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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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魔女-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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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姨有时候会看不下去,用一种忧伤无奈的语气对我说:“玄寒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少爷对你算是特别好了,我还真的没见过少爷对谁这样过。我是不知道你和少爷发生了什么,但是你退一步,认个错不就好了嘛。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们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我知道苏姨的关怀,只是苏姨始终是站在了左炎修那边,否则又怎么会选择来劝我,而不是对着左炎修说这些呢。
  我看着苏姨出去,然后等着那个人的到来。那天千隐回去的时候,我顺手塞了一张纸条,我几天前就知道今天左炎修会出去,所以就让千隐这个时候过来。
  千隐来的时候,贺羽竟然也来了。
  贺羽依旧那种不忌口的个性:“这屋子真是气派。”他一路走着,一路欣赏。苏姨很是见不得他那副模样,但却因为是我的客人,不好多说什么,端茶的时候也是重重的摆在贺羽的面前,好在贺羽完全不计较这些。
  “说起来,寒,你不打算继续管理黯了吗?”
  我点了点头,不否认。自从昨天被左炎修拒绝以后,我就不再抱有希望,我现在唯一就是想知道季宇哲的消息,只要知道这个,我就满足了。
  “唉‘‘‘‘‘‘你不来,黯都无聊了好多。龙宸佑那家伙也被带走了,现在就只有千隐和我呆在黯。”贺羽惋惜到。
  我听着贺羽的说辞,我想起以前,好像黯一直都是热闹的。我拉拢季宇哲,救了左炎修,然后被我整出来的一出出闹剧,而目前,却全部散去。
  “那个孤岛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工程全部都停掉了,目前大部分人手都在断崖沿岸寻找季宇哲的消息。”千隐插话解释道。
  “还没找到吗?”
  我急迫的问着,多希望千隐回答的是有些线索了,而不是没有。可惜结果,偏偏不出意外,就是没有消息,一点印记都不留的那种。
  我完全不明白,一个人再怎么掉下悬崖、冲进河流,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
  “你有去沿岸的人家问吗?”
  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季宇哲被人家救了这一种可能。
  千隐皱着眉摇了摇头,若不是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她恐怕是一点也不像告诉我的吧。贺羽倒是很不会看时机,懒散的靠着沙发的他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一下子端正的坐了起来。他疑惑:“寒,你不是和季宇哲闹僵了么?”
  我一僵,这件事恐怕除了贺羽没人敢再提,可是在这个时候提起,是多么的不合时机。我一时间找不到说辞,只能淡漠着看着茶几上的茶。
  千隐装作不满敲了一下贺羽的头,贺羽一下子反应过来,笑着赔礼:“寒,你别介意,我无心的,你不想说就算了。”
  “没事。”
  我想,这种事,不用我解释,应该谁都会明白,但是偏偏我目前所做的一切,某人都完全不知道,那个人目前在世界上哪一个角落我都不清楚,甚至还完好无损都不确定。
  那天他狠狠的对我说,会让我后悔。恐怕他再也不打算搭理我了吧,说不定他借以这次机会躲起来都不为过。
  “寒,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从来不表明?”
  我沉默。这个问题,我想过千遍万遍,只是我总觉得我无法去涉及他的世界,那是玷污了他。所以即使可以默默的接受,却不能跨出一步去表明。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什么都得不到,只能失去。
  “我害怕。”我突兀的说了三个字,屋子里整个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安静的可怕。
  最后贺羽笑着说:“太不可思议了,你居然会怕?”
  我不知道贺羽为什么要这样,只是我从他的笑容里完全看不出恶意。他之后说的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你要是觉得他的世界不可触及,那你就错了,爱是公平的,不存在所谓的对与错。”
  我震惊,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难得贺羽说出这些认真的话,一直侵蚀到我的心底,我难以理解,却也不可推翻。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真的是我的错。
  “好了,今天不是来说这些的。”千隐适时地打断了贺羽与我之间的话题,“寒,若是你想回来,黯随时都是你的家。”
  千隐并没有戳穿我的不自由,我感谢般的一笑。我想,我是不会再回去了吧。
  “嗯,我知道。”
  千隐迟疑了一下,像是还有什么要说的,但是看了一眼贺羽,终是没有说出口。我想恐怕是离不了左炎修的事情,所以才不方便说,我并没有强求,哪怕千隐才刚来一会儿就说要走。
  我一个人回了屋子,苏姨只顾着收拾,倒也没有再理我。
  左炎修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了一个问题:“那天,千隐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问?”
  他说:“我不希望你听到还是没消息,毕竟你心里还有他,你会难过,你会失望。”
  这种话,说的多么完美,配上他的表情,简直我就像是罪人一样。只是事实也真是如此,我不得不承认,我哪怕再怀疑,哪怕左炎修真的邪恶,但是他对我还是很好的,至少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不强求。
  只是,对左炎修,我能给的,只有很少很少的一点,甚至对于左炎修来说,哪一点都入不了他的眼。
  唇上是冰冷的触感,是我从未这么多年以来,遥远的感觉,算不上熟悉,但绝对不陌生,左炎修的吻,浅浅的‘‘‘‘‘‘
  

  ☆、第三十三章 没什么好等待

  当我握着手上的东西,我就知道那个人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条项链,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是当初在贺羽生日宴的那夜,他悄无声息的送给我的,当初他那骄傲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只是此刻拿给我的,却是玩世不恭的左炎修。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表达着完全不同的两个意思。
  他总是静默的守在我的身边,不曾多做要求,我提出什么要求,他总是会满足我。我以为这些都理所当然,然而,这样的一个他,我自己亲口放弃了。就那么简单的拒绝,竟然就这样成为了永别。
  左炎修说,他只找到了这个,至于季宇哲,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我不抱有太大的希望,甚至可以说,我或许早就做了这样的猜想,只是猜想是猜想,实际我还是一点都不希望有这样的结果。
  我从来都没有预料到,项链竟然会以这样的形势到我的手上,就在我焦急的等待过程中,缓缓的滑落在我的手中,所有的感觉被唇上的触感所代替,等我意识到手中有东西,屋子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切就像一个梦境一样,链子简直就像季宇哲拜托别人交予我一样,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总是会以为,这一刻还是在三个月以前。那种简洁的屋子,我搬出了楼家大宅,与季宇哲两个人住在那小小的屋里,每天享受着季宇哲做的餐点,过得无比幸福。
  那个时候,我是多么不懂得满足,才导致我现在呆在了这么空荡的屋子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我想,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在这里,我一直在犹豫,只是默默的接受着左炎修的照顾,或许我只是习惯了,所以当季宇哲不在的时候,左炎修就成为了他的影子,即使气味不同,但是对我的态度是一样的,那般的无微不至。
  “寒儿,你一晚上没睡吗?”
  没有看进来的是谁,除了左炎修还会有谁?
  “你果然放不下。”
  我只是不知道这条链子在我这里还有什么意义,看了一个晚上,它就好像一个道别礼物一样,安静的、颓废的、悲伤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感觉他死了,你也跟着舍弃了这个世界一样。”
  “有差别吗?”冷淡的回复着,我就是这样觉得,至始至终都是这样觉得的,世界上任何人怎样都与我无关,只是那个人突然闯进我的世界,所以我才会有感情。可是那个人不在了,不存在了,以后都见不到了。
  “不,你才不是这样的。”左炎修一下子拿走了我手中的链子扔在了一边,“你也会笑,你会哭,才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有那么重要吗?”
  我毫不犹豫的捡起那条唯一的项链,也果断的回绝了左炎修的话语:“你不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下意识就这样行动了。
  “巫马玄寒!”相隔好久的名字,在这种时候被喊出来,还真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的头被捧着拖到一扇镜子前,那种消瘦的、凌乱的脸庞,我竟然觉得陌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你自己吗?”
  是,镜子里的人是那么的憔悴,我真是高估了自己,我还以为我什么都放得下,谁知,我还是会受到影响,变成这幅模样。
  “左炎修,我想离开。”
  “怎么?”左炎修像是没有想到这种回答一样,手上的力量一下子松懈了。我转头看向他,那么的落寞,随后,他又好像没事一样,保持着之前的态度,微微皱着眉问着我:“你是想要逃避么?”
  “不,只是我没有什么好等待了。”
  从左炎修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这个回答,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很欣喜,我能够这么快的平静。但是不难看出,除了欣喜,还有担忧。
  我回以一笑:“不用担心。”
  

  ☆、第三十四章 扼杀在摇篮里

  我可以离开这个屋子,我可以去黯,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只要说一声就好。
  这个样子算是自由吗?
  他说,算。
  我望着这大千世界,花花绿绿,是那么的美好。阳光格外的温暖,鲜花格外的灿烂,人们匆忙的来回,让我有种重返于世的错觉。
  事实上,我自从呆在左炎修家,就像被束缚在鸟笼的鸟儿一样,没有区别。虽看得到阳光,却触摸不到;虽能行动,却只有一小片范围;虽有食物,却不是自己所爱。
  此时此刻,却是真正的自由了。
  我能够去楼家,那个抚养了我将近八年的家。见到楼罄,他只是愁眉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看见我的回来,却立刻的舒心一笑,上前迎接:“小寒,你终于回来了。”
  我轻声应了一下,就擅自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父亲跟过来,不禁想到,今天的父亲竟然没有在外奔波。说来也奇怪,我被困在左炎修家这么久,楼罄居然一次也没有派人寻找,是我以前独立惯了,所以楼罄太放心,还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是前者,那还好说。但是若是是后者,那就是左炎修有封锁消息,那就有问题了。千隐不会说我失踪,毕竟那个时候若是说黯失去主人,肯定会有些喽啰找麻烦。但是左炎修不透露,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黯着想?
  “你要喝红茶吗?”问出这句的当然是楼罄。我也没有推辞,过了一会儿,当初那个擅闯我房间的小丫头就端了一杯茶过来。
  我斜睨看了她一眼:“还在。”
  她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般,放下茶杯,颤颤巍巍说了一句:“对不起,就退下了。”
  “切,还是这么畏首畏尾。”
  楼罄倒是不以为意的看着这个小插曲,轻声说道:“小寒,你变了好多。”
  “是吗?”
  楼罄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是啊,你可知道。从前的你,可是从来不会理会这些下人的,就算有,也只是训斥。”
  回想起来,好像正如楼罄所说。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恐怕跟左炎修家的那位苏姨脱不了干系。我在那里呆了三个月之久,每天面对的就是苏姨,那种没有下人感觉的人,让人与之亲切。
  我不反驳,楼罄倒是越讲越起劲:“小寒,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在外体验到世间的艰险没有?你啊,一出去就是四五个月不回来,我想派人找你,偏偏又不想打扰你,怕被你说。”
  “楼罄,你有真正的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吗?”
  楼罄皱眉,不解我的问话。
  我重新解释了一遍:“你可知道,别人家的孩子别说出门三个月,就是三天,父母也会着急的要死,可是你呢,却从来不闻不问。我该说,你是对我太放心了,还是压根就对我无所谓?”
  “才没有。”着急解释的楼罄脱口而出,“小寒,你不要乱想,我当初把你接过来,就是真心把你当我女儿来照顾的。只是你这个人太好强,什么事情都喜欢独立完成,我才会如此放纵你,让你在外面尽情挥霍。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需要我,你会回来的。”
  好强?我突然一愣。多么贴切的一个词,完全不违和。但那是以前,我现在回来了,我受了伤了,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安慰我,有一个人能疼我。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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