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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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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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人没问题吧?燕秋尔轻笑一声,便在房里找起火盆来了。谨慎起见,他得把那套衣服烧了。

    然而燕秋尔才刚找到火盆端在手里,他此时最不想碰到的人就来了。

    “大晚上的敞着门,你不睡觉做什么呢?”

    听到这个声音,燕秋尔端着火盆僵住了。好死不死的,燕生怎么来了?燕秋尔瞄了一眼床下,觉得他那衣服藏的还算是隐蔽,这才端着火盆转身,“惊喜”地看着燕生。

    “阿爹?铺子里的事情都忙完了?”

    “嗯。”燕生将燕秋尔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疑惑道,“你端着火盆做什么?”

    “这个?”燕秋尔低头看着手上的火盆,急中生智,“还不都是夏云迷糊,竟将火盆放在过道中间了,我这不想给换个地方嘛。”说着,燕秋尔便将火盆小心地放在了不碍事的地方。

    燕生走近燕秋尔,伸手揉了揉燕秋尔的头顶,问道:“你不睡觉到处溜达什么?”

    “人有三急啊。”燕秋尔咧嘴一笑,“都这么晚了,阿爹不回世安苑休息,来我这儿是有事?”若是没事儿的话您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没事,过来看看。”说完,燕生转身坐在了外间的胡床上。

    累了一天,他原本也是想直接回世安苑休息,可走到东西两苑的岔路口时,他的脚步那么一顿,就拐到西苑来了,总觉得不看看这孩子他今晚会睡不好。

    怎么还坐下了呢!燕秋尔一惊,也赶忙去燕生身边坐下,刚好挡住他的床。

    “看看?看什么?”燕秋尔这是没有话题硬扯个话题来问。

    燕生睨了燕秋尔一眼,笑道:“看看你是不是又调皮了。”

    燕秋尔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知子莫若父啊!

    “五郎君,水准备好了……见过主君。”夏云端着一盆热水进门,看到燕生的时候心里一惊。

    主君可当真是对五郎君上心啊,都这么晚了还要来看上一眼。

    “水?你要水做什么?”燕生再一次疑惑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心中欲哭无泪,却还必须强颜欢笑:“今儿晚上也不知为何那么热,睡出了一身汗。”

    “所以就大晚上的折腾你的女婢?”燕生笑着瞪了燕秋尔一眼,视线从燕秋尔的衣领瞄进去,却没发现汗迹。

    听了燕生这话,燕秋尔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夏云被吓了一跳:“主君言重了,照顾五郎君是婢子分内之职,婢子自当随时听候五郎君差遣。”

    “嗯。”燕生对夏云表忠心的言论兴致缺缺。

    “水给我,你出去吧。”见夏云端着那盆水不知如何是好,燕秋尔只得起身解救夏云。

    燕秋尔这一动,燕生突然闻到一股香气,那香气似是……脂粉的味道?可五郎的身上怎么会有脂粉味儿?

    燕生蹙眉看着燕秋尔,突然开口问道:“五郎,今儿晚上去哪儿了?”

    。。。

    。。。
第一次牵手
    “我燕家与左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左家要在平康坊里如何折腾也与我燕家无关,我为何要为了你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累得燕家与左家交恶?”

    别说,这花月阁里的男男女女姿色气质皆是不错,融洽和谐的气氛也与其他家的攀比尖锐不同,拥有这般优势,怎的就落魄到缩在平康坊的角落里一贫如洗了呢?

    青玦看着神色莫辨的燕秋尔,咬咬牙说道:“可贱奴听说……燕家近日已与左家是针锋相对了不是吗?”

    青玦原本就是个淡薄之人,孩提时的经历让青玦的心中再无期盼,连自己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又怎会在意其他事情?他便是在生无可恋的状态下被人卖进了花月阁。

    原想着早死晚死都无所谓,多活一天也只是多受一天的折磨而已,可花月阁的哥哥姐姐们却是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肯袖手旁观,知他对什么都不在意,便日夜陪着他,就连他接待恩客的时候也是时刻关注着,甚至为了他而对将他折腾到奄奄一息的恩客恶言相向。他初到花月阁的那几年,不知有多少金主被赶出大门,甚至还上了花月阁的黑名单,再不准踏入花月阁一步。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被谁冰凉了,也能再让人捂热了,青玦便是在这年复一年的关爱中有了人样儿,只不过却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那气质与平康坊极不相符,却又对平康坊的恩客们来说是一种诱惑。

    可纵使有一个青玦,花月阁原本就清冷的生意也还是更加清冷了,青玦的哥哥姐姐们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几个也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早年的那些恩客们便逐渐忘却了花月阁,花月阁没什么名声,亦没什么名扬平康坊的美人,故而也引不来新的恩客。

    两年前,花月阁的原东家不堪花月阁入不敷出,决定将花月阁售出,那个时候,是青玦与留下的哥哥姐姐们凑了钱,将花月阁买了下来,可没了东家,花月阁的生意更是一落再落,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连买新人的钱都没有了。

    祸不单行,如今又传出了左家购地的消息。左家在商贾之间的风评素来不好,常安城中有名望的商贾都说左家只会巴结权贵,是为商贾所不齿的。而那些所谓的权贵是如何的恶劣不堪,青玦早就已经体会过了,如今怎能不担忧这一屋子兄弟姐妹的将来?

    好不容易从清平乐坊那儿打听到了燕家五郎君的事情,青玦又怎么能放弃这次机会?他这半生都过得无欲无求,花月阁是他唯一的欲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保住花月阁!

    听了青玦的话,燕秋尔微微有些诧异:“你叫什么名字?”皇帝派人出使回纥一事可谓是朝廷机密,他一个青楼小倌是从哪儿知道的?

    “贱奴青玦。”

    “青玦?玉玦的玦?”

    “正是。”

    燕秋尔轻笑一声,道:“倒是个好名字,亦合得上你的气质。你方才说我燕家已与左家针锋相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贱奴是从相熟的恩客那里知道的。”停顿了一下,青玦继续说道,“平康坊里,幸运如清平乐坊,有靠山,且能日进斗金,那里的人便只要想着如何取悦恩客让恩客掏钱就好,可不幸如我们,既没有靠山,也没有收入,若不能从仅有的恩客那里探听到用得上的消息,是很难在平康坊内占有一席之地的。”

    恩客?果然是美人枕边儿无秘事啊,他是不是应该提醒秦九提防着某些口风不严的朝臣?

    不过会打探消息这个能力好啊,可惜他有些不太喜欢青玦的性子,这人瞧着也有二十七八了,足比他大了十几岁,而且还是平康坊里的,可他是该用清高来形容这人呢,还是该用不谙世事来形容他?总觉得青玦说话少了几分掂量,莽撞了些。难道有男人偏好这口?可他没这个爱好啊!

    燕秋尔的眼珠子又转了转,盘算一番之后开口道:“你们的难处我已经知道了,可我仍旧未找到说服自己帮助你们的理由。”

    花月阁里的众人一听这话,心中便是一凉。

    青玦更是慌了,急忙扯住燕秋尔的衣摆,急得快哭出来了:“小郎君!小郎君,贱奴求您了!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燕家乃是常安第一商,买一间青楼所用的钱对燕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您就行行好,当做日行一善吧!”

    “日行一善?”燕秋尔扯回自己的衣摆,睨了青玦一眼,冷声道,“你当我燕家是开善堂的吗?我燕家是商人,敞开门来做生意,有买有卖,追求的是利润。且不说你这青楼日后能否盈利,我燕家是从不做这门生意的,不然这平康坊里也不可能至今都没有燕家的店面,你要我如何说服我家家主收购一家入不敷出的青楼?”

    “不用很多钱的!真的不用很多钱的!就、就小郎君钱袋里的那些……不不不,一半!一半我就卖!岚风,去我房里将地契和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拿出来!”青玦失态地高喊一声,人群立刻有一个少年转身跑到后院去了。

    燕秋尔微微蹙眉。这一半的价钱不是重点,重点是青玦为何将他当成了心善之人啊?青玦凭什么以为他会当这个冤大头扔一把钱打水漂?他看起来面善吗?面善之人就会做丝毫不得益的事情?他都引导到这个份儿上了,这青玦好歹也跟他说说花月阁的好啊!

    燕秋尔哂笑道:“一半?这钱袋里的钱虽是我的,可若左家想要这块地,要去找的可是燕家,你这是要我瞒着家主先斩后奏?你是只想着给你的花月阁找个靠山了,却是将之后难办的事都推给我了?我这一半的钱也是钱,用来买几盒糕点还能填饱肚子,何苦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青玦愕然,仔细一想才发觉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他只当富贵人家有钱,看他们整日流连于平康坊中一掷千金,想必也不会在意花点儿小钱买一间铺子,可他却忘了,左家再不受同行待见也是皇商,背后有皇家,而寻常的商贾就算再有钱,也只是商贾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青玦像是被抽干了浑身上下的力气一样,瘫坐在地。

    周围的人虽没想到青玦所想的那一点,但是他们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单是看燕秋尔的表情,他们便知道他们的期望落空了,年纪小的立刻就哭了出来,而年纪大的则聚集在青玦的周围,说着宽慰的话。

    怕自己一个心软就立刻将事情应承下来,或是因为某种触动而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露在脸上,燕秋尔赶忙起身,道:“我很抱歉,这件事情我燕家不会插手。”

    并非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按部就班地去做,有的时候稍微缓一缓会有更好的效果,便让那青玦急上半日吧。何况那青玦既然是来找的他而非燕生,那就是希望他能帮忙,那他何必以燕家五郎君的身份去购下花月阁?

    燕秋尔转身出门,若有人能仔细看一看燕秋尔的背影,定会发现他离开的速度已经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跑出花月阁的门,晃晃悠悠地出了平康坊,燕秋尔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该如何让花月阁起死回生,这一点很重要。

    如今的花月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反倒是阻了左家的路会招惹麻烦,弊大于利,他不想为了没有价值的东西花了钱又惹得一身腥。可若能想出让花月阁起死回生的办法,那便是利大于弊,就是阻了左家的路也未尝不可,他又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左家。

    “燕秋尔!”

    没走出平康坊多远,燕秋尔就听到有人用低沉中夹杂着一点点愤怒的声音喊他,而这声音还挺熟悉。

    燕秋尔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身笑看来人:“阿爹、肖管事,两位要去平康坊?”

    奇了怪了,怎么他每次去平康坊都能被燕生抓包?

    肖何一愣,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平康坊的西门,突然笑出了声。这五郎君的心思还真是转得快,明明就是他自个儿刚从平康坊里出来,此时见到主君竟还先倒打主君一耙。不过也确实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谁让主君从东市出来了不骑马、不坐马车,非要步行,结果就拐到了平康坊这边儿,在别人看来可不就像是要去平康坊的样子?

    事到如今,燕生也差不多摸透了燕秋尔心里的那些个弯弯道道,故而此时直接无视了燕秋尔的诬陷,冷声问道:“你进去做什么了?”

    “进去?去哪儿啊?”燕秋尔一脸困惑地看着燕生。

    五郎还跟他装傻?燕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只瞪了燕秋尔一眼:“大白天的,你去平康坊做什么?是嫌弃我燕家的名声太好了?”

    “平康坊?”燕秋尔故作疑惑地扭头看了看身后,然后惊叫一声,“哎呀!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呢?从林府回来之后就去东市逛了逛,现在正想要回家呢,怎的就走到这儿来了呢?”燕秋尔又是蹙眉又是挠头的,装得像模像样。

    燕生一巴掌拍在了燕秋尔的后脑勺上,听得“啪”的一声响之后,心里才算是舒爽了些。五郎这逆子,整天变着法儿地唬弄他!

    “哎呦!阿爹怎么打人啊?这要是打得痴傻了可怎么办啊?”燕秋尔抱着后脑勺瞪着燕生抱怨道。

    燕生冷哼一声,道:“痴傻了好!你痴傻了,我就省心了!……去林府做什么了?”

    “怎么?梁管事没跟您说吗?”燕秋尔揉着被打疼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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