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寂寞,欢迎来搞 by文如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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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寂寞,欢迎来搞 by文如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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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要到哪儿去?”活着的吊死鬼问。
  “XX区XX路XX号。”阿彪答。
  “我想想……”吊死鬼嘎吱嘎吱的晃着自己的脑袋,颇为吓人,“是这里没错啊……她没给你指错路……我知道了!你们长得这么寒碜,怎么可能进得去,我知道一条员工秘密通道哦,反正我也这样了,就告诉你们好了!”
  “感激不尽。”
  于是,三分钟后,阿彪与贴膜哥两人也出现在后门口,后门口倒是没有铃铛,也没有扑克脸服务生过来接待,与两人面对面的破旧木门前,正躺着一只赤条条的尸体,正是刚刚把阿彪和贴膜哥赶走的那个服务生。
  刚才还不小的火气,此刻体温却在急速下降,瞳孔放大、心跳停止,更可耻的是衣服还被人扒光了,遗容不整。
  “现世报啊,现世报啊。”贴膜哥捶胸顿足,唏嘘不已的直拍大腿。
  还是阿彪比较冷静,从角落里拖出一条脏兮兮的白床单,体贴的盖在了服务生身上,然后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装作什么都没有见到,跨过尸体向里走去。
  贴膜哥看上去还想说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阿彪拖着往前走了。
  员工通道直插大波浪洗浴中心的后庭,往前走不了几步就是郭四爷光顾时才启用的贵宾间。为了保持贵宾间的清幽雅致,四周都不允许闲杂人等出没。两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擅自闯入了郭四爷的禁地,边走还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说,那个服务生为什么这么快就死了?”贴膜哥的心有点虚。
  “谁知道呢,他倒霉呗。”阿彪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里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说不定有什么大阴谋……要是那个杀了服务生的人还没走,我们岂不是也会死的不明不白?”
  贴膜哥的意见向来具有建设性,阿彪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也对,”阿彪咽了一口唾沫,想起那个躲在暗处的杀人凶手,就腿肚子打颤,“不如我们……打道回府?”
  贴膜哥还没来得及举双手赞成,就已经被两位穿西装戴墨镜的魁梧保镖,拦住了前行的脚步。
  “你们是什么人?”保镖一天庭饱满,有轻微谢顶趋势。
  “到这里干什么!”保镖二瘦削脸长,肩膀却格外的宽。
  然后只消一个眼神也不等两人回答,就一人一招小擒拿手,抓小鸡一样逮住两人送到了郭四爷的堂前。
  贵宾间的木质浴缸和牌桌、按摩床之间,用鲜红色的薄纱隔断,天花板上吊着顶,清一色的都是欧式风格,中间摆着一个不土不洋的和式浴缸。
  ——子弹便是从隔断上的天花板上射出的,穿透预留好的微小洞眼、甚至算好了阿乐手臂移动的速度,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要了郭四爷的命。
  好枪法。
  丢了一把枪,阿乐却并没有打消这一次一举杀死郭四爷的打算,从腰间又抽出另一把备用手枪握在左手,一面稳住身形飞速闪躲腾挪,一面又将枪口对准了郭四爷。
  哪怕是受了伤,阿乐自信自己身手依然是杀手里最快的,躲在天花板上面的那个人之所以得手是因为他有备而来,但是此时、在自己杀死郭四爷之前,他万万来不及将枪口再一次瞄准自己的手腕,抑或是太阳穴。
  越是面临危险自己越是要专心。
  这是师父教给他的。
  劈头盖脸的打掉一整个弹匣的子弹,都不如一颗直冲眉心的子弹来的有意义。
  做杀手最重要的就是要悄无声息、不知不觉。
  被人发现,他已经犯了大忌了。
  在那移动着的零点零几秒的瞬间,阿乐好像过了一整年那样漫长。
  他开始回忆,自己花了一整年时间学习的那些知识:如何瞄准,如何击发,怎样的火药亮会产生多大的创口和后座力,怎样在执行任务时学会忍耐疼痛和兴奋。
  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杀手本能,被那一颗冷不丁冒出来的子弹整个刺激出来了。
  似乎是自己入行以来找到的最好的状态。
  阿乐相信这一次,自己一定可以一击即中。
  他甚至可以看见郭四爷身后缓缓打开的地狱之门。
  然后,他扣下扳机。
  枪口偏了,子弹径直打破了身后的墙壁。
  阿乐两只手臂都被子弹贯穿,淌满了鲜血。
  “怎么会……这样呢。”阿乐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呢喃着,“我竟然……输给了这个人?”
  子弹发射的角度与先前一颗已经截然不同,那人竟然大幅度的移动了自己位置,并再一次算好时间给了自己一枪。郭四爷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么强大的人来保护他?那人比自己强太多,自己确实结结实实的输给了他。
  看来今晚不能再继续完成任务了,必须现在赶紧离开。
  下定决心,阿乐就开始着力对付那几个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保镖。保镖不足为惧,无奈有天花板上那个神秘的杀手护航,一面腾出20%经历对付保镖们,一面还得80%全副武装的和下一次不知会从何处射出的子弹周旋,一不小心就又中了一枪。这些子弹不仅仅贯穿了阿乐的身体,更是毫不留情的贯穿了作为都市传说的最强杀手的自尊心。情势变的更糟,渐渐地,阿乐非但没有冲出保镖们的包围圈,还被硬生生逼退了一段距离,差一点点就要被郭四爷的人控制住。
  “哈哈哈哈,”郭四爷捞出阿乐的手枪,躺在木头浴缸里一边把玩着一边狂笑不止,“有钱请调音师来杀我,很了不起么?还嫩的很啊!我请来护驾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贤老前辈!”阿乐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惊恐,他很享受这样的惊恐,见阿乐和保镖们正缠斗在一起,一边志得意满的观赏,一边慢腾腾的将阿乐的手枪大卸八块鄙夷的扔在地上,对女郎抛了一个媚眼,懒洋洋的摆摆手吩咐,“早点投降好了啦,能为我所用的人统统缴械不杀!”
  
  33
  正在这时,在外巡逻的保镖也好巧不巧的拽着死猪一样的两人——阿彪和贴膜哥,不期然的闯了进来。
  被拽着的两人此刻已经心灰意冷,只能闭着眼假装自己正在海边冲浪抑或是山顶滑雪,两条腿像被剥了皮的青蛙一样无力的抽搐着。
  “四爷!”两个保镖齐声说道,“有两个居心不良的外人贸然闯入。”
  这话他们说的顺溜,因为都是例行公事的标准用语。话说完不见四爷响应,这才发现屋子里面已经乱的鸡飞狗跳。
  正在打斗的人们还好奇害死猫的分了神,伸了伸脖子望了望被带来的两人吓得快吐的脸,接着就被处于劣势的阿乐扳回一城,连揍趴下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撂下一群紧追不舍的人,一下子冲到了门边。
  冲到了门边,就愣在了那里。
  “你……”阿乐瞪大的双眼已经被杀气憋的血红,两只手像废了一样糊满了喷涌出来的鲜血。
  “你……”阿彪也是一愣,他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阿乐,虽然一直以来都知道阿乐这个人很危险,做的事情也很危险。但是只要对方不说,他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因为他笨嘛。
  但是现在呢,自己又该怎么办?
  郭四爷见又有情况,在那边不耐烦的扯着嗓子吼:“没见我和老前辈正在对付调音师么,你们两个过来凑什么热闹!还不给我滚!”
  “这、这……”二人邀功不成反被骂,当即就怂了。
  郭四爷又关照阿彪和贴膜哥:“你、你!你们两个是来干什么的?”
  贴膜哥还想拿出彩票与人家当面对证,还是阿彪识时务,立刻拖着贴膜哥撅着屁股跪倒在地,连叩三个响头,声音也无比响亮:“四爷饶命!我们!走错路了!”
  四爷“啧啧啧”的咂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不是走错了么?赏他们一人一百个耳刮子然后就轰出去得了。哎,剩下的人也被愣着,继续给我打,打不动跳着摆好造型,老前辈一个人要瞄准要射击很累的,我们要给他壮声势嘛!只是……”四爷推了推眼镜,“你们两人,跟调音师有什么关系吗?”
  阿彪心中一凛。
  是刚才两人的眼神,泄露了什么?
  阿彪立即捂住眼睛,装作无视阿乐的所有神态,推脱道:“报告四爷!你想多了!我跟他不认识,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爷满意的点头:“那就好,拖出去吧。”
  阿彪又是三叩首:“谢四爷!”
  
  就好像在武侠格斗系电视剧中插播了一段广告一般,广告时间一过,众人又各司其责,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两位保镖也懒得用阿彪和贴膜哥的身体泄愤抑或是泄欲,因为他们风尘仆仆的脸糊上去都是油腻腻的灰尘,草草甩了几个巴掌,就将两人扔了出去。
  再次出现在大波浪洗浴中心的正门口,两位女郎的脖子被吊的很长,以至于原先165mm的身高如今快要媲美姚明,无疑,全死透了。
  阿彪望着夜晚这灰蒙蒙的天空,一时间百感交集,不觉狂笑三声,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他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仰天狂笑,笑着笑着,衣襟又变得湿哒哒的。
  就好像星爷遭遇狂殴最终打通任督二脉使出龟派气功一样,阿彪感觉在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在土崩瓦解。一直以来刻意扮演的那个愚蠢、傻里傻气、大脑缺根筋、死不要脸六亲不认外加生存之上的那个阿彪正在土崩瓦解,而换成了一个依然很废柴,但是在内心里有着真正想法和担当的人了。
  自己。
  一定要。
  保护自己所喜欢的人。
  贴膜哥脸肿了一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着阿彪,接着戳了戳阿彪的额头。
  “喂,你怎么哭了?”
  阿彪抹着眼泪。
  “因为我想起我们家阿乐……他好惨!”
  贴膜哥不认识阿乐,更不明白阿彪和他的关系,只能pass了这个问题。
  “那你怎么又老是想笑呢?”
  阿彪正哭得使劲,一想到自己为什么笑的理由,脸就皱的哭笑不得。
  “因为我刚刚看到了传说中的大雕郭四爷,他……他……他长得真的好像蛤蟆!哇哈哈哈哈!那小胳膊小腿,鱼泡眼大肚腩,搞笑死了!!!”
  贴膜哥被他一说,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笑。
  阿彪拉起贴膜哥:“别急,现在我们还有任务要干。我等下回去救阿乐,拜托你帮我通知乌贼和他的老公赶过来救我们,他们一定会帮我的!”
  贴膜哥摸不着头脑:“阿乐?乌贼?”
  阿彪言简意赅的解释:“阿乐,我老婆;乌贼,我朋友;乌贼他老公,是个片儿警,也算是正式编制了。”
  “啊,啊,啊!”贴膜哥张着嘴啊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原来你是……”
  “我是。”阿彪满肚子腹诽:同性恋嘛,我就是啊,没见过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承认完毕,贴膜哥方才接口:“原来你是有智谋在身啊!”
  阿彪一时对贴膜哥的智商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遂鼓舞的拍了拍贴膜哥的肩膀。
  “我把我的手机给你,你直接给他打电话。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好!”贴膜哥抓起阿彪的手机,一时间在两条像风干腊肉一样的尸体映衬下,二人格外悲壮,贴膜哥紧紧握着阿彪的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好兄弟,多保重!”
  “多保重!”
  说罢,阿彪便大喝一声,一头直冲进洗浴中心。
  贵宾间那一头,阿乐以身中数枪的身体在缠斗中终于落败,只得姑且相信郭四爷那句“缴械不杀,为我所用”的承诺,“啪嗒”一声,将手枪丢在了地上。
  郭四爷披着个浴巾上演美人出浴,甩着两条小短腿爬上他的加高太师椅,神气活现的摇头晃脑。
  好几把手枪一股脑同时顶在阿乐的后脑勺上,可是他自己却已经两手空空。
  握在手里的手枪是杀手的性命,放了枪就是丢了命。
  这是师傅说的。
  只是眼前自己一败涂地的惨状,周围的那些嘲笑,即将面临的困境,已经全部无所谓了,他甚至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阿彪的那一句话。
  “你们两个有关系吗?”
  “我跟他不认识,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明是那样熟悉的声音,一字一句却像针一样,一根一根扎进心底。
  也许对于他们活着就是一切,自己应该原谅他。
  阿乐心想。
  但是原谅不原谅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夕之间全部失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该到了自己了结自己的时候。
  在任务中丧命,也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退出江湖的方式。
  皮带扣里还藏有一根毒针,可以设置发射方向,只要打开机关,就会直接刺入自己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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