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作者: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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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玉作者:郑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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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檐跟沈补玉说:“就当是聘金了,我给得起。”

    沈补玉在公司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文件里扶着额头跟他解释:“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让我来管。”

    沈檐说:“你总要给你大嫂一点面子,她就要过门了。”

    沈补玉只想骂你这混蛋你怎么答应我的,但到底忍住了,说:“我有分寸。”

    沈檐嗯了一声,说:“下午来试礼服,你的也送来了,我想看你穿。”

    沈补玉心说我哪有那个闲功夫,可还是无奈答应了。

    试衣总免不了穿脱,沈檐当然不只是看看而已。沈补玉被他压在落地镜子前面承欢,领结衬衫穿戴整齐,下身却光裸,隔着一层薄薄的衣帽间门板,店老板和设计师一干人都还等着。沈补玉死死咬着牙关不发出声音,好歹这还是在公司里,自己的地界他还有些底气,若是在外面,恐怕他会紧张的昏过去,不是每个人都像沈家大爷这样神经强悍没皮没脸。大概是没有新欢的原因,沈檐最近要他的次数明显多了,往往一次都不能够喂饱他。

    沈补玉气息全乱,被翻过来顶在墙上时他不得不提醒沈檐门外还有人。

    沈檐抬头咬他的嘴:“这就打发他们走。”说这话便横冲直撞的插了进去。

    沈补玉拍他的脑袋哀求他:“轻点,疼呢。”

    沈檐停了下来,手指抚摸他身后,沈补玉难受的提臀躲避,沈檐被夹的抽冷气,边使劲捣弄他边保证:“乖了,很快就好,再忍忍。”沈补玉哭得甜腻,反倒在沈檐高涨的欲火上又添了一把干柴。

    一场情事又耗去了沈补玉两个钟头,沈檐给他打领带时他几乎都站不稳了,可还是抓紧了时间跟他解释金家的事情:“金家的债券银行是‘海都财务公司’,你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海都死了一个内部审计师?对外说他是死于抑郁症自杀,但我觉得不太对劲,这个审计师手上应该有本帐,大概涉及的不仅仅是金家一家,可是我现在还没有证据。”沈檐满不在乎:“叫你不要操心这么多,白头发都出来了。”

    沈补玉说:“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查到。”

    沈檐问:“是不是我填不了金家的空帐?”

    沈补玉噎了一记,耐着性子说:“不是,但……”

    “那不就得了,好了好了,你什么都不要管了,看着点管家筹备婚礼的事情,这老家伙年老昏花了,还不定出什么乱子。”

    沈补玉站直了看镜子里面正装笔挺的一对儿,沈檐低头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抬头对他笑得含情脉脉,沈补玉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扭头看到别处去了。婚礼需要筹备的事项实在太多,既决定了,沈家人便都凑拢来帮忙,订酒店订花车,发聘送礼盒,写帖子告亲友,大扫除布置老房子……家族太大了,各样的亲戚都有,沈檐自己又有许多商场政界的朋友,非富即贵不说,还有一堆黑的白的洋鬼子,沈母与妯娌商量,喜宴还是分两次办,新人在外的友人们由他们自己去统一筹划,倒时家中长辈只过排场作陪,族里的亲戚呢由家里叔叔婶婶们安排,应传统大摆三天流水席,就在沈宅里头。如此算下来倒是面面俱到了,可时间更加紧迫,沈檐一贯不问杂事,这时候也脱不开身了,秘书室里都忙着按他列的名单发函发电,消息灵通的也已经早早送了贺礼过来。沈家这样大阵仗的事情,自然不能少了沈补玉,可偏偏这时候他不见人影。沈母很是不悦,想打电话去训斥,被妯娌拦住了,说小玉大概是不好受的,这孩子平日里那么懂事,就不要逼他不开心了。沈母也就忍了不满了。

    其实沈补玉这时候真没有功夫伤春悲秋沈檐的婚事,他瞩目过金玫的表现,虽不是高分,可也勉强也能做的沈家大太太,安份得体低调高贵,最重要的是容得下沈檐的胡作非为,这已足够。其余的事情,要有多能干其实不必,沈家有得是能人,管家也还年轻。他这会儿仍是忙工作,身份敏感,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海都财务”的帐目,想求助于警方,又恐打草惊蛇,便暗地里还是从自杀的内部审计员下手,又去查金玫的父亲金大宏的私人财务往来。沈檐反正最近是没时间待在办公室了,他便占了他的位置,影音区一整块儿墙壁都贴满了金家这两年来的财政来源和业务交易,很显然金家从几家银行批到的贷款大多数都不可能有足够的抵押和保证,尤其是债权银行海都。以金家在两年前购入的位于市商业中心的龙元大厦为例,这幢楼的估价报告与沈补玉记忆当中存在着很大差异,但凡这四五年来境内数额较大的生意他都当作睡前读物分析过,龙元当年的市价大约是六十亿美金,金家向海都贷款的数额他尚未查清,但按照当时金家的资金流通情况来看一定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也就是说金家送去银行的那份估价报告很有可能是伪造的。扶松以老同事的身份去往那位死去的审计师家里探望他的家人,并用沈补玉拨给他的几十万资金作为诱饵,向他们打听死者是否留下什么需要谨慎保管的东西,却在遗物里意外发现了一份审计报告。他把这份报告送到沈檐办公室,沈补玉仔细看了一部分,这份审计报告与扶松前些时候从银行拿到的审计报告完全不相符,他依照这份审计报告从头核对金家的贷款帐目,将有问题的全部勾出,忙到后半夜,勾完最后一笔,他累的倒在沙发上不能动弹了。金家的钱去了哪里,沈补玉感到吃惊,甚至想到了单会金大宏。

    扶松泡咖啡给他,坐在他身边轻声劝:“您还是直接告诉沈总吧。”

    沈补玉揉着太阳穴摇头:“你以为我没有告诉他,我早说了,他没听进去,总说要填金家的帐,现在看来他至少要发百亿聘金,搞不好还不止……我看他以后拿什么闲钱养宠儿。”扶松陪着坐了一会儿,提醒沈补玉:“金家那边这几天正跟银行商讨债务重组,旗下的公司有一半都已经停业了,沈总上半年跟他们签的那桩合股的生意也被拖住,我听说有些债权人已经打算起诉,钱能摆得平是最好了,就怕摊上诈骗的罪名,咱们虽然是大户,声誉也是很要紧的。”沈补玉坐在沙发上沉思,好一会儿才挥手说:“你先去睡,明早起来重点去查查金家的资金流向,等把这条藤摸清楚了,再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理。”扶松多嘴抱怨:“沈总也是的,好歹不是笔小钱,也是底下这么多员工卖命赚来的。”

    沈补玉烦他:“好了,金家现在火烧眉毛,他不来给我施压我都要谢天谢地了。”

    扶松离开时回头看他陷在沙发里的背影,忍不住叹息。

    婚礼中西合璧,前一日中午是西式礼仪,晚宴也是西式酒会,第二日按中式习俗着喜服,午后女方出阁,晚上拜堂祝酒。

    沈檐哭笑不得,跟沈母说:“怎么搞得这样不伦不类。”

    沈母说:“我有什么办法,混在一起,倒时候你的什么王室贵宾跟老家乡下的穷亲戚坐在一起,不是更要闹出笑话。小玉偏这时候偷懒,我一个人忙进忙出还要被你嫌弃。”沈檐没听完她这顿唠叨,人已经出去了。

    隔日金玫由沈母陪着看金饰的设计图纸,这套凤求凰是出自百年老店的金秋主打,样式别致,沈檐已经答应倘若金玫看中便买断了,只打这一套。沈母觉得好,甚至比她当年那套还要漂亮,便问金玫是否满意,金玫却哭了起来。沈母大惊,问出了什么事情。

    金玫先一味隐瞒,架不住沈母盘问才说父亲为生意急得要跳楼了。

    沈母说怎么会这样,阿檐老早就松口的呀。

    金玫说,他说了不算,补玉掐着公司财务,原本说好的注资他都反悔了。

    沈母一听了不得,她原先只以为沈补玉不过是替沈家打工,想不到现在这样大权利了,这是要夺沈檐的大权了。她在心里骂自己儿子色欲熏心,又骂沈补玉下作无耻,若不是有准媳妇在场,简直是要呸出一口浓痰骂一句狐媚子了。沈檐再忙也不会亏待自己,只是身边没有人陪,总不肯放过沈补玉。

    沈补玉严重睡眠不足,更不敢叫他知道是因为查金家的帐累的,结果两人从球场回来,在去“娱悦”的路上被沈檐一次就做到昏过去了。陈台长为了这两尊大佛清了场地,录制现场只留下节目安排的十几名“学员”观众。节目的设计新颖特殊,虽是访谈,现场台上只有一条椅子一个讲台,讲台留给嘉宾,下方的椅子则留给嘉宾携来的一名心腹或是好友,主持人的站位跟观众席离得近,却不固定,来往调节嘉宾的情绪与现场的气氛。陈台长亲自陪着,并请沈檐站到讲台后面去,沈檐却让沈补玉上去,自己早早占了椅子。

    没人再有异议,沈补玉在车上昏睡了十来分钟,尽管腿软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任由化妆师给他修饰下睑周围的一片青色。

    主持人是沈檐的老情人,因此格外热情,准备的问题也都非常专业,甚至旁敲侧击的问到了沈氏今年收购的地产公司股票,沈补玉打着太极过去了,有些调皮的看向沈檐,沈檐则在台下笑得纵容。第二个版块是观众互动,沈补玉收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他是如何在二十岁那年就做到沈氏执行总裁的位置,是靠家族庇荫,还是自己的能力。沈补玉故意拖长了音:“这个啊……”

    沈檐坐正了微笑说:“这个问题我来替他答吧。”

    沈补玉取代沈楣的位置是在他买下娱悦的第二年,两个人几乎没有正面交锋,沈楣没有在合适的时间做对合适的事情,最后大势已去,是她自己在沈檐的沉默里主动递了辞呈远嫁他乡。沈檐非常重视沈氏在外的声誉口碑,前人栽树后人采荫,沈家祖训严厉,他虽受过西方教育,私下行事也放浪形骸,但本质上却是一个相对保守的接班人,相比起生意上的输赢,他更在意的是家族荣耀,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相当的传统守旧,也更加内敛低调。沈家族系壮大,不乏从政的官员,这对于沈氏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政治资源,但过多的参与政治对于生意显然没有太大好处,沈檐因此严厉禁止公司管理层直接跳过他选择利用这种稀缺资源走捷径。而沈楣却恰恰犯了他这条忌讳。

    沈氏当时参与竞标省内一座跨海大桥的政府合作项目,角逐到最后,与一家经营纺织业起家的集团公司对峙,对方虽不如沈氏实力雄厚,却在大桥所属市内有着一定政治背景,长期享受税收优惠,对贷款也有着一定的优势。沈檐没有特别关注这桩生意,起初他只是对这桩生意尚未达成便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而稍有不满,不久之后又收到消息,这大桥工程涉及某些高官之间的利益纠葛。他对这些本就是避之不及的,便立刻就允许沈楣退出竞标。沈楣下了很大功夫打这个硬仗,而沈檐却在关键时候让她放弃,她不肯听从。沈氏拿下了这个工程,但很快就有传言这次竞标属于恶性竞争,沈氏贿赂了某位高官。这是个等着被双规的倒霉蛋。沈檐哪里来得及收拾残局,光是销毁账款帐目与沈氏相关的几笔就忙得他不得不亲自几趟进京,最后还是割让了公司在印尼某个海港的一个集装箱码头出去,才保得沈氏太平。赔本买卖不说,差点连祖宗清誉都搭进去。事情摆平之后沈檐两天没吃饭,在祠堂闭门思过抄祖训。沈楣的父亲要陪他一起受过,他连门都不让他进去。沈母叫沈补玉去劝,沈补玉说不敢。他不敢去,整个沈家还有谁敢去。

    直到沈楣离职了,沈氏里头都是一片祥和,大多数中高层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沈檐确实气得够呛,人都瘦了几斤,可到最后他都没有训斥沈楣一句。沈楣的婚礼很风光,临行时沈檐按照风俗亲自把她抱上轿车,长兄的呵护之情溢于言表,亲友所见,媒体留证,他给足了她面子。沈补玉正在考虑该怎么说这个事情,沈檐接过去了,他便轻松些了。

    沈檐微笑着跟所有人说:“他姐姐到年纪嫁人了,轮到他们几个小的,抽签抽到了他,那么就是他了。”

    满堂哄笑。沈补玉配合做腼腆状。于他而言实在不关心沈檐怎么回答,什么样的答案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坐着这个位置,而且没有人可以动摇。观众的问题到后面越来越有窥探隐私的嫌疑,气氛到不像开始那样僵硬了,沈檐靠在椅子里,双手交叠,他的随意让整个录制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放松了许多。沈补玉被问到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他难得脸红说不出话来。主持人给了他一个台阶,问喜欢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

    沈补玉说,小家碧玉吧。

    沈檐懒懒挑了一下眉毛,说,我记住了。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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