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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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全本-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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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事,你是谁?”宋箬溪问道。

    那妇人笑道:“妾身夫家姓甄,刚才这人无礼冒犯,我家夫婿随手将他丢开,没想到险些砸到两位,让两位受惊了,实在是抱歉,还请两位恕罪。”

    “你家夫婿要教训人,打他一顿,踹他几脚都可以,这么随手乱丢,要是砸伤人,说一万句抱歉也没用。”宋淮怒道。

    宋濂冷哼一声,“今日来游园的姑娘众多,你们将一个男子这样丢出去,砸伤人事小,毁了别人的名节,你们要怎么办?”

    “盛怒之下,失了考虑,好在这位姑娘无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在下愿以千金赔罪。”黑衣男子上前道。

    “有钱了不起啊!”宋箬涵不悦地道。

    “怎么刚拿人砸人,现在是要拿金子砸人?”纪允礼气愤地道。

    那少妇扯了黑衣男子一下,陪笑道:“诸位请息怒,我家夫婿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赔金子不是要砸人,是给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压惊用的,希望几位大人大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把头扭到一边。

    宋箬溪看到那黑衣男子脸颊靠近脖颈处有道不太明显的疤迹,想了一下,就想起几年前,曾受这此人的恩惠,道:“哥哥,我没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别再追究。”

    邺疏华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各位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件事,就算了。”两个当事人都不计较了,宋濂也只好不追究。

    “哪人是谁啊?在东渠也敢乱来。”宋箬涓好奇地问道。

    纪允礼道:“我去看看是什么人。”

    “五爷,五爷。”几个小厮呼天抢地地跑了过来。

    那个闯祸的男人,正是宋箬溪在集宝斋遇到的李贵妃娘娘的胞兄李五少。他被黑衣男子一抛,已吓得半死,再被邺疏华一震,重伤倒地,半死不活。

    “你们好大胆子,敢打伤国舅爷,你们等着,候爷一定会奏请皇上砍了你们的脑袋。”有个小厮色厉内荏地吼道。

    “李五少在东渠胡作非为,御史有事做了。”纪允祥笑道。

    “御史会怎么上奏?”宋濂挑眉道。

    纪允祥道:“他们会在奏折上写承恩候教子无方,纵子行凶,民怨沸腾,罪大恶极。”

    宋濂点点头,道:“皇上圣明,必定会还民一个公道。”

    那小厮脸色变来变去,他还有几分见识,看宋濂几人的衣着不凡,气宇轩昂,知道不是官宦之后,就是名门子弟,不敢再说狂言,抬起李五少,灰溜溜地走了。

    “妹妹,你走中间。”宋濂怕再发生意外。

    宋箬溪乖乖的退后几步,笑道:“哥哥请。”

    一行人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那妇人喊道:“哎,请稍等。”

    宋濂皱眉,“还有什么事?”

    那妇人又追了过来,手中拿着两张银票,“这个是给两位赔罪压惊的。”

    “我们不缺这点银子。”宋淮不屑地撇撇嘴。

    宋箬溪想了一下,道:“夫人,银子我们是不会收,你若有心,就把这银子捐给城里的慈良斋。”

    邺疏华眸中露出赞许的笑意,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师弟慈悲,功德无量。”

    “师父教我要行善积德,我不会忘记的。”宋箬溪笑道。

    那妇人目送众人远去,赞道:“是一位心底善良的好姑娘。”

    走了一段路,遇到了邺疏华的随从。

    “多亏师弟相护。”邺疏华真诚道谢,这一路遇到许多姑娘,都没人敢上前纠缠,他把功劳归于宋箬溪。

    宋箬溪明眸流转,笑道:“师兄这话说反了吧?刚才明明是师兄保护了我。”。

    邺疏华笑,“小僧先行一步,改日再会。”

    “师兄慢走。”

    “少城主请。”宋濂客气地道。

    邺疏华和随从折回清酌园,宋濂等人前往渠香楼,宋绥兄弟已在房间里喝了半盏茶。时近正午,宋绥吩咐店家上菜,用过午饭,一家人坐着马车回城。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一番追问无结果

    “雒淇公子来了!”

    “姐姐,快点,公子来了!”

    宋箬溪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忽听外面传来呼喊声,仔细一听,原来是上官墨询到东渠来了,引得姑娘们奔走呼号,欢呼雀跃。舒槨w襻

    宋箬涓对这位名震京都的奇男子向往已久,瞄了眼闭目养神的宋箬溪,伸手挑起窗帘一角,往外看去。

    宋箬池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宋箬涓失望地噘起了嘴。

    “车内沉闷,把帘子卷上去,透透气。”宋箬溪突然出声道。

    宋箬池微愕,以七姐姐的姿色,也会为男色所迷吗?

    宋箬涓笑了起来,那么出色的男子,就算清淡如水的七姐姐也会在意,不等婢女动手,她就快速将帘子卷了上去。

    车外的姑娘小媳妇们向着一个方向跑去,人太多,马车的速度慢如蜗牛。宋箬溪睁开双眼,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窗外。马车缓缓地向前移动,终于,看到了他,隔着层层人群,那如同鹤立鸡群的男子穿着浅紫色绣祥云纹锦缎宽袍,腰间没有束带,风扬起衣袂,飘飘若仙,乌黑的长发用紫玉簪松散的挽着,慵懒中透着雍贵。

    这般风流俊雅的姿态,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宋箬溪闭上了双眼,明天她要问他为何画那幅画,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马车驶远,已看不到被众女包围的男子,宋箬池和宋箬涓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回头见宋箬溪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两人摸着发烫的脸颊,还是七姐姐从容淡定。

    申时未,马车停在了宋府的二门外。宋老太爷还没回来,宋老太太守斋,闭门不见,两房人就没去松鹤院请安,在岔道上分手,各回各院。

    兄妹五人随宋绥去竹隐院正院,在院门口遇到了宋箬湖,宋箬湖消瘦的如同一竿细竹,那身翠绿衣裙的衬得脸色蜡黄。

    宋绥关心地问道:“湖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生病了?病了让你母亲请大夫瞧瞧,不要拖着,万一弄出大病来就不好了。”

    “谢父亲关心,女儿没有生病,不需要请大夫。”宋箬湖欠身道。

    宋绥想了一下,道:“明年蔡高春闱若是高中,为父会替他谋划,让他留在京中为官,你放宽心,不要过于忧虑,忧能伤身。”

    宋箬湖昏暗的眼中亮光一闪,“女儿谢谢父亲。”

    这声谢,比刚才那谢,要真诚的多。

    宋濂眸色沉了几分。

    宋淮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宋绥带着儿女们进房,看到纪芸迎了出来,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纪芸愣了一下,看到跟在后面的宋箬湖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心中了然,神色未变,笑盈盈地道:“都回来了,正好,钰楼送来了十套头面,湖儿去选三套,溪儿、池儿和涓儿一人选一套。”

    宋绥听这话,脸色稍缓,往卧房走去。纪芸跟了进去,伺候他宽衣。宋濂兄弟在厅中坐着,宋箬湖姐妹去内室选头面。

    宋箬湖看到长条几上摆放的精致的头面,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就要选,突然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扭身笑道:“七妹妹,你先选。”

    福茶勾了下唇角,严嬷嬷教得不错,四姑娘识相多了。

    宋箬溪笑,“不管是从大到小选,还是从小到大选,也轮不到我第一个选,十妹妹,还是你先选。”

    “这里我最小,那有做妹妹的越过姐姐们先选的道理,还是四姐姐先选吧。”宋箬涓乖巧地礼让。

    “我是姐姐,理当让着妹妹,七妹妹不选,十妹妹就先选吧。”宋箬湖要当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

    “我是妹妹,应该尊敬姐姐,四姐姐先选。”宋箬涓坚持当好妹妹。

    宋箬湖不肯先选,宋箬涓不愿先选。谦让来,礼让去,呈现僵持状态。宋箬溪怕再这么弄下去,到明天都选不好,笑道:“这样吧,四姐姐,你先选一套,我们各选一套后,你再选另外的两套,这样可好?”

    宋箬湖想了一下,道:“就依七妹妹的主意吧!”

    十套头面里,最精致的是那套牡丹花镶红宝石的赤金头面。宋箬湖没敢选,挑了一套海棠花镶蓝宝石的。

    宋箬溪选了那套蝴蝶纹烧蓝式样的。

    宋箬池选了套赤金镶珠式样的。

    宋箬涓拿那套牡丹花镶红宝石的,宋箬湖生怕她挑了去,假装好意地道:“十妹妹,你年纪小,戴这套不太适合。”

    “可是我喜欢这套,我就选这套了。”宋箬涓抱紧装头面的匣子。

    宋箬湖暗恨,却也无法,只好另挑了两套。

    福茶抿嘴偷笑。

    宋绥已换了套浅灰色绣竹叶的常服坐在厅中饮茶,见四人出来,笑问道:“怎么在里面选了这么久?可是挑花眼了?”

    “老爷,几位姑娘谦让,不肯第一个选,还是七姑娘出了好主意,这会子还没选好呢。”福茶笑道。

    “很好很好,有进益了,姐妹互敬,这样才象有教养的名门世家的姑娘,做大的知道疼小的,做小的就会恭敬大的。”宋绥笑着颔首,目光柔和,“你们都选了什么样的?让为父看看。”

    姐妹们就将匣子打开,放在桌上给他看。

    宋绥看过后,满脸笑容,夫人为人正直,待庶女不错的,他刚才不该疑心她虐待湖儿,笑赞道:“夫人的眼光好,这几套头面都十分的精致,让夫人费心了。”

    纪芸笑道:“老爷说那里话,这些本来就是妾身分内的事,再说女儿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妾身这当母亲的也光彩。”

    闲话几句,宋绥笑道:“今天你们辛苦了,就留在房里用晚饭,不用过来了。”

    兄妹六人起身行礼,离开正院,各自回房。

    翌日,天朦朦亮,宋箬溪从床上翻身爬起,跑进蚕娘住的房间,“蚕娘,蚕娘,我要吃福寿全。”

    正在叠被子的,蚕娘微愕地问道:“姑娘大清早的怎么想起吃这个来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很想吃,蚕娘,你就做给我吃吧,好不好?”宋箬溪撒娇,“我好想好想吃。”

    “做这个要花很长的时间,中午来不及,晚上才有得吃。”蚕娘道。

    “谢谢蚕娘。”宋箬溪灵动的双眸闪过一抹狡黠的笑,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把蚕娘留在家里。

    宋箬溪不想让蚕娘知道这幅画与上官墨询有关系,用一道食材众多,要煮上六七个小时的菜,将蚕娘困在了家中。

    到食为楼时,上官墨询还不来,宋箬溪要了一壶茶两碟点心,端着茶杯,在包厢内静静地等待,沙漏一点一点的往下落,杯中的茶水渐渐冷去。

    门被推开,上官墨询走了进来,含笑问道:“丫头,等多久了?”

    “这茶水从热到冷,等得不算太久。”宋箬溪道。

    “有点小事耽搁了,让你久等,见谅。”上官墨询在她对面坐下,“蚕娘,今日没随你来?”

    “我留她在家里做福寿全。”

    “你这个贪吃的丫头。”上官墨询努力用长辈的口气与宋箬溪说话。

    “昨天的情况如何?她选进去了吗?”

    “她是以正五品才人的身份进宫的。”

    宋箬溪喝了口微凉的茶,诚晋候是一品候,皇上给庹缣一个五品,不算高。庹缣如愿以偿的进了宫,以后会怎样就看她的造化了。

    “茶已凉,不要再饮,重新叫他们上壶热茶。”上官墨询起身,开门吩咐香绣去叫掌柜的送热茶进来。

    等上官墨询坐回原处,宋箬溪放下茶杯,抬眸看着他,“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希望你能据实回答我?”

    上官墨询见宋箬溪表情严肃,眸中异色一闪,“你要问我什么?”

    宋箬溪拿起搁在椅子边的画,放在桌上。

    上官墨询的手紧紧一握,画是他亲手装裱,一眼就能认得来,她把这幅画带来做什么?难道她已经知道这画是他所画?

    “你为什么要画这幅画?”宋箬溪目光灼灼盯着对面的男人,不是询问这画是不是他画的,而直接就问他为什么画这幅画,不给他否认的机会。

    “随意涂鸦,不值一提。”上官墨询笑得云淡风清,眸中神色带着一丝紧张。

    “既是涂鸦之作,为什么要装裱好,挂在雅室之中?”宋箬溪追问道。

    “那是掌柜所为,非我之意。”上官墨询推卸责任。

    宋箬溪勾起唇角,哂笑道:“这个掌柜的胆子不小,敢随意乱动少东家的画作。”

    “他是我的父执辈,我待他自是与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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