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怎么保持这种温度的？摸起来也不像是塑料或者胶状物啊……
“这是……”程美杭凑下去仔细看了两眼，又吸了吸鼻子，然后才抬起头来肯定地说道，“这是鲛人的皮。”
“什么鬼！”柯一秋顿时头皮一炸，险些脱手扔了它。
不过看着迎面而来的行人都向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柯一秋只好将这股冲动强行压制了下来。
但他原本摊开手拿着这张皮的动作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捏着一个边角：“你是说这是张海的皮？肯定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张海的，但是很有可能。毕竟鲛人的数量很少，至少在这种城市里，我只碰到过他一个鲛人。”程美杭解释道，“另外鲛人皮其实是很好辨认的，这东西就跟貂皮什么的一样，而且在名贵程度上还要超出很多。”
见柯一秋一副“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程美杭又连忙补充道：“我说的是以前……总之！鲛人皮一共有三个很明显的特征，其中一个就是这种仿佛充满了液体般的现象，另外两个分别是，有大海的味道，以及夜光效果。这块皮是在变身状态下割下来的，所以这三个特征应该都保留着。不信的话，你闻闻看吧老大……”
“我才不想闻这种东西啊！……什么大海的味道？这不就是鱼腥味吗！”柯一秋最终还是没顶住好奇心，忍过这股恶心后，他又敏锐地问道，“你说夜光效果？”
“对啊……”程美杭点了点头。
柯一秋沉默了一下，突然就拉着程美杭开始狂奔：“我们去找个黑黢黢的地方！”
“啊？可是……老大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还是要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吗……不要啊喵！”程美杭愣了一下后，便惊叫道。
“你想什么呢！这张皮说不定就是张海的遗书啊！对了……”柯一秋边跑边摸出了手机，“现在总该睡醒了吧？……好了，她接了。”
“唷，这不是我亲爱的新助手吗？”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立刻传出了一个充满笑意的妩媚女声，“一大早你就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现在的新人可真是急躁啊，这才过去了一晚……”
“请不要这样。”柯一秋眼角一抽，说道。
“你不好好养伤老给我打电话干嘛？我可是很忙的啦……”颜芯怡的语气依然没变，不过说话的内容倒是正经了不少……或者说前半部分。后半句仍然是扯淡的……
“当然是有事……”接着柯一秋便将这个校园藏尸案的始末讲述了一遍。
“嗯……你被一只猫偷了！哈哈哈哈……”
“你的关注重点就是这个吗！”柯一秋怒道。
“哈哈哈……好吧，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个案子事务所之前也关注过……不过没有涉及到人类，也没有引起人类的怀疑，所以就暂时排到五级普通事件的单子里去了。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这其实是件三级危险事件。还没正式开始工作就有这种成果，我真是为你骄傲啊助手，这才是一名事务所员工应该有的办事效率……”颜芯怡说道。
柯一秋自动地忽略了她最后那一段话，敏锐地问道：“三级危险事件和五级普通……这都是什么意思？”
“噢，我还没告诉你吗？”颜芯怡惊讶地反问道。
“……你基本上什么都没告诉我。”
“是吗？反正你也会慢慢了解到的，我就先随便解释一下吧。危险等级制度，这是我们事务所的一项很重要的基本制度。大部分事件都会经过我们的评估，然后划分为零到七的不同等级。其中零到四是具有危险性的事件，被统称为危险级。凡是出现危险级事件的时候，事务所都会立刻指派距离最近的‘夜枭’过去查看。比如你和那只蛇怪那件事，就是四级危险**件。”
“剩下的三级就是普通事件，有异生物出现异常死亡，在没有得出进一步结论之前，一般都被划分为五级。不过你也不用惊讶，因为大部分异生物都死得挺异常的……反正活着的时候就挺异常的了。”颜芯怡道。
“你知道你自己也是异生物吧？”柯一秋忍不住提醒道，接着他又低声道，“我那件事里，蛇怪可是死了……那这件事被划分为三级……”
“对啊，挺危险的，因为牵扯到了一个交易所。这些人虽然也忌惮我们事务所，但你要知道，在死亡面前，任何异生物都不会束手就擒的，更何况是这些利益至上的家伙。所以了，亲爱的助手，祝你好运。”颜芯怡语气轻松地说道。
“等等！你不接手吗？！”柯一秋瞪大了眼睛道。
“你现在是我的助手，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然由你解决了，姐姐只想负责杀人就可以了。么一个，拜拜……”
“嘀……”
听了十几秒忙音后，柯一秋顿时也有了砸手机的冲动。
不过考虑到手机是无辜的，而且还是新的……
“我本来以为那位总编就已经够磨人了，没想到这位新上司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可恶的兔尾巴！”
略微冷静下来后，柯一秋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一间咖啡厅门口了。
“老大这里怎么样？我们去找个光线昏暗的包厢，然后就可以做你要做的事情了！”程美杭邀功请赏似地兴奋说道。
这让刚替他们拉开店门的迎宾妹子顿时露出了一丝讶异之色，然后憋着笑红着脸说道：“两位里面请。”
“嘘！”柯一秋对着程美杭说道。
但这只猫耳娘在听话地压低了声音后，却毫不顾忌地一把拉住了柯一秋，笑嘻嘻地走了进去：“快点快点！”
柯一秋很想解释一句她催促的并不是那种事……但进入咖啡厅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一个人进来真好啊！
“有包厢吗？”程美杭对着迎上来的服务生说道。
对方看着她一脸期待、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点头道：“有的，楼上请。”
不过就在柯一秋二人穿过咖啡厅走向楼梯的时候，角落里的一个女孩却突然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柯一秋，同时她对面的那名男生也转过了头来。
与此同时，程美杭也往他们的方向瞄了一眼。
“怎么了？”柯一秋问道。
“没事，有同类在。”程美杭无所谓地说道。
“这样啊……”柯一秋点了点头，两人也在这时转过了楼梯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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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猫耳娘是牛奶味的
“怎么了？”一楼角落里，那名男生回过头来，疑惑地问自己的女伴道。
女孩顿时收回了目光，说道：“没什么……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
“那什么……我去趟洗手间。”女孩突然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很快回来。”
……
“两位这边请。”
服务生将柯一秋二人引入了一间包厢内，然后问道：“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
“随便来两杯咖啡就行了。”柯一秋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到了那张鲛人皮上，因此只是随口说道。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一走，柯一秋就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然后坐回去问道：“那个同类没什么问题吧？”
“安啦老大，遇到同类很正常的，不用担心什么。快把鲛人皮拿出来！”程美杭兴奋道。
“嗯……”柯一秋也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这附近就是购物中心，在这种较为热闹的区域内出现几只异生物，的确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将鲛人皮摊在桌上的同时，程美杭已经伸手将桌上的唯一一盏台灯给关上了。
整个包厢内顿时一片黑暗，但紧接着，一丝丝微弱的蓝色光线便在柯一秋面前亮了起来。
“哇……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程美杭感慨道。
柯一秋也看得有些愣神……这鲛人皮还真是挺华丽的……
“传说中的鲛人就是靠着自己的蛊惑能力和美丽的颜色，将海上的水手引到船边的。等他们伸出头来朝水下张望的时候，鲛人就会露出狰狞的真面目，张开大嘴咬下他们的脑袋……”程美杭继续说道。
“……”柯一秋头皮一麻，顿时回过神来说道，“行了，快看看张海在这张皮上留下了什么。”
他将鲛人皮翻来翻去地看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对了……”柯一秋心中一动，再度将手按了上去。
随着水渍扩散开来，一些细微的痕迹终于在皮上显露了出来。
这些痕迹看起来非常微小，就仿佛是用细针扎出的孔洞一样。
光是用肉眼去看，即便看再久也不可能发现它们。
可是在光线和水渍的同时作用下，它们却一点点地显现了出来。
“这是……”柯一秋仔细地看向了其中一团较为密集的痕迹，经过一番辨认后，他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了程美杭，“这是张海扎出来的一个字。他真的写了封遗书。”
“真的？他写了什么？”程美杭立刻从桌子对面趴了过来，凑到了柯一秋面前。
尽管知道这只猫耳娘只是在这方面太单纯了一点……但感觉到她的发梢在自己脸上轻轻扫过，呼出的气息也喷到了自己脸上，柯一秋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荡。
她早上明明喝的是咖啡，怎么呼吸起来还是牛奶味的？猫的特殊技能吗……柯一秋连忙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盯着鲛人皮上的这个字念了起来：“呃，这个字是……亲……亲爱的朋友，无论你是谁，当你看到这张皮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当然了，我还是希望你是一个认识我的人……”
“这人都快死了还在自己的皮上刺些什么废话啊！”柯一秋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后，又默默地对着这张皮默念了一句，“不好意思，死者为大。还是看你到底都留下了些什么讯息吧……”
“……说来有些可悲，因为我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不过这都是我应得的……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而且即便到了现在，我也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所有选择。有的，只是不甘心罢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拼命地去做，却依然还是这么弱小？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也许我还能做得更好，也许重新开始，我会比现在更强大……也许，我注定了会是现在这种结局……”
“无论如何，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就要死了，我不知道会是在哪天，但那一天肯定不远了，我有这种预感。我惹上了不该惹的人，x，他会慢慢折磨死我……不过在落到他手里之前，我一定会自我了结掉的。但正如我刚刚所说的，我不甘心，我是上了别人的圈套，我被人陷害了。”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看到这个就帮我报仇的。世上之人皆为利往，所以我会给你足够的酬劳。没错，我是因为弱小才落到了今天这个田地，但是能够让我为之死亡的东西，想必你会很感兴趣的吧？x在找它，但你能先一步拿到它。”
最后是一串数字：7375190。
“啪……”柯一秋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便打开了台灯，抬头看向程美杭说道，“好了，现在根据他留下的这封遗书，我得出了以下几点信息。”
“其一，是张海的死因。你也说过了，他实力不强，但他为了能够获得更强的力量，去做了一件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然后危机出现，他掉入了圈套，并预见到了自己即将因此死亡的结局。不过从他最后的死法来看，他依然还是被折磨了。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那种方式自杀，所以他一定是被逼的。而下手的人，就是这上面所说的x。”
这时服务员送了咖啡进来，柯一秋也暂时停了下来。
不过就在服务员替他们关上房门的瞬间，柯一秋却感觉门外正对着的方向，一个人影正看着这边。
他正转头去看，房门就已经关上了。
“老大你看什么呢？接着说啊。”程美杭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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