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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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欢之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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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青笙颤抖着,感受那个人不知餍足一样疯狂的占有自己。
  他并不感觉痛,也没有时间再想心底被填满的到底是什么?只有如潮水般的快感,和烫人的皮肤,连同那在耳边一下一下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逐渐飘远。
  那是疯狂的一夜。
  当颜青笙醒来,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在温柔的蛊惑里,无可救药的失去理智。
  陈靖一直未睡,只看着他。见他睁开眼,眼睛里的爱几乎要溺毙他一般,他将他揽在怀里已不知多久,颜青笙觉得身体僵硬,动弹不得,贴着的温热的皮肤绽放着喜悦的气息。
  他别开脸去,高潮的余韵过后,拥抱变得奢侈,这样一个时刻引导着他贴过去的怀抱,被过往刻着温柔的标签。
  陈靖并不吵他。
  很久之后,当他迷糊着睡去,又被电话的铃声吵醒。
  陈靖体贴的将电话递到他耳边,彼端沉默一会儿,才传来颜瑾棋的声音:“姑姑醒了,过来医院。”
  颜夕醒了。
  她顽强的生命力让她只昏睡了一天一夜就意识清醒。
  她在加护病房里意识清醒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医生致电她的律师。
  她当然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粉丝对于她的伤害,不仅仅是刀刃的伤口,还有在她耳边说的各种恶毒却是事实的话。
  她已经伤害了很多人,所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让律师起草了一份声明。
  那份声明见于权威媒体,她的律师效率很快,以至于颜慕辰等人刚为她醒来松了一口气,就接到了各种探问的电话。
  声明只有两件事:颜夕与颜家上下断绝关系,自愿放弃颜氏百分之五的股权。
  颜夕面色苍白,形容枯槁,整个人埋在白色的病床之内。
  颜慕辰说:“你这是何必?”
  颜夕微微阖上眼,并不回答。
  她想,我只是做了早就该做的事情,她是整个颜家的耻辱,她十年前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十年后,再承担不起这一系列事件所带来的后果。
  这次只是她受伤,下一次呢?会不会是她的哥哥?侄子?甚至是唯一的儿子?
  她不敢去想那些可能,却又不得不克制自己去想。
  那天,她和颜慕辰交谈良久,最终达成协议,她的声明生效,但是陈锐留在了颜家。
  颜慕辰将这些告诉颜瑾棋兄弟的时候,兄弟两个都没有说话。苏茴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只是从颜青笙无波的眼睛里看到了疲倦,轻轻的拉住他的手,无声安慰。
  旧事重提,总有人会受伤。
  她的青笙首当其冲。
  在一片沉重之下,颜青笙过完了这个年。
  他并不为那次与陈靖做爱后悔,却在那之后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靖懊恼,即使是一夜情的对象,也不会面对彼此如此无所谓吧。然而颜青笙,看他的眼神,依然像他做陌生人。
  陈靖一面懊恼,一面在A。K做牛做马。
  而颜青笙,依然会正常的上班下班,发现无事可做后很快的转换了角色,从每天签不完的文件,变成了每天发不完的呆。
  陈靖看在眼里,却毫无办法。
  另一方面,颜夕的预感成真。
  十年之后,她的确依然要为自己的所为负责,她也依然伤害了自己最亲的人。
  三周之后,她伤口收口,没有再回到颜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处房产。
  颜老太爷早就在铺天盖地的新闻中得知前因后果,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并没有大家预想的那般,只是轻轻的摇摇头,说了声造孽。
  颜夕请了保姆照顾,足不出户,外面的新闻逐渐停歇,但是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还在继续。
  过了十五,陈锐的学校开学。
  但是只过了两日,他就拒绝再去学校。
  颜瑾棋问了很久,才旁敲侧击出他拒绝去的真相,作为第三者的孩子,作为颜夕和陈庭结婚的筹码,他在学校收到的排挤可想而知,尽管十来岁的孩子并不太懂那其中的意义,但是将自家孩子当稀有动物一样关爱着的父母亦使尽浑身解数将孩子隔绝于污浊之外。
  陈锐是无辜的,但是谁会在乎?
  尽管他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出生,亦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不被喜爱的污浊。
  陈锐低垂着眼,问颜瑾棋:“表哥?是不是真相新闻里写的那样,我妈妈是个第三者,她害死了哥哥的妈妈,害死了爸爸?”
  颜瑾棋没办法回答,只能伸手将陈锐搂在怀里。
  苏茴旁观了这一切,却再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声安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再最初的时候,她就问过丈夫的妹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孩子以后长大问你父亲的事情,你怎样回答?
  但是那时的颜夕,只沉浸在终于和陈庭在一起这样的假相中,并不回答。
  后来,颜瑾棋送陈锐去看过颜夕一次,具体说过什么颜瑾棋没有和任何人说起,但是那之后的陈锐变得更加沉默,再也没有说过,要去看望母亲的话。
  出了正月,颜青笙再次从老宅搬出来。
  颜夕回来的这几个月,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如果不是时刻跟在身边刷存在感的陈靖,他真的几乎以为那是一场梦。
  踏进一个多月没有回来过的家,才发现家里一直有人打扰,窗明几净的完全不像是空置很久的屋子。天刚擦黑,客厅的拐角处,米米在小窝里睡的昏天黑地。
  颜青笙蹲在猫窝前,看着长大了很多的猫咪,内疚的发现自己竟然几乎忘记了他。
  他上前轻轻的将猫咪抱起来,米米醒了,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依稀还记得他的样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颜青笙笑笑,他当然知道做这一切的人是谁。
  但是,他做的再好又如何?
  弥补才是最大的讽刺,颜青笙不需要别人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他做了错误的选择,就应该承担后果,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的确是真理。
  他一向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不超出自己的预期就好。
  只是,偏偏无风也起浪。
  这一日,颜青笙照例发完呆,上了个洗手间出来,就看到门口侧身站着目瞪口呆的安茜。
  “怎么了?”他问。
  安茜的三寸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她身手敏捷的关上了门,很快恢复了平静:“没什么。”
  颜青笙信他才怪,边往门口走边皱着眉看她的脚,疑问:“这么高能走路?脚不疼吗?”
  “啊啊,”安茜应付:“哦哦。”
  颜青笙打开门的瞬间,无敌秘书安茜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完了。
  陈靖就站在门口不远处,他的怀里,少年精致的眉眼如画,带着来不及收起来的惊喜,周身是久别重逢的眷恋。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肖似自己的脸上带着柔软的笑意。
  “就是你吗?陈靖的小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回来,发现小奶猫已经适应了家里,活泼到不行。
  L去了伊斯坦布尔,在黑海边打昂贵的越洋电话回来。
  他说,蓝蓝,你听,海的声音。
  笑道心酸。
  因为这是他多年习惯,只要再海边,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我很感激,又这样一个,好到可以为对方赴汤蹈火的人。
  尽管,不是爱人。
  

  ☆、那个曾经愿意为你粉身碎骨的人

  在颜青笙的面前,从未有人如此冒犯,说出这样近乎挑衅的话。
  哪怕,当初他爱如生命的陈靖。
  颜青笙静静的靠在门口,双手插进裤兜,由于角度问题,目光斜睨成一个傲慢并且冷酷的姿态。
  他没有说话,气场却如同被冻僵。
  寒气透过空气中细微的颗粒,传达出他并不足够愉悦的气息。
  陈靖难得无措,赶紧将人推开。那张脸彻底的露出来,与陈靖分开之后的身体站直,却并非最开始颜青笙以为的少年人。
  他个子很高,跟陈靖几乎持平,笑意带着三分冷与莫名的敌意。
  颜青笙被他这幅见情敌的模样逗得想笑,却不会自失身份的跟对方对呛。歪着头拿下巴点了点陈靖,道:“这层楼除了工作人员不许外人进入的,既然在这里上班,就不要公司不分。”
  说罢,再不看陈靖的脸,道了声Ann进来,就又转身走回办公室。
  “你等等!”
  安茜正要关门的时候,青年挣开陈靖的禁锢,疾步冲到门口喊了一声。他见颜青笙回头看他,脸上表情急切又克制,但是语气却恢复了理智,他对颜青笙道:“我叫骆平,刚刚回到国内,在哥本哈根的时候一直和陈靖在一起。”
  “是因为那时候他在我店里打工!”
  陈靖也跟了过来,听到这句赶紧解释。
  颜青笙不语,径自往座椅上一座,冷冷的看着门口的三人,安茜左右为难。老板的私事她没有管的权利和立场,但是看到颜青笙霜雪一样的脸,她还是咬了咬牙,努力露出自己面对工作伙伴和对手时候才有的无懈可击的笑容,道:“骆平先生,颜先生工作很忙,而且没有预约他不接待任何来客,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请先跟我预约时间。”
  骆平挑挑眉,嘲笑道:“聊几句私事也要约时间,颜先生确实很忙。”
  颜青笙看陈靖又要解释,再看骆平写满讽刺的表情,忽然觉得厌烦,他对安茜说:“Ann,你先去工作。”
  安茜却不放心,虽然这是她老板,但是多年相处,早就让她将颜青笙当做自己的朋友一般。她犹疑的叫了声颜总,摆明着并不想留他独自面对。
  颜青笙笑,怎么每个人都当他是易碎物品一般小心翼翼呢?他一个男人,也不可能让欺负的了去,而且他是颜家的小少爷,有谁能有那个胆子。
  他安抚的冲安茜摆摆手,却不想这一幅情深模样落在骆平和陈靖眼中,双双有了心思。
  骆平的脸笑意褪去,对颜青笙似乎又有了一丝不屑与轻视,在他内心里这个颜家少爷哪怕年近三十,却依然如被保护在象牙塔内的小王子一般。这样的人,怎能让陈靖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又有什么地方,能让陈靖一往情深。
  而陈靖,则是落寞,颜青笙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关怀与保护,却唯独不需要他。
  另一边,安茜虽然担心,却还是听了颜青笙的话。
  她到底只是个秘书,有些话,并不适合听。
  尤其颜青笙才是老板。
  颜青笙见安茜离开,示意骆平进来,而对想跟着进来的陈靖,却没有下达许可的通知。他皱着眉毛看看他,冷声道:“骆先生有私事要说,我想只会是跟你有关系,你不觉得你在场,并不太合适吗?”
  陈靖苦笑:“青笙,骆平第一次见你,并不了解你,而且他性格一直如此直接。”
  如此直接,颜青笙勾勾嘴角:“还真是直接啊。”
  他觉得很没意思,陈靖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骆平要说什么与他又何干?他想留骆平下来听一听,不过是讨厌他纠缠罢了。
  他不在强硬的让陈靖出去,骆平却听进了他的话,看了陈靖一眼,直接伸手将他推出去,关门上锁。
  陈靖外面敲了两下,却了解骆平与颜青笙的脾气,叹了口气,在安茜审视的目光当中往休息椅上一坐。安茜看自己的目光并不多友善,他想也许在对方的眼里自己早就被打上骗子的标签,于是无奈的解释:“骆平当时在我酒吧打工,这次回国看到新闻,知道我在AK上班,所以来找我,我不知道他怎么就直接到了楼上。”
  安茜切了一声,“这些话,留着和老板去说。”
  陈靖再度苦笑,“我会,如果他肯听的话。”
  颜青笙的办公室,并没有陈靖他们以为的剑拔弩张。
  他靠在座椅深处,几乎傲慢的对骆平说:“骆先生,请坐。”
  骆平不卑不亢,既不觉得自己被看清,亦不觉得对方高人一等。他整理了下夹克外套,拉开颜青笙对面的椅子坐下,形成一个面对面谈话的姿态。
  颜青笙道:“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不认为我们有需要一起探讨的话题。”他盯着他,一字一句:“不止公事,私事也一样。”
  骆平也笑:“你在害怕什么,颜青笙?”
  他直截了当:“或者说,你在生气什么?”
  颜青笙眯起了眼:“骆先生,你想太多了。”
  骆平并不与他争辩,道:“我是不是想太多,你心知肚明。颜青笙,你还爱陈靖吗?”
  颜青笙忽然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累,他挪了挪身子,坐直了腰,伸出一直胳膊支在实木的办公桌上托起下巴,略带玩味的问:“关你什么事儿?骆先生,你又管的太多了。”
  “关于陈靖的事情,当然跟我有关。”
  他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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