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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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下辈子吧-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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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你放心。”
  
   彩云之南行
  一天,不,不是一天,只是一瞬间,上帝轻飘飘地关上了爱情的门,却忘了为我打开一扇窗,让我在黑屋子里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闷得快要窒息。
  
  第二天,有快递公司送包裹来。
  送货员说:“小姐请你验货,客户要求有回信。”
  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双运动鞋还有张光盘。夏长宁极不要脸地在卡片上写着:“你收他一千多的大衣,收我几百块的运动鞋就算扯平了。祝你穿着这双鞋与丁越欢欢喜喜地游山戏水。鞋是内增高的,我算了下,这个高度正好和丁越相配。福生,你太矮了。你要是不乐意穿想扔掉,我也会理解的。祝愉快!”
  我盯着这双有跟的运动鞋哈哈干笑两声,气得无语。
  丁越身高一米八二,我头顶还挨不到他的肩头。夏长宁是嘲笑我和丁越不般配吗?
  “小姐!”送货员等了片刻,见我死盯着那双鞋便提醒我要回信。
  我大笔一挥写下:“多谢你的鞋,很漂亮,很适合我。”想激怒我,没门儿。
  送货员又指着那个光盘说:“客户说,这个是你喜欢的,但是不要当众看,回家看吧。”
  他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极为神秘,像极了晚上躲在阴暗的行道树下,一见有人路过就跳出来低着嗓子说:“想要什么片?欧美的,日本的,包你满意。”
  我正想入非非,送货员诡异的一声“嘿嘿,再见”打断了我的思绪。
  等他走了,我才反应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什么表情!
  回到家,我还是忍不住反锁上房门将光碟放进电脑,紧张地等着看里面是什么内容。大学室友狂迷黄碟,用她们的话说:“福生,到了咱们这一代,千万不能不懂科学。”
  纵然如此,我还是非常不好意思。也许,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画面播放,我惊讶极了。镜头里是一匹纯黑色的马,从头到脚没有一根杂毛。看得出拍摄的人是夏长宁,我听到他的声音,它的名字叫宝石。
  夏长宁拍了很多,剪辑成宝石的成长日志。宝石慢慢地长大,鬃毛渐渐拖到了腰际。它有双黑玻璃似的大眼睛,漂亮极了。它优雅地在马场内踏着方步,速度快时,鬃毛像女孩子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镜头里有夏长宁和朋友去时他朋友拍的他和宝石。他帮宝石铲马粪,嘴里还嘀咕:“以前我喂猪的时候,猪可爱干净了,自个儿上厕所,你呢?随地大小便。”
  宝石傲慢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扬起了头。
  我哈哈大笑。
  光碟结束时夏长宁的大脑袋闪了出来,挑眉说:“宝石可爱吧?想不想去看看它?想去的话,后天上午十点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宝石可爱。我叹了口气,退出了光碟,他真当我是没脑子的人?我怎么可能去赴约。
  明天就放寒假了。
  我和丁越已经订了后天飞丽江的机票。
  
  丽江我去过,在我的博客里还有和同学在丽江疯玩的照片。但是我没有告诉丁越,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去过,这样,他会少了做主人的乐趣。
  爸妈对夏长宁和丁越都持赞同意见。我选择丁越,他们也没有意见。
  我想是因为我工作了,所以,他们在慢慢学着放手。
  一月的丽江沐浴在阳光下,遥远的玉龙雪山隐在云雾之中。四方街游人如织,我情不自禁地笑了。
  丁越来到丽江,人就变得活跃很多,带着我去吃各种纳西小吃,还听了场纳西的古乐演奏会。
  “福生,其实丽江是后来新建的。不过,这里的商业氛围还有四面八方的游客总让人觉得这像是个世外桃源。”丁越看着围成一圈跳舞的人乐呵呵地告诉我。
  “你家呢?梁河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很落后的地方,但很淳朴。可以去热带雨林。我带你去热带雨林看大瀑布,森林里的大瀑布。”
  我被他感染,对梁河的热带雨林充满了向往。
  夜晚,五彩的灯笼沿着绕街而过的水渠点燃。坐在酒吧外面吹着冷风,听着空中飘荡的音乐,心渐渐地变得安宁。
  丁越望着我,帅气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情,一双眼眸像我手里的酒让人想醉。
  “福生,你不相信我会喜欢上你吗?”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
  丁越呵呵地笑了,“要是我们在这里开家小店,像那家樱花酒馆一样的,在这里过一辈子也很不错。”
  是啊,这样也不错。
  “每个来丽江的人都想这样,但最终还是要走。住得久了,就想着大城市的繁华与时尚了。”丁越无限感慨。
  “丁越,你有梦想吗?比如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或者说想做点儿什么?”
  丁越告诉我,他的梦想是做个很自在洒脱的人。他想自由,很自由。
  “但是没有那种经济能力,小老百姓会为五斗米折腰的。”我想得很实在。 
  “我想去国外,去一个干净的城市,可以一个月不擦皮鞋。”
  “呵呵。”我被他逗笑了。我告诉他,我不想去国外,要我一辈子吃不到好吃的中餐,我会发疯。
  丁越对我因为贪吃而不想去国外的想法嗤之以鼻。他问我:“福生,你有过什么梦想吗?”
  “没有。”
  我没有理想,也没有大的志向,就想着能过上小康生活,有点儿小钱不会成天为钱发愁就行了。吃好喝好过好,仅此而已。
  他很奇怪地看着我,“你就没有特别想要的?”
  我想了很久,特别想要的,好像都是小说里才有的。比如扛着猎枪骑着“宝石”一样的马,在深秋去猎狐;比如在冬天能泡温泉,躺在湖边别墅的白色长毛地毯上烤着松木暖暖和和地读小说;再比如,能像慈禧太后老佛爷一样,餐餐有一百多道美味好菜。
  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梦幻。丁越温柔而鼓励地看着我,等着听我说我的梦想。
  “丁越,炒鹦鹉舌头和酱鸭舌是一样的味道吗?”脑中闪过各种梦想之后,我开口问。
  丁越温柔的眼神慢慢清醒。他揽过我的头忍着笑低语:“你的舌头会和鹦鹉舌头一样的味道吗?”
  我的脸霎时烧了起来,推着他,头埋得极低,“这里好多人!”
  他沮丧地说出了一句极毁坏气氛的话:“你和月儿真的不同。”
  话说出口再也收不回去。他傻了,我也傻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身后肆意笑着的人群里,这里是丽江,没错。这里的人就算当众接吻,也不会有人多瞧你一眼,更不会有人觉得有伤风化。
  伍月薇,像云南特产的小米辣椒,她能让人燃烧。我像是从雪山上流下来的水,平静地看着散发激情的人们。即使身处其中,也依然平静。
  “福生!”丁越喊了我一声,想说对不起的样子,但又没说。
  我一口喝完啤酒,对他笑,“没事,我知道,伍月薇能让男人发疯。”
  丁越感激地看着我,揽了我入怀,轻声说:“对不起,福生。我不是比较,我是觉得无须顾忌。我想要你的热情。”
  我闭上眼睛。我的热情?为什么我会没有热情?
  “咦?福生?”
  我睁开眼,看到丁越紧皱着眉,眼里似要冒出火来。我也不想在这样浪漫,又正好和丁越在修复坏掉气氛的情况下听到夏长宁的声音。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夏长宁怎么会出现在丽江?如果说是偶遇,我打死也不信。他本来是约了我明天去看“宝石”的。就算他要追来,也应该是明天我没去赴约后,他去查航空旅客名单才能查到。
  丁越冷着脸瞟了我一眼。我赶紧分辩道:“我没说过,真的!”
  他微笑,“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想,福生,你和夏长宁之间究竟有过什么,让他这样苦缠着你不放?”
  我呆住。
  我能理解,可是却委屈。
  夏长宁大踏步朝我们走过来,笑逐颜开。等走近了,他说:“你们俩也在丽江啊!真巧,太巧了!给你们介绍下,我朋友小黛!”
  我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女孩子。一头亮丽乌黑的长发,清秀的五官,穿着羽绒服,牛仔裤,清纯的学生模样。
  走到夏长宁身边,她伸手挽住他。
  我顿时放下心来。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我。太好了!我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很大方地招呼他俩说:“是啊,你们也来丽江玩?”
  丁越似乎也意识到这点,很绅士地说:“晚上这里不好找位置,要一起坐吗?”
  夏长宁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问小黛。小黛似乎想逛逛,摇了摇头。夏长宁便笑着说:“现在还早,我和小黛再去逛逛,等会儿完了,你们要还在的话再一起喝杯酒吧。”
  多么正常!
  他和小黛离开后,我和丁越似乎因为他的出现忘记了刚才片刻的尴尬和隔阂,又开始谈笑风生。
  丁越给我讲玉,说各种玉原来只是很普通的石头,有色泽与有透明度的石头,要经过数道工序才会变成商店里看到的散发着润泽光感的玉。
  梁河离腾冲很近,腾冲和缅甸处于同一矿脉带,所以丁越家和很多人家一样都做着与玉石有关的工作。他的父亲是个手艺非常好的匠人。
  他很有感情地告诉我他小时候看到父亲如何打磨雕玉。他说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偶尔去矿场周围时,希望能像卞和一样发现一块绝世美玉,然后全家搬到大城市里,不用守着家里的破旧房屋过简单的生活。
  也正因为边境贸易的发展,丁越学了国际贸易专业。他说:“福生,以前我很希望学这个专业然后回家乡做一名商人。后来发现不是这样容易,加上父母思想保守,希望我能有个稳定体面的工作,所以我就随了大流,没有去冒险。如果冒险丢了工作,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闯出一番天地。”
  我当然理解。很多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读书时会有很多梦想,等到最后,有了很稳定的工作时,就犹豫,最终选择了求稳。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所有人经商都能成功,也不是所有经商的都是大富翁,小商人多了去了。”
  丁越摇了摇头,说:“你不明白,你是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不是说有钱就了不得,而是我觉得只要努力,也同样会获得那样的生活环境。像现在平平淡淡、碌碌无为的生活一眼可以看到老,我觉得特别没意思。我还这么年轻,我要试试过过别的生活,不行的话,我再这样平淡养老吧。”
  我还是点头同意,“是啊,能拼一下,至少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为什么不拼一下呢?挺好的。”
  丁越便笑了,“福生,怎么你都觉得好呢?”
  我有点儿迷糊,我是觉得这两种都行,好像都有道理。
  “你看,去百货商场买衣服,月儿可以一买就买好几件,而你买一件都心痛,买了还不敢穿。只是件衣服而已,她却随意践踏人的自尊心。”
  “哦,丁越,我们要是不去那种地方怎么会遇到她呢?这世界上贵的东西太多了,难道每一件都要自己买到才会高兴吗?”
  “笨,我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是,钱有时候是可以连自尊心都能买下的。”丁越敲了我一记,不无感叹。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说这么多道理的目的是什么。我是不是太笨?
  丁越见我吸了吸鼻子,便结了账带我离开。“冬天坐在外面特别冷,看似浪漫,其实是受罪。”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刚坐下来的时候还觉得很有情调,吹了一晚上风,的确感觉是受罪。
  “算了,福生,我们还是不要在古城里住了。房子看着漂亮,但没有空调,我怕你晚上睡不好。我们去城里住宾馆吧。”
  我点点头,晚上我很怕冷,身上脂肪太少。但又有些舍不得,房钱不就白给了?“能退房不?”
  丁越忍不住笑我,“你真是个小财迷。算了吧,一晚上八十块钱,两个房才一百六。”
  我嘿嘿笑了笑,坐车去城里住宾馆。
  在宾馆里开房间的时候,夏长宁和小黛走进来。他俩走得很急,小黛还在微微喘气。我听到夏长宁喊了声:“福生,你们打算住这里啊?”
  这么巧?丁越和我转过头,夏长宁呵呵地笑着说:“别开房间了,我和小黛开了两个标间。正好,丁越可以和我住,小黛和福生住一间,省房钱。”
  丁越正要推辞。夏长宁目光往我一瞟,恍然大悟地说:“哦,对不起!不好意思,当我没说过。”
  我被他的目光一激,看到小黛抿着嘴笑,马上就明白了夏长宁的意思,赶紧说:“丁越,你开一间好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小黛住,丁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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