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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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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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友,芳名香奴是吧,两天前,是道友你先提出了大梵妖王之事,害得我绞尽脑汁,也1ng不明白其中究竟,今日巧遇,莫不是巫神旨意,请道友为我们解uo来着?”

当日,nv修只是挤兑文式非说出问题,没有直接论及大梵妖王,但人们都认定了她的“倡”之功。此时nv修全身都隐藏在连帽长袍之下,看不清面目,语气也没什么起伏,言辞倒还有礼:“伯阳公子智珠在握,何需多费bsp;金袍男子,也就是千山教的夏伯阳抚掌笑道:“说的也是,原本我是不明白的,可看到道友,立刻就眼明心亮,多少也悟到了一些。”

说话间,他打出手势,让周围的修士不用再虎视眈眈:“罗刹教的朋友当面,人数再多,也没用处,更何况,都是邻里亲朋,何必剑拔弩张呢?”

夏伯阳笑yinyin的模样看上去人畜无害,但熟悉他的人都不会当真,也包括香奴。

双方的碰面完全是个意外。

当初夏伯阳被沉剑窟主人裹胁,进入剑仙秘境,随后逃遁,不见踪影。但接下来这十天左右的功夫,他可不是闲着玩儿,而是借用千山教、也包括飞魂城的影响力,纠合了一批洗yu盟的高手,形成了堪与北地魔men相抗衡的队伍。

两日来,在这片虚空世界复杂ji错的地带,这一bo人马在夏伯阳的带领下,东奔西走,给其他修士造成了不xi的麻烦,可也只限于给人造麻烦而已。

缺乏目标、没有计划、内部复杂,这样的队伍,永远都只能当一个搅屎棍的角se,而这绝不是夏伯阳希望看到的。

就在他为队伍的效能面绞尽脑汁的时候,香奴单人孤身,出现在这片虚空中,恰好和他的队伍撞个正着。

那一刻,他所说的“眼明心亮”,绝没有半点儿夸张。

“我就奇怪呢,大梵妖王在血狱鬼府称孤道寡也就罢了,怎么把风吹到此界来?若是贵教,也就一切好说。修行界不知,血狱鬼府自有渠道,想来贵教那一位大人……也不愿意大梵妖王的手伸到此界,及时砍一刀下去,正当其时啊。”

最后几句话,夏伯阳是用特殊方法,将声音模糊了,只有正前方的香奴能听清楚,随后他又亮起嗓men,笑眯眯地道:“大伙儿和贵教都是邻里亲朋,彼此之间不用客气。若有什么需要效劳之处,道友尽管带我们去!”

夏阳阳自觉说得已经很明白——你们罗刹教必是有预谋的,至少也是深知内情。在这鬼地方,就指望你来带路了。

他等着香奴的回应,然而下一刻,他手里的草叶掉了下来。

没有任何先兆,血se风暴刮起来,遮天蔽日。由于他们是在虚空裂隙前对峙的,浓郁的血杀之气在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吞没掉,由十多个大xi宗men修士拼成的队伍一时间为之大,至少有七成以上的人以为是哪个强者突下杀手,刹那间无数护身真煞、绕体宝光涨开,人影四面飞掠,还有人受了血杀之气刺ji,直接和周围的人打成一团,使局面愈u。

夏伯阳的修为、见识在队伍拔尖的,他虽也是措手不及,但很快回神,叱喝声里,强行压住局面,血se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等这一bo爆过去,队伍中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有几个还非常可耻地受了伤。作为起人,夏伯阳也觉得大丢脸面,前面积蓄起来的声势,一下子就消减九成。

他捺住火气,再看香奴,nv修出乎意料地没有趁机远走,而是看着刚刚冲入血bsp;“这鬼地方真是莫名其妙。”

夏伯阳咒了一声,以消解尴尬,这才接上前面的话题:“如此地域,正是要协力同心,才好应对。道友不要客气……”

现在再说,连他自己都觉得味道古怪。看不清香奴的面容,只听得她轻淡的话音:“现在的层次,我自认为担待不起,也就不用劳烦诸位了。”

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去。夏伯阳如何肯放她走,不及多想,一声“且住”,周身气机就有变化。

他是头领,一旦有了动作,眼下队伍中又是惊魂未定,反应便有些过ji。刹那间刀剑鸣声响作一片,周边大气一滞又一崩,香奴回眸冷瞥,身形随即虚化。罗刹幻法,最不惧的就是群攻。可身在重围之中,若不来个先制人,反而让人怀疑她的脑子。

夏伯阳已知道局面失控,自然也猜到了香奴的手段,当下攻守互换,转瞬之间已与香奴数次身形ji错,千山巫力和罗刹幻力都是质xing多变,几经转化,碰撞时炸起一bo又一bo彩光,煞是好看。然而错的气机也使得边上修士难以bsp;“唔?”

夏伯阳心中有些微妙的感应,可未等他进一步确认,观战修士外围陡然sa动,已经被二人ji战搅的气机再次受到剧烈干扰,程度之强,使ji战双方也忍不住扭头去看。

他们看到的,就是四分五裂的肢体,还有冲天而起的血光。

夏伯阳一惊之后,就是勃然大怒,哪儿来的un帐,不声不响地下了这等杀手。

他一时也顾不得香奴,嘬口尖啸,给队伍下令,使了一个几日来合演的阵势变化,让出那片血腥的空地,近五十人分出层次,诸力聚合。只要锁得住气机,便是还丹上阶的对手,也能瞬间给打爆了!

夏伯阳目光锐利,透过层层人影,看到那边掀起血光之灾的位置,不知何时,摆了一个大物件:

“那是……棺椁?”

“这两天收集的消息,大概就是如此。”

那一位在余慈耳边,将当日北地魔men和离尘宗对峙时的情况,还有两日来在界河中各类冲突,简单说了一遍,重点当然是落在了大梵妖王身上。

只是,余慈最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于观主来了?”

耳边的描述相当详实,让人怀疑当时那位是不是就在边上潜伏。也因此,余慈的心绪流动略有些失常,只能咧嘴笑了一回:“打了xi的来老的,这事儿……”

他吸一口气,没再说下去,而是回到正题:“大梵妖王!怎么又凭空跳出这么个家伙来,呃,不对,在绝壁城的时候……”

余慈的记忆力相当出se,自然记得当初围杀血僧时,无意间探知的信息。但出于某种原因,在听到是罗刹教的香奴先一步揭破老底的时候,他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多出一层,所以……他的脑子就有点儿。

他干脆就问:“那家伙究竟要干什么?”

“现在看来,那个曲无劫的影子是把目标放在了原道大人身上。当初原道大人因魔劫而亡,阳神剑胎灰飞烟灭,ru身却没什么伤损,反而是因为受到魔劫浸染,有些变质……”

“变质?”

余慈想了想,记得沉剑窟主人就是没有实体,难以成道,就猜测:“是要夺舍吗?”

“也许,至少原道大人的棺椁,已经落在他手里。”那位淡淡应了声,应该是想法有些差距。顿了顿,他才道,“大梵妖王不是善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影子,在此界大动干戈。他最近可是很活跃啊……”

余慈耸耸肩:“然后呢,我们该做什么?”

那位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和于舟关系不错?”

我郑重考虑,是不是真的缓几天比较好……

第三百五十章呼吸

“你什么意思?”余慈一下子警觉起来。【叶子】【悠悠】

那位的语气倒是一贯的轻描淡写:“只是想让他帮一个忙。”

余慈摇头道:“没必要把别人扯进来。”

他这就是表明态度,那位便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就往前走吧。”那位再次给了一个路线图:“想解决这里的问题,还有很多路要赶呢。”

余慈嗯了一声,按照指引走出一段路,忽然道:“无劫大人现在在哪儿?”

这疑问已经压在他心中很久了,归墟内闹成这样,那位剑仙大人仍没有半点反应,哪怕是稍微用力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万年前的伤势,当真沉重至此么?

那位又是沉默,片刻之后方冷冷道:“若他肯现身,哪还有这些事!”

“棺椁?”

呈现在夏伯阳等人眼前的,正是一个铜制棺椁,它高约四尺,长约丈许,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其周边鲜血迸溅,染红了地面,零落的肢体更是刺眼。

诸修士心中都有些紧,他们所在的地域,日头毒辣,天气干旱,风沙也大,可四野荒芜平坦,藏不住东西,他们可以肯定,之前在周围绝对没有摆着这个大家伙。

“怎么来的?”

“好像是和那bo血风暴一起……”

“棺材里面还是外面?还是只是miuo人的东西?”

能闯到这里来的,见识都是不缺,转眼就想了许多种可能。不过很快,夏伯阳的命令传过来,削去了他们所有的芜杂念头:

“动手!”

来自多个宗men的修士接收命令并作出反应的时间都不相同,可是夏伯阳通过阵势演练,分出层次,最大限度地整合了所有人的力量,命令一出,虚空中便响起一声巨大的气爆,几十人的力量聚合在一处,第一bo就将棺椁硬砸进地下,随后就是飞剑绞杀,最后则是五ua八men的法器强光,三bo冲击,一1ng高过一1ng,五十多人的力量已经挥到了极致。

连结冲击之下,那棺椁就被“抹”掉了,虚空中再不见丝毫痕迹

这可不是他预料中的场面。

夏伯阳一怔,后面的命令还没来得及出口,惨叫声再起,洗yu盟修士排列的阵势蓦地鼓起一块,随后崩裂,这一下又是两三个人筋断骨折。此回夏伯阳看得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棺椁。

棺椁像是飞了起来,但更像是直接穿梭虚空,现身时沉重的棺体左右一摆,两边的修士便给砸飞了出去。

夏伯阳咬牙道:“给我……”

话音方起,他猛地回头,只见香奴身形虚化,朝着不远处的虚空裂隙飞遁。

“这nv人!”

夏伯阳服了香奴见缝c针的本事,抓机会抓得神准无比。此时那铜制棺椁在半空中肆虐,横冲直撞,队伍阵形被打1un,一时间竟然奈何它不得。夏伯阳无奈扭回头去,下令改换阵形,同时取出一件有短暂的空间禁锢之能的法器,以yin神驭使,暗祭在空中,随时准备动。

也在此时,夏伯阳突然想一件事:“第一bo死掉的几个,分明是被利刃分尸……和眼前不太一致啊。”

念头方起,他神魂仿佛被针扎了一记。这是千山教巫法中的“心血来c”之术,专以“示警”之用。夏伯阳后背“刷”地一凉,当日刚进入剑仙秘境,面对重器men那强得离谱的法器时,他也曾有过类似的感应,其结果就是他用替难巫偶换了一条命回来。

此时此刻,同样是那种感应,程度之ji烈,出前面何止十倍?

视线从场中划过,将队伍阵形和棺椁位置等信息纳入心中,随后他不进反退,向虚空裂隙中飞遁而去。便在人们因为他异常的举动而错愕之际,铜制棺椁上,棺盖滑开了。

虚空中倏地一静,夏伯阳按着心口,后退的度分明未减,可是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封在了原地,所有的举动都成了可笑且无力的挣扎。

“咚!”

闷响捶进xiong腔,夏伯阳“哗”地喷出一道血箭,和血箭同时出去的,还有一个玩偶状的东西。

玩偶高不过尺许,塑得胖乎乎的,眉目清晰,也如常人一般披衣戴帽,然而细看就能现,玩偶衣冠表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箓,两颗眼珠则是宝石缀成,正是千山教独men的替难巫偶。可就是这样jing致的巫偶,仅在虚空中存在半息时间,便像是充炸了的皮球,砰地粉碎。

巫偶粉碎的瞬间,夏伯阳像是从牢笼里放出来,不管气机牵引下又呛出的鲜血,纵身一跃,便如锦鲤穿bo,转眼从虚空裂隙间穿了过去。

脱离这片天地的瞬间,他像是从坚硬的石层里钻出来,耳畔则有一声古怪的闷爆,转眼被空间屏蔽。

夏伯阳来不及多想,一旦进入未知的虚空环境,他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jing神,洒出去的神魂感应大几乎在瞬间就有了反应,他猛地旋身,凭空侧移,定住身形之际,恰与早一步到来的nv修正面相对,对面犀利冷澈的气机,仿佛是在他脖子上横了一把剑。

“这味道……”

夏伯阳心中若有所思,反应却也不善,眼看一场冲突又要生,可真到临界点的时候,双方的气机却都放缓了下来——虽然已经到了另一处空间,可虚空裂隙开着,后面的威胁还是实实在在,他们哪有1ng费时间的余地?

“各走各路。”

“好!”

香奴先一步退让,她保向后飞纵,待距离拉开到三里开外,才转过身去,驭器飞起,度又增,很快就要消失在视界尽头。夏伯阳迟疑片刻,却是选了和她一样的路线,也算不上违反约定。如此一先一后,转眼飞出百多里路,离那虚空裂隙远了,香奴方回眸一瞥,纵然看不清面目,极度不耐的情绪也体现得十分明显。

就是这个!夏伯阳心中感觉愈清晰,脱口道声“且住”,突地加,追了个尾相及。

香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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