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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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者为妃(女尊)-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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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哪里料到她会有此一拜,紧忙扶住她的手臂道:“姑娘说的哪里话,多亏了总管大人慧眼识英才,于我有何干系!”

    林浣抬起头来,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深深的看向她:“若不是姐姐趁总管大人途经此地的时候要求小女子吹奏竹箫,我怎能就此被派放到礼乐班?”

    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小女子,自己当时也不过是脑子一热的念头,如若没有她的一曲《梅花三弄》,又怎能顺利脱身,如此情况,她又怎敢居功。

    “好了,好了,妹妹如不嫌弃,以后叫我心卉就可以了……”她的话没有说完,本想问对方怎么称呼的,忽然记起她一贯对外宣称无名无姓,且不管有何顾忌,想来定非几句话能讲明的,便生生的打住,只是露出一脸不必多言的模样。

    林浣知她心中有疑虑,却又能体谅自己的难言之隐,心中亦是涌起一缕暖意,脑中竟然冒出“苟富贵,勿相忘”几个字样来。

    既然心有灵犀,俩人便也不再多言,循着小径一路行来,并没有见到多少不相干的杂人,不消片刻的功夫,便远远的瞧见了礼乐班的院子。

    原来,当日林浣与花大娘所经过的,并非礼乐班的大门,而是一处偏僻的小侧门,而这一次,心卉则领着她堂堂正正的从院门口走了进去。

    院子的规模并不比近侍班的小,且里面种植的花木品种亦不比之少,论起亭台楼阁更是一般的精致无二,不过是各处的装点似乎更为随心所欲一些,不像是专门的工匠大规模种植的结果,更贴近于院落的主人随心栽植而成,倒是别有一番出人意料的奇妙。

    林浣特意留意了一下,这院子竟也和近侍班以及方才路过的院落一样,是没有名字的,这样一来,松露苑便有着十分之不一般的意义所在。

    正当她垂首凝思之时,却不知从哪里急匆匆的跑出来一个小杂役,顶多十岁的模样,瘦瘦小小的身子,一身深蓝色的杂役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极其滑稽,好像一不小心就要绊个跟斗的样子。

    事实上,那只顾低头奔跑的小杂役完全没有留意到俩人的闯入,竟是一头撞到了林浣的胸前,然后发出“哎哟——”一声惊呼,便一个屁股墩儿跌倒在地。

    “呃,你没事吧?”林浣被撞得面上一红,随即想到对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赶紧弯腰去扶他。

    哪知那孩子倒是倔得很,两眼紧盯着她遮面的纱巾,竟用手支撑着地面往后挪了一小步的距离。

    “快去通报你们管事,又有新人来了。”眼见林浣面上露出几分尴尬,心卉忙吩咐道。

    那小杂役迅速抬头看她一眼,竟连话都没说一声,便又连滚带爬的向回跑去。

    林浣留意到,心卉的话里并没有提起礼乐班管事的姓氏,这倒也是一桩与众不同之处。

    俩人并没有当真等着那小杂役通报的结果,而是尾随其后向着院子里最大的一栋屋子走去。

    屋子里,一位面白体胖的中年女子端坐在首位,身后还立着两名年纪不大的侍女,而那刚跑进来不久的小杂役则呆头呆脑的站在一脸木然的站在下首。

    “心卉见过管事姐姐。”

    不过是当朝常用的礼仪而已,那中年女子见了,却露出一脸迷惑的神情,缓缓开口道:“你说你是谁?”

    那嗓音浑厚有力,气息足得如同男子,正是林浣初到淮南王府时在礼乐班的侧门外听到过的,当时心中还曾有过一丝疑虑,误以为这礼乐班破例任用了男子做管事,后来见曹姑娘对礼乐班的诸多蔑视,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此时看来,却是错得离谱。

    “姐姐,我是红姑身边的心卉啊!”心卉上前一步,细声道。

    看起来,这红姑在淮南王府内的地位实不一般,连她身边的侍女都可以和苑外的管事姐妹相称,当然,也不排除俩人原本相识的可能……很快,林浣便否定了自己的后一个猜测,如若是熟识,她又怎么会当面追问对方是谁?

    对于俩人之间的对话,她听得仔细,心中不由得细细分析一番。

    其实,因她自打入门时偷偷瞧了一眼之外,便一直低垂着头,并没有注意到,那中年女子的两只黑眼珠并无任何灵动光彩的色泽,反而晦暗干涩的紧,分明就是一个睁着双眼的瞎子。

    “哦——”那中年女子叹息般的应一声,忽然又道:“往日里,不都是花大娘负责往各班派送新人么?”

    “是这样的,只是今日这姑娘有些特殊,她是总管大人要我送来的。”

    “是这样啊——”对于总管塞进来的人,那中年女子似乎稍有不满,下颌微微一扬,声音立时寡淡了不少:“她会什么?”

    “请管事大人容许小女子吹奏一曲。”并不是林浣想要显摆,只是她从中年女子的轻视中,预示到了自己不容乐观的前景,想来要在礼乐班中站稳脚跟,先得获得这管事的认可才行。

    心卉似乎也觉得她理应如此表现,便自行寻了个椅子,好整以暇的在那管事右下首的位置坐下。

    “可。”那管事似乎犹豫了一下,翕动着嘴唇吐出一个字来。

    林浣取出竹箫,径直吹奏起那曲《梅花三弄》。

    箫声悠悠响起之时,那心卉禁不住回首往那管事的方向看一眼,只见她微锁的双眉豁然舒展开来,脸上显现出一抹一瞬而过的愕然。她不由微微一笑,将注意力挪回了林浣身上。

    林浣的箫声宛转悠扬,很容易让人沉浸在梅花的高洁与清逸中,陶醉于梅花的婀娜和傲气里。馨鼓声声,梅花点点,潺音串串,优雅的旋律将人融入“漫弹绿绮,引三弄,不觉魂飞”的美妙意境之中。

    直到曲终,屋中仍然一片寂静,过了片刻,方闻心卉击掌道:“姐姐觉得,此女子可否入得礼乐班修习?”

    那礼乐班的管事虽是盲人,耳上功夫却是出奇的绝妙,任何声响,只要到了她的耳中,哪怕只是极其细微短暂的一下,或者各种杂乱的声音混成一片,她也能一一指出其精妙、粗陋之处,叫人不得不叹服。

    而此时,她却顾不得心卉的戏谑之言,独自摸索着站起身来,险些将几上的茶水打翻在地。

    “告诉我,这曲子叫什么名儿?”

    林浣有些纳闷,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这中年女子的特殊之处,即刻回复道:“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么?我只当是妹妹你梅开二度呢!”

    没等那管事发话,她下首左侧的座位上也站起一个人来,此人满脸怨气的面对着林浣所在的方向,却是紧紧的闭着双眼,竟也是个瞎了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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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四姑娘的怨怼

    见到眼前的女子,林浣不由心头一惊,这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初入淮南王府时见过的四姑娘吗?只是——

    “你的眼睛……”她禁不住脱口而出。

    “我的眼睛……”四姑娘听她提起,脸上的怨气愈发的重了,咬牙切齿道:“我的眼睛,便是拜你所赐!”

    “我?”林浣完全无法想象,这和自己有什么干系,还只道她是意外失明,情绪冲动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心卉自是不清楚这些旧事,对于四姑娘的无礼表现颇有些不满。

    不过,她这句话一出口,林浣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那中年管事的脸色一凛,随即沉声唤道:“四儿——不可无礼!”

    四姑娘见她非但不帮着自己说话,还出口压制,心中更是委屈万分,只是碍于红姑的人在场,不便再有分辨,只得闷哼一声,冲上首一福,便告退而去。

    那扶着四姑娘的看起来应该也是一名乐师,临行之前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林浣一眼。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氛围显得有些尴尬。

    那礼乐班的管事轻咳两声,接过身旁女子递来的茶水啜吸一口,方才淡淡道:“既是总管大人相中的人,这便登录入册就是……”慢条斯理的语句告一段落,她又唤道:“十八妹——”

    “如今各类器乐均已配有乐师,唯有……唯有……”那唤作十八妹的女子接过话来,却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何话不可明说?”

    她这态度,换了任何人都会觉得内含玄机。

    “是。”十八妹颌首道:“唯有掌管各类器乐的十三姑娘前些日子病了,家里托人带出府好生调养,至今尚未归来。”

    虽未明说,但她那意思也是再明白不过,如今礼乐班中没有任何空缺,总不能无故将已有之人撤换下去,你新来的人若要进礼乐班,便只能做替乐师们保管乐器之类的杂活。

    林浣听在耳里,心中顿时明白,敢情自己方才那一曲《梅花三弄》是白白吹奏了,这负责人员调配的女子分明已对自己产生了敌意,至于那高深莫测的管事要怎么安排,她几乎已不报太大期望。

    不出所料,那管事听完,眉头微皱:“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姑娘可是总管大人交代下来的,实在不行把那个吹箫的……”

    “管事大人,小女子虽会一些简单的曲子,却还不成气候,也想藉此机会向各位乐师多多请教、学习,若能有机会对各类乐器都熟悉一遍,是再好不过的,还请管事大人成全!”眼见着心卉要开口,林浣赶紧说道。

    “这——”

    林浣知道,那管事若没有双眼失明,此时定然是看向心卉那边的,但她只能深深的俯下身子,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开玩笑,一来就要将人挤下去,岂不是更不招人待见!这日后,还怎么混啊!

    心卉那边,虽有疑惑,却对于她的用意尚能认可:“就依这位姑娘的要求吧!”

    她的话一出口,那管事便舒出一口气来,连连点头道:“这样也好!”

    林浣装作一副欢喜的模样,心底对这礼乐班的情形便已有了大概的轮廓,明明有几分不甘在脑中盘旋不定,却还劝慰自己:反正也没打算真靠着吹箫过一辈子,不过是想借此顺顺当当的进入皇宫而已,做什么并不重要,何况,这保管乐器、调试乐器之类的活儿还真不是谁都能干的,换了后世,也是个响当当的调音师,做到大师级别一样好吃好喝受人尊敬……

    然而,她只顾着宽慰自己,却忘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此时的“调音师”在礼乐班只能归属于打杂一类,是与杂役们相差无几的最低一层,平日里事多还不讨好,按照她的音乐天赋来说,实在是大大的屈才了。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她这一犯傻,却是不知是福是祸。

    送走心卉,那管事便着十八妹将林浣安置下去。

    那姑娘也不含糊,直接领着她到院子里最偏僻的角落,指着门口杂草丛生的一间小屋道:“喏,那就是你住的地方了。”话音未落,人已拔腿走远,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林浣有点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就是。

    那屋子并未落锁,她伸手轻轻一推,陈旧的木门便“吱呀”一声大开,一股霉烂之气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林浣赶紧侧身退到一边,让那股难闻的气息散得差不多了,才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她这样的姿态倒不是怕惊扰了什么,只是担心步子踏得太重震起积攒的尘土,弄得满身的灰头土脸,到时候够得收拾。

    待到双眼适应了屋子里幽暗的光线之后,她才惊讶的发现,这屋子里除了一个类似北方土炕的东西之外,连个桌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日常用具了,其简陋程度比起近侍班的那间小屋来,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为严峻的是,当初从松露苑出来的时候,只贴身带了那只檀木匣子和羊皮卷,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收拾两套,此刻愣是连个抹灰的抹布都没有。

    她当然不会相信,那个十八姑娘此刻若没有离开,会体恤自己的难处,找来几个人帮忙收拾屋子,没准她还会落井下石,趁机说,哎呀,这么脏的地方怎么可以住人,不如你先到杂役们的屋子里屈就些时日好了……

    打了一个冷噤,她不敢再往下想,这礼乐班的日子可真不像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一味的谦让并非一劳永逸的处事方法,自己也是时候该改改了。

    “太阳都快下山了,你还真打算一咬牙就此住下去啊?”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虽不太大,却充满了懒洋洋的戏谑味道。

    一听这动静,林浣怒了,再也顾不得许多,三两步窜到门外,扯着喉咙抗议:“都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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