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已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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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已成妖-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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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夜浅浅笑着摇头。孟小显笑容未敛道,“我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秦二委屈了你。你这淡然的性子,就该清风明月山水田园的,像原来在竹林,他是温润的少阳,你是自由的小鹿,那多好多般配啊!现如今被秦二一个人圈着,就是鸟入金丝笼,马上白玉鞍,再怎么富贵也不如天高海阔舒服。你说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比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最恶毒?呦呦你,还是可惜了!”

夏心夜笑而不语,孟小显道,“你师兄呢,定了亲了,你还是跟了我吧!我这人怪,就喜欢从别人那儿抢来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会好好对你的,呦呦!”

孟小显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夏心夜道,“哪有做哥哥的,言语挑逗自己妹妹的,当心被王爷听到,又给你扔进刺玫丛了!”

孟小显不以为然地斜了她一眼,夏心夜道:“王爷待我情深,我定不会先行负他。孟大哥放心,富贵夫妻情易冷,贫贱夫妻百事哀,女人进退自如的道理,我懂。”

孟小显嘿嘿一声笑,冷不防被一股暴力从后颈拎起,不及他反应过来,他的人已经飞快地划空而过,落在远远的月季花丛里。

“秦二!”待孟小显咬牙切齿龇牙咧嘴地从花丛里爬出来,秦苍抱着夏心夜已然走远。

清风朗日满床。

秦苍一点点小心的解开夏心夜的衣,目光落在她胸前包扎好的伤口上,他轻轻地抚着按了按,说道:“疼吗?”

夏心夜摇头,一双墨玉般清润晶亮的眸子,媚人地望着秦苍,眼里溢满了笑,目光如煦日暖,如清风柔。

秦苍俯身轻轻吻上她,在她的伤口边侧轻柔抚弄,忍不住嗔怪道,“卫襄和你师兄那群笨蛋,那么多人护着你,竟还让你受伤!”

夏心夜笑语道,“哪有被人拼死保护,还骂人笨的。”

秦苍笑,复贴上唇,深吻。两情火热,秦苍刚欲狂野,察觉夏心夜轻轻地蹙眉吸气,他紧张地抚着她的伤道,“是伤口疼吗?”

夏心夜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秦苍手指覆于伤处,轻轻地揉动,关切道:“现在好点了没,嗯?还疼吗?”

夏心夜舒缓了神色,秦苍却是再也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如同侍弄娇嫩的婴儿,两个人相视着,笑,夏心夜伸手搂住秦苍的脖子。

秦苍低头吻她,含混地道,“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两个人温柔缱绻渐入佳境,秦苍本来撑着身体,一个忘情压下去,惹来夏心夜一声痛叫!

秦苍如兔子般惊坐起来,骇然抚向伤口急声道:“你没事吧宝贝儿?”

夏心夜本来疼,被他这突然的昵称反倒弄得脸一红,秦苍见她本来蹙眉吃痛,却突然娇羞安静下来,一顿,傻乎乎道,“卿怎么了?”【】

问完便明白过来,言笑着,以手护住她的伤口,俯身在她耳边言笑地腻声唤道,“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

总是在两情炽热处被疼痛唤醒,如此一唱三叹,提心吊胆,两个人最后都出了一身的汗。

昨夜夜未眠,两个人相拥着,很累,但又是重获新生般踏实愉悦。

夏心夜亲昵地窝在他的怀里,秦苍身心松懈下来,一手挽着她的发,在一个很甜蜜的瞬间,差点就睡着了,激灵间清醒了一刹那,感觉睡意复袭来,他搂着夏心夜道:“我会爱卿一辈子,用尽这辈子,只会爱卿一个人。”

夏心夜弯唇笑了。秦苍昵喃道:“卿当然,也只许爱我一个人。”

……

秦苍静静地睡着了,他生死搏杀,太过凶险疲惫了。

夏心夜在明亮的日光中看了半晌他深邃英俊的面容,一个人无声幸福地笑了。她早就想好了,他们生死相依过,那么他在哪里,她就陪在哪里。

有爱在,管它是隐逸田园还是红尘富贵场。

夏心夜悄悄地起身,秦苍动了一下,夏心夜顿住,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复又安心地睡去。

轻轻放下帷帐,夏心夜要去厨房,为她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

外面鸟语花香阳光万丈,她穿梭在花园明明暗暗的光影中,带着甜蜜而柔软的微笑,想。

孟小显说的话她何尝不懂。只是不受诱惑的情爱是不存在的,何况一个男人再真心的爱,其实也不能满足一个女人内心全部的渴求。

被人给予的人生总不会十全完满。一个人内心的智慧与通达,才是圆满。

作者有话说:我意犹未尽,还要再来些很甜蜜很狗血的小番外,欢迎大家继续支持观赏~~

第七十一章 番外之 厮守

是年八月十二,太子秦洗墨行登基大礼,国号徵和,大赦天下。而军政大权一手大握的摄政王秦苍,成为大周江山的无冕之王。

为数不少的朝臣对秦苍谈虎色变,但秦苍开始理政,倒也温和,整治得都是个别极其无能的庸碌谄媚之辈,既没有大刀阔斧地进行罢免,更没有狭私报复。

齐王被冠以谋反,子嗣尚小,家人如何处置的问题,秦苍反复思量,最后还是网开一面,留下了性命。

秦洗墨有空一直在永煦帝身边照顾,端水侍药,甚是勤勉,还经常在永煦帝醒着的时候,侍坐床前,轻言细语地说着各种闲来有趣的事。有一天,永煦帝神思倦怠疲惫的时候,闻到一股芳香,睁眼瞧,却见秦洗墨从门而入,脸上笑如月光,手上拿着一大枝半开的桂枝,放在永煦帝的鼻前道:“父皇你看,桂花开了。”

永煦帝闻着那馥郁鲜美的桂花香,望着面前的儿子,鼻子一酸,轻声道:“墨儿,便不恨父皇吗?”

秦洗墨柔暖地笑着,“以前,恨过。”

永煦帝眼里闪过一线泪光,笑叹着将瘦骨嶙峋的手放在儿子的手上,说道:“墨儿不用整天来看父皇,有空,多亲近你二叔吧。”

秦洗墨道,“二叔特意吩咐过,不用每天去他那里问安,让儿臣,多陪陪父皇。”

永煦帝半晌沉默,秦洗墨垂手在旁,轻声道:“二叔常唤儿臣和他一起处理政务,时常拿折子里的事垂问儿臣,儿臣回答不周,也偶有训斥,……二叔,看着也是在实心教导儿臣的。”

永煦帝轻轻合上眼,不为人知一声叹,只觉那桂花香,直沁人心脾。

八月十五,中秋夜。正逢新皇登基,也为了冲淡不久前的政变浩劫,无论是皇宫还是整个京城,都非常的热闹。

秦苍、秦洗墨和永煦帝一起出面大宴群臣,花好月圆,宾主尽欢,永煦帝神采焕发,还喝了两小杯酒。

直到人定时分,夜宴才散去。月华如水,洒落青砖上的树影斑驳可爱,秦洗墨扶着永煦帝,秦苍顺手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披风,披在永煦帝肩上。

永煦帝和秦苍并肩走着,一路上肩臂相触,却也无话。前方不远是永煦帝居住的宁寿宫,内侍出来行礼接应,秦苍停步,永煦帝侧首对他笑道:“时辰已晚,不留二弟坐了,二弟早点回去吧。”

秦苍笑着躬身道:“那大哥也早点休息。”说完对一侧的秦洗墨道,“墨儿照顾好你父皇。”

秦洗墨称是,秦苍遂离开,走了二三十步,突然心有所感,停步,回头。

永煦帝在原地远远地望着他,遭遇秦苍的目光,永煦帝怔了一下,笑了,朝秦苍很友善地,挥挥手。

秦苍很多年之后都清晰地记得那微笑,月光中单薄瘦弱的永煦帝,笑得很温和,目光有着很亲而浓郁的情意。

他们是死敌,但毕竟曾经是兄弟。

秦苍刹那感怀,回望他淡淡笑着,同样朝永煦帝轻轻挥了挥手。

秦苍深夜匆匆赶回,远远地听到很悠扬的笛子,他放缓步子循着声音寻过去,却见夏心夜一个人坐在秋千架上,迎着月光吹横笛,她的前后,是刚布置好的一大片盛放的菊花,秋千架上的人,正眉目如画,肌肤皎若冰雪。

秦苍站在花间的小径上,宠溺不语地笑望着,夏心夜发现了他,停下笛子,一下子从秋千上跳下来。

许是坐得久了,腿麻了,夏心夜落地时脚竟什扎般的疼,不由一个踉跄,秦苍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也说不清是谁趁了机,两个人便拥在了一起。

秦苍抱着她坐在秋千上揉着她的腿,夏心夜窝在他宽厚暖和的胸怀里,环着他的腰,一脸笑意盈盈的。

秦苍拧了把她的鼻头道:“傻丫头,大中秋也没几个人陪,不生气吗,还笑。”

夏心夜笑意不减,身子更是糯软地往他怀里钻,秦苍被她弄得痒痒的,搂着她笑骂道,“死丫头还敢淘气,不怕你相公我收拾你!”

夏心夜枕着他的臂弯仰面笑着,娇浓软语道:“我听从相公吩咐,把家里的人全部打赏了,宫里赏赐的螃蟹,我把最肥的拣了六支,做了一盅蟹黄豆花给相公留着,剩下的也全部赏人了。不曾犯半点错,连徐奶娘都夸我,相公你,哪有不赏反罚的?”

秦苍捏着她的小脸,俯身啄了一口笑语道:“咱们之间,赏也是罚,罚也是赏,卿你是计较什么!”

夏心夜却是笑得眉眼都弯弯的,秦苍狐疑道:“是不是府上有什么高兴的事了?嗯?”

夏心夜依旧笑,秦苍摸着她的手脚凉了,横抱起她往房里走,“死丫头敢欺瞒,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审,你当心我可是会刑讯逼供的。”

一进房,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香。顿时勾得秦苍饿了起来,夏心夜言笑晏晏地捧上蟹黄豆花给他,秦苍又突然觉得还是面前的人更秀色可餐。

鱼和熊掌难兼得,秦苍一时在心里盘算着。但伊人精心准备的美食怎么能不吃,他饿着肚子,怎么能好好打赏他掌上明珠的娇妻?

于是,秦苍顺从地满足了口腹之欲,吃得不亦乐乎。

他吃完净手,夏心夜为他拿来新做好的外衣,秦苍心安理得笑意融融地任伊人柔若无骨的小手为他宽衣,然后在夏心夜欲为他试新衣的时候,一把将可人儿纳入怀,柔声道:“衣服我们明天再试吧,嗯?”

夏心夜在他胸前半垂着头,唤了声“相公”,那尾音柔柔软软的,拐着弯上挑,欲拒还休,余韵悠长,秦苍受不了她那娇羞妩媚的模样,顿时皮酥骨软,心神荡漾。

秦苍爱意深浓,恶狠狠的将她按在床上,拍着她的脸道:“你这个折磨人的妖精!”

说着宽衣解带,窗外秋色怡人,窗内春光旖旎。

云雨过后秦苍搂着她轻轻地叹息,唤她。

“卿?”

夏心夜窝在他的腋窝,浅浅地“嗯”了一声。

秦苍道,“外面的人都怕我,我做事只问绩效,不问亲疏,你身为王妃,也没人敢来亲近巴结,卿,寂寞吗?”

夏心夜摇了摇头。秦苍抚着她的脸,言语轻柔道,“但却还总是要掌家应酬,卿会嫌烦嫌累吗?”

夏心夜复摇头。

秦苍于是笑了,拎出她来捧着她的脸啄吻了一口,目光如春晓的柔波,说道,“傻丫头不觉得苦吗?”秦苍伸手卷着她的发,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道,“他们都说你是一头山野的小鹿,旷野之上,山明水秀才是你的天地。你是应该看书诊脉,行医问药的,不是做这个既寂寞又烦累的王妃。”

夏心夜明媚笑道:“相公忘了,既是小鹿,就会被人猎获的。猎获我的人,能给把草吃,有片花园放牧,小鹿也很幸福。”

秦苍一下子笑出声,搂着她笑言道,“你是我的小鹿,我是你的草,为夫的任凭娘子你,吃干抹净。”

那夜在熟睡之中,秦苍突然醒来。夏心夜静卧在身侧,半屋子都是斜照的白月光。

秦苍黯然,起身。夏心夜于睡梦中惊醒,一时懵懂道,“王爷?”

秦苍站在窗前,回头望着她,“嗯”了一声。

夏心夜很快清明过来,坐起身道:“怎么了,王爷?”

秦苍淡淡笑,叹了口气,走过来握着她的手道:“没事,做梦了。”

夏心夜望着他没说话,秦苍淡淡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梦的都是小时候的事,父皇母后都很年轻,我们兄弟,上学骑射,三弟还是一点点大,虎头虎脑依依呀呀地笑。”

夏心夜笑而未语,秦苍将她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头道:“很久不曾想了,都是恼着恨着提防着,便是想也是越想越恨……倒是容不得过去的欢笑了。”秦苍苦笑道,“以为三弟会来索命的,怎么就是虎头虎脑的小样子,二哥二哥地叫呢?”

夏心夜道,“王爷是多想了,近来太累了。”

秦苍道:“心夜,你说他们要是杀了我,也会像我这样么?”

这种问题永不会有答案。夏心夜依偎着他,握着他的手不说话。秦苍抚着她的肩顾自道:“也不是就真的后悔,只是兄弟们都死了,毕竟原来,是有过情分的。”秦苍顿了一下,低缓道,“今夜我见我大哥,有点不对劲。”

夏心夜轻声道:“人生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不久于世的聪明人,只说是会开悟的。”

秦苍的手指滑过她的长发,在她的耳侧轻轻一笑。夏心夜道:“昨夜月明,人都散场,我在花前摆几盘果,洒一壶酒,焚一柱香,祭奠我的父母和依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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