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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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一千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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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黄河生急忙劝阻。“你可以留下来的。”忽又觉得自己太直了。这女的看来很保守,应该委婉一点留她才对,于是他换种方式说:“你不是没地方去吗?可以在此暂住几天……”

  玉儿一怔,连忙又行礼道:“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况且我们又非亲非故的,我想我还是走吧!”她望向地面,似乎在找什么。“咦?我的鞋呢?”她喃喃道。

  幸好,黄河生早先一步把她脱在浴室外头的鞋给藏了起来,这也是他计谋的一部分。所以现在他得装糊涂。

  他故意岔开话题道:“古小姐,现在夜深了,外头很危险的,你一个女孩子单身在外,万一碰到色狼怎么办?而且,你又无家可归,万一再被骗到酒店……”他用他一向擅长的说服力,讲了一大串理由,就是想把她留下来。

  玉儿迟疑了一会儿,的确,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也没钱,连下一餐都不知在哪?可是这人可靠吗?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然她肚子“咕噜噜”作响,原来是肚子饿了。

  “你是不是饿了?我冰箱里还有些吃的。”他灵敏地察觉到她的不安及疑惑。“如果你不放心,这房间让你住,我到楼下睡,这样就不会‘共处一室’了。”

  “可是我——”玉儿终于道出了她的心结。“我这样白吃白住,不就欠你人情了吗?我爹曾教导我,不管生活如何困难,也不能欠人家。”

  “这——”事到临头,黄河生只好再用上一招。“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另有企图?”透视他人的心境可是他的专长。 被一语道中了心事,玉儿立刻胀红了脸,像是做错事被逮到一般。“我——”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

  “我保证,我只是想帮你。”他试着用诚恳的态度道。“古语不是常讲‘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吗?假如你家在附近我一定送你回去,可是如果你无处可去,又不想欠我人情的话,那你就在这住下吧,我这里吃的用的什么都有,你可以帮我扫扫地、擦擦桌子,以打理这个地方作为回报。”黄河生原本想直接说出拍片之事,又怕吓走她,只好一步一步来。

  “打扫房子?那不是成了你的婢女了?”她睁大了眼睛。

  婢女?黄河生一怔,怎么又是个“古词”?都什么时代了,还“婢女”、“丫环”的。不过,他憋住气,想先看看她的反应。

  玉儿内心挣扎不已。心想:她的确是没退路了,而对方看来又如此有诚意……终于,她点了头。

  计谋果真得逞了!黄河生欣喜若狂。“好!你就住下来吧,太好了!我去准备吃的。”他连忙道。

  玉儿心里觉得很奇怪:这人怎么搞的?既然都请她当婢女了?为何还亲自下厨煮东西来给她吃呢?这些胡人的行为可真是怪透了。

  “等等!”她像记起了什么。“我拿你的一支笔,用来在镜子上写字的,可是不小心把它弄掉了——”她脸上浮现出一股歉意。

  “笔?”他看了一眼化妆台。原来她把口红当成笔了,心底忍不住好笑。他连忙拿起桌上的另一支口红给她。“没关系,我再给你一支,你想写字就写吧!”说完,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下楼。

  玉儿握住那支“笔”,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心想这人的行为虽有些古怪,但人还不坏嘛!

  她躺到床上,须臾,便闻到楼下传来阵阵的饭菜香。

  但还来不及吃东西,她已敌不过“瞌睡虫”的侵扰,随即沉沉睡去。



第四章

  当黄河生煮好宵夜端上楼时,发现玉儿已经睡着了,望着她如婴儿般的睡容;一只手枕在头上,另一只手横于胸前,双腿弯曲着,长而翘的睫毛,令她看来犹如不小心落入凡间的天使,令人忍不住想亲吻她的脸颊。

  亲吻?他猛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我怎能有这种“邪念”?他向来是对女人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啊!除了他的爱妻——梦璇。

  望着玉儿,他与爱妻那段过往又回到脑海……

  他的太太秦梦璇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俩更是人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梦璇有着和玉儿类似的单眼皮,细细的柳眉、浑身散发着温柔的女人味,和玉儿不同的是,梦璇娴静优雅多了。不论黄河生说什么,她从未说个“不”字,完全地相信黄河生所说及所做的一切。

  她是那么的珍贵易碎、楚楚动人;多少男子倾慕于她;而她始终坚贞如一,从未背离他,直到“死亡”将他俩分开为止……

  三年前,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黄河生载着爱妻,行驶于山崖的弯路,为了闪避迎面而来的大卡车,一个不小心,车子撞上了山壁,他正在庆幸没有掉到山崖下时,一回头,发现妻子趴在车窗前,血流如注;送医已回天乏术。

  他那时几乎要崩溃了,这怎么可能?他安然无恙,而妻子却死在他身边。医生说是撞到了太阳穴,才导致当场死亡。一向理智的他,却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从中学、高中、一直到大学,他们说好要携手走过一辈子,而这十几年来,他们总是不悖离彼此的承诺,可是——她却突然撒手而去,他简直无法面对没有她的人生。

  创伤过后,他逐渐封闭了自己的心,所有的情爱从此随爱妻的去世而消失,他以工作来填塞空虚寂寞、忘却一切痛苦,更用工作来逃避现实,并证实自己存在的价值。即使在公司被一些女同事冠上“黄金王老五”的称号,他也不在乎。

  然而,这个不知从哪里迸出来的古玉儿;却勾起了他对前妻的思念……尤其她那双罕见的丹凤眼和他的爱妻如此神似,看着她就好像看见梦璇回来了……

  不!不!他用力摇晃着脑袋,制止自己再想下去。这违反了自己不再对任何女人动心的信誓。他告诉自己:清醒点吧!她们只不过是神韵有些像,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啊!

  他想把目光自她身上移开,却发现好难,于是他心生一计——缓缓拿起被单,盖住她那迷人的脸蛋。

  睡个好觉吧!希望明天醒来时,你会恢复正常;不再满嘴“古词”。

  黄河生嘴角微扬,走到阳台上,望着满天星斗,陷入了回忆——

  “阿——”

  一早,黄河生即被一声尖叫声吵醒,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竟坐在阳台上睡着了。

  他回头望向声音来处。

  玉儿正站在床前看着他,嘴唇微张,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一般。

  “你……你怎么跑到我房里?”她用力扔过来一个枕头。

  他在她房里?怪了,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更何况他是在阳台。

  “大小姐,我——是在阳台呀——”

  “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黄河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只不过是不小心在阳台睡着了,而且还好心的把房间让给她睡,她竟然还怀疑他?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没想到一向足智多谋的他,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了。

  “我下去就是了,不过,你总得让我拿条棉被吧?”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储藏柜。

  “你要我住在这里可以,但是我们得约法三章。”她犹在后头振振有辞道。

  约法三章?黄河生一闪神,差点被她丢过来的棉被给淹没。

  这女孩规矩可真多。不过,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忍着点好了。

  “好,好,都依你。”他点头道。

  “一、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可以踏入‘我的’房门一步;二、不准在我面前穿着暴露,尤其不可着短裤;三、不能在我面前说些yinhui字眼;四、不准在家中摆设任何暴露的摆饰品;五、不准随便带男人进来;六、不准告诉别人我住在这……”

  看她规定个没完,黄河生的火气便越涨越大。他心想:姑娘,是我给你方便耶!你怎能用那种大小姐的姿态对我讲话?看来,这妞挺蛮横的。

  他正要开口反驳,只见她用手一挡,抢先道:“我知道。”她的眼睛在房内转了一圈。“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黄河生一脸不解地反问:“你不会告诉别人什么?”

  “你是个‘男妖精’的事呀?”她双手环于胸前,一副看穿他的表情。

  “男——妖——精?”黄河生的声音倏地提高八度。“你……你说谁是‘男妖精’?”

  “就是那种爱用女人的东西,喜欢做女人做的事;譬如烹饪、刺绣、女红等等。”她嘴角微扬,用着体谅的口吻道:“你不必不好意思,因为我哥哥也是这种人,所以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你……是指我娘娘腔?”黄河生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想我黄河生可是出了名的“大男人”,怎么会被误会成了娘儿们?

  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能轻叹一声:“哎!算了!算了!我也没时间和你争了。我得赶回公司去,我不在时,冰箱里有食物,你放到微波炉热一下就行了。现在,我得先去梳洗一下。”

  说完,他把棉被堆在门口,随即走进浴室。

  不消三秒钟,又传来一阵尖叫声,不过这回发出声音的却是黄河生。

  只见黄河生一手拿着牙刷,对着她吼道:“你在我的牙刷上放了什么?还有我的刮胡水到哪去了?”

  刮胡水、刷子?玉儿猛然想起昨天洗澡时用来刷脚趾头的小刷子,还有那瓶沐浴用的香水……

  “我——我劝你还是不要用那个刷子了——”她唯唯诺诺地道。“还有那瓶香水——我拿来洗澡了——”

  “难怪我一直觉得你身上有股味道。”黄河生胀红了脸,强压下激动的情绪。“那么,你到底把我的牙刷拿来做什么?老实说——”他瞪着一双大眼,令玉儿不敢正视。

  “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不,我一定要知道。”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又出来了。

  玉儿被逼问得没办法,只好开口耍赖道:“要我说可以,但是你得先保证不会生气。”她偷瞄了他一眼,接着用闪电般的速度说了句:“我用来刷脚趾头!”旋即“砰!”一声关上房门,躲回房里去。

  黄河生愣在门外半晌,不消片刻,便传来他在浴室大呕特呕的声音。

  这……这家伙给我记住!他红着眼睛,边穿上外出服,边在心里咒道。

  哎!我前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给自己找来这个超级麻烦精?他握紧拳头,努力压抑住一触即发的火气,随即抱起棉被走下楼去。

  不到五分钟,玉儿便听见楼下传来关门声,这时她才松了口气,并从床上站了起来,慢慢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下楼去,打算好好参观一下这间屋子。

  “啊!总监,你可来了,我有好消息!”小朱一看见黄河生走进办公室,立刻赶上前报告。“听说,你要找的那个‘侠女’,出现在酒店——”

  黄河生举起手制止他再说下去,随即边打着呵欠,边走进办公室。小朱紧跟在他身后。

  “总监……”

  “我知道了。”他站定,回头看向小朱。“我找到她了。”

  “找到了?”小朱瞪大了眼睛。“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我家。”黄河生冷静道。

  “你——你——家?”小朱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他用手肘推推黄河生,暧昧地笑道:“总监,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把她骗回家的?这女的功夫那么厉害,你不怕呀?”

  “好啦!”黄河生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把她带回家是为了工作,我早就对女人没兴趣啦,这点难道你还不知道?”

  “这……也是。”小朱停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忽地说道:“对了,那你说服她了没有?”

  “还没,我怕贸然开口会把她给吓跑。”黄河生低头沉吟了一下,又抬头道:“她看起来有点奇怪。”

  “哦?怎么个怪法?”小朱向来对“人”的心理相当有兴趣,他在大学时即是主修心理学。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提供意见的人,黄河生眼中瞬时燃起希望之火。“就是她老是满口不合时代的说词,一下子称呼我作公子、一下又说她来自大陆秦州。”

  “这有个可能,”小朱眼珠子转个不停,继续道:“她八成是个武侠小说迷,然后得了失忆症……”

  “你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吧!”黄河生轻笑一声。

  小朱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说着玩的,车祸、重大意外,或过度惊吓都可能造成暂时性的失忆症,有些失忆症的患者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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