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幸福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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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幸福擦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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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住他栽进来的身子,道:“困了就找张床睡,倚着门是练哪一派功夫呢?”
  他揉揉眼睛,习惯性地勾起唇角,说:“会开玩笑,表示没事啦?那我就放心了。”随后他边走回客厅边嘟哝:“真羡慕你那个爱人,有人肯为她这么守身。”
  “喂,”我叫,“你行了啊?说够了没有?”
  他不为所动,依旧像个好奇宝宝似地问我:“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我怔了下,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他是男的。”
  “哦,”他直觉地应了一声,但随即又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那他一定很帅。”
  我笑,然后我说:“谢谢你。”
  他摆手,作出不耐烦的样子,道:“你已经谢过我很多次了,好哥儿们哪来这么多客套。”然后他将放在沙发上的一套衣服递给我,说:“这是我的衣服,咱俩的身材差不多,你先将就着穿吧。”
  我接过衣服,但是这一次我没有说谢谢,他已经把我当朋友,我也是。
  那晚,我睡在酒吧的楼上。
  在我与小米争做厅长的时候,这个酒吧的老板,也就是刚刚被叫做毅哥的男子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将并不乖顺、一直吵着要安慰我受伤心灵的小米给掳回了对门儿——他的房间。
  在关门前,毅哥,程毅问我:“你想不想在那几个杂碎的身上要点儿实质的东西?”
  呃?我不懂,于是傻傻地问他,“什么是实质的东西?”
  “就是要那几个欺负你的小混混的两根手指或是一条腿。” 小米从程毅的背后冒出头来,好心地提醒我,末了还拍了拍程毅的肩,感叹道:“这么做是不是太血腥了点儿?”
  我听了也忙地点头,虽然我恨不能如此做,可是真的让人变成残废的事我还是狠不下心来。
  但是我没想到小米还有下文,他见我附和地点头,笑得像个天使,说:“挑断手筋或者脚筋就好了,不会流太多的血。”
  于是我的面部神经彻底僵硬了——这断手断脚的只要及时送医,还有可能接上,但挑了筋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米小米,够狠。
  小米见我的模样,禁不住笑弯了腰,直嚷着说我可爱,接着便又要拨开挡在他身前的,像座山似的程毅,准备返回房间里来陪我。
  然后我就看到程毅的那张俊颜,从原本的不太友善到隐隐地有些抽搐,冷冷地盯着我的,他那双可谓十分迷人的眼睛也在逐渐地收缩……
  “我好困,那个,你们,晚安。”我说完后,迅速钻进房里,“呯”地一声,把差一点儿就要挣扎到门口的小米给关在了门外。
  我倚在门上吞口水,乖乖,好险,如果真的让小米回了这间房,我看马上要断胳膊腿儿的人就是我了。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我躺在床上开始不可抑制地想念包子。
  我不见了,他一定很担心,也许现在他还在到处找我……
  翻个身,我在黑夜里张大眼睛,虽然浑身都透着疲惫,却依然了无睡意。
  终于,我抵不住内心的呼唤,从床头柜上摸索到手机,按了开机键。
  几乎是在手机开启后的一瞬间,铃声便响了起来,是包子很喜欢的一首歌——《爱我别走》。
  打来的人很执着,所以这支歌便反复地不停地唱,“爱我别走……爱我别走……”
  听得我的眼底一阵酸涩上涌,不知当时我们一起选这首歌做手机铃声时是不是已经预感到了现在的境况呢?
  手指颤抖着,我按了接听键,我对自己说,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一下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分手

  “宝?你在哪?”包子有些喘的声音急促响起,伴随着隐约可辨的汽车喇叭声——这么晚了,他还在街上……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发疯般地找我。
  “……”我沉默,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宝,爸妈现在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有信心一定会求得他们答应的。”包子继续说:“宝,你快回来吧,你也不忍心看我孤军奋战的,是不是?”
  “……”可是我知道,面对气到病倒的妈妈和暴跳如雷的爸爸,包子也一定毫无办法。
  “宝,你现在究竟在哪?我去接你。”我想,我的不言不语一定令包子越来越慌,以至连声音也变得不稳:“你说话啊?宝,你别吓我,说话呀?宝?”
  “……”我忍住哽咽,眼泪却噼里啪拉地掉。
  也许在电话那一端的包子听到了我的吸气声,于是他便更加心痛,他说:“宝,你在哭吗?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与幸福无缘,总会与它擦肩而过,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对自己说,哪怕拼尽一切我也要给你幸福……虽然现在我们遇到了挫折,但是请你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爸妈将来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可是,我怕我坚持不到那一天了——如果今天妈妈气极攻心的事再来一遍,甚至比这一次更糟……到那时,包子,我们都承担不了那后果,而我们,又该怎么爱呢?
  “……包子……”我叫他的名字,努力压抑抽泣。
  “宝,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的声音令包子欣喜,也让他略微放下心来,他说:“宝,我爱你,我会为你留住幸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包子……”我再叫,每一个字都像是与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硬生生地剥离,我说:“包子,我累了,我们……分了吧。”
  “……”这回换包子在那一端沉默了,好久,他才出声,带着怒意和受伤:“这个问题我们不需要再讨论了,我说过了,我们不分,永远都不分。”
  “包子,我不是与你讨论,”我狠下心肠,继续说:“我是在说我的决定,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分定了。”
  “宝,你在哪?”包子的呼吸变得沉重,我知道他想发火,但是他仍耐下性子,说:“我要你站在我的面前亲口对我说,否则我就当作没听到。”
  “对不起。”我说,然后我按了手机,告诉他我是认真的,并且没有丝毫转圜地余地。
  于是我的手机铃声又开始疯狂地响起来:“爱我别走……爱我别走……”
  ***
  第二天清晨,我从噩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我望向窗外,天已经亮了,却瞧不出是几点钟。
  头昏昏沉沉地很难受,连日来的伤心、痛楚与惊吓,已经令我难以负荷,而就连睡梦中,这一切都还不肯放过我——
  梦中的包子是那么的忧伤,他紧紧地抱住我,对我说,宝,别走,求你……
  梦中的妈妈是那么的心痛,她脸色惨白地瞪着我,说,宝,妈求你,和包子,分了吧……
  梦中的爸爸是那么的愤怒,他举着擀面杖,恨不能一杖打死我,他说,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
  梦中的奶奶笑得是那么的慈祥,她拉着我和包子的手,说,奶奶一定努力地活,好看着你们各自成家,抱上曾孙子和曾孙女……
  梦中还有个恶心的长发男人试图侵犯我,于是我在梦里大叫,“包子救我……”然后我就醒了,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仍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翻个身,我逼迫自己继续睡。
  于是包子又从梦中走了出来,他说,宝,我爱你,我们不分,永远都不分……
  可是我却狠心地对他说,包子,我们必须分,而且分定了……
  包子看着我,泪静静地落,大颗大颗地泪珠,却非晶莹剔透,而是妖艳似血……刺痛我的眼睛,刺痛我的心脏……
  包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冲上前去,想要对他说,我不是存心不要你,我是不得已……
  但是无论我如何伸长手臂,却都无法触碰到他,梦中包子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渐渐地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见了……于是我只能四处的找,我在梦中发狂地奔跑,却不知怎么的,竟异常地无力,同时我在梦中不断地叫,包子?包子?却又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最后,我在晨雾蒙蒙中找到了包子,他坐在街边,抱住自己,冻得浑身都在抖,却仍在喃喃——
  宝,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我找不到你,宝……
  于是,瞬间,我心碎成灰……
  “包子……包子……”我终于喊出了声音,却也终于从梦中醒来。
  我坐起来,抱着头,仍止不住地哽咽,一抹脸,已是满满的湿。
  “包子……”我低低地叫,担忧和心痛紧紧地揪住我的每根神经——
  昨晚他找不到我,有没有回家?
  我梦中的情景是不是真实的再现?
  此刻的包子是不是正孤独地坐在晨雾中发抖?
  “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可以死

  “给,路口张记刚出笼的薄皮大馅的肉包子。”一个声音倏地传来,打断我的思绪。
  我抬头,是小米带笑的脸,而他手中的塑料袋里,正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所谓的张记的薄皮大馅的肉包子。
  我忍不住破涕为笑,无奈地叫:“小米……”
  “快起来去洗脸刷牙,我特地跑去路口给你买的早餐,所以你一定要给面子的多吃点儿啊。”小米边说着边将包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打开冰箱,从里面找出一罐牛奶,放到微波炉里去加热,我看着他做这一切,心里涌进一股暖意,除了包子一家,我还从没被人这么宝贝过。
  我掀开被子起身,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听到门响?”
  小米摸着下巴仔细研究着微波炉,似乎在思考着该调几分钟牛奶才会热——我相信他是第一次用它。而他同时也在回答我的问题,说:“我昨天中午才从美国回来,还在调时差,所以半夜一直睡不着,就想到楼下酒吧去喝一杯,结果一出门就听到你在屋里喊什么‘包子包子’的,于是我就想你一定是想吃包子想得梦里都在流口水了。天刚亮时我就到路口去买包子,卖包子的老大爷还直夸我是早睡早起的好青年,哪知我压根儿就没睡……”
  “小米,跑题了。”我已经洗完了脸,小米却还没说到重点,所以我含着牙刷提醒他。
  “呀,对,”小米似乎才想起来中心思想,于是继续说:“其实我有这间房的钥匙啦,我刚刚有敲门哦,只是你一直都没回应,我想到你叫了一宿的‘包子’,该不是饿晕了吧,所以我就用钥匙开了门,然后见到你坐在床上发呆,我走到你身边你都没有听到。”
  我们面对面地吃早餐时,我认真地对小米又说了一声“谢谢”,小米只是笑着摇摇头,轻拍我的肩。
  我发现和小米相处很随意,而许多话也可以不必说得太明白,也许只是一句谢谢,一个拍肩,便可以胜过万语千言。
  我知道,如果我想说我的故事,他愿意做一个很好的听众,如果我不想说,他也绝对不会问。
  “我已经把你当哥儿们了,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小米的困劲儿上来了,打着哈欠回对门儿的时候,再次强调,生怕我不好意思。
  “嗯,”我点头,说:“其实你现在就算要赶我走,我也没地方可去。”
  小米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了然和心疼,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我,在我耳边叹息地说:“会好的,其实我和大毅也曾……”
  “米小米——”有人拉着长音打断小米的话,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呃,像是捉奸在床。
  结果,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米被他家大毅像拎小鸡一样,提着脖领子拖回了他们的房间。
  接着,嗯……他们的房间里隐约传出了某些声音……反正我是不好意思说,大家请自行想象啊……
  第二天。
  我走出酒吧的时候是早上八点钟,虽然现在是国庆长假期间,但街上的行人还是丝毫不见减少,于是我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定住,回头看我住了两天的酒吧,而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这个酒吧的名字居然叫——忘了吧。
  低头,我轻轻扯出一个浅笑,忘了吧,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可是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来说,却只能是三个字而已——深入骨髓、渗透血液,如何忘?
  我现在要去火车站,因为今天包子会回D大。
  由于太担心包子,昨天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了手机,但是意外的,我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不是包子,而是妈妈打来的。
  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几岁,她问:“宝,你昨晚住在哪里?”
  “我住在一个朋友家。”我说。
  “回来吧,住在别人家里毕竟不方便。”
  “嗯,”我应着,然后我问:“包子他……昨晚有回家吗?”
  “唉,”妈妈在电话中叹气,“他一晚上没回来,今天早上才回来洗了把脸,换件衣服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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