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饱喝高之后,自然还有一番跳舞唱歌的节目。只见一个个男的,尤其是像王显耀、夏天这类年龄在四十开外的男士,有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了,充其量坐在沙发上喝点茶、吃点水果,讲点话,喘喘粗气之类的,不太想动。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部下们使尽浑身解数,硬是以乱点鸳鸯谱的勇气和手段,让王显耀和夏天合唱了一首流行歌曲《选择》。而王显耀和夏天两人已经不是黄花闺女,完全没有害羞的感觉。虽然没有什么把握能把这首歌唱好,但是,把丑出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算丢人。于是,王显耀对夏天说:“唱就唱吧,真的唱不出来也是水平。”
接着,夏天与王显耀起身站了起来,双双各拿起一个话筒,随着那《选择》的音乐响起,他两人脚下像模像样的踩着节拍,待那卡拉ok的调子运行到要他们俩唱歌时,他俩对望了一眼,便徐徐唱道:
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这样的心情,这样的路,我们一起走过。……
这时,夏天看了王显耀一眼,看到他的眼眶有点湿润,夏天担心王显耀唱不下去,便招手叫在一起看热闹的同事集体齐唱:
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
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
就算一切重来,
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夏天和王显耀唱到这时,两人好像都有了点灵感,已将自己在银行工作中的共处经历与歌词联系起来。然后,他俩接着动情地继续唱道: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好!”第一段唱完,大家又是说好,又是鼓掌地起哄。而王显耀则对着麦克风说:“我知道,我这是赶鸭子上架,谢谢捧场!”
随着第二段的音乐声起,夏天和王显耀又唱道:
走过了春天,走过秋天;
送走了今天,又是明天。
一天又一天,月月年年,我们的心不变。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的决定。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好!”王显耀和夏天好不容易把歌唱完,众人仍然是一边鼓掌,一边叫好。但他们两人都明白: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活动,要的是效果和气氛。
这时,夏天以调侃的语气对大家说:“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同志们:不论是好还是不好,我们曾经一起唱过;不论是好还是不好,我们曾经有缘在一起相聚过。我们不一定要这唱歌的质量,而是要这种和谐的效果。下面有请本科著名歌星汪洋小姐为我们演唱一首《难忘今宵》”
“热烈欢迎汪洋小姐献艺!”在众人的鼓动下,汪洋站起来,唱着她的拿手歌曲。
王显耀边听歌边想:可以看出。这里聚集了全行两个部门,而且是行里最会搞事、最不好控制的人物。拴住了这帮人,无论对行长来说,还是对科长来说,都是有好处的。因此。你上台唱歌,会不会唱无关紧要。关键是你愿不愿意把握住机会促进和谐。实现你的领导价值。因此,这种餐会,对于领导者来说,只要你参与,出钱的和不出钱的都是赢家。
王显耀想着,想叫陈作业再出点什么节目。活跃气氛。转眼一看,陈作业已经醉得不像样子了——全身歪躺在沙发里,满脸通红。那情形真有点“醉卧沙发君莫笑,人间真醉有几回。”
……
晚上两点。大家忙着“收档作业”。当初一共来了五部车,众人下了酒楼,聚集在停车场,相互间你叮嘱我,我叮嘱你,没完没了,就是谁都不愿意先把车开走。
这时,夏天仗着酒兴,不高兴地说:“两个行长先把车开走,然后是我和老徐走。任尔为,你看着我们大家把车开走了,再开车送顺路的回去。”
也就是因为夏天这一说,几部车才开始动起来。
夏天发动了轿车后,要走时忘了放手刹,走动时,老是觉得轿车费劲,提不起速度。心里说:“难道喝醉了酒,就这样不好使了吗?”便加大油门往住家的方向开去,当走到深南大道与富华路的红绿灯路口时,竟然看不清指示灯的方向,只感到蓝蓝的一个大球。夏天对自己说:“是有点醉了。”
后来,好不容易开到家里的停车场把车停好,想拉手刹,这时才发现这手刹根本就没有放下。
而陈作业则更是醉得有点离谱。当他把车开到深南大道之后,总是觉得后面有响声,但是,就是判断不了是什么响声。他就这样一摇一摆地把车开到家里,下车一看,后面两个车轮的轮胎全烂了。他自己也做声不得,自嘲道:“有天大的事等明天再说,现在只有一件事情可做:回家睡觉去。”
当陈作业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全身瘙痒,尤其是脸上更为严重。他慌忙起来照了照镜子。一看,天哪!满脸都是像小指般大小的红点。
陈作业想:“看来,没有三、五天是好不了的了。”于是,打了一个电话向王显耀请假,并将小车的问题顺便说了一下,叫管理车辆的黄蔓延前去处理。
后来,黄蔓延向王显耀汇报轿车后轮的损坏情况,王显耀听后喃喃地说:“开车也不听响声,也不注意动力的变化。像蛮牛一样往前冲?”
三天后,陈作业到了行里,脸上的红斑点犹在,见到人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夏天看后对他说:“你可能小时候没有出过麻子。这蛇肉一吃,以毒攻毒,把身上的毒素全排出来了,应该是好事。这样的话,那天晚上应该你请大家才对。”
陈作业笑着说:“老夏,你又拿我做文章了?”
夏天说:“不敢。”
这天下午,总行对湖贝支行两个行长的考核开始了。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这次岗厦食街的聚会,效用都是正面的。
总结这次活动,喝酒之人各有各的心思,真像一首诗写的那样:
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上高楼;
黄金白璧买歌唱,醉后知谁是王侯?
莫想过往伤心事,多想白了少年头;
袖中乾坤虚以应,地球照转江照流。(未完待续。。) 王显耀在市民银行总行开会,在中间休息的时候,打电话给夏天,说:“总行防损部与深圳建华公司签了一个协议,提出统筹考虑建华公司系统的资产重组,看来我们对建华公司的几个案子是要纳入总行的统一考虑之中了。你跟防损部再跟进一下。”
夏天说“好的。”
刚刚放下电话,办公室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夏天拿起电话,是市民银行系统内的福田支行信贷科的杨乐打来的,他的支行也有深圳建华公司的老贷款要清收。他说:“夏经理,我们在支行干事,搞得差不多了,防损部就蹿上一脚,还叫不叫我们活了?总行这样搞,连福田法院的法官都看不惯,要求我们写一个东西,干脆结案算了。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由我们两家负责同志出面,向总行领导反映。”
夏天说:“我是刚刚接到我们王行长的电话,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还叫我与防损部联系跟进呢,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听到,真的气死人了,我这个月的效益工资还靠这单才有呢!”杨乐愤愤不平地说。
……
天地间的事情还真是有这么巧的:易木子在资产防损部工作时看到深圳建华公司系统有几百块营运的士车牌,拍**较抢手,容易做出清收的成绩来,就一个劲地鼓动当时主管信贷与清收工作的副行长罗艺把建华公司的不良贷款拿到总行防损部来经办。谁知两个月后,他就到了刚才给夏天打电话的杨乐经理所在的支行当了支行行长。他在行长任上,在品尝着自己一手种下的苦果,就有点别有风味在心头了。——这是后话。
晚上,夏天回到家里,觉得有必要给柯少基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宝安福利床业公司的陈连平最近有没有跟他联系。于是,夏天按照过去与柯少基的约定,打了他的家庭电话,柯少基的老婆接了电话后,知道是找柯少基的,便问道:“你是谁呀?”
夏天说:“我姓夏。”
“哦!”柯太太知道是老公有交待的人,便说:“夏经理啊,请你打另一个电话,记一下号码……”
夏天按照柯太太提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柯少基接电话后很客气地说:“你好!夏经理。最近还顺吗?”
夏天说:“兄弟,我这里没有什么顺不顺的,在混呗!你哪?”
柯少基得意地说:“我最近很忙,上了一趟北京,见了世面。开展了贸易和信息中介。这生意一做开,觉得比当信贷经理更好赚。”
夏天说:“那真的要祝贺你。”说完后。夏天话锋一转。问道:“最近梅林支行发生的事你听到没有?”
柯少基说:“你是说那3000万元定期存单被诈骗的事吧?我跟你说,申老头是好人,但是,他家那个老太婆比较好贪小便宜,有事没事都喜欢别人去他们家送点礼物。你看,当年她们去海南。就那么几万块钱,买了一大包衣服什么的,回来后,你一件。我一件的照分,就丢了三千万。我说申总算是真倒霉,让她们害惨了。”
夏天问道:“没有你什么事吧?”
“没有!”柯少基说:“夏经理,你是知道我的,一来我是不管闲事的人,二来当初我忙信贷这摊的事都有一排忙,根本没有那个闲功夫。”
夏天开始进入正题,问道:“最近,陈连平有没有跟你联系?”
柯少基说:“好像上个月跟我通过一个电话。怎么样,他的贷款出问题了吗?”
夏天说:“我们行给他的320万元贷款,已经在中院一审判决。从起诉到判决,工业村都不愿出面,到了判决书下来后,来劲了,说陈连平诈骗了工业村,要作为刑事案件处理,把陈连平抓起来。现在还在省高院二审。”
柯少基说:“陈连平也是,拿了那么多本地的房子抵押做贷款,肯定难交差的。我给他做的1500万元贷款不是以福利床业公司的名义做的。哎!我已经走了,收不收得回来就不管那么多了。”
夏天说:“说来也是。我看,我俩以后保持联系?尤其是你有了什么发财的新路子,不妨多教我两招,不要保守。你要知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对不对?”
“夏经理说笑了,以后多联系!”柯少基放下了电话。
这天,在笋岗办事处当了副主任的徐东海打电话给夏天,徐东海在闲聊了一段时间后对夏天说:“我也不知道行长是怎么考虑的,像我和谭飞燕分别在一个部门主持工作,在职务前面老是挂个副字,有点又要马儿走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不就去掉一个副字吗!有那么难吗?”
夏天听后,觉得他是想利用自己与王显耀的关系,为他们转圜提职。夏天说:“到了有机会的时候,我帮你说一说。”
后来,徐东海又向夏天说起另一件事:“喂,老夏,吴维维昨天到了我这里,谈到他现在离开了建华公司,搞了一个b京宏发贸易公司。他们公司买了国贸大厦的一层楼,想办点抵押贷款,你的意下如何?”
夏天说:“从吴维维的为人来看,我是赞赏的。到时看看吧。”
这时,夏天突然觉得听那徐东海的讲话好像从音响的低音频道出来的声音一样,有多重声音出现。在与徐东海的电话交谈结束后,无论是听谁的声音都是这个感觉。夏天想:可能耳朵出毛病了。
在王显耀的办公室里,有关支行人事考核的中层干部之间互评的评分表放在行长办公台上。王显耀看着这些表,试图在具体分析哪一张表是哪一个部下填的,以判断其人心地。半年多来,王显耀对这些一起共事的部下的疑虑感越来越强烈。因为他发现,其中一两个中层干部完全是在玩一些权术之计。
那么,在中层干部中。谁又是真正的做得比较好的呢?许爱群?在“三防一保”方面出了问题;谭飞燕?显然在群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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