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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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三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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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体育课完全不同于初中,也可能是因为高考不用考体育吧。自初二开始我就没正常地在体育课上打过一次篮球,每次上课必须先跑步、练实心球、跳远,练完这些才可以干别的事情,仅剩下的十分钟时间大家也没精力去玩了,集体回班里吹风扇。
  而现在,老师一道哨声大家集合起来点了名训了话,仅仅花了十分钟时间,大家便可以自由活动了。当时我还没适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有点不知所措,董意胖墩墩的身体跑了过来拖着我走,“发什么呆?赶紧去借篮球!”
  虽然篮球是我最钟爱的运动,但我逐渐发现羽毛球也是一种十分有趣的运动。可惜太久没碰过它,刚开始有点不顺手,后来与董意大战了整整一节课,两人都大汗淋漓两腿发软,但我觉得很爽。
  后来便喜欢与不同的人交手,有的人喜欢打怪球,有的人根本连挥拍都不会,感觉上还是和董意比较合拍,但我不承认是由于身高差距的问题。
  到月底的时候,邹老告诉我们学校要提前分班,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个多月就不能同一个班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半欢喜一半愁,欢喜的是终于可以离开邹老这只千年祸害,愁的是我那三个朋友。难得固定在我身边的朋友不多,忽然那失去了,总会很不习惯。
  “萧明,你考文的还是理的?”
  我想到那勉强及格过的生物化,理性而果断地选择文科。
  董意很高兴,“我们四个都是考文的,也就是说我们又可以在同一个班了!”
  “文科不是有两个班吗?”邵文问。
  “是三个班,另外那一个班是综合班,里面全是美术生和体育生。”魏雨插了嘴。
  董意呆了一下,想了想,说:“我们应该不会有人去综合班的吧?”
  “应该不会吧。”
  我一直认为英语这种东西应该给喜欢的人去学,而不是强迫地给每一个人灌输。并且,我一直认为英语老师都是一种很爱点名的动物。
  大概是我的成绩在这个班里算得上是中上的,英语老师时常叫我起来回答问题,让我不得不买本参考书翻答案。有一次我忘了带参考书,正想着她应该不会叫我的时候,我中招了,绞尽脑汁死盯着课本不知道选哪个,张肃在旁边小声地说:“第一句话应该连上a。”
  我诧异的斜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哪有这么变态的答案?!
  他使劲点头,“没错的,听我的。”
  此时我也想不出答案,只有硬着头皮选了a,结果被英语老师狠瞪了一眼,怒斥道:“不会的话就不要乱选!这种答案你也说得出来?!坐下!”
  我颜面尽失,凌厉地瞪了张肃一眼,他连忙涎着脸赔罪,“抱歉抱歉,看错了。”
  这小子除了画画厉害,其他的完全靠不住!


☆、2010年12月 (1648字)

  大概是为了纪念这个班的最后一次团结,学校在12月份举办了名不符实的“冬”季运动会。
  我摸了摸被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头顶,眯着眼看操场上半是玩半是认真地训练的同学。大概是因为这个班有一部分是体育生,所以一听到运动会就特别亢奋!否则大家连出来溜操场都懒得溜。
  体育生中有一个女生长的很好,皮肤白身材高挑样子漂亮灵气,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温柔起来也有一种淑女风范。
  我衡量一下自己与她身高的差距,唔,虽然只比她高五厘米,不过应该没问题吧?
  可她似乎总喜欢和高个子的男生搭讪聊天,目测一下该男生和自己的身高差距,这下距离可就拉大了。
  运动会毕竟不同于校庆,没有音响没有音乐,只有学生会的人在播音室里播报每一个班的情况。
  学校的跑道比起一中来说确实很小,整个初中、高中部的人挤进去,勉强还能站得住脚。学校里的便利店老板娘特地让卡车多运几箱货过来,运动会还没开始零食饮料已经被抢售一空了。
  校长在主席台上难得只发表了五分钟的感言,运动员进行曲一响全场队伍都散了开来。运动员到特定的地方集合,我们这些凑热闹的全被赶到宿舍楼下的走廊,坐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凑在一块边玩边等。
  魏雨抢着我的手机嚷嚷着也要看小说,董意这小胖子唯恐天下不乱也掺了一脚。只有邵文淡定地玩着他那两、三百的按键手机,那认真的模样和偶尔偷笑的猥、琐样子让我极度怀疑他偷偷的和哪个女生飞鸽传书了。
  “啪!”
  一声尖锐的枪响,本来还在打闹的众人怔了一瞬,立刻兴奋地跑下去看比赛。魏雨也放弃抢夺未遂的手机,率先跑了下去抢个前位。
  邵文仍埋头玩手机,似乎已经和外界隔绝了。我只好拖着小胖快步涌过去,他一颠一颠的跟在我后面喘得很辛苦,哭丧着脸说:“慢…慢一点……”
  草!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早跑过去了!
  我一烦躁就想爆粗,当赶过去的时候刚好我倾慕的那个高个子女生跑完了正拿着毛巾擦汗,人群拥挤得连她模样我都看不真切。
  靠!
  董意大概是看见我脸色发黑面目狰狞的样子,糯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看到他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一肚子的闷火全下去了,唉!算了!我不该和这个单纯(蠢)的家伙计较的!
  我本正要回去,却碰巧轮到我们班的男生,我只好先看完这一场。一声枪响两匹黑马迅速甩开后面冲了过去,才一眨眼工夫两匹黑马同时到达终点。
  全场的人有点目瞪口呆,我想自己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下巴都有点托不上了。大家也只是惊讶了几秒,接着便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
  “哇!超厉害的!”董意也挥起胖胖的拳头激动地喊着。
  我看着远处那个高个子女生递上水给跑赢的男生,两个人还聊得正欢。我撇撇嘴,不承认自己有点沮丧,泄愤似的使劲揉了揉小胖的脑瓜,“走吧!去看别的比赛!”
  邹老吩咐了几个后勤的人干苦力,她们正绞尽脑汁地想着鼓励的话写在纸条上让广播室的人宣读。她们拜托过我帮忙,我不好拂女生的请求,写了一两张就再也想不出来了,总觉得写这么多恶心的话加油之类的,真的很肉麻!
  班里的几个人平常水平平常发挥,轻轻松松地夺得了第一名回来。邹老面上有光,狠狠地夸赞了他们一番,却还不忘严肃教育要继续努力而学习也要往前进步。
  运动会后大家没有比平常活跃多少。我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睡觉,对了,在这里我还学会了下课后任趴上课后选趴的睡觉方式,感觉很不错!
  大概是天气太热太闷了,我动来动去死活睡不着,正郁闷的时候忽听见后面女生的窃窃私语:“班里的男生有几个高是高,可样子不怎么好看呀!”“尤其是那个混血的,嗓子粗得跟鸭子似的。”“可脸不错呀…”“什么呀…混血的都这样…”“算正常的话…萧明好像还不错…”“啊!是呢,他平时爱搭不理的样子也挺酷的…”“还不会喜欢乱爆粗口,长得也白净…”
  我安静地趴在桌上装睡,暗地里窃笑得内脏都在颤抖。


☆、2011年1月 (2258字)

  过完元旦回来大家继续没心没肺的虚度光阴,有线人探出报美术班高考仅需200多分就可考上重点大学,这消息犹如沾了水的蒜头掉进满是热油的锅里,瞬间炸了开来!这帮不学无术的家伙一直讨论着,直到邹老证明了此消息的真实性后,全班有2/3的人都去报了美术班。
  我对此十分嗤之以鼻,为了考大学而去学自己没兴趣的东西还倒贴几千块的学费,傻子才会这么干呢!与其这样倒不如拼个3B线然后找个职业学校,起码有手技术活不是?
  而我的同桌张肃早就报了美术班,他本来就是以美术生的身份考进来的,那一手好画曾让我敬佩不已,有过冲动想让他帮我的小说画个封面。
  “萧明!过来过来~~~”
  魏雨装出友善的模样却憋不住笑,百分之百有鬼点子捉弄我!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我要睡觉!”
  “快点过来!有事找你!”
  我埋在臂弯里睡觉,才懒得理他。
  “萧明!”小胖子跑过来抓住我往外扯,“过来玩玩!很快的!”
  我被缠得不行,烦躁地站起身跟着他过去,皱着眉头问:“干嘛?”
  “来做个测试,三个问题很快的!”
  我不耐地坐在空出的位置上,魏雨把杂志竖起来盯着一直念,他问一句我答一句,问完后他紧盯了几秒,然后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萧明你是双、性恋!”
  我心头猛地一跳,这家伙声音太大了,周围的人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眼神。我赶紧掩饰自己的困窘装作不在意地说:“你才双呢!这玩意不准!”
  “切!双有什么?现在大把多人都是双的呢!”他十分不以为然。
  虽说是不太置信,但自己活跃的想像力促使自己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自己和男生手牵手、接吻……我忍不住趴在桌底下干呕。
  不过嘛…要是对象是小胖,牵着他胖乎乎的手还蛮好玩的,不过接吻还是算了!
  临近期末大家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只有几个坚持不懈的好学生一直在努力着。我想自己也不能太懒散了,否则真的连大专都读不了了。
  重新拾起课本硬着头皮翻了又翻,总算模糊地明白了这本书大概讲什么了。
  张肃又在偷偷摸摸地画画,我看到一半就不想再看了,凑过去看他细细地描画着肖像,觉得画中那张脸十分熟悉,不禁问道:“你画谁呢?”
  “你呀!”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有点受宠若惊,明明心里很激动却装作不在意地撇撇嘴,“画我干嘛?”
  “嘿嘿,练练笔呗!”
  我撑着脑袋看他认认真真地画,偶尔会把我的脸扭过去让他仔细描摹。铃声响的时候他已经画完了,得意洋洋地举起来给我看。不得不说他的画功真的很好,我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句:“画得真帅!”
  “…切!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大概是离别将至,我和张肃近段时间交流频繁了。他画了很多机甲模型给我看,是根据他上次在展览会上拍的照片描摹而成的。我看中了他那一幅变形金刚里的大黄蜂的素描,磨了他三天他才忍痛割舍给我。
  音乐课上老师突然宣布最后这学期最后两节音乐课要用来考试,我被这消息砸了个措手不及,要知道这种当着全班的面耍猴似的唱歌是我最敬谢不敏的!
  本着要死也要拉上一个人垫背的心理,我去找邵文他们,结果他们早就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打算来个惊天动地的大合唱,压根没把我算在里面。按照小胖的说法,应该是:“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和我们一起那么丢脸地合唱国歌呢?”
  好吧,我承认小胖有时候挺了解我的。
  再去问张肃,他最近迷上了某部动漫,非要唱那部动漫的主题曲,我试听了一下,觉得这不是自己能挑战的。
  最后我终于成功邀到平时相处得不错的陈新,我们花了两天时间选了一首比较热门的英文歌,还是西域男孩的,据他说这首歌一放全部人都会唱,那时候大家都唱起来就没人管我们跑不跑调了!
  我颇是认真地练了几个晚上,舌头打转得快抽筋了才勉强满意,生怕自己该死的怯场坏了整首歌。
  考试当天我紧张地拿着写满歌词的纸条去找陈新,哪料他临时想换歌,我瞪了他几秒才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掐他脖子的冲动,凶狠地拽住他衣领眼里迸射出吃人的目光,“你说什么?!”
  他尴尬地冲我笑,“抱歉哈…那个我昨晚听了一首很好听而且很简单的歌曲,我想我们换一首来唱的话成功的几率会比较大……要不我把MP4拿出来给你听听看!”他说着把MP4从兜里掏出来翻着歌,刚插上耳机外面的铃声急促地响起。
  我皱起眉头,“那你唱不唱?”
  他“嘿嘿”的讨好的笑,“换一首成不?”
  我脸上狰狞了一下,“滚!”
  结果还是自个儿紧张地握着话筒把高、潮迭起的一首歌硬生生唱成了平淡无波,在大家赏面子的掌声中我狼狈下台,窜回位置涨红了脸喘了一大口气,张肃在一旁竖起拇指,“很棒!”
  我白了他一眼,“唱成这个鬼样子还棒?”
  “嘿,起码你没跑调啊!”
  那是因为调都已经掉完了!
  我忿忿地把歌词揉成一团扔进抽屉里,内心默默咒骂着陈新那个临时变卦的兔崽子,耳朵忽然被揪了一下,张肃好奇地说:“你耳朵都会红哎!”
  “滚——!”我狂躁了。
  轮到张肃上台的时候我抱着看笑话的心情去听他唱歌,结果发现那丫的唱得还真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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