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渡过漫漫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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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渡过漫漫一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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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末摇头表示不用,籽承俊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对他挥了挥手正要离去,却见前方有一男子,估摸着和自已年纪相仿,兴高采烈的对这边挥着双手
  认错人了?籽承俊狐疑着往四下看了看,发现漠末也正看着那人,脸上有点惊慌
  “你认识的?”籽承俊下意识问
  漠末皱起了眉头,没有否认
  而那名挥手的陌生男人已经跑到近前,对着籽承俊肩膀就是一拍说“哥们儿,好久没见了,最近过得咋样?”
  籽承俊一呆,随即笑问“我们……认识?”
  那人的脸上瞬间换上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犹犹豫豫的说“原来你真的失忆啦?才听说时我还以为……”
  漠末及时打断那人话对籽承俊说“不早了,你还不回家,家里该担心了”
  那人也住了嘴,然后又换上了一副轻松的心情跟漠末打招呼说“漠兄弟,你该不会不记得多年的老同学吧?”
  籽承俊吃惊的程度,不亚于亲眼见证外星人着陆,同学?漠末的同学?他怎么知道自已失忆的事?就漠末自已也没说过,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漠末,发现他也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个儿
  越是吃惊,此时,却越是说不出来话,脑子里像有千万跟头绪绞做一团
  而没人给他时间去理清
  那名被籽承俊称作的陌生人在漠末和籽承俊中间来回看了两眼又一长叹说“你们都不知道大家多担心,特别是你”一拍漠末肩膀“发生那事时,当时肯定特难熬,同学们都找了时间去看你,却被告之你们搬家了,也就……”又看了眼籽承俊,故做轻松道“继然又看见你俩在一起,我真的很吃惊,同时,也放心了”
  看向籽承俊“承俊”他说“有些东西忘记了就忘记了罢,也没哈大不了的”看了一眼漠末意有所指道“不过有些东西,看来还是忘不掉的,这样也好”
  漠末臭着一张脸,往那人推了一把“你是来接你妹妹的吧?我刚看见他和一男的往侧边走了,你还不快去看看”
  那人一脸愤怒状“真的?她个丫的,还骗我”
  然后又跟俩人挥了挥手,说是以后找时间再聊,急忙就离去了,就如他的出现一样,消失的也很彻底
  “他……是谁?”
  久久以后籽承俊才找回自已的声音

  14

  也许籽承俊更想问‘你是谁?’
  可回想之前漠末脸上的种种表情,却突然有些不舍,心口繁乱异常,脑袋隐隐做痛,突然一灵光,籽承俊回身看那人消失的方向,哪还有半个那人的身影?
  回身的籽承俊,不知道汇聚在自已脸上的此时是何表情,但看漠末那稍有些失望的表情来猜测,自已此时对着他,一定没有好的脸色
  “他是谁?”籽承俊又问了句
  “你质问我?”漠末的眼神有些受伤
  籽承俊没有回答
  周围的人已经少了好多,只站外偶尔听见家长呼喝孩子回家的声音
  漠末背过身子,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也想问问你他是谁,更想问问你我是谁”再转身时,漠末的眼神回复了以往的冷淡,却更有淡淡的疏离,一丝冷笑滑过嘴角
  “其实记不得就记不得了,你不用强求,我……”看向籽承俊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看穿,印在脑海深处“也不该这么强求”不敢再看身后那人的脸,快步出了车站
  只许久没有尝过的咸味,此时,又尝到了
  本来以为,已经再没有泪可流的
  天方黑尽,漠末才回到了离车站不远的家
  家只是一个有些旧了的小四合院,虽离镇上不远,这里确实实在在是个乡间农村
  一恍眼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三年余,比起以前的那个家,是旧了些,窄了些,还没有了那时的快乐时光
  有些快乐是会被终身剥夺的
  家可以重建,可家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漠末伸手往大门前一推,门应声而开,正眼看去,可以看见正厅里还有微弱的电灯光亮着
  把鞋换在院子里的小门踏前,漠末有些无奈,对着坐在正厅里磕烟斗的那个老人埋怨了声“爷爷,以后一人在家要把大门关严实,别让坏人闯进来,以前跟您说过好多次的,不用给我留门儿,回家了,我会在门外敲的”
  因为门是向里敞的木门,出门时只有在外面落锁,屋里有人时也只有从门背后栅上一根大木棒,比起现代的反锁门,是落后的许多,但旧宅旧门的,也没办法,虽然周边有许多家邻居已经盖上了小洋房,甚至有家有钱的人盖了个公寓形式漂亮的大楼,可,只有祖孙俩人儿的这家,却还不敢奢望那许多
  爷爷慈祥的笑弯了眼睛“乖孙儿回来啦?等着你吃饭哟,吃饭”老人家放下手上的烟斗,咳嗽了两声,有些蹒跚的站起身,漠末忙扔了书包上去扶
  “您也真是的,说了不用等我的”
  爷爷有些腼腼的笑“一人吃饭不香啊”这口气听起来有些像撒娇,又有些凄凉
  漠末埋了埋头“对不起,爷爷”
  爷爷伸起那双好似枯篙的手摸了摸孙儿的头“说什么傻话呢,乖孙儿,快去跟你父母磕个头,跟他们说声儿你回来啦,然后就出来吃饭”
  漠末点了点头,往里头一个小间儿里去
  漠末在门边摸到一电灯开关,啪的声儿,屋里亮起了浑黄的光
  失神的看向那两张黑白的相框,漠末觉得有些提不起劲
  上了香,在地上磕了俩头,眼泪又无声的滑了下来,漠末不声不响的盯着灵位看了很久
  直到外头响起爷爷催促的声音
  “就来”漠末答到
  饭桌上,看着虽不丰富的菜式,却包含了无限温情脉脉,漠末吸了吸鼻头说
  “爷爷,我打算还是转回镇上的学校”
  看见爷爷不解的神情,又微牵起嘴角解说“还是想跟爷爷呆在一起,每天每天能亲手吃上爷爷炒的菜”
  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
  爷爷眯笑着眼睛摇了摇头“乖孙儿不去找那个重要的人啦?”
  漠末放下端碗的手“末儿太笨,现在对末儿来说,除了爷爷还有什么人是最重要的呢?”虽然已经埋下了头,可滴滴嗒嗒掉在饭桌上的水点儿却是那么的多,想关都关不住,偏过头,快速用袖子擦了下才转过脸,脸上带着温暖的笑“爷爷,让您担心了,都怪末儿不懂事”伸手握住爷爷有些颤抖却还捉着筷子的手说“让您一个人在这屋里,对不起”
  相对于漠末的自责,爷爷显得比较不在意,摇着头说“是不是受谁欺负了?还是受啥委屈了?”
  漠末摇了摇头
  爷爷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继然是重要的人呢,不管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也得把人家找回来”
  找不回来的,爷爷,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人还是以前的人,可是那感觉已经变了,回不到从前了
  就像喜欢吃妈妈做的糯米糕,很喜欢很喜欢,一辈子都喜欢,可换了个人做的,同样是糯米糕,虽然,糯米还是那样儿的糯米,味道还是那样的味道,糕还是那样的糕,可它却不是妈妈做的糯米糕,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
  爷爷放下端碗的手,轻拍了漠末手背两下“爷爷是不能陪你多久的”
  眼见爷爷还要说什么,漠末忙阻止道“求您了,爷爷,千万别再说这种话,我怕”
  爷爷那双已经不太清明的眸子,一瞬间拢上了层担忧,摇头轻叹不语
  晚上,洗了澡还有些闷热,电风扇呼呼的声音扰得人不能安睡
  漠末推开了爷爷的房门,黑暗里只能瞧见爷爷平躺在床上的身影,以及那微微的打鼾声,如果有一天,当自已一人再站在这里却再也听不见这熟悉的打鼾声的话……
  一种莫名的冷意袭上四肢百骇,虽然天气还很炎热
  漠末仔细看了眼床上的身影,像是在极力的确定一般,半响,轻手轻脚的合上房门,回到自已房间,往窗前站了站,将玻璃窗拉开一条缝,窗帘全滑向右边
  坐回床上微屈起了身子,看向窗外黑不拉叽的夜里,不似学校和镇上
  村里一到夜晚除了能听见远处偶尔的狗吠以及近处的虫声低吟外,是格外的静
  这种静,默的空洞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夜里总喜欢回想从前,只是越是回想,有些伤就会越痛,所以,以往的日子能不想就尽量不想,可现在,心里就好像涌出了一道长长的新口子,如若不去回想以往的幸福,自已可能会被心里那道新口子将身体有些重要的东西抽干

  15

  初上初中,所有的学生都还没有脱掉稚气的外表,说话甚至还带着很重的童音,一些长的高的男孩子顶多像个电线竿,脖子还很细长,和女孩子没太大的分别,至少没有鼓出老大的个喉头
  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读书,作业,老师,同学,家长,就这么些人物,围着自个儿打转,或者是自已正围着这些东西打转,总之,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生活着
  漠末也一样,普普通通一中学生,就这么普普通通的生活着
  直到有一天,天上下着豆大的雨粒,自已撑着一把小洋伞挥别快出门上班的父母,在路上,看见一个人蹲在一空地上,伞被他扔在一旁,衣服上,头发上一直往下不停的挂着雨
  漠末心说,也不知这人淋了有多久了
  如果,不是他在那起劲刨土的动作让自已好奇,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校服太过眼熟
  漠末甚至觉得自已不会走到他身后,更不会鸡婆的怕他生病帮他撑伞,更不会好心提醒他
  “同学,要上课了”
  就在漠末刚把伞撑在他头顶那一刻,他就回头盯着漠末看,眼里疑惑,双眼有些微红,脸上除了雨水还是雨水,就表情都没有,一片冷然
  原来是他
  是的,那是这所中学近年来最传奇的一个人物,听说,不仅人长得帅气,且是以年级第一的成级考上了这所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学校
  当时,有别较好学校想收他的,但不知何原因,他选择了这所不算起眼的学校
  当时听班上同学谈论他的时候,多多少少听了点,也听说此人脾气极怪,老师问他问题都是爱答不答
  只因成绩好,老师对他也还是偏爱,但多多少少是有些怵这种学生,怎么说,好像因为他在才进学校的时候,跟学校警卫员打了一架,并且把对方一大青年给打趴下了
  只因快到上早字习的时间,而警卫员要他佩戴好了学生证再入内
  再据说,有很多女生喜欢他,甚至还有初二初三的学姐
  关于此人如此多的据说,对才刚进入初中,还一点儿名气没有的男生们来讲,是个羡慕的对象,也是一个另人讨厌的对象
  很奇怪的是,在他那种冷冽间带着点憎恨的目光下,自已居然对他说了句,快上课了,同学
  直到他再转过身去为止,都没有回答漠末一句话
  眼睛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双手沾着泥土,某个指甲边上还有一丝丝血迹,像是刨土的时候,带破的
  “你在干嘛?”
  漠末很好奇,只知道他在刨坑,向土里的深处刨,难道这里埋了个什么东西,手都刨出血了“你没带铲子?”
  那人不答,漠末依旧照问,撑着伞,挨在他边上蹲下身
  “走开”
  那人终是说了句话
  只是声音无比冷,无比艰硬
  漠末皱了皱眉,本想抬头看那人的表情,却在无意间,眼神定格在那把被他扔在地上的伞下
  原来他不是随意的扔在地上,只是,帮着它撑伞而已
  一个纯黑色的小猫咪,估计有三四年猫龄,长得有点肥,想是主人一直待它很不错,只是,此时,如果用猫咪来形容它或许还不全,要说是一只黑□咪的尸体要准确得多
  “你是准备把它埋在这里?”
  漠末再看他的手时,已经又多了些血皮,这本是一条河的河坝,只因早年下雨的原因从别处打下来一些泥土,又是黄泥的,走的人多了,就被踩成一块块硬土,要想刨出一坑来,的确很不容易
  突然的,觉着这人冷漠的外表下,也许有颗温热的心
  在这种想法的趋使下,漠末扔掉了手中的伞,和他一块儿刨,起初那男生很奇怪的打量了漠末一眼,也仅只是一眼后,又把眼睛盯向了那个被刨出来的坑
  俩人四手
  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就被挖出来了,漠末此时才收住心思打量起眼前这人,竟管他脸上一直有雨水在往下滑,可直觉的,漠末认为他脸上的雨水一定有些咸
  和着泪水的吧?
  为了一只死去的猫咪,这样的人,心肠能够冷到哪里去?
  面冷心热
  这是小年时,婆婆对自已说的一个词儿
  有些人面上越冷,心越热
  那人有张深刻帅气的面容,虽在还有股子稚气未变,却已经不难看出,等到几年以后,会长得如何出落
  他托着猫咪的身体很久,一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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