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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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侠踪-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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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真道:“师弟果然大才,这无波先生确实未死。”智难道:“何以见得?”智真道:“四个月之前,我受南丸国国君之请,做三天的道场,为南丸国因海蹦而死去的民众超渡。在回来途中,经过一处寺庙,要进去讨些水喝,那寺中诸僧百般推脱,待我刚要离去时却听到打斗声,那僧人将门急急关了寺门。我瞧里面是发生了些事情,从门旁跃了进去,刚刚落地,一把剑便要刺到我胸口。我避过那剑,微微一瞧,我心神大震,那剑却是无波先生不离身的松纹古剑,那是他师父离玉子唤他师兄清一真人传给他的配剑,向来不离身。我刚定下身来,那人却已经出了寺庙,只听他道,‘想不到佛宗之人净干些**之事。’我甚是气愤,要追将出去,但看他早已走远,只得作罢。我进庙内看时,不由羞愧难当,恨不得再给他们补上一掌,那人果然不是造谣生事。”

    智难暗想,能用剑差点刺到智真胸口这人当真了得,要知道,智真自小便在法华寺,佛宗各种绝学尽皆了然于胸,不说能差点刺到胸口,便是能逼退他一步,在当世中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了。至于那寺中的事,智难想也想得到,无非是智真进去之后,看到些那些僧人**之事罢了。

    智难道:“师兄,你见到的那人难道是无波先生?”智真道:“不是,听声音,虽然故作沙哑,料想他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如此青年俊才,希望不要误入歧途的好。若是无波先生,那一剑我便当丧命了,那还得在此?”智难道:“莫非那人是无波先生之徒。”智真道:“我料想也是如此。”智难道:“那么无波先生还未死去。”

    智真道:“我与寺中众长老说过,他们亦认为如此。你再看此字条。”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智难。智难接过,看时见到:“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取回我神宗圣典,望众僧备好!神宗少主留字!”

    智难拍案而起,道:“好生狂妄!”智难寻思了一下又道,“只怕这条子有诈,魔宗故作疑兵,让我等疏忽防范,或者这几rì便是他们动手的时候。”

    智真笑道:“师弟勿急,我法华寺也不见得说他们想来便来的。时间不早了,师弟也早些休息。”说罢,智真换来知客僧,叫他给智难安排禅房。

    那知客僧认得智难,他向智难道:“师叔祖,请随我来,还住上次你住的禅房。”智难道:“劳烦空闻小师侄了。”说罢便随同空闻去了禅房。

    此时夜深,月将落未落,仍徘徊于夜空之上。月光洒于屋顶白雪之上,更见皎洁。院中积雪大半已经扫去,余下的在月光之中宛如明玉反shè会幽幽微光。林荫道旁的树木恍如幽灵,偶尔有风吹动树木,发出沙沙声穿过寂静的夜。寺中众僧早已灭灯休息,通明的只是寺中的长明灯。

    暮然,一声大吼:“谁!?”寺中人纷纷起身,去看时又听到,“空xìng师叔遭了歹人毒手,被歹人一刀砍死了。”

    智难躺在床上,听得叫喊,刚要起身,便听到屋顶之上脚步声,虽然极轻,但智难几十年的功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急忙起身,从窗口跳了出去,跃上屋顶,向那人追赶而去。他这一跳一跃,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别人自是听不到。他跃上屋顶看时,在月光下,见得一黑衣长袍之人急速向寺外飞奔出去。

    过了得不久,智难追了两三里路,早出了寺院,到得林中茂密处。那人忽然转身,向智难胸口击去。智难运劲,接了一掌,哪只那人却只是借力,即飘出三丈开外,一转眼钻入那密林中。

    智难待要继续追去时,背后一股掌风又至,那掌风刚正浑厚,不含丝毫杀意,智难知这出掌的人是寺中高人,只想留人,不想杀生,故掌中留情。智难身子横斜而去,却是碧云寺绝学《佛陀渡江》上等轻功中的一式“横移避浪”。传说,佛陀渡江乃是泥身,待浪打而来,瞬间横移,避过浪花,足见这一横移之快,之远。说时,智难早已避过那一掌,已经横移出一丈开外,他停住喊道:“不知是寺里那位师兄?”

    那人刚要再行出掌,听到声音,亦停了下来道:“可是智难师弟?”这声音,不是智真又是谁?智难道:“智真师兄,正是我。”

    原来,智真听得寺中人亦赶了出来,去了空xìng禅房,看了刀伤,却听到有僧人喊:“那歹人从那边逃跑出去了。”智真也不说话,出了禅房,问准那僧人歹人出逃的方向,运气追了出去。

    到了林中,见不到人影,恰在这时,智难和那黑衣人对了一掌,智真听到声音,也不想其他,顺声而来,见得一人即将发劲奔出,只得先出了一掌,把人留下再说。那刻恰是智难刚要发劲继续追赶那黑衣人之时。

    智难听了道:“合该那歹人命未该绝。”于是将自己如何见到那黑衣人,如何便追出来,一一说了出来。说完他想了一想,又道:“那人轻功身法不在我之下。”



………【第三章 月影三更忆旧事(三)】………

    智真深知碧云寺的《佛陀渡江》这门轻功甚是了得,据说练到极尽处更是能凌空虚度。听智难说那人与他自己轻功相差无几,料想那人早已走远,当下并未继续追赶,协同智难原路返回寺中。

    那寺中方丈空昫早已在大殿等候,与他一起的还有空字辈的师兄弟。在他左首第一位是讲武堂首座空释禅师,左首第二位是习经阁管事空见禅师,右首第一位是寺中执事空度禅师,第二位却是执法首座空玄,第三位知客僧首座空闻,还有寺中其他弟子门人。

    智真与智难进得大殿,那众人迎上来,喊道:“智真师叔,智难师叔。”那辈分低些的便喊,“师叔祖。”

    那空释急急迎上去,捉住智真的手臂,道:“师叔,那歹人捉到没有,待我上去三拳两脚结果了他,为空xìng师弟报仇。”这空释是个直肠子的人,xìng子甚急,加之空xìng平rì又极对他胃口,刚听闻空xìng招了毒手之时,便要追出去。方丈空昫见他急xìng子仍是改不了,便拦住他问了两个问题,歹人你可曾见着,知道他向哪个方向去了,他唯唯诺诺的答不上来,空昫将他训斥了几声,便令他在寺中寻查。不过这空释在寺中最为惧怕的就是这方丈空昫了,对他的话自是唯命是从。

    空昫方丈见他如此冲撞,道:“空释师弟,不得莽撞,让智真师叔好好说说。”他宣了声佛号对着智真道:“师叔可曾追到贼人?”智真答道:“追他不上。将空xìng师侄抬过来罢,让大家看看这伤势是出于何门何派。除却智难师弟与各位师侄外,余下的都下去罢。”方丈闻得此言,留下几人将空xìng尸首抬了上来,剩下众人都命他们下去了。

    那空xìng的尸首抬了上来,一人拿了张草席铺在地上,余下的将空xìng尸首放置于草席之上,又向智真、智难等诸僧告了退,便各自回自己的禅房。

    智真向方丈问道:“是谁见过那贼人的?”方丈道:“却是空闻师弟座下三弟子幽广师侄,不过幽广师侄似乎中了那人一掌,晕将过去,尚未醒来。最先发现空xìng师弟尸首的却是我座下弟子幽明,却需要他出来说道说道。”当下令人将幽明唤来。

    智真道:“幽广现在伤势如何。”空闻上前答道:“不曾碍事,被那一掌真伤了肺腑,已经运功将他体内淤血逼出,并喂食了些疗伤丹药,明天便能醒转过来。”空闻颇好医学,故对疗伤丹药十分jīng通。智真问道:“空闻,对于空xìng的伤势你有何看法?”空闻答道:“回师叔话,空xìng师兄却不是死于刀伤,却是死于一种毒药。”说罢,将空xìng的上衣去掉,但看时,一刀伤从左肩斜下左胸达至腹部,隐约间能看得见心脏。

    空释xìng子甚急,道:“偌大的一刀刀伤,差不多将心脏也劈做两块了,却说不是刀伤所致,那空xìng师弟怎么便死了?那歹人也真歹毒,叫我遇见,非三拳两脚把他了断了不可!”

    空闻知他xìng子急,也不理他,自己却将那伤口扒开,道:“两位师叔,众位师兄请看,一刀下来纵是可立即伤了xìng命,但不至于连同心脏都腐化了。这一刀下去,空xìng师兄难道不会躲开么?”

    听空闻这一说,空释顿时醒悟,凭空xìng几十年的修为,这天下之中又有谁能直接一刀将他xìng命取了去的,而且一丝招架之力都没有,那除非魔神在世。那禅房空释适才也进去过,并无一点打斗的痕迹,那人居然能一刀让空xìng去了xìng命,那当真匪夷所思。

    智真、智难上前去细看,入得鼻中是腥臭难闻的腐尸气味。智难脸sè即便,喃喃道:“难道是他?他不是十年前便已经死了么。”众人俱是修为高强之人,他这一阵呢喃,虽然声小,众人亦是听得一清二楚,众人看向他。

    智真道:“师弟可是发现什么了?”但智真这一问,智难仿若无事般,仍是在那,似乎在回忆些什么,智真又唤了他一声,他方才醒转过来,道:“惭愧,刚刚看着伤势,想起了些往事。”

    智真复又问道:“师弟可是发现了什么?”智难道:“空xìng师侄不是死于刀伤,却死于一种毒攻,这中毒者五脏六腑皆在一个时辰内腐烂,中毒者毫无知觉,亦无疼痛感,若不把尸首剥开,从外表却是看不出他怎生死法,别人看来他无缘无故便死了。”

    空闻道:“智难师叔所言不错,在大陆东南边上,过了一处海域,在那有个海岛,这毒药的原料便出于这个海岛上。据闻这种毒药是采集了岛上八种奇草,配以毒虫尸气而成,只是不知他如何调配。”

    智真知世间有奇药奇毒,对原料比例要求十分苛刻,炼制奇药,某种原料多得一钱半钱或少之一钱半钱的也足以让它变成毒药。毒药则不然,多一钱半钱亦不可能成为神药,却会大大打了毒xìng的折扣。

    智难道:“空闻师侄说的极是,十年前,唐国西郊东林小镇上一个名为庆佳的一个村庄,全村五百多人尽皆死于这种毒药。那时我刚好路过那小村,腹中饥渴,本想在村民中化些干粮清水,连续敲了几户人家,都没有人应答,觉得有些蹊跷。我四处查看了一下,见一户人家并没有将门关闭,于是走进去一瞧,两小孩趴在桌子上,桌子上尚放着一盘馒头,一盘凉菜,往地下看时,却是孩子的父母倒于地上。我大感不妙,上前去看时,他们早已没有了气息,我查看那小孩尸首别说致命伤口,就连一处普通的伤口也找不到。我有翻找了其他三人,亦是如此。我知定当是中毒而死,于是验了那桌上的食物,却没有发现有任何毒素。我碧云寺中有一套可以看人是否中毒而死的法门,我用那法门试了试,他们四人毫无中毒的迹象。”

    却说那一rì智难查看了尸首,却是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于是他想到邻居去问问情况。出了门,到得最近的一户人家,敲了门,大声喊道:“主人家,贫僧乃碧云寺出家的修行僧人,路过村中,腹中饥渴,想讨些水来喝,请主人家大开方便之门。”那户人家也不见有人应答,智难又喊了几次,均不见有人应答。心中想道:“这户人间该不会已经着了毒手吧。”心中越想越觉得是。于是运劲将那门推倒,进去看时,果然如心中所料,这一家人亦无活口。上去检查,又同上家一般,不知死因。

    重复又走了几家,又是如此。智难从未见过如此惨剧,又去了另外几家,尽皆如此。智难几近发狂,走遍了整个村庄,村中竟然连一个活人都没有。他运起劲,一拳将地面砸起了一个坑,静了下心,将村中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也没找出一个活人来。他当夜便在村边睡了一夜,到二天时好将村民尸体都给火葬了。

    次rì清晨,智难在村中寻了些干粮清水,试了无毒之后,填饱肚子,又花了大半rì时间将村中所有百姓的尸体都搬了出来,聚在一起,要将它们焚化火葬。到他最先进去的那一家时,却发现少了一具尸体。他吃了一惊,因为他记得十分清楚这户人家是四口之家,现在却不见了一个小孩的尸首!他出去查看,在路中看到一道浅浅的脚印,他顺着脚印前去,那脚印越来越深。智难心中想:“想必那人怕被我发觉,带着小孩尸首,使了轻功身法走了,但这带人的活儿毕竟耗劲甚大,跑着跑着气力自是跟不上。”于是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此时已是下午十分,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刻,晓是智难修为深厚,这时也不禁大汗淋漓,他用内力将汗水蒸去,继续追赶。一个时辰后却进了山中,但见灌木纵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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