中遭人排挤的经历,让我的心就像是一块敏感而又易碎的瓷器。稍稍一碰,就有碎裂的可能。
  
  我经常感叹于人生之浩大,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经常伤春悲秋的人,但有时,生活,活着,真就是一件很勇敢的事。
  
  从住所出来,我驱车去了惺惺那边。自从前段时间开始着手忙碌武梓伦空降梵楚的事,惺惺这边我倒是鲜少来了。
  
  我心里面也是很明白惺惺这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这边有一个做事沉稳老练的何桑安,所有事情根本不需要我插手他就能够做得漂漂亮亮。这种不被需要的感觉,就像是在梵楚一样,明明挂了一个虚妄的职位,却根本派不上用场。
  
  我真的不知道武梓伦总将我带在身边有什么意思。武成交给我“特助”这个任务之时,一方面是想让我照顾武梓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我从中协调他与武司之间的关系。而事实上,武梓伦他并不需要我的照顾与协调。他活得相当好,就算没有我,他也能够活得风生水起。而我的立场,无论留在哪儿,都是一样的不尴不尬。
  
  就像是武梓伦自从降落梵楚之后,我每日在他的身边,都能感觉到他娴熟的处理事务的技巧,并不比那些老道的领导者差。而又因他待人和善与外表亲和,仅仅只是一个星期,他就几乎已经和梵楚的所有人打成一片。甚至,还亲自提拔了一个自澳大利亚留学归国的低层女白领,做了他美丽动人人间尤‘物的心腹女秘书。
  
  他什么都不缺,唯独只多了我!
  
  自那日我与他见过林子晓之后,我就开始刻意躲着他了。而这些时候因为初期接受公司需要学习上手的事情太多,他也并没有太过于注意到这样一个事情。但又或许他已经注意到了,只是这些年来孤身一人在外奋战的习惯,让他已然不再需要我。
  
  虽然我的心在见到他无暇顾及我时略略出现过一丝伤感,但是那又怎样?我正好不想让他再继续缠着我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有美丽的未婚妻,我有即将出身的可爱的孩子,我是个快要做爸爸的人了。那个可恶的武梓伦,就让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一面说着纯洁的爱情,一面生活污秽不检点吧!
  
  不过孩子?未婚妻?
  
  我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一想到方才华林在我的怀里拍打挣扎的情形,我的心就像是跌到了寒冬腊月里,再也找不回任何温度了。
  
  从惺惺皇家会所的正门进去,那门外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陆续的上人了。我无视门外小弟谄媚的打招呼方式,径自郁闷地走到吧台要了一杯白兰地,一口气灌了进去。
  
  “锡哥,你怎么了?”似乎是看到我略有不对,吧台上的酒保小灰神色有些复杂地望向我。
  
  我没有说话,耳边嘈杂的音乐声让我感到有些心烦。
  
  “调杯最烈的给我。”我挑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别过眼睛望向二楼正在做准备工作的DJ。
  
  因为还没到晚九点,场子里面音乐虽大,但那些男男女女却只是立在场外并未入场。夜间的疯狂还未开始,我看到那些男女贪婪的眼。被欲望主宰着的人们,都是一群可怜虫。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空荡荡的。说不上来的感觉,让我用酒精将它浇灌的愈渐浓烈。
  
  吧台上的帅哥酒保小灰将手中自创的号称最烈的“烈阳”递给我,正当我伸出手去接时,身旁却不知何时凭空多出了一只手,在我的眼皮底下就将那酒给夺了去。
  
  谁?那么不长眼色!
  
  我蹙了蹙眉头。虽然在赤帮中大多数人是排挤我的,可是真正与我面对面顶撞找茬的却也不多。一面在心里面掂量一面转过头去,果然正好就撞上本亮一副挑衅的表情。
  
  “锡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没人陪吗?”他扯着嘴角冷笑,年轻而干净的脸却因为左脸上的那道伤疤而略微显得狰狞。
  
  这个小鬼今年刚刚要高中毕业,他的父亲是帮派里面的老人。从前那个靠着打打杀杀的年代,他的父亲阿德哥在红霞一条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老大。而今红霞一条街由我接管,他自然不甚服气。
  
  不过服气不服气那又怎样?我向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既然现在老大的位子由我来坐,即使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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