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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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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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中平仍不失往日的调侃情怀,说:“我哪有夏总那么忙,我这里山高皇帝远,最好偷懒。”

    夏天说:“我问你个事,小关最近经常与你在一起吗?”

    姚中平说:“在一起呀!我们经常一起读书哇!”

    夏天问:“最近他换了几个单位,只有你知道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姚中平说:“说起他那家银行,听说人事机制是这样,要你干就是员工,不要你干就走人,没有什么保障的,小关也觉得不稳定。要是我的话,搞不惯。”

    夏天又问道:“听说他最近出了点麻烦是吗?”

    姚中平说:“应该没事了吧!你别说,我虽然与小关经常在一起,但他做业务的那一套,还真能瞒,从不示人。这点是他的强项。所以,他究竟在什么方面有事,我不得要领。”

    夏天说:“没事就好,同事一场,听到消息,总想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老大哥就是不一样,懂得爱护我们。”姚中平调侃说。

    夏天说:“比起你的热情来,我有差距。喂,中平,上次那个花花儿公司的刘总,来找过我,说起你的关照。她要我对你表示感谢。你能关照到她,看看扶持她一把。”

    姚中平说:“夏总说了,我敢不尽力?”

    夏天说:“你又说笑了,哎,改天到市内我们叙叙?”

    姚中平说:“好的。”

    夏天放下电话,刘桂兰说:“谢谢夏经理帮忙,我先走了。”

    话说湖贝支行同意深圳深汕化工有限公司将地产证转换成房地产证后,双方各自忙开了:深汕公司信守承诺,动员了1500万元的企业存款存入湖贝支行,作为对银行的支持;而湖贝支行也重新做了贷款调查报告,报到总行批准了借新还旧贷款手续。接着,银行和企业一起到了龙岗国土局办理了企业房地产证的分割办证和抵押登记手续。不到半个月,这笔新贷款便出帐了,还了老贷款。

    几天后,夏天到行长室向王显耀汇报到总行开会的精神。汇报完后,王显耀看着夏天,用平静的语气对夏天说:“前几天,深圳深汕化工有限公司的凌华送来三万元购物卡,好像是感谢我们给他们公司办妥了借新还旧手续。我和陈行长商量后,决定退还给他,并已经退还给他了。”

    夏天听完王显耀的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又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家伙!原以为他还像点朋友,现在看来,还是一个很现实的角儿。他看到我答应得很干脆,觉得没有什么料道,便直接往行长身上打主意了。但这样一来,不是把我害苦了吗?”

    王显耀在讲完后,看着夏天脸上的变化,只听到夏天小声地说了一句:“这凌华不像什么东西!”

    夏天在心里想:“凌华要是把自己当朋友看待,他要送三万元购物券给王行长,也要跟我通个气呀!问问这样做行还是不行?现在好了,我既不知道此事,也没有收到一分钱。由王行长事后跟我说,搞得我哭笑不得。行长是怎么想的:给了行长,信贷科长、信贷员难道没有收吗?王行长讲话的意思也许暗示叫我也把收到的退回去呢!这不就是俗话说的:‘鹿还没有打着,鹿汤已经喝了一碗’?退一步讲,黄华林、乔一族收了他的购物卡没有呢?真是没事找事!”

    后来,夏天坦然地对行长说了一句:“我在金融服务社做顺风工贸集团公司贷款时说过一些话,看来还是对的。原以为凌华像个做事业的人,现在看来,我们这些老贷款户都不是善主。”

    其实,夏天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的。正是因为夏天为主的计划信贷人员在捣动旧贷款的过程中,一些客户不咸不淡的搞一些名堂,另外一些客户则像半红半黑的江湖人士一样起横,让王显耀觉得夏天、徐东海等从金融服务社过来的信贷骨干,不知陷入多深,以致一直在犹豫,导致对夏天的任用滞后。事后证明,这无论于公于私都是一个损失。

    而凌华则觉得夏天好说话,没有什么抠扭,组织了存款就可以了。压根儿就没有对他说这事。后来王显耀退回了购物卡,凌华想:“不要就不要,反正我的事情已经办妥。大不了日后不与你们打交道。”

    这时的凌华已经有了在资产经营上找退路的想法,开始用他那凌木棉的香港身份证在深圳大规模置业,其中一套房地产买在红岭中路的八卦岭一侧,起名银泉大厦。

    他与夏天经办的其他贷款户一样,在夏天管理着贷款的时候,慑于夏天的正派和做贷款的无条件,愿意与夏天配合。一旦夏天离开市民银行后,借款人就像过海的八仙,也像其他债务人一样,使尽浑身解数躲债。而继任者则像是一群无头苍蝇,怎么也找不到北,剩下的贷款本息便没有了着落。就这样,凌华以中国(香港)商人凌木棉的名义,仍在做着他的生意。他那挂着深、港两地牌的奔驰600轿车载着他一样的跑得甚欢。

    正是:

    人间世事多荒唐,堂堂七尺广东郎;

    光着膀子创实业,穿了西装是港商。(未完待续。。)    韩小妞拿着文件夹走进了夏天办公室,对夏天说:“夏经理,新文件,是你们任职的。行长交带:你看了我就拿走。”

    夏天看了站着的韩小妞一眼,说:“那么严肃吗?”

    说完,打开文件夹看到:一份是市民银行总行古丁力行长签发的深市银复字(1996)第a028号文件《关于聘任许爱群等同志职务的批复》,表明总行同意相关人员的聘任。

    另一份是:1996年10月28日,王显耀签发的深市银湖字(1996)第a037号文《关于聘任许爱群等同志职务的通知》,其内容是:

    本行各科室、分理处:

    经王显耀同志提名,行长办公会议研究决定,并报经总行批准,现聘任:

    许爱群同志为办公室主任(正科级);

    夏天同志为计划信贷科科长;

    申亚琼同志为储蓄科副科长;

    谭飞燕同志为营业部副主任(副科级);

    秦现虹同志为人事保卫科副科长。

    (以上职务聘任期两年:1996年10月29日至1998年10月27日)。

    夏天看完文件,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问韩小妞:“秦总任了副科长,徐东海没有任职。”

    韩小妞说:“是啊!搞不太懂啊。”说完拿着文件走了。

    夏天思忖道:“秦现虹是招聘我入湖贝金融服务社的主要领导之一,现在同一屋檐下做事,职级还比我低了。就像我在特区总公司一样,假如我不走,调我进来的老总,最后不得不让位给我。这是多残酷的事情哪!”

    看官:夏天想到的是有道理的。也是一个善良人的有感而发。但是,秦现虹的滞运显然还没有过去。两年以后,因为机构改革,要把保卫科与办公室合并,只有一个科长岗位,他便和许爱群争得天昏地暗。行长原本为了减轻自己的压力,要求在中层干部中搞一个民意测评,估计秦现虹会落选,这样就由许爱群顺理成章地领导他。

    怎奈这时的许爱群已经尽脱当年刚来湖贝支行时的光环,在众人的眼中是一个不怎么上心的婆娘。口碑不佳。而且与不少中层干部结下梁子。结果,原来金融服务社过来的人,像夏天、徐东海、谭飞燕、吴冬梅、申亚琼等都投了秦现虹的票,许爱群就像一个孤家寡人般让领导悯怜,着实让行长大跌眼镜。但许爱群在总行领导那里还算有点门路。几经折腾总算保住了官。而秦现虹在湖贝支行再一次丢人现眼降级使用半年后,则通过北京的关系。要求市民银行调动工作。离开了湖贝支行。——这详情细节,还得放在后面叙说。

    话说回来,王显耀对湖贝支行中层干部的任职是够沉稳的:湖贝支行是市民银行最早接管的一个金融服务社,而任命干部却是市民银行的最后一个支行。

    夏天对人事间的任用与是非看得清楚、想得明白。深圳当官不比内地,在深圳,当官虽然福利待遇不低。但更多的是职位与承担的责任联系得比较紧密。可上可下、能上能下普遍让人理解。夏天在深圳的正科岗位和协调与管理科级干部的官位上干了近五年,对于提不提、什么时候提信贷科长自然也没有多大的官瘾。也不着急于是否下了一纸任命,心里想,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有诗为证:

    两年甄别辨良莠。冷敲热打频点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参悟天机可有无。

    “咚、咚”,随着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深圳深汕化工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凌华站在夏天办公室的门口。

    夏天抬起头,看到凌华客气地站在门口,夏天说:“凌总进来坐,进来坐!”在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凌华走进办公室,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夏天知道,凌华贷款的三个客户,算是湖贝支行比较好的客户之一。他能够在湖贝支行贷款并成为朋友,主要是因为原来在特区总公司一块工作,而现在同为市民银行一个支行当信贷科长的朱仁康介绍认识的。凌华算是搞起了实业的人之一,这在原来金融服务社的客户中并不多见。因此,他的到来,夏天显得比较热情。

    凌华坐下后,夏天问道:“凌总今天有空,到我这里走走?”

    凌华以他那惯用的口气说:“老朋友了,来看看你还不行吗?”

    夏天笑着说:“应该,应该来指导指导。最近香港有什么消息吗?”

    凌华说:“我昨天还在香港,香港最近不是在忙回归的事吗,英国人在那里暗地里胡闹。你看看我在香港的身份证。”凌华说完,得意地拿出了他的香港身份证给夏天看。

    夏天接过他给的身份证,只见上面写着:

    凌木棉,性别:男

    出生年月:1953年5月28日,

    居住地:香港九龙旺角街axxx号。

    夏天看完,问道:“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凌华正色道:“你说笑了!我都要拿出来过关用的,哪还有假?在香港使用假证件过关是要坐牢的!”

    夏天笑着说:“我相信。”

    也就是因为这个证件,夏天看过一眼便有了印象,后来,在这个公司的旧贷款捣动过程中,它被凌华用作担保他自己的公司的证件,夏天曾问经办这笔贷款调查的黄华林:“这个凌木棉先生,你见面了吗?”

    黄华林说:“没有。他开了一个委托书,委托凌华先生办理。”

    夏天又问道:“你见了凌华先生吗?”

    黄华林说:“见了。”

    夏天说:“其实,他两人是同一个人。”

    却说黄华林是个自尊心和虚荣心极强的、读书读到三十多岁才参加工作的硕士,经夏天这一说,顿时脸红脖子粗,感到无地自容。如果他将这种爱面子的自尊心转换成工作压力和动力,还不是什么坏事;偏偏他把让自己难堪的因素当成一种怨恨,慢慢堆积起来,并指向夏天,这就难保不出现问题了。

    有一次,黄华林在做凌华公司系列贷款户之一的深汕胶丸厂的借新还旧贷款的调查时,从其法人代表陈锻炼的口中,得知这个厂刚刚停产。他找到夏天,问道:“夏经理,深汕胶丸厂的借新还旧,做还是不做?”

    夏天觉得奇怪:不是派你去调查吗?做不做要根据你调查回来的情况和看法而定。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这样问?”

    黄华林说:“我和乔一族去调查,根据陈锻炼的说法,这胶丸厂刚刚停产。”

    夏天说:“把握贷款企业的情况正是信贷员的工作,重要的是信贷员应该将情况及时与科长、行长三个级次上沟通自如,我没有一成不变的固定模式说哪笔要做,哪笔不做。像你了解了情况后,向领导汇报时,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看法提出来商量,看看领导采取哪一个意见。”

    后来,黄华林离开夏天办公室。

    夏天看到他怏怏而去的身影,回想从他刚来支行时身无分文,批准借支600元吃饭,到原谅他在玉凤金龙大酒楼喝了洋酒东摸西捏服务员的身子,再到现在内心表现出对他的些许反感,也就是不满一年的时间。所以,人若是不能虚怀若谷地对待自己,同样虚怀若谷地对待他人,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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