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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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者为妃(女尊)-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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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念之间,一个使出吃奶的劲儿死死拽住不撒手,另一个见推脱不得,急得团团转,只差没将心一横,下口咬人了。

    这么折腾一会儿,没等到纳兰子修的回复,却见洛翩翩已领着二当家的顺着长廊快步走来。

    “你快撒手,我不要见这个女煞星!”怀春公子情急之中,不由得脱口道。

    待到话音落下之时,洛翩翩已然端端的立在他跟前。

    “你……”

    二当家的沉着脸刚要说什么,被她一把拦住。

    “在你眼中,竟当我是那吃人的猛虎?”洛翩翩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旋即强作镇静道:“今日我前来,并没有强迫任何人的意思,只是有事要同纳兰楼主商议,怀春公子若不介意,大可听上一听——”

    “我……”介意两字未及出口,见她杏眼一瞪,怀春公子不由得嗫嗫道:“姑且一听。”

    “那好。”洛翩翩下颌微微一扬,执起他的手便径直向纳兰子修屋中走去。

    一门心思惦记着追寻林浣的事情,怀春公子心底虽是叫苦不迭,面上却是强作镇静,对于她的霸道根本无力挣脱。

   
第二卷 第三章 劫

    林浣当初巴巴的留在画江,不过是凭着胸中的一腔执念。

    对于贺兰天佑生死未辨的离奇失踪,她便是秉承着这种不断自我暗示的念头努力着,本以为在万鹤楼谋得几分权利,多多结交权贵,便可从中探知一丝半点的风声,事实却令她大失所望——那些南来北往的贵人们居然都对此毫不知情!不可否认,见到洛翩翩的那一刻,她心中本已有些按耐不住,由此顺势想到借山贼们的力量前往北坞一探究竟,特别是与禹敖重逢之后,这种念头就更甚了。

    然而,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老天竟在无意间将人送到她的身边。虽然心中犹记得她离宫前的承诺,对于坦诚自己的真实身份颇为犹疑不决,但那种不再孤身一人漂泊不定的幸福感还是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只是,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太过容易,以至于当阴阳两隔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有一种天崩地裂般的眩晕感。

    两世为人,作为私生女的林浣,经历了相依为命的母亲突然离世的惶恐失措,用了几年的时光,才从那种窒息般的孤寂中走出来,又戏剧性的被告知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子,凭着个人出色的管理能力与聪明才智获得了集团继承人的身份,还没有来得及亲口叫一声“父亲”,又再次被身边的亲人抛弃,先是父亲的病逝,没过多久,又被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出卖……

    如今,这个曾亲口对她说“你记着,从今往后,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的女王也毫无征兆的丢下她独自离去。

    ……

    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将这些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生离死别统统捋一遍,林浣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自己注定要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么?那些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都会以不同的方式一一离去吗?曾有一度,她甚至为此憎恨老天的残忍与肆无忌惮。

    返回兆京一说,不过她在向纳兰子修辞别时临时想到的,比这更大胆的突发奇想则是邀请他同行。其实,她并不清楚他是否有去往兆京的打算,她不过是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期待而已,也许是希望他能开口将害怕孤独的自己留下来,又或者,只是为他妖媚的外表所惑,想要多看上几眼而已。

    无论如何,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心中对他有丝毫的眷恋的,她甚至强迫自己在他没有开口回答之前便抽身离去。

    她是骄傲的,亦是鼓不起勇气去再一次经受打击的。

    他是个敏锐的人,即便不清楚她身边的人都如何决绝的离去,却已因某种不可知的危险气息而先行于她保持着距离……

    林浣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已经远远的驶离了画江城的范围,进入崎岖不平的山地。

    不用掀窗帘,她也知道外面的大致情形,鲜有人烟的丛林,窄窄的山道,四周全是绿油油的大树和半人高的灌木,偶然还会有好奇的野兔蹦跳觅食的身影。在来的路上,她便与封伯他们谈论过,如今更是无暇观赏。

    这样的山路,马车自然跑步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一段,林浣渐渐意识到,若是在这样的地方遇上山贼,那可是如同瓮中捉鳖一般手到擒来。

    这样一想,心里便有了几分不安。

    其实,仔细想来,她这份担忧实在有些多余,此刻虽是离开了画江城,却并未脱离丁督守的管辖范围,按理,这里的山头若是出现山贼,便只能是洛翩翩一伙儿,且不说俩人尚有些误打误撞的交情,就算是毫无瓜葛,她此刻只怕也是无暇来光顾这辆破旧的马车。

    然而,正在林浣自我安慰的同时,前边的马儿突然发出一声嘶鸣,这马车便生生的停了下来。

    “大叔……”她讶异的挑开帘子,口中刚吐出两个字儿来便乖乖的闭上了。

    ——原本端坐在马后的车夫此刻却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上擎了一柄雪亮的匕首。

    这车夫,是见到林浣从万鹤楼出来之际主动找上来的,身材短小精瘦,加上一双非常有特点的鱼泡眼,虽是长得并不招人待见,却生就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且信誓旦旦的一再保证车新马好脚程快。

    因为心里有事,她并未多想,没想竟一脚踏上了贼船。

    “嗯——”那车夫将嘴一努,尖声道:“进去!”

    听话的缩回车棚里,林浣沉静问:“你要干什么?”

    车夫顺势钻了进来,两眼放光的打量她道:“既是从万鹤楼出来的,你应该知道……”

    劫色?她心里一咯噔,立刻意识到是身上的钗裙环佩惹的祸。面对如此情形,她反倒镇静下来。

    “这整日里驭车实不容易,外面日头正毒,大叔进来避避也好。”

    听她这么一说,那车夫不由得撩起衣袖擦了擦黝黑脸膛上饱满欲滴的汗珠,继而露出稍许的讶异之色。

    “大叔家中可有妻儿老小需要赡养?”林浣尽量问得像寻常里拉家常一般自然,身子却悄悄的退到了车棚的一角,将自己带来的那个小包袱挤在了身后。

    那车夫既有此打算,便也不是个愚钝不开的人,挑了这人烟稀少、丛林密布的荒郊野外,此刻又成功将人逼迫到狭小的车棚之内,看那“公子”白嫩单薄的样子,还不就是自己舢板上的鱼一样,随时有待宰杀。

    只是,对方此刻一不惊慌失措,二无任何做无谓挣扎的迹象,反而淡淡的将自己让进来,反倒令他紧绷的神经产生了一种恍惚的松弛感。

    当然,这种效果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片刻之后,他便意识到对方极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至于缘由,对于他来说,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少废话!”他色厉内荏的喝斥道。

    对于他的不为所动,林浣并未灰心:“纵然大叔驭车之术高超绝伦,却吃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饭,不如这样,我这里还有些值钱的玩意儿,都给大叔你留着逛窑子买酒喝——”一计不成,她又生一计,将包袱往车棚中间一方,认真道。

    那车夫见她如此之慷慨,不由得将那赤裸裸的目光投到包袱上,一双鱼泡眼转了两转,便又回到她身上,舔了舔嘴唇厚颜道:“公子厚爱,在下自当从命!苦了我年近四十尚未有姑娘愿意收我入门,阴阳调和之事亦从未有过,公子不如好人做到底,随便指点我一二,日后若有机会嫁个好人家,也不至于在新婚之日叫娘子看低……”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并不十分露骨,但却足以叫林浣两颊如同火灼般通红,心中的羞愤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

第二卷 第四章 福兮祸兮

    什么“生死相隔”、“孤苦无依”之类的哀叹,此时在林浣脑海里全都踪迹全无,她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心中没有惧怕,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怜悯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深知这一点。而且,她也不会天真到以为在这种时候说出自己的真实性别能够得到更好的结果。

    脑子里飞快的想到这些,林浣面上却是嫣然一笑,柔声道:“既然大叔诚心求教,我也不便推辞,只是这气候炎热浑身是汗的实在是……倒不如快马加鞭早些赶到驿站,好好的沐浴更衣一番,再……”说到此处,声音已如呢喃,两只翦水明眸已是波光粼粼。

    那马车夫虽是粗人,但经她这么一说,脑中即刻浮现出万鹤楼公子们裙香飘飘的场景,不由得骨头一酥,口上自是应得畅快。

    “好,好,就依公子所说!”喉头滚动数下,他浑浊的眼球似乎蒙上了一层奇异的光彩。

    林浣眼见对方已然动心,便倾身过去,推他一把,娇声道:“那你还不快去!”

    “哎,哎——”那车夫应着,急忙掀开帘子出去,一声响亮的断喝,马鞭挥得噼啪作响,马车跑得比画江城中出发之时更快了。

    眼前的危机虽是暂时躲了过去,林浣并没有松懈下来,对方一转身,她便沉下脸来。原以为一再的失去至亲之人,心中早如止水,甚至应该产生生不如死的悲痛之举才是,但事实证明,自己不仅从未产生过轻生的念头,求生的欲望尚且如此的强烈。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自嘲的一笑,心道,你既被选为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必定也传承了林老头的薄情寡义,这世间,自是缺了谁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况且,贺兰天佑之所以选择死亡,定然有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苦衷,并非完全因你的缘故。

    这些天来,她第一次如此理性的看待死亡,虽是脑中灵光乍现,却显然与先前那个自怨自艾的小女子划清了界线。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脑子里一旦产生了顽固的念头,便是任由谁费尽心机也难以解开,然而,碰到机缘巧合之时,不过是毫不相干的一件事情,也能令她顿时豁然开朗。

    林浣此时,正是这样的情况,若不是此时情况紧急,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将贺兰天佑转交给自己的那一小卷羊皮碎片掏出来细致的看看。

    一念至此,她下意识的捏了捏那看似随意系在腰间的带子,临行之前,她已将羊皮卷细致的缝在了腰带的夹层里,至于那枚血玉扳指,便如同原来一样,用一根极其牢固的红丝线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掖在层层衣襟之内。

    那马车夫看似粗陋,实则精明着呢,一时的激动过去之后,便开始寻思方才林浣所说的真实性,心中虽是极其向往,却仍装作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闲聊,以监测她在车棚里的动向。

    “听公子口音,不像是画江人啊?”

    林浣自然明白,他是怕自己悄悄从后面跑了呢,一旦没有动静便会即刻跳下马车追赶,仅凭自己的脚力,不可能是这车夫的对手,不消多会儿就会被擒获,到时候,要想再借口拖延,便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纵然如此,她却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找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倚在车棚里,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果然,没有听到后面有声音传来,那马车夫便按捺不住侧身一把扯开了布帘。

    只是往棚中一看之时,不仅没有想象中破损的棚壁,反而见她慵懒的靠在一侧,心中骤然积聚起来的怒气瞬间消失,却又还不死心,扯着嗓门道:“公子醒醒,不得入睡!”

    如是三声,一次高过一次,最后终是如愿将人喊得微微睁开眼来。

    “夏日贪凉入睡,也是容易生病的。”见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微显不耐,车夫不仅没有动气,反而温声道。

    林浣嘤咛一声,索性将车棚里那床略嫌破旧的薄被拉过来搭到身上,侧身躺下,蒙头大睡起来。

    “到了盛安再叫我罢,先养足了精神……”她的声音透过棉被含糊不清的传来。

    见她如此贪睡,车夫心头暗喜,嘴上却还追问道:“公子的家,可在兆京城中?”

    对方这是在打探自己的实力呢!

    “红尘中人,无父无母,不过是四海为家,混点养老体己的碎银罢了!”烟花之地出来的公子们,就算有家乡亲人怕也是无颜回去面对列祖列宗,更何况林浣如今确实是孤身一人。

    她这一番话说得真实恳切,含有几分哽咽不清的心酸,倒叫那车夫深有同感,不由得信了个十之八九。

    这一路上,除了途中殷勤的端茶递水,这车夫倒也不再多做纠缠,只一心的赶着马车向驿站狂奔而去。

    这一道上,林浣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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