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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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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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桂姑娘,还愣着?赶紧跟去上吧!”

“哦。”

公仲孜墨从喜桂手中接过药碗,亲手端到晔謦翾面前。

“乖,赶紧把药喝了,这药喜桂可都热了第二遍了,再不喝可就得重新再煎一副新的才能有效了,岂不浪费了喜桂一份心思。”

步风眠才进门,屋内正上演的这出半哄半劝的戏码叫他目瞪口呆,何曾见过在战场上铁血,在朝堂上铁腕的堂堂玥国开国皇帝有这样温柔多情的一面?若不是亲眼所见,任凭秦越娘以前怎么形容他都是不信的。

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晔謦翾坐在贵妃榻上,看着那黑色的药汁,闻着那股刺鼻的药味儿,嘴唇微微撅起,抬手将药碗推开,“此时喝了烫嘴,凉了再喝!”

“药凉了就更苦了,药效也不好,赶紧趁热喝了,乖!”

步风眠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夸张的脚步晃了下,忙扶住一旁的墙壁。他是不是刚才被太阳晒花了眼,才产生的幻觉。

他的夸张果真引来了屋里人的不满。

“闲杂人等出去候着。”

喜桂以为皇上说的是自己,转身要走,被步风眠一把拉住,低声说,“皇上说的不是你。”

既不是喜桂,那还能是谁?只是这位真正的祸主恬不知耻地扶墙站着。

“朕的话你没听见吗?”

“啊?皇上在与微臣说话吗?”步风眠装傻充愣地靠前走了几步,“皇上说的是闲杂人等,我可不在其列,我是来给皇后娘娘请脉的,我若真走了,皇上可才要怪罪微臣了。”

公仲孜墨如今一门心思全在晔謦翾身上,无暇跟步风眠耍嘴皮子,他要看便让他看好了,真恩爱自不必瞒自家人。

“翾儿,你不喝药这病怎能好?”

晔謦翾不愿喝药,公仲孜墨有些生气,但看着她跟自己撒娇的样子,又气不起来,但这药终归是要喝的。

“喜桂,你家主子喝药总是这般不听话吗?你这样伺候你家主子可知失职?”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喜桂跪地领罪。

“子皙,你这样不公平,不关喜桂的事儿。”

“她伺候主子不尽心尽责,主子不吃药也不能劝,不是她的责任又该是谁的?”

他拿她没办法,总不会拿她身边的人也没办法。晔謦翾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仰头将苦得舌头发麻的药汁喝下,整张脸痛苦地纠在一起。有人在这时候重新吻住她,勾带着尝尽她口中所有的苦。

“嗯,是挺苦的。”

唇舌才走,一颗蜜饯入口来,他带走的苦,再加上蜜饯的香甜,好像没那麽苦了。

“咳咳皇上,你也容臣等回避下才是,叫臣等怪难为情的。”

其实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步风眠看得很是高兴,却非得装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真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朕早命了闲杂人等退下,是你执意留下,这日后眼睛定是要长疮的。”

步风眠气坏了,心里大骂公仲孜墨狠毒,这样诅咒他。

“子皙,这药我已经喝了,你可不能再迁怒喜桂。”

公仲孜墨面容柔和地只是看着她,倒是步风眠将地上的喜桂扶了起来。

“皇上那是吓唬人的话,喜桂姑娘护主立下大功,皇上赏赐还来不及,又怎会真的惩罚?皇上可别吓坏了皇后娘娘。”

晔謦翾怎会不知,不是过心动之处跟他撒了个娇。屋里又有哪个不是明眼人,也不过是一群明眼人演了一出好玩的戏罢了。

“就你话多,不是请脉来的吗?赶紧的。”

“步大人请脉,子皙你到外头喝杯热茶吧,秋日燥热,我让喜桂备下时令的好茶给你,可好?”

公仲孜墨知道她是故意支开他,不想让他看见步风眠把脉时真正的神情,他不愿走,她似水的眼眸里尽是恳求的眼神,他终是不忍拒绝。

“好吧。喜桂,朕正好考考你的茶艺是否精进了。”

待公仲孜墨走出正殿,晔謦翾才敢将手伸出来给步风眠把脉。虽然有医者不自医的说法,但以她浅薄的医术也能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好。

“娘娘吃了微臣开的方子,这几日睡得可好?”

“夜里能睡三四个时辰,但总在半梦半醒之间,睡得也就更乏了。”

换了旁人她能瞒,但医生她定是瞒不住的。

“娘娘忧思过重以至身上风寒未能根除,身体也自不能复原。如今有些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娘娘且宽心养好了身子,如此,皇上也才能安心。”

“若要皇上安心,还请步大人相助才是。”

步风眠收拾着药箱,一展刚才把脉时的紧眉,换回他轻松的语调,“皇后娘娘,欺君罔上可是要砍头的,娘娘仁慈,断不会对微臣这般狠心吧。”

“步大人为人机敏,又深得皇上重用,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世人皆珍爱自己的手足,哪就轻易舍之。步大人大可放心便是。”

“娘娘说笑了,若与胸口这颗心比起来,世人愿舍手足也要保住这颗心,这条命。”

晔謦翾只是笑,没再往下说,她知道,步风眠已是答应她了。

步风眠请完脉后没多久,公仲孜墨也被前朝叫了去。晔謦翾乏了坐在寝殿里没再出去,挨在贵妃榻上有些朦胧,只是依稀听闻殿外渐渐的热闹起来。

有人轻轻地在她身上盖了一张薄薄的锦被,朦胧中她微笑,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姐姐刚来就要走吗?”

晔謦翾勉强扯住秦越娘的衣袖,才不让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她身上总能闻见似有似无的莒烨花香。

“见娘娘歇着了,才说明日再来。”

“姐姐好容易才来了可不准走,陪我说会话,我们姐妹好些日子不见了。”

自从她被幽禁,她们便再没见面,算起来也有三个月了。

“娘娘莫怪我,这些日子我”

“姐姐不必说,我明白。”

皇上下旨凤寰殿无手谕不得探视,殿外又是宓夫晏守卫,秦越娘拿到手谕自然也不难,只是这样怕就暴露了她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是祸根。

“早知你有这样的心,还不如我一早找人夜里将她结束了,如今倒是脏了你的手,还惹出这一连串的事儿来,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说来也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替你查出那么些事儿,你又如何会?”

夕妃被晔謦翾赐死是众人始料未及的,就如她参与其中也猜不到晔謦翾有此狠招,乍听消息让她震惊之余更是追悔莫及。

“姐姐帮了我大忙才是,又何须自责。我知道那事之后断断容不下她,想来姐姐是最能明白我的人。”

秦越娘爱着杨鱼礼又何尝不是这般无怨无悔?若有人要害杨鱼礼,想必她拼尽所有,哪怕是她的生命也是要保住他的。

话到此处,秦越娘无须再劝,无须自责,只因她们都是一样的女子。

“如今皇上已经下旨解封凤寰殿,日后你我要见面就容易了。”

凤寰殿解封了?原是凤寰殿解封了,所以殿外才会热闹起来。

“皇上让我选了些人进宫,专门放在你凤寰殿里,这宫里的人他实在不放心。就连小礼子,当年也是他亲自选了才能安心。可见他心中装的都是你。”

“子皙的心意,我明白。”

“如今蓝氏一族落得满门抄斩,但凡与他们有关联的在朝官员都被罢官去爵告老还乡。眼下明里最有心要害你之人已是除去,但这暗地里的人你才真正要当心。”

从来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明与暗不过是一线之隔,自以为自己身在暗处之人,其实也在明处。

“姐姐放心,少了夕妃,少了蓝氏,他们会更加小心,因为他们再没有了替死鬼,再不能借刀杀人。”

“翾儿,你知道?”

杨鱼礼还担心晔謦翾不明局势专程让她来点醒她,不想,她却早已心如明镜。

“从我与她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早站在了明处。”

夕妃是个锋芒毕露的愚蠢女子,不足为惧。宓幽,人如其名,犹如黑暗里开出的玫瑰花,身上长满了带毒的厉刺,掩在夜色里自以为别人看不见,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倒是有一人我至今尚看不明白。”

“何人?”

“贤妃,慕宛眉。”

在这百花深处的后宫,慕宛眉不是繁花中的一朵,倒像是翠竹,一缕清新,让人看不明白。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慕宛眉总会让晔謦翾不禁想起一厥词: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几经狂风骤雨,宁折不易弯。依旧四季翠绿,不与群芳争艳。

☆、天若有情天亦老

又是一个秋去冬来,岁月流逝,御花园里落叶枯枝,甚是萧条。晔謦翾病愈首次到御花园里走走,竟已是这番景象。许是风景不好,天气寒冷的缘故,御花园里很是安静,她走在才下过雨的鹅卵石子路上,有些湿滑,耳边听到的除了风声,也就只有枯叶落地的声音。

“难得了,御花园里这样冷清,走了这许久,人影都不见。”

喜桂扶着晔謦翾幽幽的走在风里,四处张望着。

“再过几日就是小寒了,眼看着这天越发的冷了,大概是躲到炉子边取暖去了。”

扬子城的冬天下雨比下雪还要冷,若是这两者齐下,才是真正最冷的时候,躲冷容易,躲寒难,这样的天气少不得炉子。

“这样冷,娘娘咱们这是往哪去?别在外头走久了,这才好的身子回头打了寒气,皇上可是要怪罪奴婢的。”

晔謦翾病了这些时日,身子弱,步风眠叮嘱不易侍寝,公仲孜墨也还是经常到凤寰殿来,两人呆在一起,他批着折子,她在边上看书写字,只此相伴也暖入心怀。

只是,蓝氏一族覆灭,朝中剧变,连带着这后宫也换了时局。

“皇上近日虽然常到怡景殿,可张全则上我们凤寰殿来得更是勤了,说来也奇怪,皇上每回去怡景殿也只是坐坐,晚上总还是要回到承乾殿去歇息。”

晔謦翾从来不刻意去打探公仲孜墨的行踪,只是身边的人总会到她跟前来说上几句,以前也只是月儿、小礼子如此,如今喜桂也是如此,才当真叫她哭笑不得。

“喜桂,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你们去打听这些!”

有些事儿既然是无法避免,总打听来这不是庸人自扰吗?他是她的子皙,他却是天下人的皇上,这个道理她明白。

“我在张公公那听说了来,心里觉得奇怪才告诉娘娘的,可不是我刻意去打听,是张公公自己告诉我的。”

既然是张全说的,那必是他默许了张全才敢说的。至于喜桂的疑惑,晔謦翾一笑置之。

“前朝和后宫从来一脉相连,扶硕王爷和贤妃父亲在平定蓝氏之乱时立下汗马功劳,贤妃父亲更是登上丞相之位,与扶硕王爷平起平坐,两位女儿又同在宫中为妃,皇上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她原想说雨露均沾才是帝王后宫安宁之道,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儿,她讨厌那四个字,终究说不出口。

这后宫里头的荣宠那里就是喜欢那么简单,而夕妃事件之后,晔謦翾更是知道圣眷越是浓烈,脚下踩着就越是松软到湿地,犹如踏在云端,随时尸骨无存。如今后宫里看似平静无波,也多半是因了前朝互相牵制的关系。

慕赫在平定蓝氏之乱中得了丞相之位,宓功颐又怎会落空,他一人独得蓝相国手中一半的兵权,剩下的则由牟敏书和陆风掌持,牟敏书是慕赫的大女婿,慕家和宓家自然是此次平乱的最大赢家。

公仲孜墨夜里宿在哪位妃子的宫殿从来不是晔謦翾关心的重点,也不是她想关心的事儿,重要的是大的时局如何,这是国之命脉,也是家之根基,既然要替他掌家,这些才是她必须得知道的。

“那为什么每每皇上都不宿在怡景殿?”

喜桂不明白,晔謦翾却似乎看清了那么一点,贤妃,也许就是这宫中的那支翠竹。

“喜桂,以后少打听皇上的事儿。”

“哦。”晔謦翾终究没有解答喜桂的疑问,喜桂也没有再问,“娘娘,再往前走就离承乾殿不远了。”

是啊,从凤寰殿出来,有意绕开絮园,绕了御花园这一大圈儿,不知不觉仍是绕到这里。晔謦翾稍稍抬头看了看天,有云,看不到蓝天,没有太阳,断不出时辰。

“娘娘,才过了巳时,估摸着皇上已经下朝了。”

“既是如此,那便去吧!”

既然到了门口也没有不进去的道理,人有时候也该随心所欲一些。晔謦翾抬头进了偏院,她来,总爱从偏殿进去,一来是偏院与絮园相衔接,方便;二来是不想在正殿遇上朝臣,引来不必要的事端。

偏殿里伺候的太监看见进来的是皇后,忙行礼,晔謦翾浅笑着让他们轻声,只因正殿上有声传来,看来真有朝臣正在面圣。

“皇上与朝臣有政事相商,本宫一会儿再来便是。”

朝政的事儿她不想参与,实在不想落人口实,不想他为难。

“回皇后娘娘话,不是朝臣,是镇国公今日来面圣。”

镇国公,兴伯。晔謦翾听到这个名字,才要离开的脚步有意放缓了。

公仲孜墨登基后封兴伯为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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